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土锅,问,“鸡肉汤?”

    我忍不住笑出来,冲他弯着眼睛并不说话。

    他自己找了碗来,捞了半天当然捞不出鸡肉。

    最后他叹息一声,“好歹是热的”,然后端起碗一口喝下去。

    我也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就觉得太烫,舌头发麻,不再继续喝。

    旁边的车山将空碗一放,叫了一声,“陆哥。”

    我仰头,一阵细风拂过,车山弯身捧住我的脸,在我嘴唇上轻轻蹭了一下。

    没等我将他挥开,他已经放开我起身,笑眯眯的冲我摆摆手,说,“我走啦。”

    我下意识一顿,“现在?”

    车山点点头,然后绕过我潇洒的往外走。

    我脑子里留下的印象还是他被烫的红红的嘴唇,一转眼间,他的身影已经没了。

    这一次车山并没有离开太久,也许是三四天?四五天?他又回来了,带回很多吃的用的东西。

    然后他留下来睡上一大觉,蹭几顿吃喝,再离开。

    他不断的把不知哪里的东西搬过来,我几乎怀疑他打算把全世界的东西都堆在这里。

    反正他愿意搬就搬,他开心就好。

    有一次他回来,没像以往那样早早就在外面大呼小叫,而是闷声搬着什么东西。

    我听到动静打开门时,他已经抱着山一样的衣物用品走了进来。

    我看着他放在椅子上的一堆堆红彤彤的东西,问他,“这是干什么?”

    车山拽出一件很长的衣服抻开,站在我对面喜滋滋的说,“陆哥,我们结婚吧?”

    我看着他身前的古代女士喜服,肯定的说,“我不穿。”

    车山毫不犹豫的说,“我穿。”

    说完他就在我面前脱了起来。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一点点脱.光,然后再把红色的衣裙往身上穿。

    看得出这件衣服本来就做的大,所以车山穿上后并不觉得不合身。

    他还没穿完就继续翻衣服,翻出后往我这边递,“陆哥你快穿,吉时快过了。”

    我心想哪来的吉时,但还是依言磨磨蹭蹭的往身上套。

    车山却又凑过来,“里面衣服脱掉。”

    我不耐烦的啧一声,往下脱衣服。

    车山穿好之后急忙忙的抱了一堆东西钻进了卧室。

    等我穿好之后一抬头,一个红艳的身影直溜溜的站在卧室门口,冤鬼一样不知站了多久。

    我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他脑袋上蒙着盖头轻轻晃了晃,手隔着袖子牵住了我的手。

    我被他挽着,往屋内去。

    门在身后阖上,屋内红烛火焰高燃。

    他拉着我走到床边,面朝我坐在床沿上。

    我们都没出声,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放在并拢的大腿上。

    我终于抬起手,缓缓将他的盖头揭开。

    他微微仰头,有些嫣红的嘴一挑,勾出一个撩人的笑来。

    我低头摸了摸他脸,问他,“既然马上要脱,还费那么大劲穿干嘛?”

    车山将我往他的方向一拉,低笑说,“那就不脱。”

    衣裳果然是半褪未褪,彼此接触到的皮肤相互研磨,温度立马升上来,在体内朝着四肢扩散。

    我将车山压在下面,问他,“我在上?”

    车山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你在上,骑.乘……”

    我不怎么在意的问,“怕疼?”

    车山在我耳边咬了一口,又贴着我耳朵说,“我对你的欲.望比你对我的深。”

    那时我会因为他这句话而心软,而让着他,而心动,我绝对是在犯蠢。

    因为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车山的欲.望和正常人不同,他曾经换过的一轮轮女朋友们给他起的外号是人形泰迪……

    我想起小时候的我对爱情有近似执着的信念,也许是电视看多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喜欢别人时,就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概念,爱情就该是做彼此的唯一,不管精神还是肉.体,都不该让他人介入。

    可是轮到如今,车山这个被n人用过的烂货,我却还将他收到了我心里。我肯定是犯.贱,肯定是被命运蹂.躏的忘了原则,变得面目全非。

    我这样想的同时,脑海里又响起很久以前同班女生声情并茂的声音,“这是沦陷啊沦陷!”

    她是对谁说的?记不起来了,也许她只是念小说中的语句。

    ?

    ☆、寻找人类

    ?  车山说,他结婚了,有家了,所以不走了。

    可是他很快就食言了。

    他同我住的那段日子,我们保持着一日二十四小时的作息,白天活动,夜间睡觉,嗯,有时夜间也摸黑活动。

    可好景不长,2016年11月11日那天,车山说,他出去转转。

    然后他开着他的车,一走就是十多天。

    2016年12月1日,车山说,我们分居吧,小别胜新婚,然后他搬到了别的房子住。

    我们忽然客气起来,他偶尔来串门,像对待前任一样疏远的说,来蹭个饭。

    我冷眼看着一切,我不知道别的关系亲密的人是不是也这样,还是说,所有人都会厌倦,只不过很多人懂得忍耐,懂得迁就,所以才有白头偕老,才有老夫老妻。

    我猜我是愿意迁就的,我已经这么做了,但是车山为什么不愿意?

    我不知道他的感受,我只能猜测是我不够好,是他对我不满。

    他喜欢像不羁的云一样遨游四方,三天两头喜欢离开,离开,再离开。

    我有时想,也许我也可以学他,一走了之,最好再也不见,让他也体会一下类似被遗弃的感觉。

    但是我到底不是喜欢折腾的人,应该是生性如此,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蜗牛,反正家在背上背着,到哪里都是待,那干脆留在原地不动弹。

    我这种抱怨也并不是时时存在,只是有时他不在了,我一个人做什么都有他曾经的痕迹,一不留神就想起来,然后怨妇一样怨起来。

    其实这都怪他,曾经我一个人生活,日子过得也很好。现在他闯进来了,我忍耐着,努力不在意他,却也在不经意间想起他,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因为这让我觉得自己懦弱,像个不安的玻璃小人,脆弱易碎。

    于是我将自己用理智包起来,包成个泥人。

    我无拘无束的活着,车山是否出现我表现的毫不在意。

    而这天,距世界发生变故一年后的今天,车山说他有预感我们的日子要结束了。

    我甚至不着边际的想,会不会他在骗我,他只不过是又发神经了,说不好忽然间,他就拿出了一把刀,杀了我再自杀,那我们的日子的确结束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想挣扎一下,告诉他,要死他自己去死,我还是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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