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的日常 作者:夏日青橙

    &穿到古代的日常——夏日青橙(54)

    换而言之就是得再等等。

    他既然选择和玉珩在一块,当了他的伴侣, 嗯, 虽然是个男伴侣, 但占了这么个位置,总得要做点什么。

    不可能让玉珩一辈子过得仿若苦行僧似的,更何况, 还有个词儿叫做情难自禁。

    这些总归是早晚的事, 他倒不至于跟玉珩怄气。

    是我思虑不周。乖乖巧巧的认了错, 玉珩眉眼间兀的平添几分春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朝云容小声道:我这不是忙着亲近你吗?

    狎昵的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意味在云容耳边回响,让他脸上将将才散去的燥热霎时又升腾了上来。

    尴尬, 震惊,难为情一股脑的在身体里炸开,云容转过脸,定定的瞧着说出这番话的玉珩,见他面上俱是调笑,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可怜?

    又装!

    这做戏功夫,放眼整个大宋朝,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云容在原地僵了半响,回了他冷冷的呵呵两字,如果不是不知道现代词汇,这混人恐怕得换个说辞。

    亲近?你怎么不说是想与我负距离亲近?难得的,云容把自己心里想的念头给说了出来。

    负距离?

    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新鲜的词汇,让玉珩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阿容还真是学识渊博,广览群书,总能说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他抬了抬眼皮子,缓缓道:不过这个词儿我喜欢。

    不是,他怎地接受能力这么强?

    云容无言的看着他,没再跟他反嘴,瞥了眼不远处的云府大门,温声道: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吧。

    嗯。玉珩点了点头,阿容,你走吧,我目送你进去。这样他才能安心。

    不知为何,玉珩对自己离去总有一种习惯,非得看着自个儿的背影不可。

    不过他也没深究,朝玉珩摆摆手,正准备转身,腰间倏的缠上一只手,轻轻一拉就把他揽入了怀中。

    清列的味道萦绕着,玉珩爱怜的理了理云容的鬓发,嫣红的薄唇贴上他琥珀色的眸子,啄了好几口,低声道:阿容,我等你与我负距离的那天。

    说着,似是极为难耐,玉珩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下,嗓音微微沙哑,你今夜不许看书,要早些安置。

    这叮嘱小孩子的口气直叫云容忍俊不禁,他环抱住玉珩,保证道;我知晓了,断不会瞎折腾。

    回吧。

    待云容身影转了个弯儿,再也瞧不见时,玉珩才垂下眸子,收敛了自个儿的情绪。

    他站在光影处斯条慢理的拂了拂火红的衣袖,冷声道:什么事儿?

    从暗处走出来的影卫半跪在地,恭敬的禀告着什么。

    紫厢阁?倒是个好地儿。玉珩听闻,面上神情莫测。

    *

    翌日,紫厢阁悄无声息的迎来了一名顶尖贵客。

    少年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袍,领口和袖口均绣有精致的暗纹,耀眼的像是一团烈火。

    玉珩视线透过窗子在院中逡巡了片刻,开口道:环境清雅幽静,确实适宜养病。

    能得殿下如此夸赞,是它的福气。温雅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引得玉珩挑起眉梢,颇为有礼的询问道:不知可否进去一叙?

    泽之罹患疾病,恐过了病气与殿下。这话说的甚是委婉,明明白白的场面话。

    可玉珩也没见丝毫恼怒,反而平静道:你在关中一带造福百姓,导致心力交瘁病倒在床,于国于民我都应该进去看望你的,怎能因为劳什子不切实际的病气望而却步?

    打官腔,玉珩打小在深宫里长大,自然没人能赢得了他。

    屋里人被他这番无耻之言给惊住了,沉默良久,妥协道:既如此,殿下请进。

    几步迈入里间,玉珩长眉微蹙。早在外间时他就嗅到了散发在空中隐隐约约的苦药味,按理来说卧室药味更为浓重是没错,但这味道却足足浓郁了五倍不止。

    首先看到的就是竖立在屏风外头架子上放着的一堆白玉瓷瓶,瓶瓶罐罐,五颜六色。

    玉珩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发现种类五花八门,他眼中划过一丝暗色,旋即绕开围屏过去。

    黄花梨木雕花架子床静静的摆放在那里,透过薄薄的纱幔,依稀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感受到玉珩的视线,周泽之并未在意,温声道:如今殿下人也见到了,想必可以回了吧?

    你身边怎地没个伺候的人?

    嗯?周泽之笑了笑,含笑道:殿下要来,自是不能让其他人失礼与您的。

    父皇在他面前总是对周泽之赞赏有加,说他聪颖机敏,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加之之前的相处,对于他能猜到自己今日前来,玉珩并没感到惊讶。

    他神情不变,极为自然的找了张凳子坐下,视线锁着那人,为何不撩开帘子?

    泽之尚在病中,容颜有损不便见人。

    玉珩也不强求,缄默了几息,突然道:多谢你。

    虽是短短三个字,却包含了他对周泽之无尽的感激,真情实意的紧。

    多谢我?黑乎乎的人影动了动,语带诧异,殿下真是说笑,我有何可谢的。

    见他还不肯承认,玉珩抿了抿唇,直点主题,南疆的神医,是你请来的。

    百分百的肯定句,让周泽之抬起眉头,他好笑道:什么南疆的神医?殿下在说什么?

    不知你为何否认,但我知道是你就行。

    周泽之:

    须臾,他出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皇室暗卫遍布天下,但整个大宋朝的版图何其辽阔,怎么着也得有盲点。只有地处上京,天子脚上才会四处安插眼线。

    这件事他做的着实隐秘,玉珩就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周泽之脑中思绪飞转时,玉珩解惑道:本来我也认为那老头是手下寻到的,但现在想想也未免太过巧合。

    他唇角微掀,我相信太多的巧合都是刻意,偶然并非偶然。

    周泽之:就因为这个直觉?

    当然不是。

    说到这里,玉珩面上兀的闪过一丝嘲讽,也不知是对他自己的还是对玉氏一族的,皇家可从来没对什么苗族有过所谓的恩情,如果真要论起恩来,也只有你们周家有的。

    周氏祖父在青年时曾经偶得过一株罕见灵草,因为不通药理,便转赠给了好友。

    那个好友啊,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也正是应着一株药材,苗族一族才会欠了周家一个大恩,一个顺顺利利培养出万蛊之王的大恩。

    周泽之作为周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亲自去南疆请族长出山自然是轻而易举,那老头临走说的欠的总算是还清了也就说得通了。

    原是这里出了纰漏。周泽之无奈的轻叹一声,低声道:那还望殿下保守这个秘密,别告诉云容。

    为什么?没料到周泽之会提出这种要求,玉珩奇怪道。

    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知道。毕竟啊,他这么个性格的人,要是知晓了一切,心里铁定记我一辈子,想必殿下也是不愿的吧?

    话落,周泽之轻笑出声,所以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玉珩:

    他竟一时有些失言,仿佛所有话都哽在了喉头。这种情况只有在面对云容时才会出现,今日,难得的,他会在周泽之的身上感受到这种类似于捉摸不透的感觉。

    太新奇了!!

    这世上居然有人不想让心上人牢记一辈子。难道是想泯然众人,在他生活中当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吗?

    很明显,周泽之不是这样的蠢货。

    玉珩如玉指尖忍不住在实木桌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坦言道:我是不想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在阿容心底留有痕迹。

    他垂下眼帘,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接着道:但你不同,你可以。

    救命之恩大于天,阿容和他的命都是周泽之救的,不应该对阿容隐瞒,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一点上他还是分的清。

    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告诉云容,周泽之惊讶了一瞬。玉珩对云容的占有欲可怕至极,他本以为他可以成功劝服他的。

    没成想

    也罢。里边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周泽之缓缓撩开帘子,露出了床榻上遮掩住的身形。

    男子清隽雅致的面容一片煞白,上面看不见丁点儿血色。也正是因为皮肤十分的白,才显得他额头到双颊的细长口子分外狰狞,点缀在这张面上,生生破坏了原有的好皮相。

    连带着展露在外的手,也比脸上好不了哪去,甚至是要惨烈许多。

    瞧见他这副尊容,玉珩眼眸睁大,下意识的道:怎么弄的?

    周泽之曲起手臂,半撑起身子懒懒的倚靠在软枕上,姿态随意,一举一动美好的皆可如画。

    此时虽然皮相不佳,但自小浸入骨子里的优雅与尊贵让他在玉珩面前也不落分毫,事情被摊上明面,他也没必要瞒下去,启唇道:去寻别人的族地,当然得花点代价。

    说得倒是轻描淡写,要不是看着他一身的伤和这一屋子浓浓的苦药味儿,他还就信了。

    不知怎的,玉珩兀的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他喉结滚了滚,喑哑道:为什么?

    为什么在受了这么多的苦后,还要把更多的心酸与委屈徒留给自己?

    为什么?周泽之无意识的重复了这句话,忽而低笑道:因为,我爱他啊。

    一提及那人,周泽之的眉眼都不禁柔和了下来,他慢慢抬起眼帘,纤长卷翘的睫羽似是蝴蝶的翅膀,振翅欲飞,第一回没用敬称,唤了玉珩的名字,玉珩。

    他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对云容的爱,不比你少上半分。

    世间之人爱的方式千奇百怪,有人是占有,是掠夺,有人是宠爱,是分享。而他,则是付出和成全。

    第75章

    这件事别告诉他。

    周泽之再次重复了一遍, 复又垂下眼睑, 长长的睫毛在他冷白的面皮上打下淡淡青影, 连带着他的声音都是淡淡的, 我不想,以这种方式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特别是愧疚。

    这样来的感情他既不喜也不屑。

    他啊, 是想正正当当的得到这么个人,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的。为此他隐忍多年,只想要等他长大, 没成想

    周泽之目光缓缓偏移,移到了玉珩那张骄阳烈烈的脸上, 少年的带着无与伦比的朝气,充满了活力。他忍不住感叹一声, 真是不甘心啊。

    那是来自他心底深处最最直白的想法, 是的, 不甘心。

    但有再多的不甘心,他的云容啊,还是跟着面前的小子走了。他昨日赶回来不是都已经瞧见了?怎么还心存妄想呢。

    回想过往, 种种思绪在心头萦绕, 让周泽之本就疼痛的身子变的更为煎熬, 身体似是温温的燃着一把柴,缓慢的灼烧着他的内心。

    他下意识的揪紧了身下的被褥,头一回像个女孩子似的,管不住自个儿翻涌的情绪, 眼眶蓦然酸涩。

    他眨了眨发涩的眼睛,稍稍抬起头,强忍住这股涩意。望着床顶上挂着的帘子,轻声道:玉珩,好好对待他。

    输了就是输了,再多的苦,他也认了。

    玉珩瞧着他蜷缩的伤痕累累的手指,沉默片刻,兀的开口,周泽之,我不如你。

    就算生在皇室,玉珩他也活的自在洒意,是个肆意的让人艳羡的角儿。加之他本人身份尊贵非常,皮相更是万中无一,还生了副玲珑心肝,简直就是生来便要气死一杆人的存在。

    打小便不服任何人,这还是他生平先例,去主动承认自己不如某个人。

    你不如我?收起了自个儿面上的失态,周泽之挑了挑秀眉。

    他现在虽然容貌有损,但一举一动仍是赏心悦目,好看之极。听到玉珩的话,周泽之侧躺的身子略略抬起,颇有兴致的扫视着他,此话何讲?

    真真是新奇,高傲如六皇子,居然也能从他嘴里听到个拜服来。

    玉珩丝毫不显尴尬,坦然的接受床榻上的人对他的打量,温声道:如果不是头上顶着个六皇子的身份,我要扭转阿容对我的态度又谈何容易。

    说到底,在感情上我不过就是个混不吝的,讨厌非常。说着说着,玉珩嘴角倏的勾起一抹弧度,直视着周泽之,可你就不一样了,懂得如何钻入人心。如果把这顶帽子给了你,恐怕阿容早就被你哄骗了去吧。

    周泽之因着身份和对待感情的方式,准备打的是持久仗,而他却不顾虑这些个,单刀直入,简单的很。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处理感情的方式,他输就输在了前者。

    你对阿容的心,确实不比我差。虽然极不想承认,但玉珩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都是能为云容舍弃一切,把他看的比生命还要重上千万倍的人。

    话落,也不管周泽之是什么反应,玉珩从凳子上起身,恭恭敬敬的朝榻上人行了一礼,多谢你,救了阿容。

    关中一事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最后深深的望了眼周泽之,知道他现下必定是不怎么待见自己的,玉珩没再留下,也没许什么承诺就径直走了。

    毕竟啊,他骄傲,周泽之那般龙章凤姿,天之骄子似的人物,也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这情,他替阿容为他记下,记下这沉甸甸的双份人情。

    瞧着玉珩离去,周泽之也没唤人送他,而是目光游移,落在了不远处的黄花梨多宝格上。

    他讷讷的盯了它半响,最终还是掀了被子,拖着伤痛的病躯一步一步艰难的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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