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攻有毒 作者:挫纷/乡村非式中二

    &这攻有毒——挫纷/乡村非式中二(21)

    他把该做的事做完,洗漱之后躺到了床上,可是一闭上眼就想起了但翁杰面色苍白的昏迷着的样子。

    一天之内连续几次的不正常让他异常烦躁起来,陈嵘睁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出门去了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镇定剂的用量过大,但翁杰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陈嵘把守着他的那几个人打发出去,挪了张椅子坐到他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但凌峰的那一巴掌确实打得挺狠,但翁杰右边的脸颊到现在还肿得很高,而且留下了清晰的五个指印。

    陈嵘突然觉得不爽起来,他的人只有他能打,即便但凌峰是但翁杰的爸爸,陈嵘还是对他的这种行为非常不满。

    但翁杰似乎是因为被碰到伤处感觉到疼,眉头皱了起来,脸也往另外一边偏了偏。

    陈嵘下意识收回手,继而又为自己这番动作感到生气,他什么时候成了这种会体贴别人的人了。

    他笑了笑,笑容带着明显的嘲讽,不知道是嘲讽他自己,还是别的什么。

    但翁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钱珺珺正一脸心疼地守在他病床跟前,看到他睁开眼睛,因为惊喜而有些激动地说:儿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等但翁杰说出点什么,她又回头冲坐在一边的但凌峰说:凌峰,小杰醒了,你快过来看看儿子啊。

    但凌峰板着脸,看起来有些不太情愿地走过来,站在那儿看着但翁杰没说话。

    妈但翁杰一开口,发现嗓子还是哑的,发出来的声音很小,而且很难听。

    哎,妈在这儿,小杰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钱珺珺握着他的手说,眼里又蓄了泪。

    但翁杰有些搞不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爸妈的态度会突然转变这么大?

    他正想问问钱珺珺,钱珺珺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她压低声音,凑近但翁杰小声说:小杰,你跟妈说实话,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

    但翁杰的瞳孔扩大了一瞬,他转过脸往病房里看了一圈,发现只有他爸妈在这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小杰你别怕,那些人被我赶出去了,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是自愿的对吧?妈妈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钱珺珺边哭边说。

    但翁杰双眼发热,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

    他想说他不是自愿的,他没有要陈嵘的钱,没有被陈嵘包养,他想躲进妈妈的怀里好好哭一场。

    可是他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如果他这样说了,他爸妈肯定会去找陈嵘麻烦,而陈嵘那人,不知道会对他爸妈做出什么事。

    他只是没有跟陈嵘打招呼自己出国了一趟,陈嵘就那样羞辱他,他一生气打了陈嵘,那人竟然直接在网上放出那种消息。

    陈嵘明知道这样会毁了他。

    而且他做完这件事竟然还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故意不让他知道,把他耍得团团转。

    所以在他眼里,陈嵘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他自己这个样子就算了,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他不能再连累家人,不能让妈妈替他承担任何风险。

    他摇了摇头,忍住眼泪,一字一句地对钱珺珺说:妈,对不起,没有人逼我,对不起

    钱珺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崩溃道:你说什么?小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还是你没有跟妈妈说实话?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但凌峰过来一把把她拉开,冲她吼道:这贱种都自己亲口承认了,你还不相信?我就不该再跟你来这一趟。他不是想自杀吗?让他赶紧死,活着也只会给我丢人。我们家没他这样的孩子,死了我都不会给他收尸。

    不,不是这样,不是的钱珺珺依旧不能相信她的小杰会做出那种事。

    你跟我回家,以后不准再来看他,也不准再跟他联系,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孩子,他是死是活都不关我们的事。但凌峰说完,拖着神志恍惚的钱珺珺出去了。

    但翁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耳畔还回荡着他妈妈的哭声,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出来,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

    小杰?小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大刘看到但翁杰睡着睡着突然流了眼泪,身体也在发抖,晃了晃他肩膀把他叫醒,担心地问道。

    但翁杰听到有人叫他,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在做梦。

    好久没这么详细地梦到过那么久远的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午去看了妈妈的缘故。

    细算起来,梦结束的地方其实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钱珺珺的场景。

    我没事。但翁杰用手按了按眼角,又揉了一会儿太阳穴,问他:到了吗?

    大刘看了眼前面的导航,回答道:快了,已经进市区了。

    但翁杰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但凌峰后来买的这套房子没有原来那套面积大,虽然也是三室一厅,可是面积不到一百平,而且位置也不算好。

    大刘带着但翁杰上了楼,看到屋子里的摆设还是上次他来接但翁帆时的样子,只是家具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他在沙发上拍了拍,扶着但翁杰坐下,然后跟他描述屋子里的摆设。

    但翁杰听了一会儿,打断他问:小帆的房间在哪?

    大刘引着他去了但翁帆的房间。

    房间里收拾得挺整齐,东西也不多,除了家具就是一些衣物和书,甚至连常见的儿童玩具都没有,看不出来主人的喜好。

    但翁杰听完他的描述,又问:有照片吗?

    大刘找了一会儿,只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张但翁帆的半身照,看起来大概是两三年前照的。

    但翁杰拿了照片,又让大刘把客厅里挂着的那张三个人的全家福也摘了下来。

    如果大刘没有骗他的话,这个新家里是没有他跟他妈妈的任何痕迹的。

    再帮我找一下户口本。但翁杰想起小帆的话,跟大刘说。

    房产证和存折要吗?你是要办房产过户吗?大刘一边翻找一边问。

    但翁杰原本没想到遗产的问题,他只是想确认陈嵘说的话几分真假。

    经大刘这么一提醒他才明白过来,如果遗产继承手续能办的话,就能确认他爸和他奶奶的死亡了。

    第 45 章

    但翁杰原本没想到遗产的问题,他只是想确认陈嵘说的话几分真假。

    经大刘这么一提醒他才明白过来, 如果遗产继承手续能办的话, 就能确认他爸和他奶奶的死亡了。

    因为遗产继承手续需要死者的死亡证明, 而死亡证明在陈嵘那里,所以但翁杰当天只带了两张照片和一些证件回去。

    陈嵘下班之后去学校接了但翁帆,到家之后又等了一段时间,但翁杰和大刘他们才回来。

    小帆看见哥哥,比陈嵘跑得还快, 抢在陈嵘前面扑到但翁杰身上,然后像昨天一样给他导盲,牵着他进了屋。

    陈嵘识趣地没有去打扰他们,而是把大刘叫过去问了一遍但翁杰这一天的情况。

    晚饭过后, 趁着小帆被叫去洗澡的空当, 陈嵘把但翁杰叫到楼上书房, 找出他家人的那两份死亡证明交给了他。

    你想什么时候去办手续都行,大刘会陪你过去, 别太累了。陈嵘斟酌着说。

    但翁杰嗯了一声, 拿了那两份文件拄着盲杖出去了。

    陈嵘还有些文件要处理,目送他出去之后留在书房继续工作。

    但翁帆洗完澡出来,看到但翁杰还在客厅坐着, 就跑过去小声问他:哥哥,你去找爸爸和奶奶了吗?找到没有?

    但翁杰把他揽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有些疲惫地说:对不起, 哥哥还没找到他们,你再等我两天好吗?

    等他确认了爸爸和奶奶的死亡,再仔细想要怎么跟小帆说。

    小帆点点头,又嗯了一声,哥哥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可以多等几天,没关系的。

    但翁杰低头面向他,扯出个笑,谢谢小帆。

    也谢谢哥哥。小帆懂事地说。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小帆就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但翁杰折腾了这么几天,再加上夜里也没睡好,这会儿确实累得有些撑不住了,等小帆走了之后就上楼洗漱去了。

    陈嵘听到他上楼的声音,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他进了卧室,守着他洗完澡,等他出来看见他头发是湿的,连忙去给他找吹风机,插好电打开开关递到他手上,看着他吹干了头发,一直到但翁杰收拾好在床上躺下,他才回书房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

    没有陈嵘在旁边躺着,但翁杰很快就睡了过去,夜里也没像昨天那样一直做噩梦。

    接下来的几天但翁杰把遗产继承的手续办了,陈嵘在忙工作,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只有早起和吃完饭的时候会有接触,晚上陈嵘都是等但翁杰入睡之后才在外面洗完澡进的房间,生怕会打扰到他。

    陈嵘知道但翁杰不待见他,虽然嘴上没直接说,只是不怎么搭理他,心里大概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这种冷暴力对陈嵘来说比直接对他进行肉体伤害更加让他觉得痛苦,同时他又很清楚自己是罪有应得,这让他只能硬生生吞下那痛苦,无从发泄。

    每天晚上等但翁杰睡着了才敢小心翼翼爬上床,喜欢的人就躺在身边却连碰他一下都不敢,有欲望也只能忍着,这样的日子对于陈嵘无异于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可是让他主动跟但翁杰说分房间睡他又做不到,没有但翁杰在身边,他就是吃了安眠药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睡得非常不踏实,特别害怕一醒来人又不见了或者出了什么事。

    但翁杰办完遗产继承手续就闲了下来,白天小帆要上学,陈嵘上班,大刘也有别的事,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虽说有保姆照看着,可也闲得难受。

    所以这天陈嵘下班之后,但翁杰主动跟他说了话,简单明了地对他说:我想学盲文。

    陈嵘没有多犹豫,很爽快地答应了,好,我找人来教你。

    但翁杰跟他说了谢谢,然后就去找小帆说话了。

    陈嵘愣在原地,突然有些想哭,自从但翁杰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还从来没跟他说过这种礼貌用语,主动跟他说话的情况也很少,肯搭理他一下他都会受宠若惊。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识趣让但翁杰对他的讨厌稍微少了那么一丁点,如果是的话,他可以继续这么忍耐着识趣下去。

    晚上,他像前几天一样,处理完工作在外面洗完澡才回房间,没想到但翁杰这次竟然还没睡,好像正坐在床边发呆,听到他的脚步声就把脸转了过去。

    怎么还没睡?陈嵘有些疑惑地问道。

    等你。但翁杰说。

    陈嵘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紧张,他小心地问:有有什么事吗?

    但翁杰站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我伤好了。

    陈嵘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很快他就看到但翁杰扯开了睡袍的腰带,陈嵘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以前的睡袍。

    你陈嵘又开始大脑一片混乱,他直觉这种情况不正常,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目光直勾勾地黏在但翁杰的身体上。

    不做吗?但翁杰问他。

    陈嵘在看到他脱衣服的那一刻身体就有了rea,想起上次在楼下卫生间的情景,他用还未完全溃散的理智强行控制了自己,口是心非道:你要是不想做就不做。

    但翁杰起身往他那里走过去,陈嵘怕他摔倒,连忙去扶他,但翁杰顺势扑进他怀里,抱住他之后开始吻他侧颈。

    陈嵘浑身僵硬,完全不敢相信但翁杰会主动吻他,这是之前那些年都很少出现的情况。

    但翁杰的吻让他无法再保持最后那丝理智,即便心里有很多困惑,他还是没能忍住想跟但翁杰亲近的欲望,捧起他的脸跟他交换了一个深吻。

    时隔三年,两个人的身体再次负距离接触。

    结束之后,陈嵘借着短暂的身体冷淡期,逃跑一样窜进了浴室,他怕多耽搁一秒他就会忍不住再来一次,而但翁杰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受不住的。

    陈嵘冲了个冷水澡,出去看到但翁杰还躺在床上平复呼吸,有些紧张地问他: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清洗?

    但翁杰用鼻音嗯了一声,大概是刚做过的缘故,声音跟平时很不一样。

    陈嵘听到之后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他心情复杂地走过去,抱但翁杰去浴室又洗了一次澡。

    期间但翁杰没再说话,他闭着眼,神态看起来带着点倦意,身体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陈嵘极力克制着想再跟他来一次的冲动,小心地帮他冲洗身体,洗到后面的时候但翁杰才有了点反应,他眉头微皱,轻抿着唇,明显有些不适,却依旧没开口说什么。

    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陈嵘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他纠结地看着但翁杰说:要不,我去睡书房吧。

    他心里当然不情愿这样,可是他怕留下来会忍不住再跟但翁杰做,怕会不小心弄伤他。

    但翁杰闭着眼嗯了一声。

    陈嵘于是从柜子里抱了床被子去了书房,他实在想不明白但翁杰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讨厌他不想跟他相处,又怎么会主动亲近他要跟他做。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陈嵘一直睁着眼到凌晨五点都没睡着,反正身体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干脆又溜回了卧室。

    在但翁杰身边躺了一会儿,听着但翁杰很轻的呼吸声,他终于开始有了一点睡意,然而他只能睡两个小时了,白天要上班,他七点多就得起。

    陈嵘虽然经常失眠,可是早上的生物钟还是很准的,不管几点钟睡,到那个点都会醒过来。

    睡眠不足让他一大早就开始头疼,昨晚的那场运动又消耗了不少体力,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前几年又严重内耗,身体确实大不如前,渗透进四肢百骸的疲倦感让他想倒头再睡几个小时,可是他没有那个时间。

    但翁杰还没醒,陈嵘转过脸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蓄足了起床的精气神。

    他还是没想明白但翁杰为什么会这样,又对此毫无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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