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问 作者:十四四十

    &[历史同人]秦问——十四四十(67)

    当、当然,韩非理所当然道,他希冀地看向李斯,李廷尉也、也希望大、大王废、废用姚贾,是、是吧?

    随着韩非的明亮的眼神,众人的视线也随之汇聚道李斯的身上,众所周知,姚贾还是李斯亲口推荐上去的人,现在这是要打自己的脸了?

    一开始便一直低头沉默的李斯终于抬起头,他对上韩非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透彻,明明洞察了事件所有的黑暗,却依然还是容不得一粒沙子掉在里面。可惜,对方澄净如初,但他从一开始便是凡事间的尘土,纷扰流离,只想为自己谋取一片天地。

    李斯缓缓摇头道:并非如此,我并未告诉你任何消息,你从何得知我并不知晓,而据我所知,姚贾的任务完成地很好,秦国已不用担心与魏国敌对冲突。

    韩非错愕地看着李斯,茫然不知所措,顷刻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韩国旧日的时光,所有人都反对他推行的政策,即便他说的都是正确的,是能救国的,但是旁人不知为何,就是从头到尾拒绝他的指引。他曾以为这是韩国亡国之象,却未曾想,如日中天的秦国也是如此。

    当真是他错了吗

    韩非眼中的光黯淡下来,嬴政皱起眉,开口道:看来是有人故意挑拨,此非韩先生之错,寡人

    大王,李斯开口打断嬴政对韩非的维护,他开口道,臣以为挑拨之人并非旁人,就是韩非。韩非自前几个月来,便一直劝大王,先伐赵地后伐韩地,大王不从,故而

    李斯!莫要乱语!

    大王,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吞并韩赵,韩非怀旧仇国怨,此人之情也,臣并未乱语,李斯步步紧逼,就凭嬴政对韩非的维护,他今日就势必要将韩非拉于马下,臣听闻韩非每见其父,定孤身前往,遣散下人,此非密谋又是何事?去年微臣还见他头上有伤,怕不是办事不利,被父责罚了罢。

    韩非听到李斯提起自己的父亲,浑身一颤,他冒着冷汗,越发紧张,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没、没、没有我、我

    李斯嗤笑一声:如此作态,怕是被微臣说中了。

    嬴政没理李斯,他看着韩非,安慰道:韩先生慢慢说,寡人听着。

    然而,嬴政的安慰并没有任何效果,原本还能发出声音的韩非此刻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李斯见嬴政到这时还在维护韩非,一忍再忍,终于彻底爆发出来,他冷眼看着韩非,向嬴政上前一步躬身道:大王,韩非向来敏锐,他若是说姚贾有错,那对方肯定有问题,大王要是觉得韩非无辜,那此言定为真,不如召回姚贾查一查?

    嬴政握起拳,这已经不是简单看韩非是否忠诚的问题了,这是李斯,不,这是李斯和韩非一起给他准备的选择题:是用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忠臣,还是用一时有利的小人。

    不必了,嬴政吐出一口气,断声道,韩非行径可疑,当先明察之!

    嬴政不是魏王,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徒,他从来都明白,想要统一天下,他必须得要用能人,无论是忠是义,是奸是邪,即便为此,他要做出错误的决断,但是他依然走在统一的路上,便够了

    秦国,咸阳宫内。

    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处在青春期的前夕,在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幼稚而又调皮的,但是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在某些特殊的环境之下,总有些人成长地与众不同,比如说扶苏。

    他的身量还未抽条,但言行之间却已见早熟之态,他熟练而仔细地将纸上的算数题做完,然后双手交给在一旁的甘罗。

    甘罗迅速地浏览了一遍,颇为欣慰:公子于算数一道已然精通,微臣教不了公子什么了。

    扶苏微微一笑,他摇头道:夫子谦虚了,是孤也就只能到此了。

    甘罗笑笑,并没有反驳扶苏,确实,真要说起来,以数学的精妙,现在的扶苏也不过算是入门,只是身为储君,学习算数本就是为了一个数字的概念,也不必再耗费精力学下去了。

    既然如此,微臣明日便与大王言明,公子日后可以腾出更多精力来做想做的事了。

    扶苏喜欢志怪奇事,只是苦于甘罗和淳于越两线高压教学,所以只能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爱好。

    孤也在此先恭喜夫子入朝堂了。

    算起来甘罗十二岁成名,一直挂着一个上卿的空名,直到现在,都快熬到三十岁了才终于进入政治中心,也是蛮不容易的了,不过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熬下来的,到时甘罗一进去,秦国的财政权就会直接落到他头上。

    即便是甘罗,自己回头一想也是唏嘘不已,想自己曾经也是个小天才,结果现在却已经老到教出一个天才徒弟了没错,在甘罗眼里,自家的徒弟当然也是个天才,不过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就对了。

    一想到以后不能再教扶苏什么了,甘罗竟然萌生出了一丝不舍之情,他咳了一声,问道:公子可还有什么疑惑?

    算数上是没了,只是旁的扶苏犹咬了一下嘴唇,问道,有一事还请夫子赐教,不知,夫子对韩非这一事有何看法?

    甘罗顿了顿,这件事可有点复杂啊,而且他知道的也不多。

    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扶苏犹豫了一下,开口说:父王向来喜爱韩非,也常常带孤拜访他,其为人孤和父王都是知晓的,所以这次怎会关押韩非?

    甘罗问:公子可是觉得大王做错了?

    只是觉得不合适,扶苏摇摇头:当年父王坑杀赵国士兵,夫子就曾告诫孤不可单以对错看事,孤不敢再犯,孤这次只是想弄清父王为何如此做事。

    扶苏确实问到点子上了,事实上,甘罗都觉得有草古矢豆些奇怪,他明白韩非迟早会离开朝堂,却没想到会以这个形式

    大王做事,岂是臣可揣测不过有一人或许知晓,公子不妨可以问问他。

    扶苏想了想,迅速锁定了人选:夫子说的可是墨斗叔叔?

    甘罗欣然点头,说来,上次对方提出的事他也想得差不多了,也该给对方一个交代了。

    第123章

    两个月前,墨斗曾找到了甘罗,与其商讨了钱的问题。

    钱这一个字在诞生之时就涵盖着许多意义,比如说优越的生活、无尽的权势,亦或是埋在钱眼下的层层白骨对于很多人来说,一生所求也不过就是这个字,富有无疑是许多人的梦想。

    但是要是将因果倒过来呢?

    无虑的生活保障,因时代限制本就无法满足的物质追求,完全能够影响到整个时代的话语权,在拥有这些条件下,墨斗他成功地一夜暴富了,尤其这些钱还是他用清的家产借花献佛

    墨斗拿着这些钱,仿若拿了一块烫手的鸡肋,拿不住,也吃不下。

    在大手花钱,买下足够用来练手的石料之后,墨斗看着这些钱陷入了沉思之中,话说历史上有没有什么例子给他借鉴一下吗,就是钱多到不知道怎么用的那种

    该说不愧为神奇的历史,虽然有记载的史实不过几千年,但巨大的阶级差异还真是产生了这种情况,尤其实在东晋的时候,各种奢靡的用钱手法简直令人大开眼界,墨斗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遍,然后心疼地关上了网页像这种做法若是在盛世还能繁荣一下经济,但在战国,却是劳民伤财。

    到最后还是火药给了墨斗灵感,后世有一个奖项,叫诺贝尔奖,它由瑞典化学家、硝化甘油炸药发明人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所创立,人们依据他的遗言,将他留下的部分资产成立为基金,由其产生的利息为各领域杰出的人才颁布奖项和奖金。

    或许这是诺贝尔为自己发明的炸药所作的忏悔,但毫无疑问,他的这个举动确确实实地推进了整个人类的进程,若是按照西方的价值观,他的归属应当是天堂。

    而墨斗也正是想要仿照对方的做法留下这个遗嘱(划掉),是规定,于是便找上了甘罗,想要托付这一笔巨款。

    当时的甘罗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的,这么大笔钱,他可不敢乱来,尤其墨斗还是打算瞒着嬴政,将这个计划生米做成熟饭的时候。但是,在墨斗的再三保证之下,甘罗心动了,这个计划百利而无一害,尤其墨斗还威胁他:若是甘上卿不同意,我便找旁人做这个公证,只是届时秦国便无权插手这个奖项了。

    说是威胁,但墨斗除了甘罗,其实是找不出庞人来的,虽然这种奖项政府理应不能干涉(尤其是像和平奖这种富含政治意图的),但是与后世有专门的机构不同,这这个时代下,除了世家大族,便再也没有哪方势力能完成这种嘱托了。

    甘罗最后的答复是让他考虑几天,只是这几天的时间有点久远,都快几个月了

    墨斗无意识地抚摸着刚刚被自己刻坏的玉石,叹着气犹豫着着要不要亲自去找一趟甘罗,却招来了清的嫌弃。

    她手上将工坊的账务算得飞快,语气却相当悠闲:不就是些钱嘛,至于如此忧心?

    墨斗抽抽嘴:那些钱原本都是你的,可别说得如此轻巧。

    我不过区区一个管家,哪来的那么多钱?墨木匠可别信口雌黄,清微笑道,说来你那徒弟还没出关?

    当初墨斗怕清的假死会刺激到伞,所以就找了个配方让他闭关研究,结果没想到事情都结束了,伞都还没出来。

    听到清提起自家的徒弟,墨斗的一颗老父亲心蠢蠢欲动起来,他抱着帮儿子追媳妇儿的心态打探道:怎么突然说道他了,你可是一直想着他?

    清坦然道:当然,你给我说的那些实验工具,哪个不需要用到玻璃?你又没伞那手艺。

    没错,墨斗确实没那做试管烧瓶的手艺,伞炼制了玻璃那么多年,其中的配比,温度的把控旁人完全难以与之匹敌。

    墨斗捂脸,一方面为自己而羞愧,另一方是替徒弟感到担忧摆脱了家族的清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关注情爱之事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炼药。

    万幸,甘罗的到场挽救了尴尬的墨斗,听闻甘罗带着扶苏已经到前堂了,墨斗刷地一下站起身,匆匆赶去:我先走了。

    去吧,清低头抬也不抬,直到墨斗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才低声喃喃自语道,可要成功啊

    有声音问到:成功什么?

    成功地立下这些奖项,用金钱和荣誉指引那些因世俗环境或是偏见而无法研究的人,清经历过这种绝望,因此明白这种国家所带来的指引会带来何种的巨变。

    清想要回答,后后知后觉地发现有其他人在房间内,她警惕地抬起头,却迎上一双含泪的眼睛,晶莹的水珠里装满的是劫后重生的喜极而泣。

    伞将眼泪憋了回去,他看着清,确认对方确确实实地活在这个世间,好好地呆在坊里做她想做的事后,便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珍宝一般轻声问道:你想要成功什么?

    我来帮你做

    百度工坊,大堂。

    墨斗赶到大堂时,甘罗和扶苏相当自在地在闲逛参观,这里他们也算半个自己人了。

    长公子,甘上卿,墨斗行礼迎了上去,他看看扶苏,再看看甘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两位前来有何事?

    原本他以为甘罗过来是他谈奖项的事,但是带着扶苏算怎么回事,不会是不放心,让扶苏当见证人吧

    甘罗看见墨斗脸上的神情,笑了笑,随手将手上的放大镜放了下来:这次主要是公子有事想问阿斗,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也思量地超不多,便跟来了。

    扶苏微微皱眉,甘罗来之前可没跟他说这件事,不过他旋即松开眉,他转头看向墨斗:孤就是有个疑问,不过既然夫子有事,那孤多等片刻也无妨。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啊

    墨斗想了想,看着扶苏柔和下了脸:我这里也不是急事,长公子先问便是。

    见此,扶苏也不再推脱,他坦言道:孤不懂韩非之事。

    韩非啊

    被扶苏提起这件事,墨斗头疼起来:这件事不怨大王,说来你父王也想赶紧放他出来,可他不肯啊。

    扶苏显然更加迷茫了:此话何解?

    墨斗叹了口气:罢了,我带你们去见他一趟吧,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就知道这个韩非有多倔了!

    第124章

    阶级向来是个好东西,正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虽然在某些情况下,帝王的指令能够无视掉这一规定,但是无奈韩非是嬴政看中的人,韩非虽然是亡国后裔,但依然是王公贵族,嬴政便借着这个理由将韩非护地好好地,至少吃穿用度,韩非是完全没有受到委屈的。

    但很多时候,生理上的舒适并不代表精神的满足你试过信仰的崩溃吗?那种在黑暗间向晨曦踽踽独行一生后,却发现那不过是萤虫之光的万念俱灰,足以让一个人彻底否定掉自己的价值和存在。

    嬴政曾想劝服韩非,只要他放弃对姚贾的一切攻击,嬴政就能够保证韩非的安全,但是韩非拒绝了。

    嬴政通过姚贾看见的是秦国一统天下的可能,但是韩非通过姚贾看见的是一个国家政治体制下滋生的腐烂,他曾经想过通过法治统治好低层的百姓,却输给了朝堂上人心的叵测与黑暗。

    在韩国的失败,韩非丢弃的不过是参与政事的心力,但在秦国这个在这个时代最有可能实现他理想的国度,却依然没有他存在的余地,哪怕嬴政这个君主是理解甚至是支持他的条件下,他的举措,他的想法却都无法实现

    信仰已然崩溃,既然如此,那他还出去干什么?

    韩非一直地呆在由自己塑造的牢笼之中,嬴政和墨斗实在没办法,最后只能让人好好照顾他,墨斗还不放心地吩咐,绝对不能给韩非任何外来的食物,再亲近的人都不行,尤其是李斯。

    看押韩非的监狱被人打扫地十分干净,虽然因为墙体的结构,阳光常年晒不进来,但是火把时刻燃烧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反而营造出了温暖的感觉,连脚步声都显得突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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