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了反派剧本 作者:温翡烟儿

    &谁拿了反派剧本——温翡烟儿(193)

    萧焕二话不说,踹门而入之后便当先擒下了正在剁骨的掌柜,又随手从一旁扯过一张布,盖住了一片狼藉的砧板,免得楚兰藉这样的姑娘家看了恶心。

    那边的掌柜一头雾水,被萧焕按在地上,便破口大骂起来:你是谁?想要做什么?刘老三你这是怎么个意思,现在想要自立山头了?

    沈望舒上前去,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将那罗带举到他眼前,眼神冰冷,一字一句犹如冰碴一般,我且问你,这罗带的主人,还有跟她一起的那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第274章 章三二南疆

    月明星稀,夜深人静。山中并无多少人家,连灯火也稀疏,便显得格外空寂。如此一来,一匹骏马在山道上疾驰而过的蹄声便显得格外响亮。

    那匹马后头还跟着两匹,以紧追不放的姿态飞驰着。

    渐渐地,后头的两匹马终于追了上来,其中白衣飘飘的那个女子便高声道:沈公子,你千万冷静一点啊!

    另一匹马上乘的自然是萧焕。他没有大喊大叫的,只是奋力策马,直到与前头的沈望舒并驾齐驱,才伸手去捉他的缰绳,小舒,如今天这么黑了,山路也难走,不如好好歇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再出发?

    就是啊沈公子,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只是这里是南疆的地界,山高林密的,又没个准备,谁知是不是他们二人随口编了个地方骗我们自投罗网呢?楚兰藉也在后头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沈望舒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却不肯松了缰绳,若是你们还让我回那客栈去,我可不保证不会一时激愤动手杀人。

    萧焕与楚兰藉噎了噎,才慢慢地道:那二人开着黑店,原本是死不足惜,只是这等事也不需我们动手。何况此事原本与他们二人其实没有什么干系,不过是他们运气不好,正巧摊上这事而已,何必迁怒?

    沈望舒立刻住了口,只是脸色便更黑了些。

    据那人肉包子店的掌柜交代,他不久前的确是见过符合沈望舒等人对秋暝、阮清描述的两个人,不是自己清醒着走过来的,而是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扛着走进来的,一动不动,也不知那时是死是活。那个扛人的男子一人带着两个人,却一点不嫌吃力。

    那人带着两人大喇喇地进店来,张口便是这二人随那掌柜的处置,他不会过问,然后便转身走了。掌柜大喜过望,也没想过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只是立刻去通知自己的同伙来分赃。

    只是两人刚忙活着将身外财物搜刮干净,正准备扒干净下刀的时候,先前带人来的那个男人却又忽然回来了,给了两人一大笔银子,说是这人他得带走,不过留下一笔银子来换罢了。

    由于这笔钱真的数额够大,两个掌柜都是从不曾见过的,人还是人家自己带来的,根本就无权置喙,当下就爽快点头让那个男人又把两个还不曾醒来的人带走了。那个男人全程都没说过自己到底是何处来的,也没说自己带来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更不会说自己要去哪里。至于现在三人追击方向,还是两个掌柜凑在一处挠破脑袋勉强想起来的。

    萧焕初听之下只觉得这事就是天方夜谭,仿佛是那两个黑心掌柜为了保命而随口编的瞎话。只是细细一问那个男子的身形样貌,却越听越心惊身材高挑,不算魁梧,皮肤对于南疆人来说是偏白皙的,样貌也很斯文俊秀,打扮明显便是中原武林的侠客。

    秋暝和阮清虽然一向行事低调又与人为善,却也惹上了陆灵枢这样的疯子,什么人会对他们下手,还真是说不好了。

    此事疑点太多了,实在令人不能置信。萧焕还是好声好气地劝说着,还是先回去吧,从长计议最为稳妥。

    沈望舒却坚决不同意,我也知道那两个老东西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准就是编出来的理由骗人。但你们且想想,若万一是实话,我等却置之不理,岂不是陷他们二位于险境了?

    说到底也是沈望舒的父亲,救不救都是他一句话的时,旁人顶多可以选择是否相帮。

    不过对于萧焕来说,也没什么好选的,反正他是不会看着沈望舒自己去涉险的。

    楚兰藉倒是稍稍犹豫了片刻,才一咬牙下了决心,好吧,那就听沈少侠的。

    只是听楚兰藉要与他们同路,沈望舒反倒惊讶起来,楚姑娘,你不是先绿萝坊一步来与我们汇合的么?如今你也看到我们了,总该向师门覆命了吧?若是她们赶来发现你不知所踪,岂不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她们即便发现我不在此,也不会如何。楚兰藉笑了笑,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十分苦涩,师父说了,我可以便宜行事。我跟着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说得也是,虽然楚兰藉的功夫足以一只手打倒那两个做血肉生意的掌柜,但到底是个女子,就这样把她留在深山里,萧沈二人都做不出来。

    商量了一阵,三人还是先回客栈取了自己的行装,又连夜朝着掌柜所指的方向进发了。那两个掌柜对他们几个也是畏惧得很,不但不敢为难,反倒连房钱都坚决不要。

    那掌柜指的方向是一条直路,沿路而行却是连一处分岔都没有。只是追了几个时辰,连天色都有些发白了,也始终未曾见到有一点踪迹的模样。这条路上的野草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不像是有人或是马匹走过的样子。

    沈公子,会不会,那个掌柜真的是信口胡说的?楚兰藉有些疑虑了,按照那掌柜的说法,见秋居士与阮居士也不过就在这两日,看样子这两日也不曾下过雨,应当不足以洗去印迹,都追了这么远也没见到痕迹他们难道脚程有这么快?

    沈望舒凝眉不语,萧焕便替他答:若真是在雨天行进,满地泥泞里留下的脚印马蹄反倒更为清晰了。楚姑娘你看,南疆的草木却与中原不同,野性十足,便是我等三骑疾驰而过,那草丛中也没见多显眼的痕迹小舒你在做什么?

    但见沈望舒忽然蹲下身去,从旁摘下一片草叶,凑到鼻边深深一嗅,又伸手在上头捻弄半晌,从上头拂下一点暗褐的印迹,递到萧焕面前给他看,似乎是血迹?

    萧焕与楚兰藉都凑上来细细甄别片刻,才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于是沈望舒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索性也不上马了,只牵着缰绳在草丛中四处找寻,血迹不怎么新鲜了,应该是两三日前留下的,若真是父亲与阮居士所留,只怕他们有危险。

    若不是呢?山中野物众多楚兰藉还在劝慰。

    沈望舒却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方一处黑漆漆的地方,高声道:你们看,那是不是个山洞?

    日出之前反而是一日之间最黑的时候,萧焕凝神看了好一阵,才与楚兰藉确定道:好像真是?

    沈望舒往前跑了两步,似又发现不妥,硬生生地停住步子,说是商量,倒不如是在向同伴讨要底气,有血迹,还有山洞,你们说会不会真的被歹人藏在此处了?

    萧焕无奈地摇了摇头,除了血迹,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证据,甚至都不知道这血迹究竟是不是人血。

    楚兰藉也道:或许是山中野兽受了伤所以躲藏在山洞里呢。

    沈望舒反倒松了口气似的,搓了搓衣带,真要是野兽,那倒是无妨了,毕竟我们三人加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这深山野林的,应该也不会有人为了埋伏我们而夤夜等候吧?

    应当是真的不至如此。萧焕被他说得有些哭笑不得。

    于是沈望舒便问:你们可有带着火折子?咱们进去一探便知。

    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一些意外,火折子是必备之物,萧焕与楚兰藉都点了点头,然后三人才牵着马慢慢往那处山洞走去。

    走近一看才知道,这山洞当真是不小,洞口便有数十丈高,四周都是嵯峨山石,仿佛天然屏障一般。

    这山洞也十分幽深,向前走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都还是黢黑的山壁,地上也都是稍稍湿润的土石,似乎并没有人或野兽出入的痕迹。

    又走了好一阵,山洞忽然开始收窄,到了最后竟无法容两人并排而过,于是三人商量好,走成一列,沈望舒打头,萧焕压尾,楚兰藉被护在了中间。

    这山洞看起来十分古怪楚兰藉一边走一边道,看起来也不像是藏了东西的样子,会不会秋居士他们并没有在这儿,那些血迹不过是巧合罢了?

    萧焕也隐隐觉得楚兰藉所言不错,便小心翼翼地劝道:小舒会不会是我们真的找错地方了?

    沈望舒走在前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只能听见他瓮声瓮气地道:这山洞还有好深,万一这最里头

    啊!话音未落,沈望舒就听到身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吓得打了个哆嗦。不用说,这么尖细的声音,必然是楚兰藉的。

    他霍然回身,却与执着火折子的萧焕打了个照面,两人的表情都是又惊又愕。

    无言对视半晌,沈望舒才皱眉道:我走在前头,背后没长眼睛,所以楚姑娘丢了也不知道。你在她后面,眼睁睁地看着,怎么看着她遭难也不伸手去救一救?

    萧焕抿了抿唇,眉头皱得比他还紧,我一直不错眼地看着,没发现有任何异常,只是一眨眼,她就不见了。这也能怪我?

    第275章 章三二南疆

    执意要进来查探的毕竟是沈望舒自己,他怎么也不好意思过于责怪萧焕,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她一个姑娘家就这么不见了,山洞里还这么危险,赶紧找找吧。方才楚兰藉是怎么就不见了。

    萧焕沉默片刻,才道:走着走着就不见了,没有任何异常。

    萧秋山,你说的可不就是句废话?沈望舒白他一眼。

    萧焕这才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方才在我看来,楚姑娘就是凭空消失不见的,因为我并不曾看见有外力干预。眨眼的功夫,眼前便没这个人了。

    沈望舒有些不能置信,凭空消失?又不是变戏法,总该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你再想想,前后左右,她是从哪里消失的?

    火折子四下晃了晃,萧焕拼命地在回想,半晌,终于不确定地道:应当是从旁侧就不见了。毕竟一身白衣,还是留下了一道残影的。

    于是沈望舒一边往旁边走去一边戏谑地笑:哦,倒是与萧少侠的爱好一样了。

    萧焕自从四年多前同沈望舒认识,甚至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习惯穿白衣,也不知沈望舒究竟在笑什么,便无辜地道:白衣如何?

    人家行走江湖的,不说杀人放火,便是风餐露宿的,都很耐不得脏,白衣服就更加显眼了。沈望舒一边伸手在石壁上摸着一边随口说,所以你看看那些大侠少侠的,穿浅色衣裳的不多见,穿白色的就更不多见了。好像我认得的人里头,也就只有你和楚兰藉了。你帮我举着火照亮。

    萧焕接过火折子,却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不,你应当还认得一个,就是我师父。

    嗯?沈望舒摸墙的动作变慢了,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师父给我准备的衣物便大多都是白色,就算想挑我也挑不出别的来。不过是一件衣服,我也总不好去找师父问为什么不能穿别的吧?所以后头就习惯了。萧焕颇有些无奈。

    沈望舒仍旧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只是语气已经不如初时那样轻快了,听你这意思,似乎你不怎么喜欢白衣啊?那你以前想要什么样的?

    已经许久没听沈望舒问过与他个人喜好相关的事了,萧焕倒真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松风弟子大多门派制式的衣裳穿多了,所以多半喜欢松间明月的颜色,其实我觉得也挺不错的。再不徐长老那样的紫色也不错。

    啧,看来你师父还是很有眼光。沈望舒已经摸着墙开始细细描画起来。

    萧焕便将火折子凑近了些,愕然问道:何出此言?

    你这人,长得也不是多白净,白色穿上,若是纹样选得好,还有些风度翩翩的意味。但是松石、月白、酱紫这样的颜色,绝对会衬得你面如菜色沈望舒忽然冷了脸,你来看,这石壁上是不是有字?

    一听说石壁上有字,萧焕便把刚才闲聊的事都忘到了九霄云外,也挨过去细细看起来,是有刻画的痕迹,只是这不是字吧?

    举着火折子在石壁上来回照了几次,映出几行规整的符号,都刻得很浅,若是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原来石壁上还有字。只是这些符号看着形状十分古怪,根本就不像萧焕所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

    但沈望舒却凝神看了好一阵,笃定地道:就是字,我从前看到过。应当是

    是什么?看沈望舒冥思苦想的样子,萧焕忍不住连问话都轻声了些。

    是是在沈千峰的书房!沈望舒豁然开朗,我看见的应当是很旧的文书,怎么说也得有十多年了。看那个格式,好像是书信。

    萧焕十分不解,书信?写给什么人需要用这种奇怪的符号?

    沈望舒想了想,从前沈千峰在江湖上几乎是人人喊打,能与他来往的,还得用怕旁人看出来的文字来通信,我猜应该是陆灵枢。他们两个都认识的字萧秋山,你认不认得苗文?

    嗯?说得好好的,却忽然被沈望舒转换了话题,萧焕实在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沈望舒想他应当是不认识的,因为余杭一带似乎是没有苗人聚居的。于是他好心地解释道:这些字的外形,看起来与苗文是有些类似的。不过这也不是苗文,应当是与汉字融合之后的苗文。

    萧焕被他说得越来越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猜测而已,沈望舒一边说,一边仍旧在那些变得模糊的字迹上摸索,你还记得他们所说的九嶷宫是怎么来的么?楚国后人虽然也不是如今所说的汉人,他们自称是华夏后裔,想来与汉人也相差不远。我曾无意间看到过楚字,与汉文其实也十分相似。楚人迁至九嶷山,与当地的苗人瑶人共居,所以连所用的文字也与当地有了些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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