与猫同行[快穿] 作者:无繇可医

    &与猫同行[快穿]——无繇可医(89)

    不会,你不胖。张玉凉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捏了一下,又揉揉他浓密柔亮的头发,你只是毛绒绒的,嗯,毛绒绒。

    他昨天从自家老爸手机上看到一只橘猫安慰另一只橘猫的表情包,今天正好活学活用,丝毫没感觉到用毛绒绒这个词来安慰人很是奇怪。

    程澹被他逗笑了,嘴角一弯,颊边陷进去两个浅浅的梨涡。

    梳好头发,两个小朋友手牵手走出房间。

    张玉凉陪程澹吃完早饭,跟程父程母说了一声,便拉着程澹跑回自己家。

    彼时,他的父母都出去工作了,家里只剩他自己。只要不把家拆了,他关上门想做什么都行。

    张玉凉的房间很大,收拾得干净整齐,玩具、书籍等东西分门别类地摆放在架子或柜子里,显得空间格外宽敞明亮。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房内开了暖气,即使是冬天这里也温暖如春,光着脚到处走都没问题。

    让程澹在床上坐下,张玉凉先给他倒了杯热牛奶,然后才攀着楼梯取下柜子最顶层的一大盒模型。

    团团你看,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模型。张玉凉打开盒子,倒出里面的模型部件,又在床上展开模型的成品图,这个模型拼好之后是这样的。

    成品图上是一座高高的、堪称华丽的古代灯楼,共有九层,每一层都缀着不同形状的装饰物,结构复杂而又精巧,门窗都是带机关的,可以活动,打开后还能看见一些小人和灯楼里的景象。

    哇,好漂亮啊!程澹先是惊叹了一句,随即又苦着脸说:可是看起来也好复杂!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天拼一点,日积月累,总能做完的。张玉凉翻开第一层的局部图,从众多部件中找出组成底座的部分,对程澹说:我们开始吧。

    程澹欢快地应了一声。

    于是两个小不点便花了一个上午的功夫,拼完了整个模型的五十分之一。张爸张妈回来时,他们一人攥着一块部件,正头挨着头睡得香甜。

    这俩孩子张妈笑着摇摇头,对丈夫说:你去把他们叫醒,让他们吃了饭再睡。

    张爸:

    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咋又让他去干呢?打扰人睡觉是会被踢的好吗?

    程澹和张玉凉自打认识之后关系就一直很好,每天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张玉凉会记得程澹的喜好和生日,会将自己的零食和玩具分享给他,会带他一起学习,给他念睡前童话;程澹会包容张玉凉的缺点,会在他达成某一成就时献上真挚的赞美和祝福,会记得他的口味,帮他吃掉他最讨厌的芹菜。

    玉凉,不可以挑食哦。

    餐桌上,张妈板着脸对不愿意吃芹菜的张玉凉说道。

    张玉凉委屈巴巴的还没说什么,程澹便把他碗里的芹菜夹走塞进嘴里,笑着说:没关系,我喜欢吃芹菜。

    张妈还想开口,却见张玉凉认认真真地给他夹了最后一只鸡腿:不要光吃芹菜,我爸爸烤的鸡腿特别好吃,你尝尝。

    两个孩子相亲相爱,连张妈都感觉插不上话,只能无奈地放弃不能挑食的说教。

    张爸在一旁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他们是彼此的太阳,互相温暖,一起长大,陪伴着对方上完天真童稚的小学,然后考上了同一所中学,再从初一吵吵闹闹地同班同桌到高三。

    诶程澹,你今天怎么没和玉凉一起出门啊?

    程澹上学时路过一间常光顾的早餐店,正等着老板装豆浆和包子,旁边一个隔壁班的同学忽然拍了拍他肩膀,一脸理所当然地问。

    程澹笑了一下:他生病了,今天请假。

    哦,这样啊。同学点点头,又冲他挤眉弄眼地道:我还以为你也会请假在家照顾他呢!

    程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请过,可是老师没批。

    闻言,同学露出了一个程澹看不懂的意味深长的笑。

    好像在所有人眼里,包括程澹与张玉凉的父母、邻居、同学等等,都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们应该时时刻刻在一起,并且很多时候,他们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

    张玉凉生病了程澹会想请假陪他,程澹生病了张玉凉会翘课陪他然后被爸妈打一顿。诸如此类的事,在他们的生活中如同家常便饭,十几年下来,大家比他们还习惯。

    两人倒也不是没有过矛盾,也曾因为些小事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但吵完了扭脸就能和好,毫不记仇,反倒是劝架说和的人比两人更尴尬。毕竟人家是真的和好了,还能勾肩搭背快快乐乐地一起吃冰淇淋,而他们劝架时习惯性说的坏话却像泼出去的水,再收不回来了。

    我,张玉凉后桌,要是再在他们吵架的时候插一句嘴,我就期末连翻三科的车!

    by某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学渣后桌。

    张玉凉扫了他一眼,无情拆穿道:就算没有真香,你的车也翻定了。

    正在收语文作业的程澹顺势补刀:卷子写完没有?老师要改的,据说不及格的人要把试卷连答案抄十遍呢。

    后桌秒怂地抱住程澹的手:大佬求再宽容十分钟!我的作文就差最后一段了!

    张玉凉挑了挑眉,用力扒开他的爪子:手往哪儿放呢?

    后桌:

    高考前夕,程澹和张玉凉商量了一下志愿的事。他们一人想读南方的大学,一人想去北方看雪。一个要报中文系,一个对戏剧影视文学感兴趣。

    经过一番协商,两人最终还是报了同一所大学,只是专业不同。他们的同学、老师及亲朋好友表示:常规操作,毫不意外。

    高考那三天,此前复习得十分充分的程澹和张玉凉彻底放飞自我,除了考试时间之外,两人都在打游戏看小说,沉迷沙雕网络文学无法自拔,甚至还抽空去理了个发。

    考试时都这么飘,考完后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报了个旅游团,天南地北地疯跑疯玩了一整个暑假。去沙漠看星星,去江南看山水,还去了几个沿海城市,好好体会了一把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的乐趣,回来后两个人都黑了一圈。

    当然,除了身上阳光驻足过的痕迹,他们还带回了许多纪念品和照片。

    纪念品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都有,最奇葩的莫过于张玉凉在北方买的一袋烙饼,据吃过的人说,这玩意儿削金断玉坚不可摧,不适合牙口不好的人食用,程澹深以为然。

    照片多是风景照,其次便是两人的合照和单人照。照片上的他们无论在何时何地都笑得十分开心,开心得就像两只傻狍子。

    旅行归来,张玉凉用照片做了一本相册送给程澹,程澹也将自己之前在景区学做的陶杯送给了他。他们抱着对方送给自己的礼物,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名为爱意的东西。

    小区楼下的花圃里开满了月季,阳光里浮动着浓郁得有些躁动的香气,如同两人此时的心情。

    沉默良久,程澹张口欲言,张玉凉却先他一步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凑在他耳边低声问:程澹同学,我有个恋爱,要一起谈谈吗?

    程澹笑了起来,回拥他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回了一个字:谈。

    远处二楼某间住户的阳台上,程澹的前桌放下望远镜,对还在偷看人家新晋小情侣谈恋爱的张玉凉的后桌说:咱下周的班报有素材了,这两人,兜兜转转这么久,可算官宣了。

    张玉凉后桌嘿嘿一笑:从我看到他们两个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这对cp入股不亏。看,这不就成了吗?

    刚刚确定关系的程澹和张玉凉丝毫不知道他们即将登上自己班的班报,开开心心地手牵手回了家

    时光渐次去,一转眼,两个小竹马长成了大竹马,又从彼此的竹马变成了恋人。

    上大学后,程澹和张玉凉的故事便从两小无猜更名为N大爱情故事。

    N大坐落于南方一座山清水秀的城市,校园环境和师资力量在国内的高校排名中很靠前,是个既适合学习又适合恋爱的学校。

    程澹选择了汉语言文学专业,张玉凉则去了戏剧影视文学专业,两人同在文学院,又同住一间宿舍,每日除了分开上课的时间便是形影不离,不加掩饰地秀恩爱,一度闪瞎宿舍里另外四条单身狗及其他单身狗同学的钛合金狗眼。

    宿舍舍长是个理着板寸的数学系学霸,因太过博学和直男数次与爱情擦肩而过,每次看到二人腻腻歪歪的场景都会实名制恰柠檬。

    这天,程澹下课早,到食堂打饭时顺手替老师拖堂还在教室的张玉凉带了份黄焖鸡米饭。张玉凉回来后,两人就坐在一起边吃边讨论一道文学问题,头挨得特别近,从背面看就像耳鬓厮磨般的亲密。

    上午没课睡到自然醒的舍长睁眼就被暴击,愤然道:我们狼群中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两只二哈!

    程澹顺走张玉凉碗里一块鸡肉,笑嘻嘻地说:没关系的舍长,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女朋友或男朋友的,只要你可以放下你的高数线代黎曼猜想,抛弃学霸人设,做个接地气的沙雕直男。

    舍长的眼镜片上闪过一丝寒光:不,我不可以。

    张玉凉笑道:团团你想太多了,黎曼猜想解决之前,我们舍长是不会脱单的。

    刚进门的舍友听到这话,立马接道:那他可能一辈子都脱不了单了。

    舍长嗤笑:庸俗,你们的人生只有这点儿追求吗?

    哦,那明天晚上和文学院的联谊你去不去?后进来的舍友B面无表情。

    去!舍长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程澹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困惑地眨眨眼:明天晚上文学院有联谊?玉凉你知道吗?

    张玉凉茫然摇头:不知道,没人跟我提过。

    舍长弯腰去捞被踢到床底下的拖鞋,一脸嫌弃:你问问你们文学院的人有哪个不知道你们俩是一对?哪个学院的联谊会叫上你们?

    程澹和张玉凉面面相觑:是这样吗?

    此时此刻,远在图书馆商量联谊准备事项的几个班长对问出了相同问题的同学说:是这样。

    临近期末,平常无人问津的图书馆和自习室成了稀缺资源,秃头考研党与临时抱佛脚的学生各占半壁江山,连湖边的长椅上都坐满了啃书背框架的人。

    俗话说只要专业选的好,年年期末似高考。中文专业名列这类好专业前十,除了平时上课认真听讲、课后仔细复习的学霸之外,其余人大多是靠临时抱佛脚活着,程澹和张玉凉也不例外。

    离考试还有一周时间,程澹与张玉凉约好每天早起背书,于是一人定一个闹钟,早上互相喊对方起床,到食堂吃完早餐后直接去湖边挑个不晒的位置开始背。

    和他们起得一样早的人湖边也有不少,但人家大多是抱着书小声背诵,背一会儿停下来挠头狂躁一会儿,然后喝口水接着背。

    他们就不同了,先各自熟读一遍考试重点,再交换教材抽背。到背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便随机抽取知识点出题让对方作答,一个上午下来,至少可以复习五分之一的内容,效率比独自复习的人高了不知几倍。

    这种复习方式唯一的缺点就是对周围的单身汪们太不友好,各种意义上的不友好。

    考试前两天,基本复习完了的程澹和张玉凉窝在宿舍甜蜜双排。舍友们头系绑带脚垫课本,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氛围随着空调风吹来吹去,直到程澹匹配到舍长才被一扫而空。

    你不复习了?坐在床外侧的张玉凉探头看了对床的舍长一眼,你们明天不是有考试?

    舍长一推眼镜:可以但是没必要,快开始吧。

    张玉凉点点头,没有多说,正好最后一个成员也加入了队伍,他直接点击游戏开始。

    十分钟后,变成盒子的舍长一脸懵逼:团团,你不是说要给我扔药吗?

    抱歉抱歉,我刚才光顾着拉玉凉了,忘了你还在地上躺着。程澹连声道歉,下盘一定带你,下盘一定。

    舍长:???

    张玉凉还用别人拉?那个连续十局二十杀吃鸡的刚枪大佬上哪儿去了?谈个恋爱还能把游戏水平玩成负数?

    舍长?程澹喊了几声没喊动舍长,提高音量问:你还来吗?

    舍长:

    拉倒吧,谁要跟你们情侣一起打游戏!

    考完最后一门科目,程澹走出教室,在扑面而来的桂花清香中长舒一口气。

    今日阳光和煦,照得一树金色桂花光华灿灿。程澹从栏杆前走过,清风乍起,将几片花瓣吹到他身上,夹在他鬓角的头发里。

    他一无所觉,带着花瓣出了教学楼,张玉凉正拿着书站在花荫间等着他。

    团团看到程澹的身影,张玉凉扬声唤道,还向他招了招手。

    程澹循声转头,看到张玉凉时不由得扬起嘴角,抱紧复习资料小跑了过去。

    考得如何?把书转到左手,张玉凉牵着程澹慢慢往宿舍的方向走,我刚才出来时看了一下院群,见汉语言那边很多人说这次古代文学很难,老师画的重点一半都没考到,除去三十分的主观题,剩下的都是散碎的知识点。

    说着,他随手拿下程澹发间的花瓣。

    单说其实难度还好,填空题出得是偏了一点,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没办法蒙。但简答题和论述题老师上课讲过,只要听过课,多少都能写两句。程澹笑了笑,脚步轻快,语气也很轻松,和群里那帮哭天抢地的可怜孩子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那就好。张玉凉提起的心缓缓落回原处,笑着转移话题:终于考完了,下午我们去吃自助牛排怎么样?

    带舍长他们吗?程澹歪了歪头。

    可以带,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跟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跟我们出去吃饭,吃的到底是饭还是狗粮?

    是个好问题,我没想过,但我们还是要礼貌性地询问一下,说不定舍长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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