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A后被影卫标记了 作者:池翎

    &装A后被影卫标记了——池翎(17)

    属下不想伤害您。

    屋内又没了响动。

    牧云归身体越来越热,他能感觉到郁衍仍然站在他身后。

    往日被他深深压抑,埋藏在乾君骨子里的本能疯狂叫嚣着,他想要占据、拥有、掠夺,想让对方永远属于自己。

    忽然,一双手从他身后将他抱住。

    牧云归浑身骤然紧绷。

    原来那些事在你眼里,算是伤害?郁衍用力收紧双臂,紧紧贴着那具滚烫僵硬的身体,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和我说实话的原因?

    我

    牧云归担心伤到他,不敢用力挣脱。他的身体紧绷到极致,甚至开始轻轻颤抖:主人不明白

    是你不明白才对吧?郁衍打断道。

    他懒得再与这人啰嗦,直接绕到牧云归前方,仰起头吻上去。

    牧云归的嘴唇有些干裂,郁衍细细舔舐着,将那唇瓣重新滋润柔软,才鼓足勇气探进去。

    唇齿间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但并不令人讨厌。

    半晌,郁衍把人放开,耳尖微微有点发红。

    现在你该相信我了?

    牧云归怔怔看着他,像是没有明白他在做什么:您

    郁衍气恼道,你真是个木头啊!

    若说郁衍原本还有些紧张和畏惧,现在就只剩下恨铁不成钢。

    这种事难道还要坤君主动吗?

    他怎么会喜欢这种笨蛋!

    郁衍气急,不由分说伸手去解对方的腰带系扣。可牧云归这系扣极其复杂,不管试了多少次郁衍都没法顺利解开。

    郁衍急得眼眶都红了,抬眼瞪向对方,却被人忽然用力吻住。

    这个吻比过往每一次都更加激烈。

    鲜血的味道酝酿成催化剂,二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高,高浓度的乾君信香终于在此刻迸发而出。

    唔

    郁衍觉得那浓郁的茶香仿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密包裹起来,就连呼吸都被牵动。

    待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推在小榻上。

    他抬起头,看见了牧云归隐隐发红的眼眸。

    主人不后悔吗?

    牧云归倾身将人压住,滚烫的手掌划过郁衍小臂,紧紧扣住对方的手指。

    这是最后一次,若主人想停,我

    没等他说完,郁衍忽然抬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不后悔。郁衍紧张得手指都在发颤,可他没有躲避,也没有退缩。他深深望向对方的眼睛,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郁衍听见自己轻轻道:永远也不会后悔。

    这座宅院里里外外早被牧云归血洗一空,此刻安静得就连一丝人声也听不见。

    外面是尘嚣满地,被一道房门阻隔的屋内,却是缱绻暧昧。

    甜腻的梨花香终于被乾君信香勾出,二人竭力拥抱着彼此,两道信香在空气中互相交织,碰撞。

    最终融为一体。

    郁衍再醒来,天色已经渐暗。

    他怔怔望着头顶那方房梁,一时间竟没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眼睛还有些酸涩,他翻了个身,身后某处传来难以言喻的胀痛感,连带着小腹都能感受到那强烈的不适。

    他想起来自己在哪里了。

    郁衍弓起身体,双手捂住腹部,心里生出一种想回到几个时辰前,把那个说不后悔的自己揍一顿的冲动。

    没人告诉过他完全标记会这么可怕啊啊啊!

    那种令人失控、无法逃避的疼痛与欢愉,哪怕让郁衍事后回想,仍然觉得腿软。

    乾君发起情来都这么吓人吗?

    主人醒了?身旁搂着他的人轻轻动了下,郁衍抬起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垂眸看着他。

    郁衍:

    郁衍翻身背对他:哼。

    牧云归:?

    主人是生气了吗?牧云归的声音放低,听着像是有些委屈。

    我当然生气!郁衍声音还哑着,比他更加委屈,我刚才明明说了不要的。

    可是

    可完全标记也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啊。

    郁衍难受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忽然想到什么,推了推牧云归的手臂:去把我衣服里的药给我。

    他指的是青玦给的避子药。

    自上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后,郁衍无论去到那里,都随身携带这药,从不遗忘。

    牧云归眸色一暗,却没说什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他翻身下榻,穿好衣服,从郁衍散落的衣物中摸到那熟悉的瓶子,倒出一粒,又走到外间去倒水。

    避子药模样并不特殊,甚至与牧云归随身携带的调息内力的药丸并无不同。

    牧云归垂眸注视着那枚药丸,一只手探入怀中,摸到了另一个药瓶。

    如果把药换掉

    今日发生的一切对牧云归来说就像是一场美梦,不对,应该来说,就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梦境,也比不上今天。

    他完全标记了郁衍。

    可奇怪的是,在这美梦铸成的日子,他心中并不是只有喜悦,而是不够满足。

    乾君的占有欲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而乾坤的存在,最初本就是为了更顺利的繁衍生息。

    牧云归不希望郁衍服药,他想永远得到那个人,想与他繁衍后代。

    人性大抵都是如此,总是本能地追求更多,永不满足。

    牧云归握紧了怀中的药瓶,眸色暗下来,心里那丝见不得人的念头逐渐萌芽。

    如果他把药换掉,如果主人怀了他的孩子

    怎么还没好啊郁衍微弱柔软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牧云归恍然清醒过来。

    他闪电般收回手,脊背出了一层薄汗。

    他刚才在想什么?

    主人这么信任他,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牧云归轻轻摇了摇头,倒好水,将水和避子药送到床边。他亲眼注视郁衍将药服下去,心底也松了口气。

    虽说男性坤君并不一定都能生育,但郁衍明显是不愿意的。

    就该这样才对。

    牧云归安安静静站在床边,目光低垂。

    他不愿意,没人可以勉强他。

    郁衍足足歇到了月色高悬,才终于攒足力气重新启程。

    自然也带上了郁鸿。

    当时牧云归中催情香,郁衍一时心急,随便找了个柴房把人往里一锁就走了。小可怜服了软筋丹,浑身动弹不得,在柴房冰冷的地面一躺就是大半天。

    五殿下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当然,更委屈的是,他的催情香白白便宜了情敌。

    郁鸿当场就自闭了。

    你都气几天了,气能当饭吃吗?快吃饭。郁衍把饭菜喂到郁鸿嘴边,后者别过头,说什么也不肯吃。

    郁衍把碗往马车的小案上一放:你也适可而止,怎么,想把自己饿死再嫁祸你皇兄?

    郁鸿的药效还没过,浑身动弹不得。他瞥了郁衍一眼,低哼一声,还是不说话。

    郁衍懒得再理他,自己埋头吃起来。

    他们回程比去时清闲许多,别庄那边有郁衍安排的人假扮他,而郁鸿离开江都时也做了安排,不需要赶时间。

    三人架马车回返,耗费快半月才终于接近江都。

    郁衍想了想,道:明日应该就能到别庄,我的病还没好,到时你自己回宫。

    郁鸿一怔:你就这样放我走?

    那你还想如何?

    我不知道。郁鸿小声嘟囔。

    他对郁衍的心思自然不会因为对方是坤君而消失,可是郁衍已经被标记了,而且

    那日郁衍与他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中。

    他究竟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为了报复皇后?

    郁鸿想不明白。

    要皇兄给你点建议吗?郁衍抿了口茶,悠悠道,你我合作,夺取储君之位,向我们恨的人复仇。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给你真正的母亲设立衣冠冢,将你送去封地。

    这条件其实十分诱人。

    无论是郁衍还是郁鸿,他们的力量都不足以直接对抗大燕皇室,合作是他们唯一的方法。

    而后一条,是郁衍做出的退让。

    郁鸿道:你这性子,真的能当皇帝吗?

    为君者,心软是大忌,留下隐患亦是大忌。

    可郁衍不以为意:因为你不是隐患。

    你兄长我还从没有看错过人。郁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啊,谁说只有那种凶巴巴的暴君能当皇帝。一国之君,匡扶社稷,为国为民,这世上路很多,并不仅限一条。

    郁鸿:那我还有些好奇,你会做到什么程度。

    你等着看吧。郁衍笑了笑,重新夹起一块肉喂到郁鸿嘴边,快吃饭,饿死可就看不到这一天了。

    郁鸿看了看郁衍,又看了看面前的饭菜,闷声道:我不吃他买来的东西。

    郁衍微笑,那你饿着吧。

    翌日清晨,郁衍终于回到别庄,郁鸿则直接回了宫。

    至于他是如何消失快一个月而没人发觉,这就不是郁衍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又过了小半个月,郁衍病情痊愈,回到宫里。

    刚回宫几日,郁衍便接到了好消息。

    燕王终于下定决心,要在协约期内出其不意向长麓出兵。为此,燕国不仅暗中扩充军备粮草,也将原本在年底的武举提前举行。

    郁衍按照承诺去了牧云归的奴籍,让他报名参加。

    不过,在宫内练武毕竟不大方便,郁衍索性将江都外的别庄赐给牧云归,方便他专心准备武举。

    其实就凭牧云归的武艺,拿下榜首根本不是问题。可偏偏这人做事认真,去了别庄后当真日日夜夜练武,从未懈怠。

    临近乡试那几日,甚至就连宫都不回了。

    郁衍端起手边冷透的茶水抿了一口,就连眼前的密信都有些看不下去。

    都三天没进宫了,谁家乾君会把坤君晾在家里这么久啊???

    该死的木头。

    郁衍越想越气,把茶盏往桌上一放,郁衍铺开宣纸,飞快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他装好信函,低声唤道:影二。

    窗前掠过个黑影,一道身影跪在郁衍面前。

    这名影卫是由牧云归亲手培养出来。他要去参与武举,无法再担当侍卫,可郁衍身边不能没人,只得勉为其难如此。

    郁衍吩咐:派人把这封信送去别庄,记住,只能让牧云归亲自拆开。

    影二:是。

    .

    别庄,牧云归刚练完一套剑法,便收到下人递来的传信。

    信函表面没有落款,不过也不奇怪。

    会给牧云归传信的只有郁衍。

    牧云归小心拆开信封,信纸上,俊秀的字体与往日相比有些潦草,只有两个字。

    速回。

    一股梨花香从信纸上扑面而来。

    牧云归将信纸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那味道很淡,却轻易勾得人血气翻涌。

    他仿佛能透过信纸,看出对方是如何在难耐之中,艰难写下这两字。

    主人这是雨露期又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郁衍:隔壁这时候都带球跑了,我还在等木头开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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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夜色已深, 一道人影至屋顶跃下, 悄无声息落到了郁衍寝宫的院子里。

    殿前的看守被撤到了院外, 寝殿房门紧闭着,屋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宫灯。

    牧云归来到窗前,轻轻一推,窗户无声地开了一条缝隙。

    武者嗅觉敏锐, 淡淡的梨花香透过窗户缝隙溢出来。

    牧云归呼吸骤然乱了几分。

    这几日他没有回宫, 自然不只是因为要准备武举。

    完全标记的力量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

    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 将他与郁衍紧密相连,让彼此的关系比往常更为贴近。若只是这样还好, 更可怕的是,如今就连对方的举手投足,都足以牵动他的情绪。

    更易动情,也更易失控。

    牧云归还从未体会过如此可怕的失控感。他从来擅长克制隐忍, 但这些在乾君的独占欲面前似乎成了个笑话,令他每日不知要花费多少精力与本能博弈。

    再这样下去, 迟早会在主人面前失态。

    好在武举提前,他终于有理由暂时避开主人,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

    离开之后,虽然免不了惦念, 但总比整日相守在一起, 疲于抵御本性的好。

    牧云归悄无声息翻进窗户,动作间就连一丝风都没有带出来。放在窗台上的烛灯平稳燃烧着,映出躺在纱帐内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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