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慢吞吞的用勺子喝粥,说道:“要不然呢,不接?逃亡?然后等着被杀手给剁成肉酱?”静静的看着卢路,说道:“如果是让我必须死的话,那我宁愿杀一个狗官,让他给我陪葬!”最后一句话竟是透着杀气。
    卢路知道他再也劝不了杨若,只得叹了口气,又为杨若的碟子里夹了一个小笼包,说道:“多吃点吧,今晚上开始行动。”
    除了送来的一张纸条之外,还有一张襄王府的详细地图,甚至连襄王的作息时间都在上面准备的标会。
    杨若看着那份地图暗暗咂舌,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位买主确然是想收了这位襄王爷的命了,竟然下如此的血本去收集这些情报,光是能够收买到王爷府中的仆役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更遑论绘制这张详细的地图所耗费的心血。
    到了晚间,月亮竟然牢牢的隐藏在乌云的后面,一丝月光都没有漏出来。杨若看了看天气,朝着客栈大门口的方向走去。卢路早已在门外候着了,两个人趁着夜色的裹挟,快速的冲到了安静的街市中,不多时,便走到了两尊石狮子边上。门口的大红灯笼还未熄灭,映照着襄王府这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杨若静静的看了看那几个大字,伸手戴上掩目的黑色布巾,对着卢路打了个手势,让他在外面等着,若是有情形不对,赶紧跑路为上。杨若正要提劲运气,翻过高高的围墙,却被卢路一把拉住了袖子。
    掩住的口鼻,势必阻挡了声音的外泄。杨若看的出卢路眼中担忧的神色,对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推开卢路对她袖子的钳制,双足轻点,飞身上了围墙,转身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卢路无法,只得跺了跺脚,在襄王府外,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细细的观察着周边的动静,竖起耳朵听着襄王府内的动静。
    却说杨若,自她踏入襄王府之后,心里便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悄无声息的贴着墙壁走了一遭之后,杨若这才知道到底是怪异到哪里,太平静了。虽说这是寅时,总归这里是个王府,侍卫护院之类的也有巡夜的,只是她在这花园之中,竖起耳朵自习辨认,也只能听到茕萤低泣,哪里有什么兵甲撞击之声?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她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她走的出这个襄王府的大门,也走不出去大都的城门。
    杨若伏身在花丛之中,在心里暗暗的默念了一遍各自的位置,朝着襄王府的书房摸了过去。
    这一路之上,倒是遇上不少婢女、仆役,各个喜气洋洋。杨若没有心思多想,趁着婢女过去,快速从后面窜了过去。
    “咦?”一个婢女发出疑惑的声响,另一个婢女说道:“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觉得有个人从我身后过去了。”说着疑惑的摸了摸脖子。
    另外一个婢女说道:“是平日里的志怪故事看多了吧,我怎么没看到。你别说,这个花园里,到了晚上阴森森的。”
    “可不是吗,可是王爷他喜欢,这有什么办法。”几个婢女说说笑笑便将这件事情给接了过去,倒是把隐身在不远处的杨若给吓了一挑。
    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杨若的下一步更是慎之又慎。简直到了步步为营的地步。蹑手蹑脚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却是一座巍峨的正房矗立在杨若的面前,黑漆漆的一片。杨若暗自想了一下地图上的时间,便知道,襄王爷恐怕已然酣睡入眠了。不知不觉的死在睡梦中,也是一种幸福。杨若决定,等会的时候下手快些,让他少受点苦楚。
    心下议定,杨若掏出腰间的匕首,插入房门之中,轻轻的挑开门栓,等到她闪身入内时,这才敢把门栓给放到地上。正房的结构也是在地图上有详细标注的,杨若小心的避开正中央的桌子、凳子之物,闪身便来到了大床边,猛地将床帐揭开,手里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着床上刺去!
    匕首刺中发出噗的声响,杨若皱眉,伸手猛地拉开棉被,瞳孔一缩,里面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床棉被卷成个人形的样子,裹在棉被里面。
    “糟了!”这是杨若的第一反应。“中计了!”
    杨若转身要走,室内烛光大亮,杨若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从指头缝里看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只是背光,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是一个体态修长的男子。杨若手里的匕首早已插在了床上。她想转身抽出来时,便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一股大力袭来,杨若被带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杨若正想挣扎,手肘向后击打,却被身后的那个男人轻巧的躲开,相反的,不出意外的被男人给止住了双手。
    男人的气息笼罩在杨若四周,杨若呕的不行,却无力反抗,整个人心如死灰。感官的直觉却进一步放大,男人的鼻息在杨若细白的脖颈附近逡巡,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杨若忍不住向旁边躲去,却是往男人的怀里更近了一分。
    男人忍不住轻笑,低沉悦耳的声音在杨若身边炸开,杨若只听得他说道:“阿若,你还是如此的敏感,与可爱。”
    杨若心下猛震,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把将抱住自己的男人给推开,眼睛已然适应了光线,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男人,不是夜痕还有谁!
    第422章 你怎么在这里
    杨若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闭了闭眼睛,沉淀了下自己澎湃的心情,再度张开眼睛之时,眼中再无任何情感波动。她听到自己说:“夜痕,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是我的府第啊,阿若。”夜痕比一年之前,彻底褪去了那少年的青涩笑意,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确是更加沉稳,也更加令人着迷。
    “你是南夜国的东宫太子,如何在……”杨若将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震惊的看向夜痕,说道:“到底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痕还是维持着面上如春风一半的温软笑意,说道:“阿若,咱们好久未见,难道非的要用这种方式叙旧吗?我这襄王府虽然是清贫了些,但是一壶好茶本王还是喝的起的。”
    杨若无法,只好在桌子面前坐了下来。
    夜痕眼中的笑意更深,出声唤道:“来人,上些点心来。我有些事情要与杨若姑娘谈谈,你们先行下去伺候吧。”
    婢女抿唇轻笑了下,便关闭了房门,将空间留给了夜痕和杨若。
    杨若伸手挡住夜痕想要为她倒茶的手,说道:“不敢劳烦襄王殿下劳心劳力。我有几个疑问,若是襄王殿下为我解决了,我杨若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殿下面前。”
    “阿若,你真的要如此狠心吗?”夜痕放下茶壶,神色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来,说道:“你我好不容易相聚,你忍心我们即刻分别吗?”
    “相聚?”杨若冷笑出声。“恐怕未必吧。如果说,这是一场难得相聚的话,我宁愿,这辈子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夜痕冷下了脸,说道:“为什么,阿若,你给我一个理由。”
    “襄王殿下莫不是忘了我是以什么身份到的这间屋子,面对你襄王殿下的吗,我是个杀手,有人要买你的命,我便出现在了这里,这样的解释,不知道襄王殿下还满意不满意?”杨若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酸意,但是夜痕更多的却是听出了惶恐,和缓了脸色说道:“阿若,你听我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那就需要襄王殿下一一为我解惑了。”杨若冷冷的坐在夜痕的对面,和夜痕成对立之势。
    夜痕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知晓当年杨若的不辞而别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苦笑着说道:“说来话长,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夜痕在杨若面前就会自动摒弃掉原来的尊称,把他放在和杨若一般的位置上。
    “既然襄王殿下不知道从何说起,那由我发问,你一一解答如何。”杨若早已将一年之前的事情给放下,只是现在的刺杀的对象又是夜痕,就怨不得杨若担忧了。
    “阿若请说。”夜痕做了个请的姿势。
    杨若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今天晚上是来刺杀你的。”杨若已经做好了夜痕追问甚至是震怒的准备,没想到,夜痕听到她这么说,只是将目光撇了一眼扔牢牢的插在棉被上的匕首,说道,“我看到了,显而易见。”
    “你怎么不问我,买主是谁,还有谁参与这项谋杀,以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杀手来执行这项任务?”说道其他的杀手,杨若都快要站起来摇晃夜痕的衣领了,好让他清醒点,认清楚现下是个什么状况。
    “如果我问你买主是谁,你会告诉我吗,阿若?”夜痕温柔似水的眸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杨若紧紧的困在其中,逃也逃不掉,挣扎也挣扎不得,只得听从他的发落。
    杨若异常坚定的说道:“会。”
    “那你知道买主是谁吗?”夜痕又轻飘飘的抛下下一个问题。
    杨若哑然无声。因为她知道,她从头到尾都不曾知道这个买主是谁!卢路也是不知道的。只是,进来这个房间之后,一直盘旋在杨若头上有个疑问,现下不吐不快,杨若充满怀疑的目光看着夜痕,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晚要来行刺你,”脑子转了转,继续说道:“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今夜会有刺客来刺杀你?”要不然他的床上不会只有一个人形棉被了。杨若可以肯定的是,夜痕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人来刺杀他!王府疏松平常的警戒只是给人一种错觉。杨若甚至可以怀疑,夜痕甚至知道谁是真正谋杀他的幕后主使者!
    “因为。”夜痕那薄薄的双唇开启了又合上,“我就是那个幕后主使之人,或者,在你们的杀手界,我更应该被称为买主。”
    杨若的脑子轰然的炸开,仿佛置身于熙熙攘攘的大街,到处都是喧哗的人生。杨若的意识一时之间有些模糊,甚至不知道身处何方。就怔怔的坐在那里。
    夜痕见杨若的面色白的吓人,赶紧绕过桌子,走到杨若的身边,伸手扶住她渐渐软下来的身体,说道:“阿若,没事的,我在,我在。”
    杨若奋力的将夜痕推开自己身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嘴角竟是带着一丝惨痛笑意,说道:“襄王殿下真是好手段,我是彻底的认栽了。”
    “阿若,你听我解释。”夜痕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杨若打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竟然出一百万两银子让我来杀你!若是襄王殿下的钱多的没出花,请不要浪费在我身上。”杨若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烛火,两行清泪顺着细嫩的脸颊流下。她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真的得手了怎么办呢,若是我真的杀了你怎么办?那个时候,你叫我怎么办。”
    夜痕不顾杨若的反抗,将支撑不住,已然瘫软在地的杨若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若真是我死在了你的手上,那便当我这条命还给你了。你救了我,我的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杨若靠在夜痕的怀里,还在喃喃自语。
    “阿若,我知道你成了一个杀手。成为你的雇主,便是我唯一能够接触到你的方式。阿若,我真的想你了。”夜痕不厌其烦的在杨若耳边呢喃,像是在无数个夜里,他想做的那个样,他决定要把他想让杨若知道的都说给她听,让她知道,从她救了他的那一刻起,夜痕的整颗心和整个人都属于了一个名叫杨若的姑娘。
    杨若躺在夜痕的怀里安心的合上了眼睛。夜痕不敢叫起她,只好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置在床上,杨若一个翻身,藏在怀里轻易不出现的一个东西,便掉落在了锦被上。
    正要离去给杨若找些干净衣服的夜痕,看着掉落在床上的玉佩,霎时,便红了眼眶。他拾起那枚玉佩,轻轻的手指之间缠绕,白玉的温润触感上还沾染着杨若的体温。
    夜痕坐在床边,为杨若静静的擦拭去泪痕,说道:“阿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不后悔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执起杨若细白的双手,摩挲着手心里练剑留下的厚厚的一层茧子,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说道:“真好,这并不是我独自一人的等待。”
    这边夜痕得偿所愿的将杨若抱进了怀里,可苦了仍在露水中焦急等待的卢路。卢路睁大了双眼,一眼不敢眨的看向襄王府的大门,生怕错过一丁点的动静。正当他草木皆兵一时,一个纸条裹挟着风逝朝着他袭来。
    卢路伸手抓住了纸团,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任务延期。只是杨若一直没有从襄王府内出来,担忧的看了看,跺了跺脚,趁着黑夜的掩护,悄悄的朝着客栈去了、“王爷,那个卢路已然走了。”夜痕身边的侍卫司墨扔完了讯息之后,便向夜痕前来汇报。
    “嗯,可打探到关于那个卢路的消息。”夜痕在书房窗户边上站定,看着外面黑茫茫的夜色,问道。
    “这个卢路,倒是有些门路。”侍卫司墨斟酌着词语说了。
    “哦,有何门路?你给我细细说来。”这个倒是引起了夜痕的兴趣。
    “说起来,他还真的与王爷之间有所牵扯。属下调查到,那个卢路正是王爷的太子太师周勃的小舅子。”
    “这倒有点意思了。周勃不是已然致仕去了吗?”夜痕说道。
    “王爷的记忆力不差。”一年以前,杨若打了夜弘没过多长时间,卢路便也消失在了大都城内,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为可疑的是,就在卢路消失没多久,周勃突然上表,说自己年老体迈,实在不堪太子太师这一重任,请求致仕回到原籍养老。皇帝老儿当即就准了。
    “本王也记起来了,这着实是有些蹊跷。”夜痕说道。
    司墨继续说道:“属下曾经到这个卢路和周勃宅子附近打探,听说,卢路失踪当日,曾经与一个姑娘起了冲突,听小摊贩的形容,果然与杨若姑娘丝毫不差。”
    “这就对了。周勃老匹夫曾经劝我将阿若送给夜弘,哼。夜弘的狼子野心,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从来没有过称王的野心,他要的是尚在父皇下的那张龙椅罢了。把我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了下来,不过是他的第一步计划。”夜痕淡淡的说道。
    第423章 着急
    司墨倒是有些着急,说道:“难道皇帝陛下便放任不管吗?”
    “父皇现下还有三个儿子。”夜痕没头没脑的说完这句话,却是让司墨脊背阵阵发凉。“您的意思是说,夜弘与您相争,这都是皇帝陛下默认的?”
    “不然呢。父皇好武事,皇子之间也都在争相效仿,平日里磕破皮,甚至是鼻青脸肿都没有什么,自然是见怪不怪的。父皇自然在旁边看的明白,夜弘也知道,若是皇子之前的斗争让他负伤至此的话,父皇恐怕只会小事化了,不会对我造成什么样实质性的损伤。”
    司墨联想了一下,一年之前的夜弘的动向,恍然大悟道:“王爷的意思是说,宫廷之内流传的您非杨若姑娘不可的流言蜚语是夜弘传递出去的?”
    夜痕点了点头,说道:“夜弘这招虽然看起来浅显,但是到底是击中了父皇的软肋。”
    “属下还是有些不明白。”司墨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
    “父皇确实是有意让我议亲,本王在朝堂上推拒了。”夜痕说道,“父皇联想到前些日子的流言,自然是对本王有所不满,再加上夜弘被阿若给狠狠地揍了一顿,更是让父皇再气头上。所以。”
    “所以,你从太子殿下被贬谪成了襄王殿下吗?”门外传来杨若幽幽的声音。
    司墨赶紧开门,将杨若让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夜痕有些惊异的看着杨若。
    杨若的脸上还残存着一丝惨白,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说道:“我手上有你为我画的地图。”
    夜痕见杨若站在门口,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竟是有些莹白在上头,晚风一吹,裙裾飞扬,宛若月光下的仙子,随时便会御风而去。夜痕看着这样的杨若没来由的心慌,伸出自己的手,温声说道:“阿若,晚上风凉,有什么话还是进来说吧。”
    杨若躲开夜痕的手,径直从夜痕身边擦肩而过,站在桌旁,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夜痕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杨若看着夜痕,语气之中没有悲喜,问道:“为何不对我言明?”如果对我言明一切,那我们就不会……这句话就梗在了喉咙里,却没有说出口。
    夜痕突然之间在唇边绽出如春阳一般暖暖的笑意来,清亮如溪的眸子里,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幽碧的深潭,溅起一圈圈的涟漪。夜痕含笑说道:“阿若,就算我不说,你未知,你还不是不忍心对我下手的?”
    一瞬间,杨若有种是被看穿的狼狈感,不自在的转过了头,没有说话。
    夜痕见杨若少有的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来,突然说道:“阿若,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夜痕,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杨若听到夜痕说的话,定定的盯着夜痕,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一丝一毫的表情。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夜痕郑重其事的说道。
    杨若有很多问题想问,问题到了喉头却又咽了下去。是眼前的这个一脸期待的男子带着自己走出了那个小小的天地,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思及到此,杨若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夜痕在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杨若近在眼前,他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心心念念的容颜,可是,有一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但是他无力阻止,只能任由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夜痕只好压下不断上涌的恐慌,对着杨若绽开安抚般的笑意,说道:“好。”先把她留在身边,时间一长,伤口就会慢慢的愈合,而他们,就能够重新开始。
    “以什么身份呢?”杨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本是田野之间的一只雀儿,也该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地方了。
    “阿若,我不是禁锢你的自由,这襄王府你可以自由出入,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夜痕是近乎祈求的看着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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