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妙探(穿越) 作者:果小木

    &大唐妙探(穿越)——果小木(64)

    甄子彧认真想了想,点头道:还可以吧,不过两年前我父亲给兄弟们分家了,大哥二哥和我各分了一部分,这样一分为三之后,我们家可能就称不上北平第一富了。

    那不就是,没有分家之前,子彧家是城里最富的人家了?

    狄敬鸿又默默整理了一下线索,推算自己是找了一个十八岁便分得巨额家产的小神仙。你爹为何着急分家?年纪大了吗?

    甄子彧道:才不是,他呀,一向偏心眼。

    狄敬鸿心疼地看着甄子彧,大宅子里面庶出的儿子,从小亲生母亲就故去了,父亲又偏心,子彧该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甄子彧道:我爹呀,虽然娶了五房,但他最喜欢我娘,就连五姨太也是我娘去世很多年之后按照我娘的模样娶的,所以,他从小就偏心喜欢我,恨不得把所有家产都留给我一个人。可想而知,我那大娘二娘,防我就像防贼一样,经常撺掇我两个兄长内斗,幸好两个兄长及时悬崖勒马。于是,我刚刚满十八岁,我爹便下决心将家产给一分为三,分家之后便安生了许多。

    仅仅是事后闲聊,原本是想亲昵几句,没想到狄敬鸿的小心脏不断受到撞击。原来人家甄子彧不是可怜无依的庶出子,而是从小到大都独受宠爱的宝贝疙瘩。狄敬鸿暗戳戳的想,在甄子彧的故乡北平,喜欢他的人还不得成群结队啊?

    狄敬鸿尝试着问,你这两个哥哥倒是不错,他们平日肯定也护着你吧?有两个哥哥护着,定是没有人敢招惹你了。狄敬鸿真心不想听到甄子彧说有人觊觎他,光是想想心里就酸的难受的不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般。

    可是,稍微往深里一想,全城第一富,长得第一俊,怎么可能无人觊觎啊?

    甄子彧再次叹气道:我那两个哥哥啊,都是不靠谱的。大哥整日想着和他外面的情人斗法,哦,对了,情人就是~外宅,差不多这个意思吧,那人是个男的,心思叵测,大哥又放不下他,两个人没完没了纠缠;二哥是个不着调的,终日游手好闲,不过他心思并不坏。总之,他们除了找我鉴宝,平日根本就找不到人。平时也就是九哥会护着我。

    这天聊的!

    狄敬鸿偷偷呼了一口气,不想继续聊下去了。怎么又把那个人给聊出来了,狄敬鸿不想听,带九的都不想听。

    狄敬鸿抖了抖腿,子彧,我腿麻了,咱们上炕去。你别动,我抱你。他抱着甄子彧起身,脚麻的走不动路,身子晃着打了个趔趄。

    甄子彧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也不知道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他身体不好,每到冬天便不出门了。我这一走许多日,父亲该担心了。两个哥哥肯定也操心着我呢,以往他们三天两头往锣鼓巷跑,让我帮他们鉴宝把关,避免被人给套弄了,我出来这些日子,他们不会已经败家了吧?不会不会,柜上还有老师傅和账房先生们呢,那些人都是跟随父亲多年的,肯定不会看着他们两个胡来的。

    狄敬鸿终于将人搬到了炕上,甄子彧不胖,其实有些瘦,狄敬鸿挺爱抱他的,每次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团棉花一样。

    狄敬鸿盯着甄子彧看,甄子彧也盯着狄敬鸿看,过了好一会儿,甄子彧有些恍神,突然抬起头来,欣喜若狂地问狄敬鸿道:九哥,画中须臾画外十年,你说北平会不会只过了一天?

    狄敬鸿惊讶地看着他。

    甄子彧愣了片刻,似是察觉自己失言,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意思是什么?甄子彧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如何解释。

    狄敬鸿嘟嘴,道:又是那个人。

    甄子彧想不出如何解释,只能遮掩道:我困了。此时,逃避是解决尴尬最好的方法。

    狄敬鸿道:困了也不许睡觉,再来一次,惩罚。

    凭什么?

    你说呢?

    甄子彧哀求不过,只能小声商量,你轻些。

    狄敬鸿道:就不。人家也是有小脾气的,先罚完,再讨论那一天和十年的问题。

    狄敬鸿,你轻些。

    我已经很轻了,我又不是你们仙家,不能再轻了。

    我不是仙家。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你欺负人。

    我才没有欺负人。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欺负人了。

    狄敬鸿,你混蛋。

    我不管,以后看你还敢提那个人,提一回罚一回。

    朱王两家的人闹腾的厉害,发展到深更半夜要派人去对方家门口敲锣打鼓号丧,扰得街坊四邻睡不着觉。

    以前是王家人闹腾,后来朱家也出了人命,朱家人闹腾的更凶。这倒好,原本王家是说让章豫青三天后给说法,现在两家吵闹不休,王家也不再纠缠章豫青给说法了,报仇转换成了对峙,对峙又转换成了实力抗衡。

    两家这么闹下去,虽然有些扰民,但也并非没有好处,好处就是至少两家人从那之后没有再出过命案。这边太过热闹,杀手也不再现身了。

    大雪夜,冯安然和莫知邱两人靠在距离吴冉家不远的街角哈气。

    几个月不出山,出山就是雪天。

    是啊,原本想办个大案给崽子们立个威,没想到如此遭罪。

    后悔了?

    你说呢?

    回?

    来都来了,就这么回不是丢人吗?

    也是。

    忍。

    第80章 幽州迷案

    冯安然与莫知邱在王家门口瞧了一会儿, 又寻了一个高处, 看得更加仔细。

    冯安然坐在房檐上,双脚悬空靠着房脊,优哉游哉看热闹, 半夜三更敲锣打鼓的闹腾,着实不像话, 怪不得节度使已经坐不住了, 如此闹下去, 定要再出人命不可。

    莫知邱道:此言差矣,其中玄妙之处就在于,还能敲锣打鼓闹腾,说明朱王两家未到兵戎相见得地步, 他们这是假模假式虚张声势呢,若真是悲痛欲绝,那得撒纸钱号丧啊, 号丧都懒得号, 能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冯安然道:也是, 若是朱王两家真打起来,背后那人也就达到目的了,他们两家总这么不疼不痒的牵扯着, 背后那人就得继续搅和折腾。

    看吧, 咱们老哥几个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若是继续留在大理寺当差,早晚有一天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给烦死。

    冯安然望着远处闪动的火把和喧闹的人群, 陷入了沉思。

    莫知邱看他一眼,没有继续聊下去,多少年没和冯安然搭档出来办案,今日两人说的话已经有些多了。

    关键,不呛冯安然,莫知邱觉得不自在。

    冯安然望了好一会儿,落雪盖在他的头发上,分不清是白发还是雪花。冯安然的头发早就白了,是家族传承也是整日操心累的,他离开大理寺的那一年,也是最闹心的一年,头发花白了大片。

    冯安然道:你说,他们两家如此闹下去,刘济会怎么办?

    莫知邱道:还能怎么办?刘济也受制于这些骄兵悍将,平日里是两头哄着,眼下哄不住了,估计背地里练兵呢,案子破了两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案子破不了两家要针锋相对,刘济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冯安然抖了抖头上的雪花,道:幽州可不能再起兵,太子坐上江山本就不稳当,这里一乱就愈发难办了。

    莫知邱道:是啊,这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

    冯安然起身,踩着房檐上的雪,轻的像只猫一样,走,去吴冉家看看。

    莫知邱道:你许久没出山,脚上的功夫倒是没落下。

    冯安然道:我敢落下吗?那些小崽子不看着些,怕是要翻天呢。

    莫知邱道:怕小崽子们翻天,不若分给我几个?

    冯安然道:那我可说不了算,你若想要人,自己去要。

    莫知邱道:你明知道没人愿意跟我学手艺。

    冯安然道:那可不一定,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若是来观澜,我便可以让你做验尸科的当家人,所有观澜判官必须学这门手艺打基础,到时候要多少学生有多少学生。

    莫知邱从房檐上轻轻落地,稳稳当当点了点脚尖,我可不去,我怕我哪天喝多了把你那破学院给拆了。

    冯安然道:观澜禁酒,你喝不多。

    莫知邱看他,你敢禁我?

    冯安然道:在观澜所有人一视同仁,我也禁酒。

    莫知邱哼了一声,明里是禁了,背里还不是偷着喝?说罢,越走越快,身影如北风一般闪过,带起一片飘雪。

    冯安然嘿嘿干笑了两声,追了上去。

    两人在吴冉家等了不过半个时辰,见有人来吴家送信,送信之人走的不是正门,越过房脊直奔王氏的住处,不多时王氏便鬼鬼祟祟出了门。

    王氏没有带随从,出门拐角处送信之人跟上她,两人一前一后奔北城而去。

    冯安然还在琢磨着大晚上他们能去哪里,没想到两人到了北城门便拿出了出城的腰牌,有守卫看过腰牌,很快便替他们开了小门。

    如今这种紧张的形势之下,各个城门在夜里都是严防死守,他们竟能轻而易举走出城门,拿的肯定是节度使的腰牌,否则守卫不可能连问都没有问就开了城门。

    冯安然和莫知邱拿出随身携带的绳索翻城墙跟了出去。

    两人都是大理寺的高手,虽然深夜追踪这种事已经用不着他们做了,但身上的功夫底子并没有废,想当年在大理寺当差的时候,冯安然可是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莫知邱与他不分上下,遇见大案,他们两个经常结对合作办案。

    城墙高耸宽厚,十步一岗由哨兵把守,别说是章豫青、狄敬鸿等人,就算是魏洛也未必能够顺利出城去,得亏今夜追踪的是冯安然和莫知邱,若不然好不容易摸到的线索肯定跟丢了。

    即便是他们两个,出城也并不轻松,雪大,地滑,墙上更滑,冯安然事先准备好的钩子甩了两三次才算挂住了,爬上去也颇废了些力气,等到他们两个躲过守卫翻出墙,王氏和那送信人早就没了踪影。

    两人往城外追了百余步,荒郊野外什么都没有。

    四周的雪已经停了,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和此起彼伏的狼嚎。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亮如白昼。

    莫知邱道:看着这脚印,两人是往前面走了,追吗?

    冯安然道:你行吗?莫知邱早年受过重伤,冬天腿脚经常犯毛病,为此缪严没少给他用药。

    莫知邱随手戴上了背在身后的斗篷,动作干脆利落,目光如雪夜的狼一样尖锐,少废话,带上斗篷,别把耳朵给冻掉了。

    冯安然笑道:这种鬼天,料他们也走不了多远,顺利的话咱们还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去眯一觉,哎呀,我那小崽子生的火可真旺。

    莫知邱打趣他,道:你那小崽子正抱着美人窝在暖暖和和的火炕上享受呢。

    冯安然道:作为长辈,要注意言行举止。

    莫知邱道:我可不是他长辈,那小崽子从小便看我不顺眼。

    冯安然道:鸿儿哪里看你不顺眼了,他从小就爱追着你玩儿,你压根就不搭理他,还偷摸地背着我踹他。

    莫知邱扬声道:我没有踹他,我说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他竟然敢随意动我的家伙式,还藏起来,家伙式就是我的命,我没有扭断他的小胳膊已经是看你的面子了。

    冯安然嘘声,道:小声些。

    莫知邱道:荒郊野外大风小号的,没人听得见。

    冯安然道:我没不信。

    莫知邱又提声,啥?

    冯安然没应声,拉住莫知邱,压低声音道:前面好像有影,小心些。

    莫知邱随他闪身藏到一棵大树后面,不远处窸窸窣窣,冯安然竖起耳朵听了听,不是动物是人。冯安然夜行经验丰富,夜行动物爪子走路都出什么声音,他能分辨个八|九|不离十。

    冯安然递给莫知邱一个眼色,莫知邱会意。多年来,两人始终有默契。他们决定等。等对方先有动作。

    雪夜最难熬,人若是不活动,用不了一会儿便冻僵了,他们只要能挺住,对方肯定会露出马脚。冯安然记得有一次他们两个去高句丽捉人,那叫一个冰天冻地,比幽州可冷多了,他们把犯人堵在一个破庙里,愣是把那犯人给逼了出来。

    后来,为了下次遇见同样的情况不吃亏,冯安然特意向清一道长讨教了暖心法,可以令四肢血脉活络,专门抵抗严寒。

    果不其然,对方挺不住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不远处有了动静,几个身影快速现身,亮出了明晃晃的兵器。

    他们没想跑,而是想战。

    雪地看得清楚,其中一个就是吴冉的夫人王氏。

    冯安然和莫知邱蒙着面,提剑快速迎上前去。既然对方要战,那便战。

    对方领头人问冯安然和莫知邱,两位,什么来路?

    对方六个人,只有王氏一个女人,领头的是个大高个,听声音三四十岁,讲官话,用大刀。

    冯安然道:捉你之人。

    那高个道:观澜判官?

    他身旁有随从凑过去,道:绝对不是,那几个判官我们派人盯着呢。

    那高个道:你们前几日已经盯漏了一个,还有胆子说绝对?他指的是魏洛那次。

    随从噤声,显然十分畏惧。

    冯安然听章豫青提过,先前他们遇见的死士只杀人不说话,此人的外形与他们说的死士相似,却开口说话了,那就说明此人不怕被对手听出来自己的口音。

    不怕被听出来口音,无非就是认为自己占有绝对优势,定能战胜对手,如果对手是死人,自是不怕对手听到自己的口音。

    如此自信,有决断权,此人应是幽州行刺任务的首领。

    首领行事,寒冬雪夜,荒郊野外冯安然放下心来,还好,这次的对手是长安来的人,不是刘济。冯安然一直担心背后搅局的人是刘济,若是刘济指使人做了这些事,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反骨。刘济手握重兵,雄霸一方,可比这些藏在暗地的人难对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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