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竹马逐渐变攻 作者:宛城惊鸿

    &作精竹马逐渐变攻——宛城惊鸿(44)

    蒋舟用指腹在那块被擦红的脸颊处来回打着圈,低眉悄声道:你说的啊。

    江临安总觉得在他的眼梢出流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意味,身上瞬间爬上股寒意,待江高寒又一次敲响酒杯的时候他才回过神。

    伴着回音的击打声过后,江高寒举杯道:今天安安和阿童都在,算是我这么些年来最完整的一天。别的不多说,万语千言都归成一句,希望我们一家人,在新的一年里能团

    哥,你尝尝这个,感觉还不错。没等江高寒将话说完,蒋舟不合时宜地拿了筷子在桌面上齐了齐,替江临安夹了块鱼肉。

    能团团圆圆。后半句的语气冷了下来,江高寒将酒杯送至嘴边,却发现除了江流梦以外没有一个人将他放在眼里。

    平生最大的挫败感也许就在今天了。

    干爹,蒋舟盛了碗汤放到江临安面前,言语里一句比一句更放纵,您说话还是分分场合看看人,这又不是公司,没人想附和您。一句新年快乐就够了,团圆这种话也亏您想得出来。

    杯中的红酒还没落到唇边,江流梦悻悻然将酒杯放下,打着圆场道:爸,哥哥好不容易回来,您就别摆脸色了,若是哥哥又走了怎么办。她捏着餐巾,显得有些怯懦,说出这话的时候也像是鼓足了勇气。

    童姐笑了笑,这顿饭我是看着安安的面子才来的,我也不自持身份,高寒,这么些年了,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何必自讨没趣呢。

    穿着燕尾服的吴秘书在钢琴前落了座,大厅里响起不算平缓也不算欢快的钢琴声,一个个音符回荡在大理石的餐桌周围。

    江高寒的自讨没趣被这悠扬的琴声解救了出来,掩唇轻咳了几声,总算不提什么一家团圆的话了。

    江临安很少看到父亲如此挫败的神情,而他又看不明白为何父亲会遭受挫败。

    这桌上想一家团圆的只有他一个人,如果连这都不明白的话也不配被称作江总了,可他像前几天的小舟一样,流露出了急切和焦虑。

    没有各种技巧地就像让众人跟着他一起为团圆二字唱好。

    拉家常是江高寒最不在行的一件事了,江临安从不觉得父亲是一个会在餐桌上讲话的人,更别说回忆过去。都说人老了才更喜欢回忆过去,江高寒的人生一直在往前,不存在什么回忆。

    可他今天却不厌其烦地,像个慈父,又像个恋爱中的男人,对着儿子和女人说着往事,又对着童姐说着年轻时候的事。

    唯独漏了那个死在漫天栀子花香的亡妻。

    蒋舟给江临安剥了满碗的虾,伸手看了眼时间,随后用餐巾擦了擦手,掏出手机来。

    耳边听着父亲与童姐的往事,言辞中夹杂着父亲的愧疚,而童姐半分没有回应,又说道当年是如何如何才迫使他俩分开时,江临安不爱听,索性忽略过去,将注意力转移到小舟身上。

    见他笑得正欢,悄悄偏过头去问道:笑什么呢?

    蒋舟急促地将手机藏起来,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拿来,我看看。江临安伸手道。

    蒋舟一脸为难,你以前都不看我手机的。

    江临安将手收了回去,拾起筷子冷冷道:可以啊,那就恢复以前的关系好了。

    砰的一声,蒋舟将手机拍到他面前,还显得有些委屈。

    干什么呢?还拍手机?这是生气了?童姐举起酒杯晃了晃,对着蒋舟调笑道:你对安安这个态度,我可要劝分不劝和了啊。

    可别,我错了!蒋舟将手机拿回来,捧在手上恭恭敬敬地重新递上去,哥,我刚没注意好力度,你别多心。

    别贫。江临安接过来,其实也不是真想看的,属实是这顿饭吃得他闷地慌,不想接江高寒的话,也不想插入他的话当中去。

    他很少看小舟的手机,就算平时看了,也大多是无意识看到的,按了指纹解锁,谁知道真解开了。他疑惑地看过去,小舟冲他抿唇笑了笑,趁你睡觉的时候加上去的。

    江临安突然想把痴汉这个词和小舟划上等号。

    微信弹出消息,他拉开一看,发现是个班级微信群,上写着高三九班的名字,却唯独缺了江临安。

    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快,但回过头想一想也觉得无所谓。就算把他拉进去他也只会顺手设置免打扰,点都不会点开一下。

    接二连三地,聊天框里弹出消息,清一色全是:[???有被冒犯到。踢翻这碗狗粮.jpg。]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韩永白。

    [???蒋舟你是不是有病?你把我拉进你们班群就是为了给我喂屎?TMD]

    江临安往上翻了翻,几十条消息一晃而过,终于是在各种表情包和言语谩骂中找到了小舟的消息记录。

    一条内容大概就是别人秀恩爱的小视频。

    [狗死了,世上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下面一片附和。

    [哦,对不起,我忘了,我不是狗了。]

    附带一张牵手照。

    第59章 同情

    江临安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小舟在外面的时候要走在自己身后了。

    狗东西。

    你怎么不是狗?江临安将手机给他扔回去, 满心无奈, 你是真的苟。

    蒋舟稳稳将手机接住, 在手里转了一圈而后收回去, 觍着脸过来讨好道:哥,可是你让我发的,又气了?

    椅子悄悄地挪了过来,脸都要贴上去了, 就当这桌上其他人不在似的。

    江流梦嘟着嘴, 将手里的勺子愤愤然扔进碗里, 故意抬高声音哼了一声,可蒋舟置若罔闻,仍旧朝着他逼近。

    江临安往后靠了靠, 冷淡地看着小舟那张挂满笑意的脸, 毫不客气地张开五指扣上去,滚回去, 发情你也不看看场合。

    我还想照张更好看的官宣照, 可惜这顿饭不给我机会。蒋舟嗡嗡说道, 将脸上那只手给拨下来, 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吃这么久,干爹之前也不是个话痨啊,这饭我都堆到嗓子眼了, 他还没拉扯完。

    他轻轻勾了勾江临安的下巴,挠痒似的,我看他是扯不完了, 要不我们先回去?吃顿饭已经够给面子了,有的人又不是真心实意想找你谈,一个老顽固,独断专行惯了,以为什么都能顺自己的心,怎么可能?还不如我们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别把大好的跨年夜搁在这里浪费,春宵一刻值千金

    爸!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江流梦将椅子嘎吱往后一挪,打碎了背景的钢琴声。

    可还没等她站起来,江高寒将手中的高脚杯猛然往桌上一放,猩红的酒往外溅出来几滴,厉声道:坐下!

    钢琴声顿时停了下来,江流梦浑身被吓得哆嗦,颤巍巍地着坐下,脸色都白了一分,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江临安,喃喃张着嘴问道这是怎么了。

    蒋舟松了手,揉了揉后颈,漫不经心地坐回去。

    刚刚有点苗头的热闹突然被打断了,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童姐拾起叉子,在餐后甜点上划下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叉子与盘子刮擦出些刺耳的响声。

    她将甜点含入口中,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向蒋舟,说道:你们要回去吗?我一起吧。

    阿童!江高寒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流露出挽留的神情,显得有些许的卑微,你一定要这样吗?

    蒋舟又靠过去,小声地说了句,要进去正题喽,你猜你爸能不能把童姐留下来?

    江临安看着她那身白裙子,心里不对她抱太大希望,嘴上分明说着不爱了,可人偏偏还在这里,甚至换了从前的装扮,心思难测。

    他身子微微靠后,手指勾了勾,示意小舟过来。

    倒是听话的很,一招手就来了,也不管合不合时宜。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蒋舟装傻道。

    不说的话,以后

    没等他说完,蒋舟立马制止道:打住啊,别威胁我,我受不得你威胁的,那表情还有些不高兴,捞起袖子看了看表,你也别问我,反正这戏都开演了,这桌上的都算是主角,总有哥哥你的戏份的。

    江临安冷冷看着他,给他看怵了,只好示弱道:等会子瑜哥要来,哥哥你去接接他,怎么样?

    这是你给我安排的戏份?江临安又把目光投向童姐,她今晚是要选一个走?

    童姐将餐巾放下,嘴上的唇蜜已经消失干净了,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黑色的皮筋,随意往头发上一捆,扎了个高马尾,将耳后张扬的纹身露了出来,从胸口处掏出一包烟,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火光撩起,她吐了口烟雾,儿子和女人,选一个?

    江高寒的神色动荡,手背上青筋暴露了出来。

    这个家里没人抽烟,江高寒不喜欢烟味,吴秘书见了,正准备出声阻止,却又被他叫住了。

    烟雾缭绕在灯光之下,缱绻回环,你知道我不喜欢什么,抽烟喝酒机车,所以你样样都做给我看是吗?江高寒的眼底渗出血丝,终于收起了那些温柔,身线变得凌厉起来,可脸色却控制不住地苍白。

    童姐在没吃完的甜点上抖了抖烟灰,抬眼说道:我老了,不适合这身裙子了。

    你心里要是没有我,为什么会把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全都搬到自己身上?江高寒说完,忽然扶着桌子咳嗽了几声,随后又继续说道:今晚谁都别想出这个门!

    你做了那么多的选择,这不算是你人生中最难抉择的一个吧?童姐说得轻描淡写,可脸上还是爬上了几丝伤感,我们各退一步,若是你不再为难蒋家,让小舟和安安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不再把他搅进你们这滩浑水里,我就忘了过去所有的一切,不管对错,都和你过完下半生。

    笑话!江高寒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剑眉簇拥在一起,略显苍白的脸色让他的棱角变得更加锋利和不近人情,他是我们的儿子,难道你不想让他留在我们身边吗?还是说你想让我们两个就孤孤单单地过完下半生?

    孤孤单单?江流梦喃喃道:爸,我不是您的孩子吗?

    江高寒的眉头又皱紧了些,但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除了让我嫁给小舟哥哥这件事我没有听您的话,您让我做什么我没有做?江流梦的声音哽咽起来,您让我接受您的新妻子,我虽然万分地不愿意,可我还是在学着接受啊。

    眼泪顺着眼眶留下来,她抹着眼泪抽泣道:妈妈就没对我好过,哥哥现在也不肯回来,您甚至都不把我当女儿,我你们要我怎么办啊,我是不是就是多余的,我打扰了你们阖家团圆是不是?

    哭地梨花带雨,小小的手背在眼睛周围揉来揉去,江临安的心一下子抽痛起来,他一直希望妹妹能够坚强一点,不要在自己的羽翼下继续以前的骄纵蛮横了。

    人总要长大的,不松手怎么长大?

    可两年多了,她除了变得有些怯懦之外,好像并没有别的什么变化。

    在江流梦的哭声中,童姐摇了摇头,慢慢站起来,走到江流梦的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眼眸半阖,江高寒,你这个人,根本没有渴望家庭的资格,不是吗。

    席间沉默良久,望着女儿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裙面上,江高寒却没有拿出任何怜惜。

    哥,蒋舟在桌底敲了敲表面,要不你带梦儿出去散散心吧,这屋子实在闷得慌。

    你你是不是嫌我吵啊!江流梦红着眼睛骂道,拿起桌上的餐巾就往蒋舟掷去,我爸都还没嫌我吵,你嫌我什么啊!

    蒋舟急忙侧身,揉成团的餐巾从他面前飞过,他急忙给江临安试了试眼色。

    江高寒按了按太阳穴,想是觉得心烦,这动作被江流梦看在眼里,本来就没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

    江临安不再多想,起身去将她牵起来,低声道:跟哥哥走。

    言语中全是心疼,他不是个太会流露感情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眼泪一次又一次擦去。

    我说过!今晚谁也不许出这个门!

    江高寒话音刚落,吴秘书就站在了大门口,阻了两人的路。

    让开!江临安将少女搂在怀里,语气低沉,不容拒绝,你是觉得你拦着住我吗?

    蒋舟撑着桌面站起来,不疾不徐地朝钢琴走去,嘴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干爹,这院子里全是你的人,就算我哥想走,也走不掉啊,不是吗?

    他在钢琴前坐下,轻轻按下一个键,哥哥,我弹着琴等你。

    江高寒又咳了几声,这次咳地比上次更加厉害,他永远直挺的腰被压地弯了下去,一手捂着嘴,一手在餐桌上四处搜寻着什么。

    吴秘书的脸色微变,他看了眼坐在钢琴前的蒋舟,听着缓缓流出的琴声,他终于是没再拦着,急促地往江高寒奔去,从包里抽出一张手帕递去。

    江高寒用它将嘴捂住,直到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他这才缓过劲儿来,扶着桌边又一次挺直了腰。

    童姐的表情不大好看,几次三番想要靠近,却又犹犹豫豫不肯迈开步子。

    夫人,吴秘书恭敬的态度有了些波动,江总对您是有不好的地方,当年也的确对不起您,可这也不是他能改变的事,如今,如今他

    你给我闭嘴!江高寒极其失态地高声道。

    江总!您瞒着有什么意思呢?吴秘书情绪激动地说道:也许夫人知道以后就不会这样了啊,她对您是有感情的!绝不会置之不理!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见是吗!江高寒一巴掌拍在厚重的大理石餐桌上,手背突出的血管像是要炸裂开,眼底的猩红也像是要滴出血来,听不懂就给我滚!我不需要被任何人同情!

    瞒着我什么?童姐的烟燃地只剩下烟蒂了,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焦臭味,我为什么要同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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