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养殖大户后(GL) 作者:方便面君

    &成为养殖大户后(GL)——方便面君(25)

    她们对祁三郎的兴趣也不大,一则是年龄相差了四五岁,二来也听说了祁三郎的一些身世传闻,心里有些忌讳。

    方氏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既不失礼,又让人猜不到她的心思。

    大抵是觉得在这儿待的时间足够长了,方氏便准备回她的院子中去了。祁有望与祁三郎也得跟着撤出去,前者扶着方氏回去了,祁三郎则回到了外头的席间。

    外面也挂起了灯笼,吃饱了的众人正在行酒令,每张桌上都有一个竹筒,里头放着许多小棍子,也就是筹,每根筹上写着字,凡是符合上面条件的都得罚酒一杯。

    祁三郎看了会儿,觉得无趣,便一人坐在边上饮酒。

    东来馆内,自方氏等撤了后,众人不再拘谨,许多话题聊起来也没那么多避讳了,比如聊一下从外头听来的逸闻趣事,又或是说些与她们不对付的人家的闲话。

    周纾对这种话题并不感兴趣,她看了一眼外头,半圆的上弦月冷冷地挂在西边的屋檐上,并且隐隐有继续落下的趋势。

    她起身走出外面。这时的天仍旧炎热,祁家的石板砖像个蒸笼似的,冒着腾腾的热气,烘得人汗珠不停地沁出。

    周围黑黝黝的灌木丛中传来蟋蟀的叫声,心静者觉得雅趣,心事重重者,只觉得叫得人心头更加烦闷。

    周纾心中并不平静,但也不觉得吵闹。她想着周家的营生,全然没有迫不及待地摆月亮、在织女的注视下穿针引线的期待感。

    之前她便留意到了吴孝宗对周家的打压,后来经过祁有望的告状,她也清楚吴孝宗对茶亭茶山产生了怀疑,想拿下那边的山,所以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开始安排势力对周家进一步打压。

    吴孝宗不仅仅是大茶园户这一简单的身份,若是没有官府的背景,他也无法发展壮大。

    实际上他早些年发迹之时,便通过与官府勾结,分得茶利,从而大开便利之门,不仅短时间内获得了不少茶园,且其所产的茶叶,也迅速地占据了信州的市场。

    后来到任的官吏虽然不敢大胆地与他谋划,但是却也受过他的好处,对他的一些行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平衡茶叶市场的茶行也都在吴孝宗的掌控之下,即使他恶意打压周家,茶行能主持的公道也有限。

    当然,信州的茶园主也不仅仅吴孝宗一家,他也会被别家牵制,故而平日行事不敢做得太明显,否则周家早便受排挤和打压出信州了。

    可是这一次,先是茶行对周家擅自将茶叶命名为楮亭茶而颇多微词,认为周家不能用楮亭乡之名来冠以自家的茶叶上。其后便是官府就茶税之事而多番上门,引得外人揣测周家是否偷税漏税了。

    好在官方实在是查不出茶税有什么问题,而她也通晓典籍,知道给自家的茶叶冠以产地名并无不妥,唯一要担心的是有人同样打着楮亭茶之名来败坏周家茶叶的名声。

    周纾想得深了,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林檎在边上没有打搅她,等了会儿,才轻声唤道:周小娘子。

    周纾回神,疑惑地看着这个祁有望身边伺候的婢女。

    祁家安人想请小娘子到院中一见。林檎道。

    周纾微微诧异,又斟酌道:是祁家安人?

    林檎确定道:确实是安人,只是四郎君在安人的院中,故而遣婢子前来罢。

    周纾没了疑惑,回去与陈氏、陈见娇道了一声后,便随林檎穿过园子的小路到了方氏的院子。

    方氏的院子很大,穿堂过后是闲坐的回廊与亭子,而过了月洞门后便是方氏院中的厅,厅后有一座佛堂,还有四五间厢房,剩余的便是方氏院中的正屋。

    到了正屋前,她听见了一老一少正在说趣的声音,少年的声音高亢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得老人的笑声不断。

    安人,四郎君,周家小娘子来了。林檎道。

    祁有望迅速到门前来,笑道:小娘子你来啦,快进来坐吧!

    周纾进去后,给方氏行礼问好后,才在客席上坐下。

    因方氏年老,腿脚不便,故而屋里的家具都有些高,连坐具都是膝盖高的椅子。

    周纾算是发现为什么祁有望端坐时总是动来动去的了,在方氏这儿习惯了坐椅子的情况下,让她端坐确实有些困难。

    我听春哥儿这孩子总是夸你精明强干,小小年纪便帮着打理偌大的家业,管账也有一手,春哥儿还特意向你请教过。

    周纾谦虚道:安人谬赞,这些不过都是些儿女家应学的知识,奴只浅薄地学习了些,不登大雅之堂。

    你何必妄自菲薄呢?这放眼信州城,也没几家的女儿能有你这般见识与本事的。今日请你过来也没别的事,便是为了答谢你这些日子对春哥儿的关照。这孩子平日里便缺少管束,若是有什么失礼的举动,还望宽恕。

    祁有望想说她似乎也没什么失礼的举动,但是见二人谈话谈得用心,并没有插嘴。

    哪里,祁四郎率真可爱,见着她,便如弟弟般亲切。

    祁有望听了这话,不知怎的竟有些难过。

    方氏又与周纾说了好些话,赠了她一些书画为礼,这才让人送她回到东来馆去。

    周纾出了方氏的院子,这才觉得松快些,她感觉到背上渗出的汗,便急急地回了,脚步快得似乎耳边都生出了风声来。

    经过刚才与方氏的一番试探,她算是听明白了方氏的意思,先说她精明强干,是个跟信州大家闺秀不大一样的,然后再提祁有望总来寻她的事情,暗示二人交往过密。

    而这从头到尾无非是担心她太工于心计,有意亲近祁有望,甚至因她赠送的香囊而认为她有生出嫁进祁家的念头,便敲打敲打她。

    她当时便明白了方氏的担忧,便说将祁有望当成了弟弟,表明了自己对祁有望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暗暗地想,难怪祁有望能隐瞒身世十七年,有这般厉害的祖母在,又有谁能逃得过她的双眼呢!只是祁有望长大了,哪天动了情,她又能如何处理呢?

    想到那个清纯简单的人,周纾竟生出一丝难以与之斩断往来的不舍之情。

    周纾走后,祁有望一直闷闷不乐,方氏问她怎么了,她道:嬷嬷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像周小娘子这般聪慧能干的女子,我钦佩她、憧憬她、喜欢她,才总是去叨扰她,可嬷嬷要将她吓走了!

    喜欢有很多种,方氏不觉得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便没多想。她道:为了个外人,你都埋怨起老身了?

    小娘子她虽不姓祁,但是于我而言不是外人,她是明灯。她是我心里头的明灯,让我时刻记着我应该做什么才能不迷失自己,也让我知道我是谁。

    她在周纾的身上看见了后世女性的独立自强、坚忍不拔,也回忆起了前世的自己所坚持的方向,这是她憧憬,并且目光一直追寻周纾的原因。

    若是没了这盏明灯,她怕是自己会渐渐地被世俗同化,最后忘了自己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方氏听了心头一阵难过,又欣慰,便撤了下人,道:我只是担心她以为你是男儿,对你生出了感情,届时你觉得该如何收场?

    嬷嬷,不会的,周小娘子心里只有周家和周家的家业,她惯会算账,怕是已经算明白了选择我的弊端大于好处。

    祁有望的理智上让她保持平静,而心里头却像下起了雨,难过得心窝都被水淹了。

    方氏叹气,她是欣赏周纾的,若周纾还有个兄弟,那她还是可以为祁家的儿郎求娶,毕竟这么能干的女子可以当个贤内助,替祁家打理好更多的事情。

    罢了,罢了,算老身多事了!日后你见了她,代老身给她赔个不是吧!

    祁有望又默默地抱着她撒娇:嬷嬷也没错,这事想必她也不会放在心上,过去便过去了,不必再提了。

    这事本就没对错,她怎会真的让自家祖母给周纾赔不是呢?这事最大的影响怕是周纾往后对自己会更加疏离,大不了她再重新想办法接近周纾。

    作者有话要说:旺旺:好难,不能得罪舒舒,又舍不得嬷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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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相助

    乞巧节过后,周纾疲于应对来自吴家的诸多挑衅以及官府的刁难,祁有望来了两回都没见着她,只好回楮亭乡去了。

    祁三郎也收拾了一下行囊,又跟到别庄去了。这回祁有望倒是没问他为什么跟过来左右他都不会告诉自己。

    祁有望依旧日日到茶园去买茶,不过周纾来此的次数倒是不多了,代替她过来的反而是陈自在,陈见娇偶尔也会跟着她的兄长过来。

    祁有望发现陈见娇过来看见自家三哥也在时便没了好脸色,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得问道:陈姐儿,我三哥可是开罪你了?

    陈见娇瞥了祁三郎一眼,更觉得他不讨喜了对比纯真善良的祁有望,他哪里像一位正人君子了!

    祁三郎心中有愧,面对陈见娇也没去辩解什么,只道:是我的错,我心思不正,做了有违君子之道的事。

    祁有望瞪大了双眼:三哥,你做了什么?

    说了别人的闲话。祁三郎垂眸,一脸悔意。

    陈见娇听了,又动了恻隐之心,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除了私心地隐瞒了这个别人是在他面前的祁有望以及她阿姊之外,倒也算老实诚恳。

    考虑到她如今若是将真相说出,怕是有挑拨离间兄弟俩的嫌疑,也怕祁有望多想。既然祁三郎已经知错,也没有再肆意散步诋毁二人声誉的事情,她便没有与祁有望提那事。

    祁有望还以为他做了什么有辱陈见娇的名节之事,却没想到是说人是非的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道:那三哥你也挺闲的。

    没打算再管自家三哥与陈见娇之间的纠葛,她向陈见娇打听周纾是否有过来。

    陈见娇摇摇头,道:阿姊最近都忙得抽不开身,我是跟大哥过来的。

    祁有望略失望,祁三郎这会儿终于抬眸正视她:你难道不知道周家的事?

    祁有望心中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问:周家什么事?

    祁三郎看向陈见娇,带着一丝征询的意思:我能说吗?说了是否算闲话?

    陈见娇白了他一眼,主动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便是茶行认为周家独占楮亭茶之名,不合规矩,便强令改名。如今姑父与阿姊都在处理此事,加上姑父的身体又不利索了,落在阿姊身上的担子便更重了。

    又在心底偷偷嘀咕:若非如此,阿姊也不至于被姑母找到机会从她的手里分权,安排兄长来看顾茶园。

    想到周纾被人欺负了,祁有望心头噌地烧起了怒火,道:胡扯,那清河稻也是以清河为名,楮亭茶怎的就不能以楮亭乡为名了?!况且世上名茶,多数是以地名为名,怎么轮到周家便不行了?

    祁三郎瞥了她一眼,道:清河稻是百姓命名的,而那些冠以地名的名茶也非一家的茶,周家的难处在于若是由楮亭乡所产的茶皆能叫楮亭茶,那心怀不轨之人便可借此名号来诋毁周家的茶叶。

    陈见娇没想到祁三郎分析得倒是透彻,这与她从姑父、阿姊那儿知道的差不多。

    祁有望皱起了眉头:那多简单,便以茶亭茶山的茶树为新种,新创制发明的茶叶为名,在楮亭乡之外另起一名,诸如周氏楮亭真香茶、周氏楮亭茶亭茶,再在装茶的包装上印刻周氏楮亭茶的名号加以区分!

    陈见娇心中惊诧又有些酸涩,祁四郎的想法与她阿姊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她脸上的笑容却十分甜美:阿姊也是这般想的,故而前些日子便让人收集了不少地方的茶树回去钻研,若是能从茶树中找到一丝区别,那届时便可以向官府申请鉴定新茶种了。

    祁有望左思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向祁三郎打听:三哥可知茶行与吴家的关系如何?

    哪个吴家?

    就那个号称信州最大茶园户的胖子吴家。

    他吴家既然是信州最大的茶园户,那茶行多半会以吴家马首是瞻,毕竟吴家带给茶行的利益会更多一些。

    祁有望便明白了,定是吴家看上了茶亭茶山,但是又不直接提出购买,转而使些卑劣的手段来打压周家,若是能令周家的生意出现亏损,他甚至还可以不花什么钱便能得到茶亭茶山。

    祁三郎跟陈见娇也回过味来了,问:你认为这跟吴家有关系?

    没有证据,不好妄下定论。祁有望摇头晃脑,看起来颇为老成。

    陈见娇也没有追问。

    过了会儿,她见离开茶园的时间也有些长了,便提出了告辞。祁三郎借口送她回去,跟在了她的身侧一步开外的地方。

    陈见娇没与他说话,他憋久了,忍不住问:陈小娘子还不肯原谅我吗?

    陈见娇从心事中回神,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祁三郎心里酸得冒泡,拿出一根通体透白的簪子,声音低沉醇厚:这是赔礼,也是谢礼,希望你能收下。

    陈见娇没有伸手去接,问道:什么赔礼,为何又是谢礼?

    你还在生我的气,让你生气是我的错,所以想要赔罪。又谢你骂醒了我,所以是谢礼。

    陈见娇有片刻迟疑,旋即将簪子推了回去:我的气消了,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功劳。无功不受禄,这看起来便很珍贵的簪子我不敢收。

    祁三郎没有死心,但陈见娇看起来确实没有心动,眼瞧着茶亭茶山便到了,祁三郎只好作罢,将簪子收了回去。

    祁有望始终放心不下周纾遇到的麻烦事,她也让人去收集了不少茶树回来琢磨,奈何她观察和研究动物有一手,研究植物却不在行。

    看了很久也没看出这些茶树有什么不同,她无聊地摘了两片茶叶放在嘴里嚼。这一嚼,立刻便发现了茶树间的区别:别的茶叶生吃起来有些苦涩,跟吃草似的,可茶亭茶山的茶叶吃起来却带一丝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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