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不候[无限流] 作者:北有渔樵

    &过时不候[无限流]——北有渔樵(134)

    那确实,言阙老神在在的往沙发上一坐,方圆半米一个怪物都没有。

    我们核心十二人是可以随时接入系统的,但只有npc才能调度系统的各项基础设施,廖晨继续道,你眼前现成有个既是核心也是npc的人,不利用一下?

    三个人对视一眼,表情逐渐狰狞并发出了奸笑声。

    孙攀峰忽然觉得自己不管在哪儿都是老实人。

    几分钟后,整个站点所有的喇叭和广播里都开始播放郑凡的声音,请认识赵浅和傅忘生的同志即刻前往酒店二十八楼,他们又在造作了。

    关在柜门里的人风评被害。

    在这只有棋盘的小空间中,时间似乎过得异常缓慢,傅忘生感觉上似乎已经有了大半个小时,一看手表,仅仅过去一分钟。

    当然这种时间的理念又不仅仅是体感,傅忘生还在心里默数了秒,这一分钟快有三千秒了,谁信啊。

    不过漫长的时间里,只有傅忘生觉得无聊有空想东想西,赵浅和周枕已经完全被棋盘给吸引了,他们两个竟连棋风都差不多,时而锋芒毕露,时而宽忍包容,一直难分胜负。

    周枕的目光仍然锁定了棋盘,赢不过我,你们就不能再进一步了,我与这局棋便是最后的门与钥匙。

    这简直跟过密室要先解数独差不多,终归要为难一下进来的人。

    傅忘生刚才就瞥了一眼桌上的棋盘,这原本是残局,当初李却消失之前,跟他在幻境中下的就是这局棋。

    只是李却自认棋艺不高,是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傅忘生比他还好一点,毕竟他从小就有个严厉的父亲追在后面要他学这学那。

    即便曾经身在局中,傅忘生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将棋进行到这一步,整个棋面纵横交错,都快封死了也难以吃对方一子。

    和局也算你输。周枕继续道。

    然而下一秒赵浅却忽然抬手,周枕百密一疏,就没想到将棋盘焊在桌面上,赵浅这一抬手,瞬间棋子稀里哗啦往下掉,周枕还没来得及惊讶,傅忘生手中的笔就捅穿了他的心脏部位。

    和局?赵浅指着一地棋子,要不你起来,我们再下一盘?

    这个周枕只是由数据构成的,核心被傅忘生这一搅和给搅和坏了,整个人无法保持原形直接散溢,别说下棋,他现在连棋子都握不住。

    赵浅这不是膈应人么。

    你忘了,我们进来两个人,赵浅简直是个无赖,他道,你当系统跟周雪莹测试傅忘生这么多次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们基因相连又是为了什么赵浅看向傅忘生,就是为了膈应你。

    是吗?

    最后一层空间被打破,四周墙壁状似玻璃碎片般裂开,一块块斑驳着往下掉,真正的系统核心终于裸/露在赵浅和傅忘生的跟前。

    这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房间,但是总算有了点数据至上冷漠无情的调调,大型服务器如高楼耸立,放眼望去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就算赵浅和傅忘生在里面行走也冒不了头。

    除此以外,这金银铜铁造就的王国中还充斥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这股气味并不刺鼻,夹杂在灰尘中可以忽略不计,但这股味道却明显是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还得是那种经年累月不动弹,人都枯朽了的味道。

    赵浅傅忘生走在前面,他忽然站住不动,停下来喊了声赵浅的名字。

    无数服务器的中央留出来几百平的空地,纤细复杂的红白线路就像蜘蛛网,数以百计的蜘蛛网连成了蔚为壮观的盘丝洞,而这些蜘蛛网里兜着的,却是一个个的人头。

    第206章

    场面不似想像中那么恐怖。

    人头没有被割下来,也没有稀稀拉拉滴着血或高度腐烂白骨化,这些人头连着身子,只是身子就像是可以摒弃的部分,就这么被甩在外面,只有脑袋得到了光纤电缆的青睐。

    这些人的年纪普遍在四五十岁,也有稍微大或小一点的,但极少,百里挑一的程度。

    赵浅粗略算了算,这监狱一样的地方竟然养了有一百多人,他们依靠各种生命支撑系统活着,从鼻饲管到打点滴,时不时还有辅助设施按摩按摩,帮他们活动一下没用处的肢体,防止衰弱死亡。

    但即便如此,这些人的四肢还是肉眼可见的退化了,骨瘦如柴,皮肤呈青白色,皮下血管凸出清晰可辨。

    赵浅蹲下身,从其中一个胸前捡起了工作牌,工作牌上写着此人的名姓和工作岗位他叫郑博寅,是人类遗传学工程师。

    还有这些。傅忘生摸了一把牌子给赵浅递过去,这些牌子上的职业或有雷同,但从IT编程到心理疏导各式各样的都有,唯一共通处就是与赵浅他爹妈都有些联系。

    同时,这些工作牌上还明确写了一个时间点,也就是这些人同时参与项目的时间,正好在二十二年前的五月七日。

    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乘客无论受多重的伤都可以被治愈,试问一个都快被剁碎的人怎么活?系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该死的时候也无法与阎王抢人,除非

    赵浅继续道,除非重伤濒死不过是假象,是系统和站点加诸在所有乘客身上的假象。

    一个人真正失去了心脏是绝对会死的,但一个人倘若只是以为自己失去了心脏,至少他的身体机能不受影响,只要在这危险的思想上加一个能救回来的条件,他就会慢慢恢复。

    不过系统和站点只是纯粹的数据和机械,它们能够影响乘客的脑子,但要让乘客信以为真,就必须植入一个相对真实的视觉感受和疼痛。

    赵浅自己也受过伤,他敢确定当乘客受伤时,系统做出来的假象无懈可击,只是系统怎么会知道有机体受伤时该呈现什么样的伤口,该怎么疼,该有几分痛感,甚至是人濒死挣扎该是何种模样?除非它能感受到。

    要做到这一点,就说明系统背后有人的支撑,然而不管是周枕还是系统选出来的核心人员,数目都太小了,这么多的站点要一一修缮调控和教导根本不可能,加上老住持也曾透露过,周枕报复心极强,他不会放过系统的初代创造者们。

    系统形如监牢,将周枕囚禁,周枕便也将这些制造系统的人全部困在了这里。

    倘若不是敌对立场,我对他这种手段还挺赞赏的,赵浅环顾了一下四周,既能让他们体会到被囚禁的滋味,又能榨干净他们剩余的价值。

    如果不是有个周枕在下面托着,赵浅光是这一轮的发言,就可以直接打为反面典型了。

    多谢夸奖,我也觉得这做法绝妙。排风扇的集体运作下,脚步声就算近在咫尺也很难听清,直到周枕从服务器的间隔中走出来,赵浅和傅忘生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这里就是系统的核心,周枕仿佛闲庭信步在自己的王国中,他赞叹道,当初我见到这里时也被震惊了,二十年前一个不成熟的理论,竟然可以集中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而这里所运用的技术,就算是再过两百年,恐怕仍然是顶级。

    服务器本该是死物,但这么庞大的数据体统加上人脑的链接赋予情感,再跟来来往往的乘客们斗智斗勇,让系统就像个长在适温适度培养皿中的生物,不断成长与进化,远超过了科学的限制,堪称奇迹。

    如此,你还要关闭系统吗?周枕问。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关闭系统,赵浅耸了耸肩,似乎有些无奈,为什么你跟周雪莹都认为我要关了这里。

    大概是因为他们轻信了你吧。傅忘生刚从地上站起来,笑着帮忙搭腔,谁让你这么会骗人呢。

    周枕跟赵浅曾做过队友,却也曾交锋无数次,只是这些交锋都在暗地里,很少有这样蹬鼻子上脸的机会,也算对这人有些了解。

    如果我现在拿出关闭系统的按钮,你也不会按下了?周枕说着,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这里面就装着那枚终止一切的按钮。

    我当然会按,赵浅理所当然,你拿出来的这个按钮跟周雪莹的初衷肯定有出入,这么多年,你不可能守着她的遗愿一尘不改吧?

    赵浅轻笑了一声,周雪莹是希望整个系统毁坏干净,她造出来的按钮可能会一把火将这里烧得干干净净,而你拿出来的按钮却不会这么极端,因为你看见了系统无限的可能性。

    周枕竟然没有反驳地点了点头,甚至主动道,这枚按钮可以让我还有这些人从系统中脱离,想一想也算是终止系统了。

    不过赵浅要是按下周雪莹的叫草菅人命,按下周枕的却算做公益。

    我还不打算放开系统的控制权,所以只能阻止你。周枕说着,他们身处的空间忽然陷落,如梦中惊醒,等赵浅和傅忘生重新站稳时,已经回到了柜子中

    其实连柜子都算不上了,也不知道这地方遭了什么样的毒手,木头的柜子给拆得四分五裂,墙上都破了一米来宽的洞,扫进来的风几乎掀翻了傅忘生的头盖骨。

    卧槽,傅忘生踩着一地废墟将赵浅给拉了出来,多大的人家啊,经得起这么拆?

    刚被周枕从核心赶出来的人一点没有紧张的意思,与按钮失之交臂很正常,周枕拉着赵浅按上去才是真疯了。

    不过周枕会当面将按钮拿出来赵浅都觉得奇怪,被盯上的猎物要是藏好了兴许还能逃过一劫,但周枕这是什么操作,耐不住寂寞了要秀一下我有你没有?

    周枕本来就是疯疯癫癫的,估计是另一个人格暗中作祟,怂恿周枕将按钮拿出来给你看看。傅忘生说话不耽误他动手,拽着扑过来的长尾蜥蜴就是一通摁头,直接将个半人高的怪物羞辱成了家养的宠物。

    周围能乱成这样也是大开了眼界,等赵浅和傅忘生踹开半扇残破的门跟郑凡他们汇合时,才发现外面闹腾得更加厉害。

    整个二十八楼都快被打通了,墙跟门毁于一旦,就连地面都见了斑驳,部分地方裸露着钢筋,部分地方就像竖插下去的漏斗,边缘全是橘红色的岩浆,幸而承重墙没事,否则整个酒店都要遭殃,而在这片狼藉之上,站满了受邀而来的乘客们。

    他们的模样普遍狼狈,烽烟战火中浸染出几分沧桑来,而露出衣服的部分包括脸颊与双臂都受着各种程度的擦伤割伤,血渍溅在地上,滚成了灰尘的颜色。

    猩红色的太阳挂在天边,窗户已经被掏空了,几乎是个无用摆设,风穿堂,撕扯着周围一切烈烈作响,而此时在这里的,都是那些不屈的灵魂。

    包玥玥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小姑娘回头嗨了一声,手中罗盘飞掷而出,直接在仅剩的墙面上留下道深刻的痕迹。

    嘶傅忘生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动静小点,别把酒店搞塌了你们怎么都来了,我数数,一二三四

    这里太小,上来的乘客只是百分之一,包玥玥将头发拢起来,没想到你跟赵浅的人缘还不错,这么多年积累不少朋友嘛。

    哪里哪里,傅忘生谦卑,你这样嫌弃我的都来了,别人也拉不下这个脸不来吧。

    这座酒店已经成了站点重点破坏的目标,但同样引来了乘客报复性的保护行为这几乎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和抗争,站点要摧毁什么,乘客拼死也不让它得逞,哪怕还是小范围的胜利,对任其鱼肉的乘客来说,都是一场久违的胜利。

    反正生命已经到了尽头,系统都开始撕破脸皮,要将所有乘客搞死陪葬了,就算最庸庸碌碌的人也会站起来喊一声我不想死,更何况乘客们原本就有尖利的锋芒。

    我听说,你们两有关闭系统,但不伤害乘客的办法?包玥玥忙着跟一群嗜血的蝴蝶斗智斗勇,还抽空回头跟傅忘生说两句话,看你的样子,好像没做成,是失败了,还是中场休息?

    中场休息。傅忘生说着,透过残损的窗户指向了外面,所以我跟赵浅现在要去医院。

    那你们还耽搁什么?包玥玥嫌弃,需要我用八抬大轿来请?

    从酒店到医院的距离不算远,就算是徒步慢悠悠地走,十几分钟也能到,但现在难就难在整个酒店几乎被包围充斥,每一步都是危险重重。

    九九八十一难集中在一公里的距离内,就是孙大圣也能被累出个腰酸背痛腿抽筋来。

    这不还有我们吗?包玥玥自信地挥了挥手,弟兄们,给大佬开路喽!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明天就完结了~

    第207章

    包玥玥可能是凭自己的虚张声势在乘客中混到了一呼百应的地位,又或者乘客们本身就打定了这个主意,一时之间整个平层甚至是上下和对面都有乘客响应,赵浅冷漠地捂了下耳朵。

    倘若是以前,赵浅是没办法理解这种群体行为的,因为他独立人群之外太久,凡事有自己一个就可以了,但进入系统之后,赵浅却不得不跟别人产生联系,继而也领略到其他乘客的行为方式。

    以傅忘生为例,他甚少有落单的时候,每一站都会主动去交朋友。极少情况下傅忘生会有走进站完成任务出站的流程,更多时候,傅忘生会携队友一起闹得站点天翻地覆。

    傅忘生仿佛有种魔力,以他为中心,周围聚集的都是离经叛道之辈,有人煽风点火就形成了不可思议的凝聚力,在此凝聚力下他们敢上山下海与系统叫板,可谓无所不能。

    想什么呢?傅忘生拉着赵浅的手,在他的指腹上掐了一下,我是长得很英俊,但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也没必要盯着我发呆吧?

    赵浅轻声笑了笑,忽然觉得遇见你很幸运走吧,等着一切结束后,我想跟你跳支舞。

    阳光西斜,黎明后最后一个黑暗要到了。

    没了阳光的阻碍,站点里混杂进来的东西越发猖狂,乘客们跟逃荒似得举着各种照明的用具,从最普遍的手机、车头灯,到荧光棒再到充电的台灯,更甚者有人拆了车里的电瓶改造了路灯线,还有人自制了火把在分派。

    人多的地方就是好,会什么的都有

    站点大概也察觉到决战的硝烟味,所以提前将所有的电路系统都切断了,正统的灯全部报废,一个都点不亮,否则也激不起乘客花样百出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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