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作者:时有幸

    &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64)

    可惜此时此刻,薛风疏毫无这种意识,只是觉得沈锦旬与往常格外不同,还愿意朝自己流露心声了,这是兄弟之间鲜有的温情时刻。

    他说:我帮你去烤完拎回来。

    出门之前,他道:为防止你逃跑,我会把这扇门反锁的,你不要想着把我打发走,最后趁机走掉。

    沈锦旬坐在沙发上,怔了怔:你怎么会这么想?

    薛风疏被他搞得有点罪恶感,放低了声音警告道:被发现的话后果很严重,你说不定要被关禁闭的,这样云枝也不能陪你,你一个人在小屋子里被实时监视两个月。

    沈锦旬认真地点了点头。

    但是薛风疏提着食物袋回来时,房间里空空荡荡的。

    大概是被查轨迹,沈锦旬的手机依旧摆在卧室里,只是钱包不见了。

    一扇窗户被大大拉开,滚烫的夏日阳光照了进来。

    薛风疏心知自己他妈的上当了,抓狂地在这里踱步,再在窗边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你也明白后果很严重,所以请你务必帮我瞒好。]

    看着上面清隽有力的字迹,薛风疏咬着牙把纸条捏成一团。

    他妈的!

    沈锦旬在外面独自吃了顿烤肉,晃悠去了云枝的画室,在门卫室里吹了一下午的空调。

    有老师在讲课,下课后学生会在走廊嬉闹,偶尔有街边的车来车往,夹杂着树上的蝉鸣,尽是人世间的热闹与安逸。

    他在里面短暂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听到耳边的喧哗,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

    不过他认为自己眼前面临的形势与高中差不多。

    高中那会儿,云枝就被许多人喜欢。出于友情也好,出于爱情也罢,反正他在人群里非常受人欢迎。

    同学们爱和他一起玩,在学校里一天到晚聊个没完还不够,周末都约着要出去。

    云枝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独特能力,即便他一言不发地看着你,在认真倾听,也可以让你整个人静下来。

    温柔?治愈?小太阳?

    好像可以这么形容云枝,总之沈锦旬觉得自己情敌一大堆。

    他对云枝很放心,但他对云枝身边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人不放心,只要想到他们会有心往云枝那边靠近,自己就呼吸不顺。

    譬如现在,就正巧逮着一个。

    姚宵听完他的介绍,愣了下,有些惊讶地对云枝说:你们走到一起了?

    在同一个高中,不需要过多提醒,他自然记得沈锦旬这号人物。

    是啊。云枝大大方方道。

    姚宵记起来高中那段时光,不自禁道:也得恭喜你们,很不容易。

    云枝道:倒是没你追倩倩那时候难,我们俩其实很顺利。

    抛开那四年里的分离疏远,他和沈锦旬如同被上帝眷顾,默契地情投意合。

    另外的那些阻碍和艰难算不上什么,能够心有灵犀就已经是足够小概率的奇迹了。

    你们当年天天闹别扭来着,碰到就要吵,我还当是死对头。姚宵说,那你们记得都来我婚礼喝酒啊。

    他带着妹妹离开,两只一点也不像吸血鬼的血族站在原地。

    云枝把沈锦旬拖到了学校后门的小巷子里,先是一阵捏肩膀捏胳膊,看看沈锦旬哪里受伤,好在只有脸上被划的那一道。

    他崩溃道:你怎么从薛风疏眼皮子底下跑出来的?

    沈锦旬无辜道:把他支开就好了啊,他这人心眼挺多,还给我锁门了。害得我只能从窗户那边爬下来,被树枝刮了下。

    听起来是他的错?

    沈锦旬道:有他的一份吧。

    他才不管那么多规矩,好不容易出来喘了一口气,心情颇好地朝巷子深处溜达,接着看了下喜帖。

    他对上面的名字毫无印象,只对姚宵有些眼熟,知道他以前常和云枝一起玩。

    倩倩是谁?他问。

    云枝嘟囔:我也不是很清楚,和我同班的,以前是文艺委员,对她没太大印象了。

    一边讲着,一边感觉到沈锦旬要牵他的手,他并不配合。

    他说:你这个犯错误的人,不对,犯错误的血族,老老实实自我检讨!你是不怕被关禁闭吗?

    沈锦旬道:你是不是看不起薛风疏?对他瞒天过海的能力也太没信心了!

    云枝:

    他心想,你倒是还挺有道理。

    尝试牵手牵了几次没成功,沈锦旬感觉到云枝在发小脾气,跟着耍无赖。

    你和姚宵真有缘啊,之前是好哥们,刚才差点当人家妹夫。沈锦旬说。

    云枝翻着喜帖,哼哼道:你才有缘呢,你和喜帖上两个新人超有缘。

    我可认都不认识。沈锦旬撇清关系。

    云枝指着上面的女方姓名:原先不想讲的,被你这么一说你知道我怎么记得她是文艺委员的么?

    为什么?

    她高一的时候还是单身,艺术节登台表演过,唱了一首情歌。云枝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她那时候暗恋你,是唱给你听的,后来下台还送了花。

    沈锦旬:

    本来想要作一下,给云枝出道难题,没想到作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道题他不太会。

    薛风疏战战兢兢守在门口,时不时听到有医生和护士路过的脚步声,提心吊胆生怕他们推门而入。

    幸亏研究院对这块管理比较松懈,今天只查了一次房。

    他联系上云枝后,催促着他们快点回来,然而云枝一反常态地没配合。

    从门口晃悠到沙发,再从沙发晃悠到门口,他仿佛转行当了特工,把耳朵轻轻贴在门板上。

    不远处有一连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不止三个人,到了附近停止。

    他屏住了呼吸,祈祷着千万不要来这里,然而对方敲了敲门。

    看来是医生又来查房了。

    被逼上了绝路,薛风疏决定待会为了净闯祸的弟弟,向医生卖个师兄师弟的人情,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但是门外那行人并非研究院里的医生。

    他看着眼前四只吸血鬼,再看看紧闭着的沈锦旬的房门,倒吸一口凉气。

    第73章

    来的四只吸血鬼是宴家父母、宴岁和宴焕。

    薛风疏后退了半步,让他们进来,再心不在焉地泡了三杯咖啡和一杯牛奶。

    不用泡了,我们来坐坐就走。宴母道。

    左顾右盼没发现其他人的身影,她问:云枝和沈先生在休息吗?

    薛风疏不太自然地刮了下自己的鼻梁,闷闷地说:对。

    现在是下午四点,睡午觉的话也该起床了,稍后要吃晚饭。他不能和他们耗太久,否则一定露馅。

    他道:您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终于告一段落了,能松下来喘口气。宴父回答,之前管理局催得急,现在办完后就想着要来谢谢你们。

    宴母补充:尤其是沈先生,听说他伤得很严重,恢复得怎么样了?

    薛风疏客客气气道:不用谢,不用谢,我们不在意这些的。沈锦旬他

    他不仅恢复得不错,还能成功骗取自己的同情心,翻窗户出去玩私奔。

    想着想着就气得牙痒痒,但薛风疏有苦不能说,只能道:他在好好养伤。

    宴母道:那我们也不过多打扰你们,就在这里等他睡醒了,再和他道声谢。

    薛风疏牵了牵嘴角:真的不用。

    还是要好好感谢的,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宴岁说,再说我们也想和云枝谈谈。

    宴焕喝着牛奶,道:之前我想和他摊牌的,看他专心地准备考试,考完以后又紧张地等录取,我就搁置了一会。没想到我会被楼凭逮个正着,拖到了现在。

    你们是怎么想的?薛风疏打听。

    宴焕道:当然是以他为主啦。

    除了听他的想法外,你们有什么规划吗?

    所有的麻烦挤在了一起,宴父他们得知真相后,没空和云枝聊些什么,就要去面对管理局的诸多询问,还有准备材料对楼凭那批吸血鬼进行控诉。

    突然冒出个流落在外的亲人,他们起初脑海里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在云枝的事情上倒是有了一定的缓冲,情绪从不可思议渐渐转变为庆幸和平静。

    一家人理清思绪后,确实讨论过要怎么办。

    宴岁说:我们很欢迎他回家,也支持他在这里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宴焕趁机说:我也想

    在城市里呆了一段时间后,他其实更向往热闹的生活。

    只是族里的长辈们倾向于庄园里的安逸闲适,觉得他年纪尚小,要领在身边护着,不同意他跑到外面定居。

    宴母眉开眼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用温柔的语气回答他。

    你偷跑出去的事情还没空找你算账,你不要这时候又害得大家心情不好。

    宴焕缩了下,求助似的看向薛风疏。

    而薛风疏自顾不暇,见他们真要在这里等下去,一时心口发闷。

    见宴焕盯着他看,他也抛过去几个眼神,示意小吸血鬼帮忙怂恿家长离开。

    可惜宴焕会错了意,对他小声说:干嘛冲我抛媚眼呀?

    薛风疏:

    他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等了大概半小时,宴父看时间不早了,说着:沈先生还没睡醒吗?要不要去看看情况?

    薛风疏假模假样地进屋看了看,很好,沈锦旬还没原路返回。

    出去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又有楼朔上门来。

    这次是为了转交云枝母亲留下的信件,厚厚的一叠,大概有四十封左右。

    在云枝见过Raglan后,楼朔将Raglan的宿舍翻了个底朝天,找出这些东西来。

    他道:麻烦你给云枝吧。

    辛苦你了。薛风疏道谢。

    楼朔道:谁谢谁啊?要是没他和沈锦旬,我早被我兄长揍死了。

    想到自己那糟心的弟弟,薛风疏摇头叹气。

    再是楼朔附耳过来,瞧瞧感叹了几句。

    楼朔张开獠牙,羡慕地说:你看宴岁多好,成熟稳重又体贴。

    薛风疏也有点眼馋:还有宴焕对他哥恭恭敬敬的,别说当感情骗子了,平时应该不会说谎,也不会挑衅。

    过了会,估计是看沈锦旬一时半会出不来,宴家的吸血鬼们开始分散注意力。

    宴父和宴母去楼下买水,宴岁带宴焕去隔壁的空屋子,彬彬有礼地对薛风疏说:我们先失陪一会。

    薛风疏以为宴焕累了,被宴岁带去休息,便点了点头。

    利索地关上门,就传来宴焕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哥!我错了!打鬼不能打脸啊!

    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呜呜呜你再拧我胳膊,我待会就和你们断绝关系!我还要走!

    救我救我!靠,还是Raglan把我的血抽干最好!这个家没有我的位置!

    你不是我哥!你是我仇人!

    薛风疏:

    听着耳朵吵,他到沈锦旬的房间里又催了几遍云枝,再见到沈锦旬和云枝在楼下插科打诨。

    尽管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样子似乎分分钟要干架。

    沈锦旬对天发誓自己对这位倩倩毫无印象,更别说回应或者领情。

    青春期的爱慕多是虚无缥缈,何况对方早已有了眷属,此时根本没有翻旧账的必要。

    然而云枝今天偏偏不愿意讲道理,抱着胳膊撇了撇嘴。

    我就是想吃醋,怎么了?吃醋也不让吃了呀?他说,你自己吃得很欢快啊。

    他还说:你当时就是收下花了,我记得很清楚的!

    说得理直气壮,实际颠倒黑白,云枝脸不红心不跳,愣是在随心所欲地瞎扯。

    沈锦旬是真的没有相关记忆,轻信了他的胡编乱造。

    看见沈锦旬鲜少地露出一脸懵的表情,他心里发笑,还强自板着脸: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啊,真的好无情。

    那时候不是情人节?学校惯例会发大家一束玫瑰花,互相送的有很多啊。沈锦旬喃喃,我怎么能记得清楚。

    云枝道:那送你的人有很多啊。

    沈锦旬只朦胧地记得一个大概:我回到教室里,一抽屉全是花,丢都要分个几次才能清理干净,我能记住谁?

    说到这里,云枝从假醋变成真的有点醋。

    他拖长了尾调说:哦你谁也记不住!

    沈锦旬无奈:宝贝,我在认真和你解释。

    云枝道:我听了我听了,不就是收花嘛,我以前也收到过好多的。

    他们是打车回研究院,正好撞上了晚高峰,路上堵成了一片。

    云枝和沈锦旬一起坐在后排,感觉到沈锦旬慢慢靠近自己,先是假装毫无感知地不挪动,手指在椅子上没节奏地敲了敲。

    等到沈锦旬试探性地牵住了自己的手,再扮出一副在生气的别扭态度,挤到了角落里,和对方保持了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被薛风疏的连番催促,语气从着急慢慢成了无奈,再从无奈转变成求饶,云枝捧着手机写回复,然后抬眼看了眼后视镜。

    沈锦旬正望着窗外发呆,侧脸的弧度很漂亮,在这种角度下,睫毛显得很长。

    云枝这么看着,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继而沈锦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睫颤了颤,作势要扭过头来。

    在视线险些撞上的一瞬间,云枝装作无意地低下头,继续回复薛风疏发来的一连串消息,神色有些苦恼,又有些无措,看起来天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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