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的病弱金丝雀 作者:静观

    &穿成魔尊的病弱金丝雀——静观(14)

    但是藏在暗处的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一切,倘若对方继续行动,把证据展示得更充分一点、提示继续出现得再更多一点以无夜的头脑,就算再被感情迷失心智,也不会不能察觉自己的身份。

    无夜见林映雪用被子蒙着头,躺在床上不说话,似乎是生气了,走上前扯了扯被子,俯身靠近他,柔声道:好了,不要生气了。

    林映雪不应声。

    无夜只得好言安慰道:为夫并非怀疑夫人的意思,为夫一定会追查背后是何人陷害夫人,给夫人一个交代。别生气了。

    林映雪不想说这些,也不想一直被无夜缠着,终于还是开口道:夫君先去沐浴,回来再说。

    无夜知道他不想谈了,是在赶自己走,便不再勉强,转身进去沐浴。

    等沐浴出来时,林映雪的外衣已经挂在了床头衣架上,而人则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来今天的确是累着了,睡得这样早。无夜走上前,只见林映雪平躺在床上,双眼轻轻阖着,胸口的起伏均匀,看起来睡得很熟。

    无夜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去,脑海中一瞬闪过一个念头:趁他现在熟睡着,就看一眼?

    无夜走上前一步,伸出手,抓住了盖在林映雪身上的被子。

    以后尊上若有什么想法,可以与我直言尊上不喜欢受人欺骗,我也是。所以希望尊上坦诚相待,不要再做偷偷摸摸的事。

    无夜耳边忽然回想起林映雪昨日对自己说过的话,垂眸看了一眼被自己紧抓在手中的被子,五指收紧,最终还是默默地将被子往上一拉,替林映雪把被子盖好。

    他既然说过那样的话,自己既然曾经亲口答应,自己又如何可以言而无信辜负他?

    可是他真的没有在欺骗自己吗?自己真的没有在被人像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吗?

    无夜坐在床前,望着林映雪安静的睡颜,心里是前所未有的不安和烦躁,甚至有一点恐慌。

    感情告诉无夜一定要相信自己夫人,无条件相信他爱护他。

    理智却告诉无夜,夫人很可能一开始就是假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自己现在这样信任他爱护他简直就是个傻子。

    无夜垂下眼眸看看林映雪,睡颜安静恬淡,肌肤如明月皎洁,模样好看得不得了,看起来又乖得不得了,忍不住俯身凑近,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

    这张脸一看就让人着魔,真是要命。

    睡梦中,一阵湿湿软软的感觉落在额头上,林映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起惺忪的睡眼茫然看向无夜。

    浅金色的灯光柔淡,灯光下他柔软的头发散着,映着一丝丝金色的光泽,几缕被灯光染成金色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的脸侧。睡眼惺忪的模样看起来更加柔弱无害,无比可人。无夜更加觉得林映雪现在的模样好看得不得了,眼眸都为之一亮,柔声问道:吵到你了吗?

    林映雪刚醒过来,脑袋里懵懵的,只听得到无夜在问自己问题,却没有说话。

    无夜坐到床上,望着林映雪道:夫人,这里只有一张床。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只能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了。

    听到无夜这么说,林映雪这才清醒了一点,对无夜的话不置可否,抬手按住了身下的床褥,勉强支撑起身子,道:我先去洗漱。

    林映雪虽是要起身,但还没有完全清醒,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力气,身子软软的,支撑着身子的手臂也不稳,柔弱得仿佛随时都要倒下的模样。

    无夜抬手扶住林映雪,自然不会让他这个模样自己下床去,问道:不用晚餐了吗?你今天没有用晚餐。

    林映雪道:下午吃了太多东西,不想吃了。

    无夜柔声道:那就先把药吃了。

    林映雪点点头。

    无夜起身去桌上,将林映雪的九花凝魄丹取过来,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就着水把丹药服下。

    林映雪吞下药,又低头喝了一口水,抬起头时,只见无夜竟然端着洗漱的水盆和毛巾走到床前。

    无夜将水盆当在床前,先接过林映雪手中的水杯放在下,再递了漱口水和林映雪,道:你今天累着了,不要起来,就这样洗洗吧。

    这些本是下人干的事情,林映雪看了无夜一眼,似乎有些不安,但还是把水接了过来。

    无夜用盆接了林映雪的漱口水,又亲自给他拧了毛巾擦脸。

    林映雪从未想过除了下人之外,会有另一个人伺候自己做这种事。更是打死也想不到,会这样做的人竟然是无夜。

    林映雪觉得自己恍然在做梦,或者无夜是疯了,要不然为什么会为自己做这些事情。

    洗漱完后,林映雪竟然真的往床里壁挪了挪,在外侧给无夜留了一个人睡下绰绰有余的位置。

    无夜其实本没指望林映雪会答应,骤然如愿以偿,竟有些大喜过望,连忙脱了鞋袜爬上了床,心中激动不已。回头去看林映雪。只见他闭着眼睛,不知道睡了没有,试探着问道:夫人?

    林映雪没有应声。

    无夜又叫道:阿雪?

    林映雪半醒半睡之间,听着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但感觉意识已经被沉沉拽入睡梦中去,也没有应声。

    林映雪和无夜睡的这张床很大,两个人睡也不拥挤,甚至能不挨在一起。无夜叫了林映雪两次都没有得到应声,于是小心翼翼地靠近林映雪,伸手把他搂到怀里。

    大概是因为今天真的走累了,林映雪睡得很好,并没有被惊醒,像一只小猫般靠在无夜胸口,呼吸轻浅而均匀。

    他就这样靠在自己怀里,无夜感觉自己的心突突突地跳了起来,感觉自己实在是过于幸福了。

    理智告诉无夜自己怀里的很可能是个男人,他欺骗了自己,自己千万不能沉沦,应该从对他的感情里尽早抽身,以便日后能够干干脆脆地割舍,而不是越陷越深。

    但是从感情上,无夜实在没法抗拒这样惹人心动的一个人睡在面前而无动于衷,无法忍着不把他抱在怀里,无法容忍自己辜负他、不信任他,或者不宠着他。

    林映雪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无夜搂在怀里,一瞬有些震惊,但是没有挣扎。

    昨夜大概是睡糊涂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会让无夜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

    林映雪扪心自问并不排斥无夜这个人,虽说他是人人畏惧的冷血魔族,但至少林映雪看到的并不是如此,至少他对林映雪的好无可指摘。

    只是想到和他亲近随时会暴露自己,林映雪就对昨晚的同床共枕有些后怕。

    现在他还能这样淡定地抱着自己睡觉,昨晚显然并没有趁自己意识不清醒偷偷看过什么,不然早就已经提刀来杀自己了。

    林映雪心中暗暗吃惊,昨日那场戏都已经明示暗示到那个份上了,无夜心里对自己肯定已经是十二分怀疑了,竟然真的还能做到如此说话算话,没有偷偷看过吗?

    晨光熹微映着无夜的脸,大概是因为魔族的血统,他的肌肤比常人白皙,五官也比常人深邃几分,带着一种与普通人不同的、不可亲近的孤冷,看起来有一种凌厉到惊心动魄的美。

    林映雪心思翻涌,一会儿想起在魔宫中那个洞穴里,他把自己抱在怀里,舔.舐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一会儿想起昨日大雨里,他抱着自己冲进酒楼,浑身被雨淋湿的模样;一会儿是他昨夜里给自己端水洗漱,无微不至,也毫不嫌弃

    他是魔,天生冷血无情,杀人喋血,可是林映雪只见过他为了自己动手杀人,见过他会控制着冲动没有一口把自己的脖颈咬断,也见过他温柔隐忍和细致。

    其实他很多次本来可以强迫自己,可以偷偷发现自己揭穿自己,但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真的把自己当做妻子,相信自己,照顾自己,也会尊重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是自己一直在欺骗他,利用他的喜欢,利用他对自己的信任和放纵。

    忽然意识到自己想了这么多东西以后,林映雪自己都有些震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为什么会突然对无夜感到这么内疚?难道自己对他还会有什么感情吗,自己不过是被他抢回来

    林映雪的脑海中乱成一团,无夜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而温柔,他道:醒了?

    林映雪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无夜放开林映雪,起身道:我去给你叫早餐上来,想吃点什么?

    林映雪叫住无夜,道:尊夫君。

    无夜一怔,回过头看着林映雪,眼神中写满了温柔的笑意,温声道:为夫在。夫人有什么要吩咐的?

    林映雪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我,是个不中用的人,夫君难道要一直这样照顾我吗?

    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无夜回到林映雪身边坐下,望着他眼睛道,为夫愿意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还有,不许这样说自己,不许这样说为夫的夫人,嗯?

    林映雪直言了自己的心里话,道:夫君,这样我受之有愧,心有不安。

    无夜微微一笑,温柔道:你是我的夫人,为夫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对为夫不需要有愧,只要你能快点喜欢上为夫,为夫就高兴了,知道吗?

    林映雪低下头,道:夫君,我只怕不能陪你一辈子。夫君不如再娶一个更好的唔

    林映雪话未说完,便猝不及防地被一个吻堵住了嘴。

    无夜长驱直入,欺负了林映雪半日才放开,无奈地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胡思乱想些什么?以后再说这种话,为夫可要生气了。

    林映雪喘息了一阵,轻轻叹了口气,道:夫君,真的,说实话,夫君不应该这样喜欢我。我的身子这样,早晚都是要死的,夫君应该今晚抽身,提前把感情放在别的地方,到时候也不至于太难以接受。我说的是实话,是为了你好。

    无夜听得心都软了,若林映雪真是个男人,真是个故意欺骗自己的男人,应该唯恐自己不喜欢他,唯恐自己得知真相后不够痛苦,哪里会劝自己这些?

    无夜把林映雪搂紧,温声道:夫人为什么这样想?还是不相信为夫吗?为夫说过你不会死,为夫会一直喜欢你,不会喜欢其他任何人,以后再说这种话

    无夜正色道:就休怪为夫用行动证明多喜欢你。这次念在你是第一次说,就先只亲一下,下不为例。

    唔

    无夜所谓的只亲一下,也让林映雪够呛。又是一个吻深入咽喉,久久不放,林映雪几乎被他吻到晕厥过去。

    无夜直到估摸着林映雪快要受不住了,方才意犹未尽地退出来,看着林映雪道:夫人知道为夫的意思了?

    林映雪不做声。

    无夜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道:好了,在这里乖乖坐着。为夫去给你拿早餐过来。

    林映雪没有胃口,本想不吃,但知道无夜不让不吃,生怕拒绝又被他惩罚一顿,于是决定吃点清淡的,对无夜道:夫君,煮面就好,只要放盐和青菜,其他的都不要放。

    无夜道:好。

    无夜下楼去不多久,就给林映雪端了早餐上来,但是不许林映雪下床,自己端着让林映雪坐在床上吃。

    林映雪往外挪一些,吃东西的时候身子微微外倾,免得有汤汁溅在床上。无夜的手稳稳端着盘子,耐心地看着林映雪一口一口吃着面。

    一样是被无夜看着自己吃饭,从前被无夜盯着的时候,林映雪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映雪此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觉得难受,但有些局促紧张。

    林映雪一直低头,尤其是吞咽的时候,生怕无夜能看出来自己的喉结有突出的地方。虽然不那么明显,终归还是和女子的不太一样。

    见林映雪吃东西的时候精神也不好,想是昨日走了太多路,加上又看了戏累到了,无夜决定让他在房中再休息一晚再回魔宫。

    而且,这里只有一张床,自己可以抱着他睡。

    这一天过得很宁静,林映雪一直卧床休养,无夜把什么都端到床前喂他吃,陪他说说话。

    林映雪属于平时没什么话,但要是找对了话题,还是会说一些的。两人聊聊这个说说那个,一天说的话比过去一个多月里还要多。

    傍晚,窗外的晚霞染红了雕窗上裱的轻纱。林映雪坚持要出去看一看日落,无夜只好答应,带林映雪走到后院。

    这家酒楼很大,后院还有一座阁楼,无夜扶着林映雪登上阁楼。

    天边云霞绯红,眼前草木青翠。一片暖红湿翠掩映之中,黄昏绚烂而宁静。

    无夜抬手摘了一把阁楼外树枝上红透的樱桃,把一颗樱桃喂给林映雪。

    林映雪低头把樱桃含下。

    无夜道:夫人你知道吗?世人都道魔族没有感情,其实不然。

    人类虽然有情,却也困于多情,从恩爱到反目不过瞬息之间,如他们的生命一样,就像眼前这一片晚霞,不能长久,变幻无常。

    魔族并非不动情,而是不容易动情,因为一旦情动,就会如他们的生命一样永恒不移。

    但是,并非每个魔族都能遇到那个让他们情动之人,所以有的魔族终其一生也没有找到爱人。所以在人的眼中,魔族没有感情,不会动情。

    林映雪抬头望着无夜,问道:夫君确定自己是动情了吗?

    无夜又喂了林映雪一颗樱桃,望着他道:为夫生来不知千万年,动心只有一次,自己心里知道。

    林映雪吃下樱桃后,又问道:如果我不是夫君想的那样呢?

    无夜一边将手中樱桃的梗摘下,一边望着林映雪回答道:为夫对你从未有过任何要求。不论你美丑善恶,贫富贵贱,所以为夫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认定是你,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是你。

    林映雪不以为然地一笑,道:夫君骗我。昨日怀疑我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吓人,才不像喜欢我。夫君如果真的喜欢我,会那样在乎我是男是女吗?

    无夜一怔,答道:为夫和你说过,不可以欺骗为夫。为夫最在意的不是你是男是女,是你有没有欺骗为夫。

    林映雪心中对无夜的说法嗤之以鼻。无夜说是这么说,说什么不在乎自己是男是女但是光看他昨天那个表情就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真说了实话,估计马上就被五马分尸甚至更惨了,当然不可能傻兮兮地入了圈套真的告诉无夜自己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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