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攻有毒 作者:挫纷/乡村非式中二

    &这攻有毒——挫纷/乡村非式中二(25)

    药物的作用很快让他的眼睛无法聚焦,即便强撑着没有闭上眼,也看不清但翁杰的脸了。

    然后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又出现了幻觉,因为但翁杰竟然主动挪到他身边,伸出胳膊抱住了他的腰,往他怀里挤了挤,随即开始温柔地吻他。

    这种幻觉太容易让他沉沦了,陈嵘开始放松下来,想好好享受一下这虚假的快乐。

    过了一会儿,但翁杰察觉到他没有什么反应,停下动作,有些疑惑地问:不做吗?

    不是他要早点睡的吗?总不能真是单纯的睡觉吧?

    陈嵘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奇怪这次的幻觉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他费劲地睁开眼,很努力地看清了眼前的场景,竟然不是幻觉!

    他想起但翁杰之前那两次的反常,很着急地抢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之前开口解释说:我吃了药

    他还想多说两句,可是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但翁杰听他一句话没说完就没了声音,皱着眉疑惑地问:睡着了?

    没有人回答他。

    但翁杰愣了一会儿,伸手试探了一下陈嵘的呼吸和心跳,是正常的,真的是吃了药睡着了?

    算了,不做就不做吧,他也乐得清闲,睡觉。

    第二天早上是陈嵘先醒过来的,药效还没完全消退,他的意识是好不容易才从无穷无尽的梦境中挣脱出来的。

    醒过来之后他立刻扭过脸去看但翁杰,看见他好好地在那躺着睡觉,才松了口气。

    前不久但翁杰在他面前割颈动脉的场景又在梦里重现了,铺天盖地的血迹吓得他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还好醒了过来。

    陈嵘后怕得厉害,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下但翁杰的脸,感觉到他的体温才觉得踏实了些。

    他没敢过多流连,正要把手收回去,却看到但翁杰睁开了眼。

    陈嵘的心跳霎时间变得很快,他迅速收回手,像做错了事害怕被责罚的孩子一样,忐忑地问:你你醒了?

    但翁杰眨了眨眼,然后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伸手摸到他的身体,牵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陈嵘不明所以,紧张得完全不敢乱动。

    但翁杰察觉到他的僵硬,问道:你昨晚不是想做吗?

    陈嵘此时并未完全清醒,受药物的影响脑子还有些发木,思维也比平时迟缓,闻言疑惑道:啊?

    但翁杰没再跟他废话,翻身压到他身上,摸到他的脸寻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陈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身体的反应却比脑子快多了,扣着但翁杰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性.欲褪去陈嵘才恢复了一丝清明,但翁杰接二连三的反常让他心里生出一种极为荒诞的想法但翁杰会不会还有那么点喜欢他?

    之前他用郑煜的身份接近但翁杰的时候,很明显但翁杰是动了心的。

    以他对但翁杰的了解,如果对他只有厌恶和痛恨,是决计不会主动跟他做这种事的。

    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就不受控制地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明知道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可还是忍不住不去想。

    他想直接问但翁杰,却怎么都提不起那个勇气。

    不问的话他还能自欺欺人一会儿,问了大概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的。

    但翁杰这次没在床上躺多久,很快就披上睡袍起床洗漱去了。

    陈嵘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视线不自觉落在了他睡袍下面的那两条腿上,很细,但是肌肉线条很有美感,因为瘦,连脚踝都显得很精致。

    陈嵘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双腿缠在自己腰上的场景,以及那细痩的脚踝握起来的手感,刚平静下去的身体又有了复苏的趋势。

    很久以前他就总是这样,一面对但翁杰就会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好像怎么都发泄不完一样。

    那时候他不会委屈自己,想做就做了,把人做到昏迷是经常的事。

    可是现在不行,他刚起了那种念头就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然后闭上眼平复自己的欲念。

    因为是周末,小帆不用去上学,陈嵘也没赶着去公司,所以三个人难得一起吃了次早餐。

    陈嵘提前和宋祁约好了让他上午过来带小帆和但翁杰出去玩,要不是公司还有事得过去,他肯定也会一起出去的。

    宋祁没有像大部分心理医生那样直接找小帆谈话,而是先以哥哥的朋友这个身份跟他接触,打算和他混得熟一点再慢慢了解他的状况。

    但翁杰和小帆都不是活泼的性子,好在宋祁足够话痨才没有冷场。

    小帆之前没怎么出去玩过,但凌峰工作忙,奶奶年纪大了一个人带他出去怕出事,大部分周末他就窝在家里写作业,因为成绩太差,连动画片都不让他看,也没什么玩具能玩。

    所以尽管多了个陌生人一起让他有些不自在,看到海洋馆里那些漂亮的鱼时他还是没忍住激动了起来。

    他听着宋祁滔滔不绝的解说,牵着但翁杰的手走到玻璃跟前,指着里面正在游动的鱼小声跟但翁杰说:哥哥你看,那些鱼好漂亮。

    说完之后他回过头仰着脸看向但翁杰,看到他的眼睛才猛然反应过来但翁杰看不见,他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愧疚地说:哥哥对不起,我

    但翁杰捏了捏他的手心,笑着打断他说:没事,好看你就多看一会儿,帮哥哥把门票钱看回来。

    小帆还是觉得难过,再看那些游动着的鱼也开心不起来了,他犹豫着小声问:哥哥你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啊?

    但翁杰顿了片刻,温声道:因为一个意外受了伤。哥哥小时候看过这些的,今天是陪你出来玩,你要玩得开心才不虚此行。

    小帆听了他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哥哥,不虚此行是什么意思啊?

    旁边的宋祁忍不住笑了出来,插.嘴说:就是没有白来的意思。

    小帆这回听明白了,也没有因为宋祁笑话他而生气,他早就被笑话习惯了,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个叔叔是没有恶意的,所以他礼貌地跟宋祁说了谢谢。

    中午陈嵘一个人在办公室吃工作餐,边吃边翻看手下的人发给他的那些照片。

    他这种出身的人很少会在吃东西的时候做别的事,可是一上午都在忙,下午也不一定有空闲时间,只有午休这会儿能看看照片了。

    因为有陈峥在,他自然不放心宋祁带着但翁杰出去,所以安排了人暗中跟着,主要是为了保护他们,顺便拍一些照片发给他。

    这么些年过去,但翁杰依旧很上镜,什么角度都不会被拍丑。

    就是太瘦了。

    这些天他已经让厨师费尽心思地变着花样做菜,还是没能把人养胖一点。

    陈嵘摸着平板显示屏上的但翁杰的脸,情绪又开始有些失控。

    他把想哭的冲动憋回去,塞了口饭菜到嘴里,机械性地咀嚼吞咽,完全吃不出来味道。

    但翁杰他们下午去了游乐园,几个小时过去宋祁已经成功让小帆对他放下了戒备,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在宋祁接二连三的怂恿下,小帆拉着但翁杰一起坐上了旋转木马,事实上他们两个都没玩过这个,但翁杰小时候是训练太忙没时间,小帆则是因为没人愿意带他出来玩。

    但翁杰原本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起玩那个很不好意思,可是小帆想让他一起,他就满足了弟弟的这个小心愿。

    木马开始动起来的时候小帆回头跟身后的但翁杰说:哥哥别怕。

    但翁杰笑了起来,谢谢小帆,哥哥不怕,你坐稳了。

    小帆于是把头扭回去,有些紧张地抓紧了座位上的扶手。

    宋祁在一边看着这兄弟俩,感觉他们没什么大的问题,只要离开陈嵘,但翁杰就表现得很正常,至于小帆,跟但翁杰多相处一段时间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陈嵘离不开但翁杰,人都找回来了俩人也没闹矛盾他都会犯病,这要是让他跟但翁杰分开,估计得发疯。

    宋祁心想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陈嵘走运,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病人兼老板。

    话说回来,最倒霉的还是但翁杰,什么都没做就被陈嵘给看上了,好不容易跑路成功又让陈嵘找到了,看陈嵘这架势,大概是至死方休,只要他和但翁杰都活着,就会一直纠缠下去的。

    孽缘。

    宋祁甚至想念段佛经。

    但翁杰陪着小帆玩了一整天,再加上早上又跟陈嵘做了一次,回去的时候累得腿都有些抬不起来。

    小帆倒是挺精神,小孩子都精力旺盛,尤其是玩得开心的时候。

    宋祁开车把他俩送回去,路上但翁杰不小心睡着了,小帆一直看着他怕他磕到哪儿,他太小了,还没办法让哥哥靠在他肩膀上睡觉。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照顾哥哥了。

    直到宋祁把车停在陈嵘的住所外面,但翁杰还没醒,宋祁回头看到他还在睡,跟小帆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给陈嵘发消息让他出来接人。

    陈嵘下午把要紧的事处理完,剩下的工作扔给了秘书,紧赶慢赶在宋祁他们前头回去了。

    不过几个小时没见但翁杰,他就已经像毒瘾犯了一样坐立难安、浑身难受了,看到宋祁的消息之后他几乎是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因为起得太猛,他眼前黑了几秒,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缓一缓,而是直接冲了出去。

    看到靠在后座睡觉的但翁杰之后他心里的焦躁才稍微减少了些,他拉开车门,弯腰把人从里面抱了出来。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温柔了,但翁杰还是醒了过来。

    但翁杰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被人抱了起来,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对方是陈嵘。

    陈嵘以为但翁杰会让他放他下来,可是但翁杰并没有出声,眼睛也又闭上了。

    如果不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陈嵘会怀疑他根本没有醒。

    要先睡一会儿再吃完饭吗?陈嵘紧张地问。

    但翁杰确实还觉得困倦,就嗯了一声。

    陈嵘于是抱着他去了楼上卧室,小心地把人放到床上,又帮他脱了鞋袜。

    衣服要换吗?陈嵘看他还穿着外套,心想这样睡应该会不舒服,忍不住轻声问。

    但翁杰又嗯了一声,人却没动。

    陈嵘心跳加速,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才敢问出口:要要我帮你换吗?

    嗯。但翁杰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

    陈嵘不知怎的听出了性感的味道,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但翁杰一会儿才去衣帽间找衣服。

    因为等下还要下楼吃饭,他拿了套家居服,回去帮但翁杰把外面的风衣脱了之后,他就有些无从下手了。

    他犹豫地看了但翁杰一会儿,见他没有不高兴的迹象,就小心地去帮他解衬衣扣子。

    手接触到但翁杰衬衣领口的时候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想尽量不去触碰他的皮肤,可是手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不小心碰到了但翁杰的下巴。

    但翁杰闭着眼躺在床上,厚重的疲倦感让他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感觉到陈嵘的手在发抖之后,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问:你紧张什么?

    陈嵘感觉到自己又处在失控的边缘,连忙把手收了回去,跟他拉开了点距离,抱歉

    不换了,我睡一会儿。但翁杰实在没精力继续应付他。

    噢好。陈嵘帮他盖上被子,然后就出去了。

    躲进书房冷静了一会儿之后,陈嵘总算明白了过来,但翁杰就是在故意撩拨他。

    他知道这很不合常理,也想不通但翁杰为什么会用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对待他,他甚至有些怀疑但翁杰会不会是精神分裂,分裂出了另外一种人格。

    陈嵘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他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把宋祁叫到书房和他说了这个问题。

    宋祁听完他的描述和猜想,忍不住说:我先纠正一个概念,通常讲的精神分裂症在心理学上更准确的翻译是思觉失调症,主要症状是幻觉、妄想、思维和言语混乱,不等同于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又叫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或者解离性人格疾患,患者的每一个人格都是稳定、发展完整、拥有个别思考模式和记忆的。

    按你刚刚的说法,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觉得更接近人格解体障碍,不过这种病的诊断得靠患者本人把自己的感受讲出来,因为人格解体障碍的核心症状是主观上有自己的感受不真实,感受到的感官、情绪和行为都不是属于自己的,感觉自己破碎开来。

    大部分人都会经历不同程度的人格解体,我自己当时的感受是觉得自己和周围世界隔了一层,无法融入,像灵魂从肉体中抽离了一样。有时候会做一些看起来很反常的事,那个过程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不会有之前的感受,之前会觉得痛苦的事突然就无感了,好像自己只是个旁观者,完全感受不到应该有的情绪。

    你先别想那么多,再观察观察,不能有什么行为异常都往精神疾病方面想,说不定有别的原因。

    陈嵘听了一堆专业名词,还没搞清楚什么意思,就被宋祁最后那句话拉了回来,经宋祁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走进另一个误区了,以前是不管怎样都觉得自己没病,认定了心理疾病是骗那些蠢货的,后来则是遇到什么问题都怀疑自己或者别人有病。

    大概是因为他确实有病才会这么极端,陈嵘自嘲地想。

    宋祁见他应了一声又开始走神,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昨晚睡好了吗?

    陈嵘回过神,如实说道:还行,中间没醒,但是做了一些不好的梦。

    那再吃一段时间的药吧,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说,别自己突然停药了,不然病情可能会加重。宋祁叮嘱道。

    陈嵘应了,又问了几句小帆的情况,然后就跟宋祁一起下楼了。

    因为但翁杰在睡觉,晚饭要推迟一些,保姆给小帆准备了点心和水果,让他先吃一点垫垫。

    小帆确实饿了,陈嵘他们下去的时候他正在吃东西,他吃相很好,完全不像同龄的小男孩那样闹人,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很认真地嚼着去了壳的干果,像小松鼠一样。

    宋祁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坐到他旁边问他巴旦木好吃吗。

    小帆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呆呆地问:叔叔,巴旦木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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