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今天又没吃药 作者:曳萝

    &大师兄今天又没吃药——曳萝(72)

    不过霁林丢到军营做什么?他的生死皇帝又不在乎。难道是皇帝觉得他在宫中住着不吉利?

    看霁廷的意思,沈克是要除掉霁林,他是觉得霁林会给他带来威胁?

    阮星舒的神色有些古怪,他们一个是叱咤人魔两界的魔尊,一个只是半大少年,沈克会忌惮霁林?这怎么看都不可能。

    可仔细想想,阮星舒就理解了。

    皇帝虽已放弃抵抗,可沧澜洲拥有斗志与不屈灵魂的人肯定还是存在的,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领路人。

    霁云已经不在了,大皇子,三皇子瞧着也跟他们的皇帝爹一样,早已没了斗志,只求自身安逸。

    霁林虽不得宠,可确实是不安分的因素,若他真的有心,到时肯定一呼百应,那时沈克就头疼了。

    阮星舒正想着,就听霁风阴冷道:如此甚好,皇兄,到时候能把那姓阮的小子交给我吗,我要好好收拾他。

    阮星舒眯了一下眼睛,紧接着笑了,亏他以前还想着怎么收拾着老三,现在看来,他这种人视为对手,简直是在侮辱自己。

    霁廷道:只要这段时间你不生事,到时我自然会将那小子交给你。

    霁廷这话说的随意,就好像在说中午吃什么一样。

    阮星舒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不喜欢霁廷了,这个人无论是说起他,还是说起霁林,完全是衣服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好像他跟霁林,不过是路边的一块石头,随便他踩踏碾磨。

    阮星舒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的捏了一下手指,忽然想打人是怎么回事。

    那霁风得了保证,整个人都开心起来,笑的跟朵花似的。

    阮星舒瞧着霁风那个蠢样,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其实他是什么绝色的大美人的想法,要不霁风怎么笑的那么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阮星舒只觉心底泛上一股恶寒,他搓了搓手臂,就听那霁风道:皇兄,是不是收拾了欧阳叶那老不死的,就可以

    霁廷脚步忽地一顿,并转头看了眼周围,霁风道:皇兄,你不必这么谨慎,我看过了,此处没人。

    霁廷眉头拧着,片刻后才低声道:不可放松警惕。

    霁风撇了下嘴,他知道霁廷一直觉得他修为不强,沉默片刻,他放低了声音道:昨晚不是就派人去了,怎么现在还没有结果?

    霁廷又看了眼周围,说道:回去说。说着匆匆离开了。

    望着霁廷,霁风的背影,阮星舒修长眉宇微拧,霁风方才提到的欧阳叶不就是欧阳老先生?他方才提到的收拾是什么意思?

    阮星舒匆匆折回灵堂,目光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果真没发现欧阳老先生的身影,就连欧阳明静也不在此处。

    回想起霁风话音里包含的杀意,阮星舒心中有些焦急,他转动头部,目光穿过人群与灵堂前的霁林撞在一处,他忽然想到一事。

    二皇子重伤期间是欧阳老先生负责照顾的,欧阳叶是与二皇子走的最近的人。那调查沈克身份的事,会是欧阳叶做的吗?他与二皇子是站在一起的?

    虽无证据,但阮星舒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个猜测是真确的。

    现在二皇子走了,皇帝自然要清缴他背后的势力。这么想着,阮星舒的脸色沉了下来。

    霁林注意到阮星舒的脸色,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阮星舒便将这件事跟霁林说了,霁林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两人离开灵堂,上了马车后,在半道上打晕车夫又悄悄折回京都,当他们赶到欧阳府上的时候,从外面看只见一片岁月静好,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阮星舒低声道:是结界。

    有人将欧阳府罩上了一层结界,使人窥不见府内的真实情况。

    阮星舒在九霄云门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爱逃课,不喜读书,但真实情况是他看书快,且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不仅如此,他看的书庞而杂,各种乱七八糟的书都会翻看,这种结界他有法子破解。

    阮星舒,霁林破了结界闯入欧阳府的时候,就见院内躺满了尸体,血流遍地,战况可谓十分激烈。

    欧阳明静背对着阮星舒跟霁林,正将欧阳老先生和一群妇孺护在身后,在他身侧,还有几名欧阳府的护卫,全都浑身带伤。

    阮星舒瞧了一眼将欧阳明静他们包围起来的人,心说果真是皇帝的人。

    院子里的人对阮星舒和霁林的突然闯入都十分惊讶,阮星舒踢飞散落在脚边的一把剑,染血的长剑裹夹着强大的灵力呼啸而去,直接将包围圈撕开一条口子。

    阮星舒跟霁林趁此时机,闯了进去,那条口子撕/裂的更大了。

    欧阳明静闻声转头,阮星舒看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横贯欧阳明静的眼部,那道伤口正不停的在往下流血。

    阮星舒心里一惊:你的眼睛

    听到阮星舒的声音,欧阳明静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愕然道:你怎么来了。

    经过一夜激战,欧阳明静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

    霁林在旁边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欧阳明静更愕然了,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阮星舒跟霁林护着欧阳府上幸存的人一路杀了出去。

    那些人紧追不舍,阮星舒他们护着一群人,对方又人多势众,躲得十分艰难。

    天色很快暗下来,欧阳明静目不能视,阮星舒跟霁林对京都的大街小巷又不熟悉,最后竟走入一片死路。

    阮星舒道:没办法了,拼一把。就在这时,一块碎石砸到脚边,还滚了几滚。

    阮星舒转头一看,就见不远处的破旧房舍旁蹲着一个人,蓬头垢面的,但那双眼睛他十分熟悉,是傅凡朗。

    看见傅凡朗,阮星舒心中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傅凡朗在京都流浪了这么多年,对此处肯定十分清楚。

    阮星舒打了一个手势,带着这些人走到傅凡朗所在的位置,就听傅凡朗道:屋子里有个地窖,你们下去,后面的交给我。

    对于傅凡朗此人,阮星舒还是信任的,时间紧迫,他也不废话,带着人就下去了。

    下去后阮星舒回头看一眼,就见傅凡朗身法灵活的引得那些人去了他处。阮星舒挑了下眉,心说实实力不弱啊。

    阮星舒他们下去很快,傅凡朗也回来了。

    阮星舒固定好井盖,扯下覆面的巾帕,说道:大叔,还真是有缘,多谢仗义出手。

    傅凡朗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翻了个白眼:叫谁大叔呢,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阮星舒自然是不信的,正想说话,就听有人叫道:老爷,你醒了?

    欧阳明静也道:祖父。

    欧阳老先生幽幽转醒,阮星舒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傅凡朗也十分有眼力劲儿,退到远处去了。

    上次宫宴上见到欧阳老先生他还精神抖擞,今日再看,就见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死气,显然是受伤颇重,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欧阳叶的目光扫过面前众人,当看到欧阳明静脸上狰狞伤口的时候,眼底浮现出一抹痛色:明静,是祖父对不住你。他满脸心疼,可脸上并无后悔。想来再有一次机会,他仍会这么选择。

    欧阳明静摇摇头,泣然道:孙儿明白,祖父,您没有错。

    从欧阳叶祖孙俩的谈话中,阮星舒才知道,欧阳叶真的在为霁云做事,而欧阳明静并不知道这件事。

    阮星舒还从欧阳老先生的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人更加毛骨悚然的消息二皇子霁云的死有蹊跷。

    欧阳叶说的含蓄,阮星舒却明白了,他只觉浑身发冷。

    皇帝竟然丧心病狂到连亲骨肉都杀的地步,但转念一想,皇帝既能弄出一个什么月姬替沈克打掩护,这般贪生怕死之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欧阳叶伤的颇重,并没有来得及交代太多就走了。老人家虽离世,可他留下的却是不屈的意志。

    欧阳府上的人悲恸万分,可也不敢大声嚎哭,只能将哭声憋在嗓子里,这样反而让人觉得更难过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饶是阮星舒再能说会道,也束手无策。他看了眼身侧的霁林,就见霁林神色冷峻,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骨节都看的十分清楚。

    阮星舒搓了把脸,决定还是不打扰他们,他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发现这地窖的面积挺大的。

    傅凡朗在稍远的地方,正靠在一口破缸上,阮星舒走到近前,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在饮酒。

    傅凡朗的扮相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只是手中多了一个酒葫芦,落魄之余,倒是有点像个邋遢的世外高人了。

    阮星舒刚刚走近,傅凡朗就将酒葫芦递了过去,阮星舒接过去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爽快。又说:你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

    傅凡朗将葫芦接过去,哼唧道:早年买的房子。阮星舒心说那肯定是很早之前了,这地儿都荒的像个鬼屋了。

    傅凡朗看了阮星舒一眼,说道: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逃吗,我可以帮你们安排路线。

    阮星舒一哂,就听霁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烦请傅公子照顾他们了。说着递了几锭元宝过来。

    傅凡朗眯了一下眼睛:哦,你们是去哪儿?

    霁林道:回军营。

    这样的回答,也不知傅凡朗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总之,他怔了一下。

    阮星舒起身拍去身上沾染的泥土,笑道:不愧是小师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傅凡朗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元宝,目光沉沉的看着霁林:你们可想好了,这一回去,等着你们是什么,你们心里应该清楚。

    虽说霁林跟阮星舒今夜蒙面行动,那些人抓不到证据,可霁风跟欧阳叶都出事了,下一个处理的会是谁,他们心里都清楚。

    霁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冲傅凡朗一拱手,转身往出口的方向去。

    阮星舒跟上前,走的时候还不忘冲傅凡朗抛了一个飞吻:叔,别担心。

    傅凡朗大怒,丢了个元宝过去:臭小子,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大叔!

    阮星舒哈哈大笑,他身姿利落地出了地窖,过了一会儿,还不忘探头道:别担心,等我们的好消息。

    傅凡朗道:我倒是盼着收不到你们的任何消息。至少这样,他还能骗骗自己他们是安全的。

    傅凡朗的一颗心并没有悬多久,三天后的深夜,一场大火自京郊外的军营燃起。

    这场大火一路蔓延至宫中。

    阮星舒跟霁林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使得那些官员与他们一条心,逼迫皇帝不得不对沈克动手。

    至此,沧澜对魔族正面宣战。

    沧澜洲总算是燃起了一丝星火般的希望。

    **

    结束了回忆,阮星舒还有些感慨:那个时候我真没想到霁林会成为皇帝。

    欧阳明静笑道:陛下深得人心,是一位贤能的君主。

    阮星舒淡淡一笑,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阮星舒注意到手上的天影戒,忽道:对了,你我在青云殿初次见面,你是靠这枚戒指认出我的吧。

    欧阳明静点头。

    阮星舒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将戒指给我?

    欧阳明静道:陛下离宫数日,我知道他是去紫阳山了,而且天影戒乃是历代帝王的随身之物,是极为重要的东西,除了你,我想不出陛下会将天影交给其他人。

    阮星舒眨眨眼,接着意识到什么,愕然道:他竟然跟你说

    欧阳明静道:性子再冷的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倾诉的。星舒,陛下对你一往情深,你们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听着欧阳明静认真的语气,阮星舒微怔,他转着无名指上的天影戒,良久,轻声道:我知道,我不会负他。

    *

    阮星舒病好之后,青云殿比以前更热闹了。

    收到消息的傅凡朗还特意提了酒来看阮星舒,想要报那夜落英殿的仇,不料最后喝趴下,又被抬回去了,可谓十分丢人。

    因为团团的失误,阮星舒想要保持清醒就要借助酒的力量,关键阮星舒碰到酒就没什么自制力,尤其是现在没什么事情,他一天到晚身上都带着酒气。

    一天两天还好,霁林怜他刚刚恢复,时间久了,就不行了。

    霁林以喝酒伤身为由,直接禁了阮星舒的酒。阮星舒哪里肯依,最后好说歹说,还是阮星舒做出让步,表示一餐只饮一小杯,只求保持清醒,绝不贪杯这才作罢。

    这天阮星舒来了兴致,拉着团团在院子里比划起来。

    团团一个小糯米团子,不仅走路不那么稳当,竹剑都快有他高了,再想将剑挥舞起来,就更吃力了。

    宁宇在一旁看着可急坏了,虽然他知道了团团的身份,也相信阮星舒说的团团皮实、抗揍是真的,但他照顾了团团一段时间,就是心疼啊,还好欧阳明静来解了围。

    第118章

    自从知道阮星舒的病因,欧阳明静就一直在寻求破解的方法,所以时常进宫来。

    阮星舒一见欧阳明静就笑道:明静,你来的正好,快来陪我松活松活筋骨。

    宁宇第一时间将团团抱到一旁,并取来团团手中的竹剑递给欧阳明静。

    欧阳明静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处是宫廷,阮星舒与欧阳明静并没有放开了手脚,但一番交手下来,也是十分畅快的。

    宁宇早已备好了瓜果点心,阮星舒用竹签叉了一块苹果递给旁边的团团,就见欧阳明静用手摸了摸搁在面前的竹剑,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敛尘剑断了,阮星舒没有佩剑可用,就砍了两截竹子做武器,反正只是私下玩玩,并不是上阵杀敌用的,且还有个小糯米团子在身边,全当是亲子活动了。

    也得亏团团不知道阮星舒心中所想,要是他知道在主人心中,自己堂堂剑灵被看成一个小奶娃,肯定要气坏喽。

    阮星舒将一碟切好的水果放到欧阳明静面前,说道:你若是喜欢,这把竹剑就送给你了。

    欧阳明静一笑:多谢。他抿了口茶,又道:听说陛下找了工匠帮你修复敛尘剑?

    旁边抱着一颗大桃子啃得不亦乐乎的团团闻声抬头,他看看欧阳明静,又看看阮星舒,黑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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