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不候[无限流] 作者:北有渔樵

    &过时不候[无限流]——北有渔樵(128)

    这爆炸性的消息在木屋中得到的回应却十分寥寥,老手们基本都知道孙攀峰透露出来的信息,只是数目上没想像中多不过也是,周枕和系统这两脾气古怪的东西联合起来挑人,就算上万个神经病一起参加选秀,能互相对脾气的也不多。

    更何况这还是个相对的过程,以孙攀峰为例,系统看得上他,他也不一定看得上系统,有能力的人就是这么跩。

    第196章

    孙攀峰说得这几句话让赵浅觉得他就像是一根毛巾,拧一拧总还有新的东西可以被压榨,所以眼睛一眯,瞧着孙攀峰道,你现在还恨我吗?

    这问题直白浅显,却将孙攀峰这么个高新技术人才给难倒了,他盯着赵浅看了半晌,不恨了吧,恨你也没用,你那时候才多大年纪,连话都不会说,难不成还要替我争取人权?

    赵浅点了点头,那就行了,既然如此,我还有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孙攀峰刚刚还以为赵浅心里有那么一丝的过意不去,还想着要不要宽慰赵浅一下,结果发现这人是个没感情的逻辑机器,单纯就是想让自己放下之前的一切,然后配合解惑。

    孙攀峰之前跟赵浅打过交道,原本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会儿被这么一提醒,没有生气反而释怀地笑了一声,也对,还是往前看,活着离开这里比较重要,顺便向当年那些人证明,我这么个残次品也是有作用的,他们将我像废物一样的移出实验室,我现在要反抽他们的脸。

    孙攀峰莫名其妙的有了斗志,他将袖子一撸,给我张纸,我来给你们详细解释解释这中心十二个人的构成。

    这招高啊。郑凡心想着向赵浅的方向看了一眼,赵浅那张如玉雕成的脸上没有太多外显的表情,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赵浅的眼睫毛上,就算是从侧面看起来,赵浅也温润俊秀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但郑凡直到此时才算见识到了美人的心计说是情感认知淡漠无法与人共情,但这不是两句话就让孙攀峰转移了在乎的焦点,不再纠结于自己曾被基因改造过的事实,而是借由此事,让孙攀峰更加了解自身还积极向上了起来。

    要知道郑凡刚认识孙攀峰时,这人还自卑畏缩有些胆小,不到三十就有些秃顶和驼背,绝不是眼前这个敢跟系统直接叫板的青年人。

    赵浅像是一早准备好了纸笔,孙攀峰要,他就直接从手边掏了出来,动作之快,就连郑凡都开始怀疑他的险恶用心。

    这十二个人里我认识的不多,能说出名姓的只有四个,其中三个跟我一样是属于后勤人员,还有一个会混进乘客当中,是从内部制定规则的。孙攀峰很快就画了一张树状图,他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标注上去,又道,不过,核心人员人数太少,经常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所以除了这些人,另外还有些乘客与核心十二人相勾结,混迹各种站点,帮忙提高站点难度协助站点制定任务,并以此换取保命的线索。

    这个十二人的核心也不是长久存在的吧,傅忘生忽然插进来道,虽说是系统的监察人员,但他们也是乘客,既然是乘客就有损耗的情况出现,包括李却和你在内,我已经亲眼见识到两位核心人员的离场了。

    傅忘生的话音落下,屋子里沉默了一小会儿,言阙、郑凡和许阳景特别是许阳景,她姐姐还是核心人员之一,但许阳景每次进站,都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更别说发现有人操纵规则了。

    就在这沉默的一小段时间中,赵浅招了招手,问许阳景,你知道你姐姐是怎么受伤的吗?几天站点?

    许阳景虽然跟许辰星不亲近,但毕竟是姐妹关系,在这个反复无常的系统中,她们只能相互依靠,所以许辰星的事除非必要,大部分不会瞒着许阳景。

    赵浅这一问引起了许阳景的回忆,她道,是五天站点里伤的,具体不清楚,不过她那一站是天灾重于人祸,但她身上的伤却多是利器和钝器造成的。

    也就是说,许辰星跟人动了手。

    许辰星最擅长的就是装成柔弱无辜的小姑娘,五天的站点还不至于有乘客被逼到自相残杀,所以跟许辰星动手的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去的。赵浅说完,又瞬间联想到了李却。

    李却并不像许辰星,他没有改造站点的爱好,李却更像是系统里的记录员,用双眼记录一些违规乘客被遣返后的行为举动他虽然更多的出没于三天站点这种高难度的地方,不过李却的参与度很低,而且站点会保证他的离开,这种保底政策几乎抵得上免死金牌。

    但李却还是死了。

    系统对任何人都没有怜悯之心,就算是核心人员同样面临危险,只是他们面临的危险跟我们这些普通乘客的并不一样。赵浅看着孙攀峰。

    孙攀峰点点头,系统秉承一个极为残酷的原则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就是说核心的十二个人必须要保证自己一直是精英中的精英,系统会默认乘客对监视者的伤害,也就是说,乘客中有野心的人可以随时动手,如果干掉核心十二人就可以自动补位。

    只是在这之前,所有监视者的身份都是保密的,这也是系统对乘客的考核之一,如果乘客发觉不了,那就说明能力不够,系统当然看不上眼,而核心人员与他们手底下的乘客勾结时,也能通过手机短信等各种方法,他们也没傻到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杀机。

    而李却和许辰星之所以先后遭殃,就是在站点里被揭穿了身份,被揭穿身份的监视者会以最快速度撤离站点,除了周枕的命令,还有就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

    关于这一点赵浅不知道,傅忘生却是知道的,系统虽然不待见他,不想让他成为核心靠近自己,但杀几个特定人员可以上位的说法,在系统里也曾传得沸沸扬扬,不过成功者实在太少太少,千里挑一,渐渐这个传闻也就湮灭了。

    既然系统老是搞这种特殊化,你们说这一站中,监视者收到的任务跟我们收到的任务会不会不一样?言阙飞快梳理完线索,所以他们现在的身份才是心理医生而不是病人,并且他们比乘客更重视每天一次的治疗?

    找个人去问一下。赵浅这一出声,许阳景背后就出了一层冷汗。

    这群人里只有自己是有关系的,赵浅能找谁,除了许辰星还有谁?

    果不其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许阳景的身上,将人家好好一个漂亮姑娘盯成了缩头乌龟。

    赵浅又道,如果你不愿带我们去见许辰星的话,我就搞个广播,将你在一天站点里的丢人瞬间添油加醋歪曲事实这里的几千名乘客如果都听见了,你猜你这面子还保不保得住?

    厚颜无耻。许阳景感叹,行吧,我带你们去。

    她这辈子毁就毁在好胜心上,赵浅要是真这么做了,许阳景宁可现在就自尽,也好过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一个上午刚刚过去,推开了房间门,外面都是沸腾的饭菜香,nppc中也掺杂着打零工的乘客,何况寺院里也开放了住宿,这批乘客总是要吃饭的。

    刚刚思维高度集中时不觉得饿,这会儿却被这阵香味勾起了馋虫,打头走的傅忘生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弯,正事直接丢到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哪儿吃饭,我饿了。

    其实不只是他,所有人都饿了,只是碍于紧张的氛围不好说出口,有傅忘生带头,老和尚伸手一指,那儿是斋堂,我带你们过去。

    当傅忘生领着一群人到时,斋堂里已经快坐满了。

    这儿赵浅是有印象的,他当时借住寺院,也在斋堂里吃过几顿饭,最后一顿时,刚从站点里出来的女人众目睽睽之下自杀,直接开启了赵浅对站点的新一轮认知。

    寺庙中只做斋饭,一眼望过去全是绿油油白晃晃的,不过乘客大多会带一点饼干、方便面甚至是米跟罐头进站点,一星期内总算还能应付,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来这里之前已经垫吧过了,只不过趁此时人员集中,相互之间多说几句话,探查点线索而已。

    唯有傅忘生他们在正儿八经的吃饭,因此成了异类,许阳景还安利说,花卷不错,蒸得特别松软,我之前饿得快死了,去后厨偷了两块狼吞虎咽,也没噎死。

    这话莫名有种说服力。

    哎,你们看,那穿白衬衫的是不是赵浅?就那位系统提起的赵浅?人群中有个声音轻微的提了那么一下,瞬间就有附和的。

    那和尚也在,还有许阳景就那个,那个小姑娘。

    嚯,我还看见言医生了,话说言医生不是高冷的很吗?她对乘客一向是没有好脸色的,也就对同事和蔼一点。

    别说什么言医生了,傅大佬你看见了吗?我之前那位队友给我科普过这位大佬的作风,那简直我一度以为他形容阎罗王来着。

    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位小哥什么情况,才十几岁吧,没听说过啊。

    卧槽,赤/裸/裸的踩一捧一,你们有考虑过当事人的心情吗?!郑凡简直欲哭无泪。

    寺院开放的房间中一共住了三十几近四十位乘客,但这聒噪的架势,简直堪比大型鹅叫现场,又高亢又聒噪,还没完没了。

    第197章

    聒噪的人多了,自然会有走上来搭讪的,反正乘客们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算原本性格比较内向,这会儿也已经放开,反正都在死亡线上走着,矜持也换不来什么。

    嘴里叼着花卷来跟赵浅他们说话的男人三十来岁,指甲修剪的很干净但边缘有些泛黑的机油,应该是常年跟机器打交道,他举止虽然有些吊儿郎当的,但开口说话字正腔圆,一点口音都没有,显然接受过比较好的教育。

    嗨各位,我叫李皓,之前听说过你们,不知道能不能交个朋友。这男人十分擅长自来熟,只是方式方法幼稚了点。

    你是新手吧?傅忘生自饭碗后面抬起眼睛。

    李皓坦率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二站。然后奇怪的问,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傅忘生挑起下巴示意他往后看,老手会选择先观察,就算真是有话要说,也会找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登门,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目的,并且站点里是没有朋友的,大家一般都称队友或搭档。

    不管是队友还是搭档,再亲密不过同事关系,跟朋友这种会侵入生活的关系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李皓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说吧,有什么事?傅忘生问。

    啊?你刚刚不是说独自登门,大庭广众之下李皓一头雾水,眼皮子眨得飞快。

    傅忘生笑道,那是针对老手,你既然是新人,那就不必遵守这些规矩。

    李皓掐指一算,发现自己根本理不清傅忘生的逻辑,于是从善如流,放弃了思考。

    傅忘生向来对付新人很有一套,他没遇到赵浅之前,基本每一站身边都会跟个新人,这也是傅忘生恶名的由来,老手之中盛传,这位不仅是花花公子,还喜欢始乱终弃,简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傅忘生也是挺冤枉的。

    我其实没什么事,李皓老实,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待会儿就轮到我去看心理医生了,有点紧张,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寺庙里其它还没经过治疗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些保护自己的法门。

    傅忘生思考了好一会儿,又是皱眉,又是跟赵浅咬耳朵,看得李皓更加提心吊胆。

    赵浅随着傅忘生的话音微微笑了一下,他看向李皓道,吃饱点,待会儿不管对方说什么,你都当他放屁。

    赵浅这么一个俊秀的人,就连说脏话都显得很有道理。

    李皓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些事可以问,他越是什么都不懂,就越是觉得无从开口,犹豫了一下,李皓只能道,好,我知道了。

    老手们实在没想到李皓是个这么容易被打发的人,一瞬间都有点无语,只是李皓已经做了第一个棒槌,大佬们又被打扰了一番,周身散发着不太友好的气势,也就没有第二、第三个不长眼地敢凑上去。

    这次没来由的搅和对赵浅他们来说也是有利的,至少证明傅忘生是个死人的消息还没有被放出去,否则乘客们要讨论的就不只是他们的光辉事迹,说不定看见傅忘生还会先恐慌一阵。

    而上面几个知道真相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没有声张传扬,也没有惊动系统。

    填饱了肚子,许阳景继续带着这几个人往医院去,医院现在是最热闹的地方,比酒店和宾馆还要更甚一筹。

    酒店和医院的乘客都是窝着的,相互之间交流不多,就算在电梯这种狭小的地方遇见了也只是点头致意,但医院就不同了,大家同病相怜,而且不管是坐着躺着还是在站着,周围都等着一大帮子的人,时间久了,总有能搭上两句的时候。

    赵浅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他戳了戳傅忘生,闻闻,是不是没有那股恶心人的血腥味了?

    这医院常年被各种伤、病、残要死要活的乘客包围,打扫以及消毒的速度还跟不上被血染的速度,所以永远有股让人难以接受的气味,老手们都快习以为常了,这会儿清清爽爽的到让人不习惯。

    我姐在十二楼东边的房间中,许阳景在建筑外点了一下,指着一扇反光的窗户道,就那儿。

    看样子,许阳景自己是不打算上去,然而赵浅和傅忘生都缺德,一人架起许阳景的一条胳膊,将她拖进了医院。

    医院中忙碌,不过有言阙这个面子大的,上十二楼也算畅通无阻,十二楼多是一人一间或两人一间的贵宾房,许辰星作为站点的核心人员,被安置在这里也算正常。

    赵浅他们一到这里,就知道许辰星住在哪一间

    乘客们需要找这些监事人员治疗心理疾病,通常是一个就位两个排队,还有四个在等,直接从房间门口延伸了出来。

    先别进去,看看情况再说,赵浅道,如果许辰星的疗法不错,我可能会考虑换个咨询师。

    许辰星这次是真的重伤,整个人都不大好,说话拉嗓子的感觉,嘶哑还不出气,隔几米的距离几乎只能听见嗞嗞呼呼,不知道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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