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血淋头的身世 作者:手倦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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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狗血淋头的身世 作者:手倦抛书

    翘起二郎腿来。

    而沈凌乔一听哥哥这么,登时眼睛一亮,高声笑道:“哈哈,小叔你比哥哥矮,哥哥一米八六,而且哥才十八岁,还可以再长,小叔,你也太矮了吧,啧啧。”

    “好啊,小乔,出去喝了一年洋墨水,这胆儿倒是肥了不少。”

    两人又你来我往了几句,眼看沈继安不依不饶的,沈继桓开口给沈凌乔解围道:“小乔回来打算去哪家舞团?”

    “一个月前,中舞和东舞都给我发了offer,不过我想去东舞,这样就可以呆在家里了。”

    沈凌乔口中的中舞和东舞分别是中央大舞团和东方国际歌舞团,后者总部在江海,是东方文艺集团旗下最大的歌舞团,每年都会受邀参演各大舞蹈节和中外文化交流节,其一系列经典剧目甚至是中华文化走出去的名片。

    她是无数舞者心目中的艺术殿堂,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减脑袋却不得其门而入,而沈凌乔自《墨风》一舞真正在年轻舞坛成名后,就收到东舞的邀请,不过那时因为出国计划,就婉言拒绝了,东舞的团长高恪信当时拉着沈凌乔的手扼腕不已,直言回国后务必考虑东舞。

    沈继桓若有所思,说:“东舞是不错,舞衔是什么?”

    “首席演员。”沈凌乔说:“高团长说团里有个大型舞剧正在筹备中,下个月开始排练,我担大纲,唉,也就两周空闲让我休息休息。”

    “不要太累了,要多注意身体。”沈继桓柔声道,又看向沈凌松:“小松,你这两周也跟着放松一下,之后日正就全交给你了。”

    日正国际金融有限公司是长鸣集团的一个子公司,早已跻身华国金融公司前十名,之前沈凌松就已经在里面实习过,因此交给他也不算仓促。

    不过沈凌松却拒绝了,“爸,我有别的打算。”

    沈继桓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长子在美国的所作所为,他不在意的笑笑,“你在忙的事我不管,不过完全可以同时管理日正,我年纪也大了,想要清闲些,正好你也大了,是时候帮爸爸分担一些。”

    沈凌松一默,最后点点头。

    不过沈凌乔听爸爸说自己老了,当即就有些心酸,“爸爸还很帅,一点也不老!”

    沈继桓欣慰一笑,点头附和,“好,不老,爸爸永远年轻行了吧。”

    “真的还很帅啊,”沈凌乔嘀咕道,引来沈继安的调笑,“那小叔呢?”

    沈凌乔斜了眼涎着脸小叔,吐槽道:“又黑又粗,那里帅了。”

    沈继安不服,沈父和沈凌松也跟着无情地嘲弄,一顿晚餐小声咋呼声不断……

    黑漆漆的夜,江海市中心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一间没有开灯顶层套房里,谭消挂断一个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已经完全长成成熟男子的高大体魄被窗外投进的霓虹灯拉出长长的黑影,依旧苍白似吸血鬼的脸孔也被映射得明明灭灭,配着深不可测的表情,显得诡谲幽秘。

    他看向紫庚山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

    他都已经回来了,可是,他对肖家的报复却依旧困难重重,或许,沈凌松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第66章 妈妈

    沈家大少留学归来接手日正的消息没几日便不胫而走,引起不小震动,多数人对此颇不以为然,觉得沈继桓这一决定太过冒险轻率,哪有继承人一上来就接手金融证券这块风险最大的领域,还不是从基层做起。

    况且,日正拥有江海最大的投行,最近正要接手沈家内部的一起收购案,正是沈氏长鸣地产争对肖氏隆云地产的并购。

    这一收购案之前一直只闻风声,业内人士评价若确有其事,那绝对是本年度最大的一出收购大戏,整个华东地区的地产市场将被重新洗牌。

    其实这不是沈家第一次要并购隆云。

    沈家和肖家在地产业争斗多年,本来两家势均力敌,但是自从三年前肖家拿下虹滨绿地这一项目后,就开始出现颓势。

    本来虹滨绿地是一块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上一口,当时竞标时,沈家项目计划被肖家所盗,苦于证据不足,在竞标中铩羽而归。

    而沈家自然不会就此放过肖家。

    在项目启动不久后,f大众多生态环境领域的教授联名全国各大高校环境机构,联合抵制这一工程,并且上交呈请国务院,因为虹滨绿地是江海仅有的一块未遭破坏的湿地,那里长着一片规模不错的红树林,对整个荔江下游的生态平衡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肖家借势秦家,本来完全可以压下,但是沈家和杨家在其中掺了一把手,于是整个项目被迫放弃,隆云损失元气大伤,股票一度大跌,沈家趁此暗地里收购不少散股,想要吞下隆云,而当时负责收购的就是被沈父提溜出来历练的沈凌松。

    两月后,沈氏长鸣宣布已经拥有隆云10的股份,本来沈继桓觉得时机已到,要向江海证券所递交申请,公开收购意向,却被沈凌松阻止了,因为他发现隆云股票的跌势不对劲,建议再等两天,果然两天后,肖韫晖不知哪来的一笔资金,将回购股票份额提到55,增加剩余股票的分红派息,隆云股票随即停跌,并慢慢回升。

    虽然三年前没能咬下隆云,不过经此一役,隆云再也不是长鸣的的对手,并且多亏沈凌松的谨慎,隆云至今不知沈家手中握有隆云10的股份,往后只要肖韫晖露出一丝破绽,沈家就能借此再搏上一搏。

    如今,这个机会又来了,隆云地产在江海西郊莲湾村的项目中,爆出暴力拆迁反遭村民抵抗,致使工程拖延的新闻,股票再次下跌,尽管不如三年前那般跌势迅猛,但沈氏还是趁此大肆收购,现在,沈氏手里已经占有15的股份了。

    而这些,肖韫晖丝毫未觉。

    正巧沈凌松归国,三年前也接触过这件事,沈继桓就干脆让沈凌乔全盘操控隆云的并购。

    不少人嘀咕这么大的一件事,沈继桓不亲自坐镇把关,竟然还扔给一个毫无经验的菜鸟,也不怕这后生初生牛犊不怕虎,撞翻了日正这块大蛋糕。

    不过也有人猜测这不过是沈继桓的障眼法,用来迷惑外人的烟雾弹,沈家继承人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做决策的还是沈继桓。

    可惜,这些人都要失望了,即使是打造日正这一金融帝国的沈继桓,在金融这一块,也比不过长子的天赋。

    不得不承认,再多的汗水和阅历,有时也比不过老天赏的那口饭。

    从沈继桓第一次发现沈凌松借着他的户头炒股到把他带进日正操盘,以及三年前沈凌松对隆云股势野兽一般敏锐的分析,他这个智多近妖的继承人,一次又一次的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惊喜。

    因此他才会把偌大一个日正交给沈凌松,当初沈凌松在日正的表现有目共睹,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管理层会出现人心骚动的情况,再则,他这个掌舵人也不是死的。

    三年前没能吞下隆云,一度让沈凌松耿耿在怀,这回无论如何,他也要让隆云换上沈家的名头。

    简约大气的办公室里,沈凌松坐在真皮办公椅上,一目十行地扫过沈父给他的机密资料。

    其实,以现在的形势,提交并购申请绝对能再次打击隆云的股势,不过他始终很在意三年前肖韫晖凭空出现的那一大笔资金。

    那么大的资金缺口,肖韫曦当时能采取的措施只有出售肖氏其他公司,但是事实上,肖韫晖没有这么做,那那笔钱哪来的?

    除非他有什么不能对外界公开的收入……

    沈凌松眯了眯眼,他直觉这里面必定有什么猫腻,令他想不到的是,不久就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向他透露了这其中的猫腻,不但如此,还给他额外加了份惊喜大礼包。

    这边沈凌松忙着了解日正这一年的情况,那边沈凌乔则打算去拜访下周行,作为弟子,回国后当然要见见自己的师父。

    周行如今已是蜚声国际的现代舞蹈家,去年以《僵硬》为主舞目在欧洲巡演,被西方评论界誉为“在我们的现代舞处于彷徨中时,这个来自东方舞蹈艺术家走出了新的方向。”

    沈凌乔在美国留学研修的就是现代舞,当时周行知道的时候非常高兴,再他看来自己的小徒弟是绝不会离家万求学的,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跑到太平洋彼岸去,看来当初内向腼腆的小男孩终于长大了。

    不过若是周行知道这个长大的男孩是为了粘着哥哥才去留学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还是当初那间练功房,沈凌乔怀念地摸着光滑的把杆,对着周行感叹道:“一点都没变,连窗台上的小铃兰还是走之前的样子。”

    “才一年呐,就这么感慨万千啊。”周行看着沈凌乔故作沧桑的模样忍俊不禁道:“等你过个十年八年后再回来看,才知道什么是物是人非呐……”

    说到后来,周行看着沈凌乔已经完全长开的脸孔不禁怔了怔,一年不见,凌乔乍看起来,竟然有些像那个他念了多年却始终不知所踪的人,他的师姐……

    “老师,你怎么了?”沈凌乔见周行突然对着自己发呆,不由疑惑道。

    “啊,”周行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啊,这女大十八变放在男孩身上也说得通。”

    说罢,低头自嘲一笑。

    “嘿嘿……”沈凌乔听后不好意思地眯眼笑了起来,“老师以前还担心我长不高,这不都比老师高了。”

    “是啊……”周行拍拍沈凌乔的肩膀,说:“既然身高都长了,那让老师看看功力长了没有,来,练一遍。”

    “我可没偷懒,老师你就看着吧。”

    ……

    沈凌乔在周行的工作室待了一整个下午才离开,出门时刚走几步路,就被一辆黑色宾利拦住。

    沈凌乔往旁边一退,正要绕道,这时,黑色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容长端庄中年女性的面庞来,一双吊梢柳叶眉悲戚的蹙起,两只丹凤三角眼盈满摇摇欲坠的泪水,见到沈凌乔,激动地叫道:“宝贝,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沈凌乔被她喊得一蒙,怀疑自己听错了,惊疑地看着眼前貌似喜极而泣的女士,说:“阿姨,你、你说什么?”

    女人急切地开门下车,站到沈凌乔面前,张开双手就要抱住沈凌乔,沈凌乔被吓得往后一跳。

    “对、对不起,是妈妈太急了,”女人紧张地握住双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宝贝,我是你妈妈,秦珊。”

    ☆、第67章 血检

    妈妈……妈妈?!

    沈凌乔一瞬间什么反应都没有,脑袋一片空白,眼神微微失焦,脸上甚至还保持着上一秒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呆滞得像蒙了层灰翳眼眸终于恢复焦距,然后才慢慢地审视着眼前这位端庄优雅却神情憔悴的女士。

    在最开始获悉身世的那段时间,他还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会是谁,他们为什么不要自己。

    但是,在找回真正的沈家少爷之后,沈父待他视若亲子,一如最初,再加上和哥哥之间亲密无间的感情,以至于在往后的成长中,亲生父母是谁这个念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现在,一个自称“妈妈”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经过最初的惊讶,他发现他的内心竟然是平静的,犹如一泊湖水,在被丢进一块小石子后,虽然发出“咚”的一声响,荡起一圈圈涟漪,但是不消几息,就再次水平如镜。

    沈凌乔拉开一步距离,礼貌地说道:“阿姨,这事您还是先和我爸谈一谈。”

    对面的女人闻言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浑身轻颤,似乎悲伤得无法自抑,“你不相信妈妈?!妈妈一直在找你啊,当初你被人抱走,你知道妈妈难过得都快疯了吗,这都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啊,宝宝,妈妈好想你……”

    女人说到最后,早已泪眼模糊,泣不成声,她上前两步,张开手臂抱住沈凌乔,一遍遍的叫着“宝宝,妈妈好像你……”

    女人脸上的悲痛深沉凄切,眼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沈凌乔被她激烈的情感弄得有点懵了。

    什么叫“被抱走”,什么叫“找了十八年”,难道,当初他并没有被父母丢弃,只是被人故意抱走了?

    “阿、阿姨,”沈凌乔双臂僵硬地向两边避开女人的拥抱,有些无措地叫道:“阿姨,你、你先别激动,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女人似是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已经有不少行人看了过来,她擦擦眼泪,说:“是妈妈失态了,妈妈太高兴了,竟然忘了正事。我怕你不相信,来的时候特地带了你爸爸的血液样本,就为了做亲子鉴定,你爸爸,他本来也要一起来的,只是实在脱不开身,你别怪他,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这……”沈家一直注重小辈的安全意识,因此尽管沈凌乔已经开始相信了,但仍然有些迟疑,他看了眼女人身后的宾利,驾驶座上坐了个孔武有力的司机。

    似乎是察觉沈凌乔的顾虑,女人开口道:“宝宝,你要是担心我是坏人,我们可以打的,你来拦车,怎么样?”

    沈凌乔其实对自己的身世还是很好奇的,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怕被眼前有些瘦小的女人挟持不成,于是就答应了。

    女人见沈凌乔点头,激动地又差点落下泪来,她回身吩咐司机等在原处,像是为了使沈凌乔安心。

    沈凌乔拦了辆的士,上车后女人报了下“第一医院”,然后对沈凌乔解释道:“第一医院里这最近。”

    沈凌乔笑笑示意理解,女人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开口道:“宝宝,你不问当年的事吗?”

    沈凌乔垂下眼帘,说:“现在不适合说,还是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吧。”

    女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好,都听宝宝的。”

    沈凌乔听她一口一个“宝宝”,别扭极了,于是难为情地说道:“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女人发出一声笑,“原来宝宝害羞了,好吧,妈妈叫你小名怎么样?”

    沈凌乔抬头惊讶地看着她。

    女人忍不住摸了摸沈凌乔的脸颊,万分怀恋道:“当初啊,我都想好了,不管生男生女,都叫肖宝,妈妈的小宝宝。”

    沈凌乔耳朵一红,支支吾吾道:“阿、阿姨,你还是叫我凌乔吧。”

    女人闻言,眼睛又是一红,“你、你能叫我一声妈妈吗?”

    沈凌乔僵住,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是阿姨太唐突了,”女人凄凉一笑,“没事,阿姨理解……”

    沈凌乔咬了咬嘴唇,闷闷地低头看这自己的脚。

    为了打破僵硬的气氛,女人又说:“看我,竟然忘了跟你说家里的事,你爸爸叫肖韫光,你还有个大你两岁的哥哥肖然。”

    “肖然?”沈凌乔一惊,问:“肖逸的堂哥?等等,你是肖逸的伯母?!”

    女人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说:“原来你认识小然?是了,肖然三年前在江海一中待了段时间,你初中那会儿也是江海一中,这、这是老天在让我们一家人早日重逢啊。”

    女人又开始眼泪氤氲,而沈凌乔却有些慌了。

    怎么会是肖家?肖然怎么会是他的哥哥?曾经差点打断自己的腿,想要撞伤自己的人竟然会是我的哥哥,怎么会?!

    可是还不容沈凌乔细想,车便抵达第一医院,沈凌乔浑浑噩噩地被秦珊一路拉到血液科,体态发福的第一医院院长蔡永殷勤地迎了上来,微微弓着腰对秦珊问好道:“秦局长,您终于来了。”

    看来是秦珊早早吩咐好的人。

    不过沈凌乔心神混乱,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秦珊在沈凌乔看不到的角度威严地扫了眼蔡院长,引得对方神情一紧,不再多言,亲自将两人引进血检室,沈凌乔看见“血检”两字,不禁就有些疑惑,于是问道:“亲自鉴定不是毛发就可以了吗?”

    沈凌乔其实有些怕针,所以才这么问。

    蔡院长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没错,不过为了准确,我们医生向来建议采用血检。”

    “哦,好吧。”沈凌乔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臂,六月的天气暑气渐升,因此他只穿了见白色t恤,到是方便抽血了。

    抽血时沈凌乔故作淡定地看着墙上的时钟,于是就错过了蔡院长多抽了10l血的画面。

    “好了。”蔡院长快速地抽出针,将棉花按在针眼上,起身离开血检室。

    而秦珊则立即蹲下来帮忙按住,心疼地看着沈凌乔,“疼吗?”

    沈凌乔低头,入目就是秦珊慈母切切的神情,心里不由一软,笑道:“不疼。”

    “刚才看你那样,我就知道你怕针,这点跟妈妈真是一模一样,我呀,到现在还怕。”

    沈凌乔脸颊升起一丝红云,面对秦珊的熟稔亲昵,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抿嘴一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阿姨,有句话我刚才已经想好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留在沈家。”

    秦珊神情一紧,声音微颤,眼泪欲坠,“为什么啊,你知道妈妈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一晚不梦见你,啊!我知道了!宝宝一定是觉得妈妈故意不要你了,才不认妈妈的对吗?宝宝,你听妈妈解释,当年妈妈在机关里工作,不能有二胎,却不下心怀了你,计生又抓得严,本来要打掉的,可是,妈妈想,这也是一条小生命啊,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怎么忍心打掉,所以,妈妈只好辞掉工作,放弃难得的升迁机会,改名换姓,偷偷跑到江海生下你,可是,妈妈真的没想到……”

    秦珊似是想到极为痛苦的事情,哽咽了声,继续说道:“我产后身体虚弱,你爸爸把我安置在江海的一所小别院里掩人耳目,你知道妈妈当时多委屈么,一想到以后为了掩盖生二胎的事实,要对外人说,你是妈妈亲戚家领养的小孩,我这心里,就觉得对不起你,那时妈妈就发誓,一定要把你宠上天,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妈妈以前得罪的一个人,趁我不注意,竟然把你偷走了,你知道么,妈妈当时简直快崩溃了,都是妈妈的错,都是我的错……”

    沈凌乔握住秦珊的手,打断她自责的话,他被秦珊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深深震撼了,他几乎可以想象这个母亲当时承受了多大的精神痛苦。

    “不是你的错,我过得很好,你不要自责。”

    “宝宝,你、你承认我是你的妈妈了,你愿意跟我回家吗?”秦珊激动地抓住沈凌乔的双手。

    “这……”沈凌乔眉头紧皱,眼里一片茫然,不过,这片茫然在想到沈凌松时渐渐消散,他回握秦珊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沈家对我很好,我不想离开沈家,如果你真是我的妈妈,我也会认你,会经常去看望你,但是我不会回肖家。”

    秦珊一怔,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下一秒就恢复过来,一脸悲切,凄凉地点点头,“妈妈都听你的,只要宝宝开心就好,妈妈能再见到你,就已经此生无憾了。”

    沈凌乔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无情,可是,虽然有点对不起秦珊一片拳拳慈母爱意,他还是要选择沈家,选择哥哥。

    他拍拍秦珊的手背,说:“什么时候出结果?”

    “一小时后。”秦珊善解人意地说道:“如果、如果宝宝有事的话,可以先走的,等结果出来了,妈妈今晚就会立即拜访沈家,同时感谢他们这十八年来对你的照顾。”

    “不,您也累了,如果有结果了,就电话通知我,这事我今晚会告诉爸爸,然后把话说清。”沈凌乔顿了顿,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会留在沈家。”

    秦珊捂住嘴,哽咽了几声,最后无可奈何道:“妈妈知道了,妈妈尊重你的决定。”

    ☆、第68章 会面

    就在沈凌乔被秦珊带走的这段时间,沈凌松也受到某位意想不到之人的邀约。

    古香古色的茶室里,装修典雅,细节考究,一架苏绣屏风后传来悠扬丝竹之声,茶几一角,文王莲花香炉上飘起丝丝袅袅的青烟,空气里一阵醇和的淡香,细嗅之下,能闻出一股轻微的涩味和药材味,显然是天然香料特有的气味。

    沈凌松举止自若地为自己斟一杯清茶,闲闲地品着,好似此间主人,也不好奇对面的人把他约到这坐落在半山的隐秘会所所为何事。

    天光透过纱窗,为沈凌松俊美如玉的侧脸打上一层柔和的光亮,显得锋利的脸部轮廓看上去不那么咄咄逼人。

    但是谭消明白,对面这个看起来好似温润君子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谭消见沈凌松一副如老僧入定的模样,终于不再沉默,冰棱似的声音忽地响起。

    “我手上有肖家的把柄。”

    沈凌松放下空了的茶杯,一边斟茶一边问:“分量多大?”

    谭消也是爽快人,直接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案上,平稳地向对面移去。

    沈凌松也不废话,拿起直接翻了几下,然后放下。

    “这做的事真是骇人听闻,肖家到是手眼通天,竟然能一直安然无恙到现在,可惜,这些要是放出去,顶多是个噱头,做不了证据,肖家完全可以翻盘。”

    “我手上有详细的账单和采购清单,上面有肖韫晖和秦珊的签字。”谭消一顿,补充道:“当然,不止这些。”

    “条件。”沈凌松终于看向谭消。

    “以上面的罪行,肖韫光和秦珊完全能吃枪子儿了,但秦家不会袖手旁观,我想里面有些东西杨家会很感兴趣,我只希望杨家人能大公无私,崩了他们就好。”谭消手里转着茶盏,平静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以我的人脉,即使手里有证据,恐怕也会被肖家和秦家截了,到时估计会变成失踪人口。怎么样,有了这些料,你沈家吞下整个肖氏集团不在话下,而你们的亲家杨家又能铲除异己,很合算吧。”

    谭消说完这段话,放下茶杯,眸光似火地看着沈凌松,趁着白惨惨的一张脸,好似索命的厉鬼。

    “何止是合算,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对着这么一副阴狠渗人的表情,沈凌松却露出一抹粲然笑意,只是语气却不怎么和善,“只是这馅饼太大,掉得也太过蹊跷,我怎么信你,你可是肖家人。”

    “我姓谭,不姓肖。”谭消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沉默了会,向后靠在红木椅背上,眼睛飘向空中某一点,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再次开口。

    “我不信你没查过我,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好吧,”沈凌松双手抱臂,问:“你查小乔的身世是为了什么?”

    “为了确认一件事。”谭消凌厉的神情一柔,眼里闪过得意的光亮,“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我才是,小乔的亲生哥哥。”

    “这和你要整垮肖家好像没有什么必要联系。”沈凌松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你如果够诚意,就把小乔的事讲清楚。”

    谭消眯了眯眼,脑中浮现小时候被肖家人欺侮毒打的画面。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谭清游抛夫弃子和野男人跑了,肖韫曦迁怒与他,将他留在肖家大院,独自外任,即使春节回来,也从不见他。

    那时,所有人都说谭清游作为肖家养女,不想着感恩图报,竟然还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丑事,给肖家抹黑,可是他一直不信,母亲那么爱他,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会不要他呢。

    他和那些辱骂母亲的小孩争辩打架,结果每次都被肖然和其他堂兄弟踩在地上,或许是打上瘾了,之后,肖家小辈每天的消遣之一就是看着他出丑,把他的脸踩在脚底,让他去舔他们的鞋底,亲口承认自己是妓女、是荡妇、是狐狸精的野种。

    每一次他都倔强地闭口不言,于是落在身上的脚印一次比一次多,而肖家长辈,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看到,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两句。

    一开始,他还会打电话给肖韫曦,可是没有一次是接通的,于是,他知道父亲也不要他了。

    七岁那年,他为了躲避堂兄弟们的欺负,慌乱中藏到肖韫光的书房底柜中。等他正要爬出来的时候,却听到一阵走进书房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接着就是肖韫光和秦珊之间歇斯底里的争吵。

    而等他偷偷离开那个底柜,他就不再是原来那个单纯软弱的小男孩了。

    他开始沉默,不再莽撞,不再争辩,韬光养晦,像条潜在阴暗角落的毒蛇,慢慢长大,就为最后的致命一击。

    10岁后,他在肖家的境遇渐渐变好,因为肖韫曦终于想起自己丢在肖家的儿子,并想出一个新奇的注意来折磨自己的儿子,好发泄内心扭曲的仇恨。

    他把一个长得非常像谭清游的女人领到谭消面前,做出一副深情款款无法忘怀的模样,简直恶心得他想吐。

    谭消咽下因为回忆而产生的呕吐感,对着沈凌松自嘲一笑,“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小时候偶然听到肖韫光和秦珊争吵,才知道,我母亲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肖韫光和秦珊秘密关到江海,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没提,我只知道母亲当年原来已经怀孕,在江海生下小乔后,就……难产去世了,小乔,原本要被送到孤儿院,没想到,竟然被沈家抱错了,我很感谢沈先生,他把小乔养得很好,至于你……”

    谭消原本苍白的脸猛地透出一股黑气,阴沉沉好似乌云密布,抿着嘴唇,眼神跟刀片似的飞向沈凌松。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沈凌松笑眯眯地说道:“你刚才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词,可没有什么立场来质疑我和小乔的感情,况且,就算你是小乔的哥哥,想来还是希望小乔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这样才会幸福,你说是么。”

    谭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避开这个至今令他郁卒不已呕到内伤的糟心事,转而说其他的事情,“小乔的身世先不要告诉他,我今年年初已经和肖韫曦断绝父子关系,等肖家垮台后,我会亲自告诉他的。”

    沈凌松一默,说:“好,这事我需要先告知家父,毕竟杨家那边还需要他出面。”

    谭消点头,两人不再废话,先后离开茶室。

    另一边,沈凌乔和秦珊互留了电话号码后,就离开第一医院。

    到家后,已是六点,沈凌松和沈父刚从书房出来,此时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低声谈论着什么,听到沈凌乔回来的声音,沈凌松转头一笑,问道:“周老师怎么样?”

    “很好,一点都没变。”沈凌乔边走边说,坐到哥哥和沈父对面,腰板挺直,双手交握置于膝上,眼睑低垂,长睫微颤,留下两弯颤动的阴影。

    沈凌松和沈父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眼睛里看出疑问,沈凌乔这样一幅心事重重郑重其事地模样可是很多年没见过了。

    还不等他们试探,沈凌乔就抬起眼帘,在接触到沈凌松的眼睛时闪烁了一下,然后慢慢坚定,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沈凌乔一顿,放在膝盖上互相交握的双手紧了紧,然后继续说:“关于我的亲身父母。”

    说完这句话,沈凌乔就紧张地看着父兄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是,两人竟然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沈父面不改色地端起瓷盏轻呷了一口茶,而沈凌松则将搭在腿上的左手移到沙发的手柄上,上身向前微倾,温声细语地问道:“小乔,他们来找你了?”

    沈凌乔咽了口唾沫,点点头,“你、你们应该认识的,来找我的叫秦珊,她说她是我妈妈……”

    “肖家的秦珊?”沈父放下茶盏,表情慎重了起来。

    “嗯,”沈凌乔不安地揪了揪膝盖上的裤子,他记得哥哥跟他说过两家关系不好,商场上争锋不断,想到这不由低下头来,不敢看沈父,“她怕我不信,还带了肖然爸爸的血样,我、我就跟着她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再、再过二十分钟,应该就……会有结果了,不过,我已经跟阿姨说了,我要留在沈家,不跟她走,爸爸……哥哥……我、我……”

    沈凌乔抬起头,像只怕被主人丢掉的小猫咪似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爸爸和哥哥。

    攒了一路的勇气此时终于用光了,他看着沉吟不语的爸爸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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