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竹马逐渐变攻 作者:宛城惊鸿

    &作精竹马逐渐变攻——宛城惊鸿(42)

    帘子外面传来脚步声,侍者撩开帘子,弯腰放下一盘芒果千层,陶瓷小碟子放在桌面上的时候,江临安明显感觉到侍者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脸上一瞬,而后又对着小舟咬着唇笑,压抑着笑腔说了句请慢用。

    蒋舟冲他使眼神,赶他走。

    听我提你提多了,他好奇,想看,蒋舟趴在桌子上无辜地说道,拿起铁制的小叉子叉进千层里,烦人。

    你都提我什么?江临安也装作好奇的样子,这地方每一处都装饰地合他心意,就连刚刚侍者的打量都没让他觉得不舒服。

    提你蒋舟划下一小块,朝着江临安嘴边递去,你吃了我就说。

    那你还是别说了。江临安倒回沙发,又把自己整个人陷在里面,看着小舟的手在空中举到酸都不肯用嘴去接。

    奶油塌下来,蒋舟只好喂到自己嘴里,说你哪都好,又高又帅成绩又好,什么都好,以前一群人挣着抢着要嫁到你家,我也想。

    你都长在我家了,还需要嫁进来吗?江临安揶揄道。

    这不一样!蒋舟不满道,挪到了江临安身边去,我是想来做上门女婿的,不是来给你们家当儿子的,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你们家干儿子。

    江临安被他挤地往旁边挪了挪,说话就说话,挤这儿来干嘛?而且,你嫁进来是当媳妇,不是上门女婿。

    就是上门女婿!蒋舟义正言辞,拿了叉子又划了一块,堵在江临安嘴边,硬逼着他吃下去。

    江临安微微仰头,藏在围巾里的喉结露出来,紧抿着唇,就是不肯吃。

    你吃了我就坐过去,不然我就一直挤你这儿。蒋舟得意地逼迫道。

    整日里逼来逼去的,江临安觉得自己这像是被人五花大绑了要往喜轿里塞去,心里明明是这么想的,可又发现这捆他的绳子是他自己给自己搓的,捆的时候欲拒还迎,绳子绑的松松垮垮,往轿子上踏的第一步还是自己想迈的脚。

    奶油沾在嘴边,蒋舟伸出大拇指将他嘴角的奶油渍擦去,而后尝了尝,说道:甜。

    最终蒋舟还是没坐回去,一整块蛋糕吃完,江临安觉得自己都腻了。暖风开得高,到了最后都觉得热,吹得人晕乎乎,江临安把围巾取下来,搭在小舟肚子上。

    背靠着沙发,小舟躺在他腿上,安安静静蜷缩起来,呼吸均匀。

    眼珠子动了动,江临安知道了他是装的,在心里笑起来,用手拨开他的额发,没有揭穿。

    就是咖啡没喝完,只把上面那层俗气给喝了。

    江临安又看了眼顶上的琴谱,压低声音问道:顶上的谱子,是你写的那首吗?

    蒋舟像是在睡梦中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蒋舟揉了揉眼睛,装作是被吵醒了,在他腿上动了动,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又是一声嗯,带着疑问句的符号。

    江临安重复了一遍。

    想不起来了,蒋舟声音中还带着睡意,也不知道刚刚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觉得没变过,只是以前不太懂,从弄懂这个词的意思开始,就知道原来那就是喜欢。

    他把袖子捞起来一些,露出表,撑起身子抓了抓头发,怎么睡这么久,都快8点了,是说几点吃饭的?九点还是十点?

    九点半。江临安说道。

    这年夜饭是准备吃到第二年。

    蒋舟把帘子打开向外望了望,揉了揉枕酸的后颈,把身上的围巾重新挂回江临安的脖子上,睡眼惺忪地边系边说:给你捆结实了,是不是就不会再跑了?

    心里有个小人张开双臂挥舞着说道,捆吧。

    这一捆,就给捆到了那座亮着透亮的大宅子前。

    走过来的路上,四周的宅子里都亮着漂亮的灯,终于是把那些红色的喜庆透出来了些,这座也一样,和对面的宅子交相呼应,都是这块地上最亮的地方。

    我好像看见我妈了。蒋舟踮起脚往对面看了看。

    要不你回去吧。江临安知道他还是挺想回去的。

    他摇了摇头,指着远处一个比较矮的地方,灯光最暗,沉闷地掩盖在黑暗里,是这里最矮的一堵墙。

    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玩得太晚,不敢走正门,只能从这里翻过去。蒋舟乐呵呵地说道。

    那时候你还很矮,我还得先架着你过去。现在已经比自己高了。

    那时候看起来高的像座山的墙现在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江临安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就觉得从知道世上有喜欢这两个字时,他就自然而然地把这个人跟那个词联系到了一起。

    蒋舟蹬着墙体爬上去,背部的曲线绷直了,跨坐在上面,小声催促他赶紧上去。

    是想让我抱你上来吗?笑得像蛋糕似地甜。

    江临安没动,他突然想起母亲用车撞倒的那堵内墙,就离这地方不远。

    当时她撞毁的那一切,也许是意味着要把她往日的痛苦埋藏在下面。

    可墙塌了,终究会重新建立起来。

    他从来都为母亲感到不值,现在就更感到不值了,他往上伸出手,低声唤道:舟舟。

    蒋舟没有丝毫犹豫地牵住他,看向他的时候,他心中的那堵墙也塌了。

    你不是想发朋友圈吗?你发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显得急切了。

    江临安知道这堵墙是矮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矮,矮到小舟只用弯下腰就能碰到他。

    软地像是碰到了云,云里是潮湿的雾气,反复舔舐过他的每一根神经。

    刚刚那块千层太甜了,现在都还能尝到味道。蒋舟在他唇边轻笑,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将眼睛盖过一半,舌尖在虎牙上舔过,勾起了一丝夜里的狡黠。

    第56章 笨拙

    幸得下面是草坪, 不然这个高度滚下去恐怕得摔惨, 严重点说不定还会骨折。

    江临安稳稳落在地上, 眼神狠戾地擦了擦唇角, 没对地上那位嘤嘤□□半天不肯起来的受害者抱有半分同情。

    谁叫某些人那么急迫地想掌握主动权,连该走的流程都不走,直接就把他吻懵在原地,甚至还想展开进一步攻势, 迟钝良久的应激程序终于重新启动起来, 然后就成了如今这幅局面。

    可怜这位, 还不如可怜那些被压弯腰的草。

    活该!感受到唇上的余温和口腔里残留着的绵密感,江临安低声骂道,任由他躺在地上, 爱起来不起来。

    蒋舟揉着手臂, 委屈巴巴地坐起来,头发上还插着几根枯叶, 身上乱糟糟的像个小乞丐, 故作哽咽道:真的很痛的!要把我摔死了, 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江临安对自己被抢了主动权这件事耿耿于怀, 他之所以这时候答应小舟,不过就是想趁着小舟不注意的时候把之前那些丢了的主动权全找回来,结果, 无论怎么运营都不如别人不要脸,他冷哼一声,摔死了正好, 就当做我刚刚什么话都没说过。

    正揉着胳膊呜呜咽咽想讨点心疼,可听了这话,脸上还堆糅着的那些委屈逐渐变成了狡黠,眼看着江临安想走,蒋舟一个起身拉住他的衣裳后摆,强势地往后一扯。

    总是找不到主动权的原因就在于他没有那么不要脸,江临安在感到失重的那一瞬间就再一次确信了这件事,被小舟单手护住,踉跄地跌倒在他身上。

    应激系统这一次没有迟钝,迅速地想要撑着地起身,可小舟的反应比他更快,紧紧搂着他,限制了他一切试图挣脱的动作。

    蒋小舟你是不是有病!江临安狠声骂道,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权衡之下,他只好选择放弃反抗,任由自己被人搂在怀里。

    耳边有一缕缕呼吸穿过,江临安疲惫地将后脑靠在小舟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有本事你就搂着我在这儿坐一整晚,千万别松手。

    蒋舟在他耳边轻轻笑了声,在他的耳廓上落了个浅意的吻,摔疼没?

    摔在你身上,疼个屁啊。江临安骂道,望着远处亮着灯的别墅,问道:几点了?

    还有十分钟,让我抱一抱,抱够了就进去。

    小舟的手环在他的小腹处,手指自然地下垂,离某些部位差不了多远,江临安抓着他的手就往上挪了两寸,脑子给我放干净点。

    好~小舟在他耳边软糯糯地答道,俩条长腿呈M型把他困在中央,有意无意地在他颈窝里轻轻吐着气,说出来的话,收不回去的,知道吗?

    没打算收回去,江临安往另一边偏了偏,半阖着眼睛,觉得耳边的微风挠地他心里痒,不大自在,谁叫你占我便宜的?

    蒋舟欸了一声,不解道:占我男朋友的便宜也算占便宜吗?

    算!江临安愤愤道:哪有刚在一起就接吻的?

    蒋舟心里更疑惑了些,他仔细打量着江临安的表情,没从那上面找出半丝开玩笑的意味,只能问道:你不会是觉得,我们俩还要慢慢来吗?

    不然呢!你想怎么样啊!江临安气急败坏地发现小舟的手又自觉地往下移了两寸,只能又给他抓回来。

    我想就在这里把你扒干净了,他说得很认真,让人觉得他似乎想要立马这么做,说完又埋在江临安的颈窝里笑起来,不过还是算了,你要慢慢来就慢慢来吧,让我想想该怎么慢慢来呢?

    小舟似乎很严肃地在想,可又像是怎么想都没想出来,叹了口气,在他颈窝里又蹭了蹭,其实我以前想那么多,是因为你还不是我的,害怕你不会和我在一起,整天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没办法了吧。

    显得有些低沉,江临安伸手揉了揉他的发心。

    可现在你是我的了,我又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就算让我一辈子都只能抱着你,其他什么都不做,我也愿意。

    这可是你说的啊,说出来的话,不能收回去的,知不知道?

    江临安把这句话还回去了,见小舟的脸色变了又变,结结巴巴老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他实在按捺不住笑意,毫不掩饰地笑起来,藏也难得藏了,五指插在黑发里,越弄越乱,小舟也没阻止,还故意凑上来,由着他乱拨。

    少爷,江总说您该进去了。不远处一个恭敬的声音冷不丁地打断了他们的暧昧。

    像是动听的钢琴声里突然夹杂了一个错误的音符。

    蒋舟不大高兴地皱起眉头,对着远处的身影沉声说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眼神冷冽地不像他,等身影消失之后他才愤然骂道:我真的很烦他,跟鬼一样,走路都没声,抬手看了眼时间,把江临安松开,有些失落,走吧,哥。

    江临安嗯了一声,却没动,趁小舟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角,用力往下一扯,又将他逼得坐了下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舟还没来的及说话,江临安就堵了上去。

    生疏而短暂,笨拙地像是他第一次做饭时的那种手忙脚乱,没有对方的迎合,他连怎么撬开唇齿都不知道,尴尬地只好退出。

    哥,你真的不行,还是得我来。蒋舟舔着下唇,眉眼含笑。

    滚!再废话我真让你禁欲一辈子,连这个都没有!江临安咬着牙说道,红着脸往着别墅的方向走去,闷着不肯回头。

    蒋舟小步追上去,低声拉过他的手,故意站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江临安想走快一些,却还硬生生被拉回去。

    他本就是个含蓄的人,心心念念这个人那么多年,最后还是对方先挑破关系,对方先告白,对方掌握了所有先手,他落后太多,本以为是自己没抓住机会,可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太笨拙了。

    被人抢先,该的。

    别墅的大门在他走进的时候打开了,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门里那些刻意装饰出来的新年气氛,而是随意停在台阶旁的黑色机车。

    张扬的像一只野兽,头盔挂在把手上,这风吹得大一点就能掉下来。

    江临安在踏上第一步台阶的时候顿了顿,他本以为这只是场父子间的跨年夜,没想到,父亲把人凑齐了。

    想着妹妹在里面会是个什么状态,他又心疼又怕。

    江流梦那个性格,肯定是恨不得把天地都搅翻了。

    可她也只敢在自己面前发脾气,在父亲面前,她永远都是懦弱的,连一个不字都不大敢说。

    那句女人和儿子他都要,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势在必得。

    蒋舟握紧了他的手,走到他身边低眉看着他,没事。

    江临安点了点头,原本走在前面的他又被小舟抢了位置,跟在小舟身后走进了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

    刚踏进去一步,他就发觉,自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了,光是里面的空气都让他觉得有一种潜移默化的距离感。

    干爹。蒋舟先出声,带着客气的笑意,新年快乐。

    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上唯一没有的就是老态,他就算是背对着,也能给众人一种压迫感。

    江临安光是看着他的腿,就已经感受到了压抑在心里的慌张。

    这种慌张是今天坐上出租车的那一瞬间就有的,就好像小时候害怕考试,在去往考场的路上他就会开始紧张。只不过小舟把他的慌张给搅散了,用那杯卡布奇洛,那块芒果千层,和那一个吻,竟让他在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在想起自己应该紧张。

    只不过,铃声打响,他把笔拿出来稳稳当当地握在手中时就不再紧张了。

    他吸了一口气,把目光移上去,镇定自若。

    爸,新年快乐。

    可以坐下八个人的长条大理石桌前,只有江高寒一个人拿着红酒杯摇摇晃晃,预料中的童姐和梦儿都不在,红色的灯笼挂在墙壁上,红光透出来,只让人觉得突兀,而感觉不到一丝热闹。

    江高寒将酒杯在桌上放下,扶着桌椅慢慢转过身,眉眼凌厉地像是刻上去的,江临安与他最像的地方不是脸而是神态。

    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他永远紧绷着每一根神经,令人没有胆量接近。

    很少会有男人能在年近五十的时候还能做好身材管理,自律的人最可怕,而他是极度自律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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