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扛把子怎么就不能罩了? 作者:慕狱

    &学校扛把子怎么就不能罩了?——慕狱(47)

    本来稳稳的年纪第一,成绩突然滑到了年级第二。一定是他带坏你了。

    你们竟然还喝酒!

    你现在学习最重要!

    爸爸以前就是没好好学习,现在是干啥啥不成,都被耽误了!

    薛永河边说边撵魏寻走,奈何薛来挡着不让,急他一头汗。

    中间魏寻想出来说话,也被薛来打断,没让他出来。

    于是三人之间开展了片刻非常古早的老鹰抓小鸡游戏,薛来像一堵不可撼动的墙,横在魏寻和薛永河之间。

    薛永河似得着理了,越说越起劲儿,越说越气愤,恨不得将这个坏孩子当场分尸,拉扯间就要上脚了,却被薛来截胡。

    薛来以前打架打惯了,手揣着兜就踢了出去,看起来丝毫不废力气,下脚力度却特狠。

    魏寻见这都动手了,想拦,没拦住。

    薛永河被踢的一下子没了战斗力,躬身揉着被踢的地方,只觉阵儿阵儿的火烧般的疼。

    嘴上却不闲着,语重心长,显得他形象特高大,薛来特不懂事儿:孩子,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你现在不明白,我也不怪你。

    薛来很久没说话,就睨着他爸的头顶,看他在那儿揉啊揉。

    魏寻想上去劝架,他刚动又被薛来拖回了后面。

    薛永河很长时间没听到回应。遂抬起头去看薛来脸色,却见自家儿子一脸冷漠。

    他很少见薛来这样,刚心道不妙自家儿子就开口了。

    我都长这么大了,才想起管我?您可真会捡便宜。薛来与他对峙,语气还算平缓,似早看透了他们。

    薛永河是个急脾气,最受不得这样的态度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亲儿子能对他说出这种话。

    当下也急了,连道两句好哇:你现在长大了,翅膀也硬了,竟然顶撞父母!我这样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你好?

    你喝醉了,赶紧去睡,别让我把话说难听。魏寻语气不容置喙。

    真是管不了你了!薛永河来这儿原本不想吵架的,他想好好说。

    但现在气氛推上来了,觉的自己特委屈,大男子主义、全家唯我独大的脾气就被点燃了。

    很快战火就由把魏寻赶走变成了把他们俩都赶走,你们滚!全都滚!

    薛来就站那儿一动不动,语气满是讥诮:凭什么要我滚?要滚你滚。没我把债还完你们敢回来?

    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这房子是我的!薛永河趾高气昂,想用手指把薛来的头戳穿。

    薛来狠狠捏着薛永河的手:笑话,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这房子是我奶奶出钱盖的,你出过什么?

    怎么不算我的!真是反了你了,半大小子就想着和老子争起家产了?薛永河抹泪儿。

    他俩一人一句谁也不让谁,夹魏寻在中间犯难。

    薛来你少说点儿,你爸喝醉了魏寻劝薛来,被薛来摁了回去。

    魏寻去拦薛永河:叔叔,你别生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永河把魏寻扒拉开:一边儿去!一会儿再说你!教坏我家好孩子的东西!

    我年纪第一!魏寻提高音量,终于把这句话喊了出来,他刚才一直想说,快憋死了。

    薛永河楞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魏寻说:叔叔,我成绩很好的,没教坏薛来。你放心。

    薛永河借坡下驴,脸色变得挺快,转瞬电闪雷鸣就换成了阳光万里。他非常器重地拍拍魏寻的肩膀:原来是这样啊。是叔叔误会你了。薛来,你也不早说。

    他被薛永河拉着坐在床沿,又问了些有的没的。薛永河突然说:我们家有些破你别介意,以后得多和我们家薛来走动走动。

    魏寻赶忙说不介意。

    这房子年头太久了,你刚才也听到了,还是薛来奶奶那辈儿盖的,薛永河说,我们开春儿就掀了重盖,将来好给薛来娶媳妇儿。

    他说完,偷瞄了薛来一眼。见薛来正拿着火钳子在换煤球儿,没什么太大反应。

    便拉住魏寻的手,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在农村,房子太破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好在这些年我们在外面存了些钱。薛来这孩子也争气,卖衣服挣了不少钱,紧紧巴巴能盖起来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连魏寻都听出来了。

    听着可真气啊。

    薛永河还想说什么,有破风声传来。

    被烧得通红的火钳子瞬间滑过他的耳畔,撞在墙上又滑落了下去,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薛永河能感受到那里面蕴含着的炙热温度,当下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儿子

    是真猛。

    薛来拍掉身上的脏东西,笑得痞气十足:爸,我没钱,也不娶媳妇儿。您存的那些钱就留着给自己养老用。别一天天的为我好,也多为自己想想。

    他走过来,一把拎起了薛永河,往外走:您喝醉了,去睡觉。

    有外人在,薛永河被这样对待,觉面儿上过不去。

    但他知道儿子这是真生气了,也不敢和自家儿子来硬的。

    只是嘴上骂骂咧咧的:来人啊,杀老子了!儿子要杀老子了!

    魏寻坐那儿没动,只觉薛永河吵闹。

    您就省省心吧,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薛来几乎是把薛永河扔在门口的,他说:薛永河,我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咱们谁不了解谁啊?你要是还想好好过日子,咱们就父慈子孝装装样子,不然我也不介意撕破脸。

    这句话把气氛推到了冰点,薛永河急赤白脸儿看着薛来,似在绞尽脑汁思索着能让事情有转圜余地的话,最后那张嘴要张不张的,愣是不知道说什么。

    林安进来得很及时,脚步匆匆,一脸焦急:我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你们父子俩怎么就吵起来了?

    她瞪了薛永河一眼:喝醉了就回去睡觉,瞎跑什么?

    薛永河被扶着回了东屋,在那边闹了一阵儿,方安生了。

    你爸喝醉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林安又过来这边安慰薛来。

    薛来没搭理她,她便问魏寻晚上想吃什么。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魏寻不可思议。

    他现在只觉林安可怕。

    也没搭理她。

    魏寻心道林安怎么就进来的这么巧?

    他们在外面肯定早都商量好了。

    薛永河进来就是来要钱的。

    林安就在外面守着,听形势不对就进来劝架充好人。

    细思极恐。

    薛永河借着喝醉的由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提盖房让薛来出钱的事儿。

    他先来探探薛来的底线,谈不拢也没关系,把所有的不愉快归结与酒后失德胡言乱语。

    第二天又是一番和平景象。

    这夫妇一个黑脸儿,一个白脸儿。

    可真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唱了一出好戏啊。

    这还是家吗。

    他都看明白了,薛来肯定早看清了。薛来就是看得太清了。

    原本多张扬明丽一人儿,这得是多狠心的父母才能把他逼成这样?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林安在外面叫他们吃饭,魏寻不想理她。

    薛来推了推他:你去吧,中午你就没吃,这会儿肯定饿了,第一次来我家总不能让你饿肚子。

    魏寻知道薛来这会儿还不想看见他们,于是出去把饭端进来。

    盛完饭回屋时,林安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她眼睛里流露着深切的担忧,像极了一位慈爱的母亲:薛来这孩子特犟,脾气倔,认死理儿,你多开导开导他。他爸也是为了他好,只不过喝醉酒,说话说重了,不好听。

    可好,这一句话倒成了薛来不懂事儿,非要和一个喝醉酒没有神智、却还一心为了他好的老父亲置气了。

    他毫不客气甩开林安的手,是跑回去的。

    这里太可怕了。

    白炽灯把屋里映得通明。

    薛来坐在炉火旁,身形孤单又落寞。

    魏寻似透过时间的夹层,看见了好几年前、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也是这么守着这个家的。

    那时的家是空的,现在也是空的。

    薛来见魏寻跑这么快直奔他来了,赶忙伸出手接住:你跑慢点儿,地滑,再摔了。

    薛来,以后我就是你的家,魏寻说,你不用一个人挺着,逃吧,我带你逃。

    这下。

    林安,慌了。

    薛永河,也慌了。

    第59章

    薛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又只捡着几样比较重要的东西带着,没几分钟就收拾好了。

    走吧,薛来。魏寻担心薛来反悔,推着他的行李箱往外走,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这种父母就像吸血鬼,非得把自己儿子生吞活剥了才罢休。

    薛来在即将走出这个屋的时候有种解脱感。他回头望了望,又返了回去。

    是忘了什么东西吗?魏寻见薛来把床板掀开了,走过去一看,就见里面堆放着很多被子,他以为薛来是要带条被子走:不用的,我家有被子,冻不着你。

    我找个东西。薛来说着在最里面拽出条被子,瞬间细小的微尘在冷白的灯光下乱晃,是满屋子的霉味儿。他轻轻一抖,一个古朴的红木盒子从里面儿滚落出来。

    魏寻知道这一定是很重要的物件儿,因为刚才薛来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眼神就时不时往这里瞟。

    薛来把东西收进口袋,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走吧。

    他们这还没出房间门呢,就听东屋那边打起来了。

    一时间物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和薛永河骂林安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薛永河: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人都哄不好?

    林安:都是你瞎出的主意,到最后怎么又开始怨起我了?

    薛永河:你还敢跟我摆脸子?我打死你!

    声音很大,每一个音调都在诉说着:他们因为薛来吵架的。

    魏寻对薛来深感同情,有时候爱也是一种枷锁。

    他向薛来投去询问的目光。

    薛来耸耸肩:他们这是在做戏呢。不想让我走,就吵就打,当着我面儿恶心我。

    薛来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走了。

    林安他们吵这么凶也没见儿子过来劝架,扒拉着门帘往外一看,那两小伙子都出院子了。

    薛来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他们都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不会回来了。

    完了!林安脑子嗡地一声,喊的那叫的脾气一个撕心裂肺:薛来!!!

    薛来只当没听见。

    他们身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跑地特急。

    薛永河拦住去路:你去哪儿?!

    魏寻退到一边,他尊重薛来的决定。

    无论薛来是怎么选择的,他都不在乎。

    他只知道他选择的是薛来,这就够了。

    我去魏寻家,现在的形势不容水火,薛来却像没事人一样,不慌不忙点了跟烟,冲旁边的魏寻挑了挑眉,趁着放假有时间,出去玩儿几天。

    薛来这个表现,不吵不闹更不急眼,反而让薛永河的脾气不好发作。

    他把一张卡放进薛永河手里,爸,这里面有几万块钱。您和我妈过个好年。

    马上过年了瞎跑什么?回去!薛永河推着薛来往家走。

    林安哭哭啼啼在旁边跟着。

    薛来侧身刚躲开,林安就扑上来了。她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左脸上有五个指印:儿子!妈妈不能没有你!!!你别走!!!

    她身材娇小,看薛来得仰着头,姿态放的太低了,像是在乞求。

    她声泪俱下地乞求着:没有你,妈妈活不了。她仅仅攥着薛来的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不然,他会打死我的。你在,他不敢。

    薛永河:你少在这儿装好人了。

    林安:要不是你懒得要死,这也嫌弃那也嫌弃,说什么都不肯出去工作,我怎么会跟儿子要钱?

    薛来是林安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再自私,也是心疼的。

    之前薛永河一直撺掇她,她虽心有不甘,却也是无奈之举。

    根儿上,是不乐意这样去做的。

    去你x的!薛永河气急败坏,一巴掌打下去,被薛来截住了。

    爸,别打女人。薛来说。

    见薛来还是向着自己的,林安气焰更盛,口口声声要为儿子讨回公道。跑着要跟薛永河打。

    林安是个女人,说到底没男人劲儿大,打架全靠挠,很快薛永河脸上一道道血淋淋的。

    他们闹得动静实在太大,农村一有点儿风吹草动,恨不得十里八村儿的都知道,现下又是刚吃完饭的到时候。不少人出来看热闹,说什么的都有。

    老梁顶着两个熊猫眼去拦架,拽着薛永河往后走,才勉强把他们分开: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通过沟通解决,非得打架?

    老梁这句话说的是掏心掏肺,他真真儿不赞成打架,这俩熊猫眼就是被自己媳妇儿打的。

    薛来给魏寻一个眼神,魏寻心领神会。薛来的意思是要趁乱偷偷溜走。

    可事情的发展向来不遂人愿。

    薛来!你爸妈都打起来了!你要去哪儿?胖婶儿是个大嗓门儿的,并且追上来拉着薛来往回走:快!去劝劝你爸妈!

    薛来甩开胖婶儿的手:这真不用劝,你们都散了吧。没有观众他们吵得没意思,也就消停了。

    怎么说他们都是因为你的教育问题才吵架的。

    薛来说的确实是这个理儿,吵过架的人都知道。但是胖婶儿还是拽着薛来不松手,她也有孩子,可不希望自家孩子也是这样,自然而然就把自己代入了林安:现在你家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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