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入殓师 作者:飞奔的排骨

    &最强入殓师——飞奔的排骨(23)

    哥哥他又后悔吗?以前的哥哥,肖溪不敢肯定,他太要强,他太想要沈深注意到他了。想到刚刚在哥哥脸上看到的泪水,哥哥,是后悔的吧。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一旦踏出这一步,无数人的命运系在他们身上,无论是他,还是哥哥,都没有回头路了。

    红三娘叹气,热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以前他们没来之时,没觉得什么,这人一走,像是整个青空散了人气儿,冷冷清清怪难受的。

    红三娘的唏嘘没人注意。倒是门口新来的客人,吸引了青空内忙碌的杂役们关注。来人身着深黛色的清微内门弟子法袍,抱剑规规矩矩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大人物。

    三娘三娘,有人来找小白。

    又是来找小白的?让人回去吧,人都走了。来晚了,来晚了。这已是这几日第三波来找小白的人了,来人多是爱慕小白郎君的姑娘,得知人走了,哭湿了不少香帕子。找沈深的人也不少,来了两三波人,男人居多,慕名远道而来,倾慕于他皮囊的都有。红三娘打发了不少人了。

    不是往常的人三娘,是清微派的仙师。

    清微的人?红三娘惊讶,让他们进来吧。

    白穹带着白三,规规矩矩在门口等通传的人出来,少主看重规矩。贸贸然进去,怕是要惹得少主不喜了。白四在传音符里说的很清楚,少主不希望身份暴露,虽不知少主想法,谨防人怀疑,他们还是低调为好。

    等通传的人出来,引他们进去了。没见着少主,只有一个衣着暴露,没规没矩的女人。心里是这般想的,白穹面上还带着涵养极好的微笑。少主说不定在这呢。

    只是听到后头,白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挂不住了。

    什么,人走了?白穹惨叫。

    嗓门之大,桌上茶杯中的茶水,跟着荡漾起伏。

    白三点燃了手中的传音符,试图联系上白四,一张符纸烧完了,化成黑灰,也不见动静。白穹的脸色,比那飞散在空气里的符纸灰,还要黑上几分。

    白四和少主,一起失踪了。这个认知,令白穹暴躁不已,额头的青筋直跳。

    白穹坐不住了,匆匆告别了红三娘,出了青空的大门,事情就遇上了转机。

    嘿,你们就是小白郎君门派中的人?铁铺家的女婿喊住他们。那汉子从怀里拿出一包油纸包的四方密实的东西,上头盖着印了杏记的红戳,不由分说塞白穹手里。

    给,在这等好几日了,小白提前俺们招呼了,俺办事牢靠,放心。

    小白郎君?哦,白四说起过,是他们家少主在这边的称呼。白穹疑惑,上下打量了汉子一眼,没看出个奇特之处,少主竟会认识这般普通的市井凡人,看样子关系颇为熟稔。

    两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到油纸包上头,少主一定有少主的理由,不起眼的东西,往往最能掩人耳目,白穹郑重收下油纸包,对着汉子深深鞠躬。

    多谢义士,仪士拼着性命,不顾自身安危带给我们的东西,我白穹收下了。白穹感谢的语气诚恳,他对身侧的白三勾勾手指,白三犹豫了下,还是解下腰间的令牌递给他家长老,白穹恭恭敬敬,双手奉上令牌,此乃我清微令牌,义士如遇困难,可上清微找我或者我身边这人,能帮上忙的,我二人义不容辞。

    若不是他的令牌给了沈深,白穹就把自己腰牌给出去了,这位义士太不容易了,以一介凡人之身,做如此危机重重的传递工作,白穹打心眼里佩服。

    那汉子挠挠头,没有收令牌,他早就收了小白的银子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太客气了。

    白穹铁了心,不收下不给走。汉子无奈,只好收了牌子。白穹忙着找人,见人收了东西,便匆匆告辞启程了。

    等人走远了,汉子忍不住喃喃:娘勒,这清微派的仙师,也太客气了,一包腌梅子,跟传机密宗门情报似的,还拼着性命,杏记排队是挤了点,也没出现过挤死人的意外啊。

    汉子把令牌随手往怀里一扔,回家找媳妇去。

    走到家门口,汉子一拍脑袋:对了,忘了告诉他们,腌梅子得低温保存,温度高了糖浆得融化咯。

    应该也没啥事吧,这点常识,仙师们应该比我懂,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小白心上人手里了,不管了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穹牌快递,你,值得拥有。

    第43章

    远在幽深的地底,封闭的石棺之中。白滇临心脏跳动的频率,絮乱杂沉。

    狭小的空间,寂静的黑暗。白滇临和沈深,依旧保持着摔进去的姿势不敢动,背后便是棺壁,沈深还背着入殓箱,占据了大半空间,两人的身体紧贴,就连简单的翻身,都只能带来尴尬的肢体交缠摩擦,起不到实行性的作用。

    因着身高差,此时沈深的脑袋,贴在白滇临的胸口位置,发丝上淡淡的皂角香气清新自然,一个劲儿往白滇临鼻子里头钻。

    黑暗放大的不止是一个人的五感。沈深僵硬着身体,双手用一种抵触的姿态推着对面人的胸口,灼热的呼吸,在一呼一吸间落在他的发顶,带来小电流般微微酥麻的痒意,沈深有些难受,他不习惯与陌生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也不知为何,紧贴这人的胸口,给他带来一种,隐隐约约,无法言说的熟悉感。

    急着摆脱现状的沈深不欲去深究。

    得罪了。沈深单手撑着白滇临的胸口作为支撑,支起小半个身子,另一只手用尽全力去推那冰冷的棺盖。

    他咬住唇,一次次尝试,纤细的手掌张开,用力去推。沉重的石棺,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在少年的努力下,依旧稳如泰山。

    该死!他得承认,他急了。狭窄的空间内,他的手段无法施展。一拳打在棺盖上,指节与坚硬的石棺盖摩擦,在细腻的手背上留下刮擦的伤口。

    淡淡的血腥味,在狭窄的空间内被白滇临轻易捕捉到,他伸出手握住撑在他胸口的手腕。

    嗯?沈深还没反应过来,腰身被一带,他整个人失去着力点摔倒在温暖有弹性的肉垫上,沈深抬头,额头一时不察触碰到白滇临的下巴,他轻轻痛呼。白滇临紧张的用手温柔抚摸他家深深被撞的生疼的脑门。

    呼呼,痛痛飞。白滇临脱口而出,铁铺女婿哄他娘子的话犹在耳边,每当这个时候,他娘子就会捂着涨红的脸倒在他男人怀里,这景象给曾经的小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深深身上,他一直没找着机会,这一执念扎很在心底,在不是那么恰当的时机,破土而出。

    场面陷入寂静。唯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白滇临表面淡定,背后的冷汗一下来了,试图挣扎,哄门派的弟子习惯了,沈兄别介意。

    没看出来,白兄,当真是一位体贴的少主。沈深也不知该说什么,干巴巴回了句,心中暗道人不可貌相。想到白四那壮汉受伤后可怜巴巴,又想到这冷面少主哄他的样子,沈深一哆嗦,匆忙把脑子里的画面赶出去。

    我力气大,换我来试试吧。感觉到他家深深瞧他的眼神越发不对劲,白滇临顾不得享受棺内近距离接触的美好时光,琢磨着转移话题。

    好。沈深答应着,他不擅长需要费力气的活计,老实待着不添麻烦才是最优选择。调换位置不现实,于是,沈深主动双手环住白滇临的脖子。

    剑修的修行,环境恶劣苛刻,对身体的锤炼并不比单纯的体修弱。沈深的重量对白滇临来说是轻飘飘落在肩头的叶子,几乎是不存在的。他心中窃喜,手小心护住怀里人,弯曲起膝盖,小腿发力,朝上一踢。

    紧闭的棺盖松动些许,抖落下细碎的灰尘,一缕光线趁着缝隙溜进棺木。沈深一喜,清澈的眼睛满满都是白滇临的影子,无声的催促。白滇临接受到他家深深眼睛里的讯号,身体里的血液沸腾了,脑子里晕乎乎就一个念头,他家深深需要他!

    紧跟着再踹,从棺盖缝隙溜进来的光线照亮了沈深带着喜色的小半张脸。

    就在二人准备一鼓作气出去之时。

    被白滇临踢歪掉的棺盖,突然合上,严严实实,这次,不论白滇临怎么踢,棺盖上像是加压了千斤重物,纹丝不动。两人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棺材外头,紧接着传来苍老嘶哑的老人声音。

    罪人沈深、罪人白滇临已就位,审判开始。沈深和白滇临在黑暗中没出声,就算是见多识广,探索多处秘境白滇临,也是初次遇到此番情形。

    棺中二人,不约而同,做出静观其变的决定。

    罪人沈深,你可知罪?

    敢问阁下,鄙人所犯何罪?沈深出口质问。不管棺材外头是何方妖邪,能说人言就有交流的可能性,沈深不认为那么轻易就能见到幕后黑手,只不过,若是能通过他发现线索,沈深也不吝与其周璇几番。

    不知何罪,罪加一等!

    沈深:

    问话的人厌烦拖沓,也完全没有没有解释,就感觉是强按头。给进入棺内的人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罪人白滇临,你可知罪?

    白滇临不语。

    外头的声音不耐烦:罪人白滇临,你可知罪?

    没回复。

    罪人白滇临,所犯下之罪乃色yu,如此滔天大罪,罪无可恕。

    第五十八批次罪人沈深、白滇临,即刻执行火刑!

    冰冷的棺材内,随着话音落下,温度开始急速上升。灼热的温度带来的不单纯是体表温度的上升,诡异的高温竟然能够透过躯壳,炙烤灵魂。灵魂之于修行者是最脆弱的东西,能让人体会到十倍于肉身的痛苦。意志力薄弱点的修行者,可能就着了道痛苦不已,若是再长时间无法脱困,对人精神上长久折磨不可为不歹毒。

    但,这还暂时还奈何不了一个火系术法修行者和高阶剑修。

    沈深都无语了。这算是胡乱定罪了吧?白滇临还有的罪名由头可说,他就是罪名都懒得安连带一起被烧。

    有罪名的白滇临嘴角的直线抿紧,也不高兴了。这就是诽谤,还是当着深深的面。他家深深本就不太喜欢身为清微少主的他,这老头还用莫须有的罪名往他头上扣,想要抹黑他。算上之前白四污蔑他是在小白仙师面前自行惭愧儿遁走的玻璃心形象。白滇临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解释。

    我不是。白滇临大声反驳,他在黑暗认真对沈深解释:沈兄,你别听他的,我从出生以来,单身上百年了。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犯色yu之罪,也不调查清楚,简直是无稽之谈。

    所以,这人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还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沈深搞不懂,虽然他也是从出生便单身,但他真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所以他很是敷衍回了一句。

    哦。

    白滇临有点委屈,又不能像小白一样扑倒人怀里。心里面的憋屈得找个发泄口。清和剑在主人的心意下从腰间飞出,它缩小成手掌大小。褪去了焦黑的外表,剑身锃亮锋利,刻着清和二字。剑柄上挂着绛红色剑穗。

    清和剑围着自己主人饶了一圈,停了停,又跑过去围着沈深转了一圈。在围着沈深时特地放慢的速度,以保证对方在黑暗中也能够无死角好好欣赏它美丽的身姿。

    白滇临怕人看出个什么,把还在嘚瑟的清和剑召回来。清和剑发出一声不满的嗡鸣,但还是按照主人的心意,攻向那紧闭的棺盖。

    剑锋凌凌,剑气将石棺,从棺盖开始一分为二。白滇临把沈深拥在怀里,挡住碎石飞溅。清和剑在出棺后变大,直直穿过前方敌人的胸口。插到石壁之上。

    那是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色衣袍内的老者,身材短小佝偻,苍老干枯的脸上用深绿色的涂料画满纹饰,两只黑窟窿眼,无法看清相貌。清和剑穿过他的身体太过轻松,没有破开肉体,也无血液沾染。他对破棺而出的两人视若无睹。嘴里重复着古怪的调子,仔细辨认勉强可以听清:

    惩处罪人,车裂之火刑之炮烙之

    他的脚下,没有影子。

    这不是一个活人,而是灵体。

    除了机械的重复,老者尚未有攻击性的动作,身影也虚虚实实。他的惩处,针对于进入石棺中人,沈深和白滇临出了棺材,就不再他所审判的罪人范围内。

    沈深没有立即进寻找出路。而是绕着这间满是石棺的的房间巡视起来。这间房里,石棺一共九具。呈圆弧形排列。除却中间的石棺没有刻字,周边每具石棺上雕刻了字,他们方才所在的石棺正对进门处,上头是一个乾字,对应着火刑。依次接下来是兑、坤、离、巽、震、艮、坎。对应水刑、车裂、炮烙、凌迟

    可以想象,进入石棺的人会被安上罪名,遭受相应的惩罚。

    白滇临一眼看出沈深的意图。他率先走到中间石棺的位置。若是这石棺内藏着危机,也是他第一个面对,可以留给他的深深足够的反应时间。

    清和。

    清和剑从石壁上抽出,应着主人的号召飞入手中。白滇临没有犹豫,挥剑斩向石棺。

    等等。沈深想通什么,阻止白滇临。令他惊讶,清和剑只在石棺在留下一道浅淡的划痕。由玄灵尊者白滇临亲自掌剑,虽仅是试探性。但白滇临他足足使出了五成力。

    石棺在摆在中间,是相当于阵眼的存在。阵眼绝非坚不可摧的存在,只是他们没有找对方法,所以沈深立即阻止了白滇临。

    他相信白滇临可以暴力破阵,但是破阵后的现场,不出预料将是一片狼藉,可以的话,沈深希望尽可能保留下痕迹以便勘察线索。有一处不对劲他注意很久了,那名老者,分明是灵魂逗留此处无法转世的魂灵,可疑的是,他的灵魂,太过澄澈了。

    沈深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半分怨气。从他的行为看来,他日复一日进行着惩处罪人的行为,极有可能生前就是从事相关职业,这样的灵魂不可能洁净无瑕。除非,有什么东西盖住了他身上的怨气。

    深沈兄!白滇临看着少年把手贴在了清微都无法斩断的棺盖上。安魂曲自少年的口中唱出,清越的少年音,曲子宁静祥和,安抚亡者无归的魂灵。就连白滇临都觉得内心在歌声中平静下来。

    防御紧闭,无法攻破的石棺,在少年的手下轻轻一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10221:15:19~2020010520:35: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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