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追凶 作者:秋风过耳

    &迷雾追凶——秋风过耳(42)

    哭。张一铭抡起手中木棍,胡乱打着路边野草。

    你哭了?

    小男孩摇头,小姨哭。

    小姨为什么哭?

    不知道,妈妈不让我出去看。不知不觉走到超市,张一铭拿袋盐,放收银台上结账。

    林亦然什么可买的,拿块棒棒糖,准备结账时,看见收银台上摆放的香烟,想起顾寻,要盒软长白山。

    出了超市,林亦然剥开棒棒糖塑料包装,递给张一铭。

    张一铭犹豫一会儿,没忍住糖的诱惑,接过来塞嘴里,谢谢叔叔。

    林亦然笑笑,继续刚才的话题,小姨在哪里哭的?除了哭,小姨有说别的吗?

    在舅舅房间哭,又哭又叫,姥姥还骂她,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小姨在房间跟大舅在一起,还是小舅?

    不知道。

    小姨晚上几点离开姥姥家,记得吗?

    不记得,我很早睡觉,早晨醒来,小姨已经走啦。

    另一边。

    沈忆清时不时地看向窗外,儿子没盼回来,倒盼来骂骂咧咧的婆婆。

    老妇人推着独轮车,缓慢地往前走,地不种,屋子不收拾,成天回娘家,没米怎么不让那两个宝贝弟弟送?这时候想起我了。

    林亦然和张一铭进院,正巧撞见这一幕。

    老妇人看见孙子,放下车过来抱他,亲了亲,大孙咋又瘦了?说完扬长脖子朝屋里喊:小孩养得面黄肌瘦,你还配做个母亲?我儿子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偷偷摸摸全拿去给你弟弟花了。

    他们有手有脚,啃完父母,啃姐姐,还是个人?老二还上过大学,书念狗肚子里去了?我呸!

    沈忆清尴尬地笑笑,我婆婆性子泼辣,让警官见笑了。

    顾寻:没事。

    沈忆清急忙出去,妈,你可别乱说。

    老妇人放下孙子,气冲冲看儿媳妇,随手拉过林亦然,我乱说?来,咱们让这小伙评评理,我儿子上半年共邮回来三万块钱,结果家穷的米都吃不上,钱呢?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二弟弟要在城里买房。

    我只暂时借给他,以后有钱,他会还回来。沈忆清解释。

    少糊弄我,这些年你娘家借的钱,还过一分?要不是看两孩子面上,早跟你离婚了。

    沈忆清不知是说不过婆婆,还是理亏,不再说话,低头抹眼泪。

    老妇人一喊,迅速引来左邻右里,一群评理人

    林亦然和顾寻离开人群,上车往回走,沈忆清不仅与我们谈话时,跟张凤英一样慌乱,而且是标准扶弟魔,看来那晚发生的事,他们全家都知道。

    林亦然:沈忆清儿子说,那晚沈忆慈在沈忆北房间又哭又叫,还有张凤英辱骂她的声音,当我沈忆慈是否离家,小孩不知道。

    顾寻:这问题先查沈忆慈通话记录,看她当晚是否跟周正通过电话,再找周正当面问,如果他当晚来过,主路监控能拍到,没来的话,凶手就在沈家人之中。

    话音刚落,顾寻手机响了,法医打来电话,顾队,我死者指甲深处发现聚氯乙烯,由于死前她回过老家,应该是农家火炕上铺的炕革,建议你们去她家看看,炕上有没有抓痕。

    挂断电话,顾寻调头往沈家开,没开多远孟佳又打来电话,老大,刘娜跳楼了。

    第60章 少女焚尸案(8)

    顾寻调头往回开,怎么回事?

    孟佳:我们刚赶到,现场情况南平警方正在处理。

    地址发来,我马上过去。顾寻摁断电话,加速往现场开,半小时后,到南平县刘娜所住的小区。

    电梯停到十九楼,门打开,孟佳已经等在外面,她朝右边的房间指了指,老大这边。边往房间走,边介绍情况,刘娜今年刚满18岁,一年前去地中海打工,半年前辞职,在南平最好的小区,全款买了这套两居,买房的同时,又在南平商业街,开了家美甲店,因为经营不善,一月前关门,目前在家后待业,独居,上午十点突然从客厅窗户跳下去,现场没发现第二个人的脚印,电梯监控中没发现,上午人到过十九楼,门把手没有第二人的指纹,从现场来看应该是自杀。

    林亦然:行为看似自杀,思想方面呢?她是否有过自杀的念头?她家人或者朋友问过了吗?

    孟佳:都没听她说过自杀的想法,而且她还和朋友约好,后天去柏城了解美甲行业。

    她目前没男朋友,也没暧昧的男性,可以排除为情自杀。

    有没有抑郁病史?

    没有。

    屋内南平警方正在勘查,他们几人戴上鞋套陆续进去,顾寻环看一圈,八十多平米的房子,按照南平县的房价,全款需要五十多万,加上高端装修,全下来将近七十万,一个小姑娘,哪来这么多钱?

    刘娜的银行账户查没?

    郑天成去查了,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这笔钱刘娜对家人说中了彩票,她家人比较质朴,信了她的话,还为此高兴一阵。孟佳边给郑天成拨电话,边说。

    郑天成很快接通电话,猜出她打电话目的,直言:一月刘娜曾拿现金,到两家银行存款,农行存六十万用于购房,建行存四十万,用于日常开销。

    孟佳看了眼顾寻,是现金,查不出来源。

    不见光的交易,不敢走账户,顾寻早有所料,点点头,没说话。

    一月正是刘娜从地中海辞职的时间,这笔钱可能跟周正有关,十七岁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孟佳灵光一动,瞪大眼睛,有些男人有处|女情结,周正会不会找这些年轻的小姑娘,给那些人提供服务?

    卖|淫三个月赚不到一百万,应该比卖|淫更暴利的交易。林亦然说。

    孟佳皱了皱眉,思虑两秒,随口说:制|毒、贩|毒,比卖|淫更暴利。

    话落,林亦然和顾寻不约而同抬头看她,三人目光相撞,表情同时凝固,谁都没开口讲话,带有惊讶的眼神无声中交流了番。

    孟佳不寒而栗,不......会吧?

    顾寻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会不会查了才知道,先看看现场有没有其他线索,再叫人查刘娜通话记录,查出最后和刘娜通话的人。

    三人暂时放下刚才猜想,投入工作中。

    林亦然习惯性地翻看衣柜,刘娜东西不多,叠挂整齐,翻看一圈没特别之处,关上衣柜,他蹲下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一摞水电费缴纳单,票据下面有张A4纸,是张医院的诊断单,日期去年12月23日。

    他卷起诊断书,走到顾寻身边,载我去趟医院。

    不舒服?

    车上说。

    去往医院的路上,顾寻皱了下眉,肛裂?她怎么得这病?

    经常便秘容易照成,就诊时间是她辞职前几天,如果不是便秘,很可能跟周正做的事有关?所以去医院跟医生确认下。

    顾寻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两下,难道真是卖||淫?

    林亦然没答,转头望向车窗外。

    车外有一汪湖,水面倒映湛蓝的天空,湖边野草肆意生长,翠绿的野草中,有位垂钓大爷,头戴遮阳帽,一动不动地盯着湖面鱼竿。

    林亦然转回头,哥,其实查案和钓鱼挺像的,有时候等一天也钓不上一条大鱼,咱们有时候忙很久,也找不到有用的线索,钓鱼最需要耐心,查案也一样,别急,大鱼总会咬钩。

    医生调出刘娜的病历,想了会儿,我记得这个患者,她挺奇怪的,检查完,特着急让我开药,她没有便秘史,我问病因,她不答,除了开药外,多余的话一句不讲。

    离开诊室,林亦然没理顾寻,闷头走路,到车上,顾寻没着急开车,打开冷气两人在车上静默地坐,各自沉思。

    沈忆慈胃被切开,胃里被清洗,哥,他们做的事情,跟人体消化系统有关林亦然越说声音越小,同时抬眸看顾寻。

    顾寻懂了他的意思,发动车往外开,走,去趟缉毒队。

    赶到柏城缉毒队已近傍晚,顾寻给缉毒队长打电话,对方没接,他们直接往楼上走,二楼楼慌慌张张地跑来下来个小伙子,一步两台阶地往下跑,无意中撞了下顾寻。

    小伙子回头大喊:对不起,对不起。脚步没停。

    请问赵队顾寻话没说完,人已经跑出去楼去了。

    再抬头,楼上又跑下两个穿警服的小姑娘,同样匆匆忙忙的。

    他们好像很忙,有案子?林亦然问。

    顾寻摇头,没听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二楼,大厅内警察来回穿行,人声嘈杂,顾寻想找人问话,根本抓不到人,凭记忆找到赵队办公室。

    办公室门敞开,里面有人低头找东西,顾寻敲了敲门,那人回头,是个年轻男孩,找赵队?他在审讯室,请稍等。

    不知找什么资料,年轻男孩低头继续找,过了会儿,手里拎出两张纸,您贵姓?等会儿赵队出来我告诉他。

    顾寻。

    好的。

    年轻男警察走十分钟左右,赵队回来,给顾寻和林亦然各递一根烟,什么风把顾队吹来了?最近不忙?

    顾寻浅笑,有事跟你咨询。

    你说。

    顾寻没等说,外面传来女人哀嚎声:再给点泻药,我拉不出来哎呦!疼死我嘞。

    刚才翻东西的年轻男孩慌忙地进来,赵队,李兰琴吞服的量比较多,泻药给到最大,仍然排泄不出来,怎么办?

    我过去看看。赵队迈出一步,又回头,刚抓获一批运|毒人员,今天比较忙,顾对不急的话再等会。

    顾寻:想咨询的事,正和这有关,我们跟着过去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画面不太美观。说到此赵队忽而笑了,我想多了,你们见过的不美观画面比我们多,走吧。

    几人前前后后来到一间屋子,叫李兰琴的女人,正疼得满地打滚,墙角站着位四五岁的小女孩,茫然地看看她。

    赵队指了指墙角小孩,对女警察说:先带她出去。

    女警察抱小女孩出去了。

    随后赵队也出去,关上门,对身边年轻男警察说:等会儿如果还排泄不出来,联系医生准备手术,再拖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险,其他几个人怎么样?

    除了李兰琴,都已经顺利排泄。

    看到此顾寻心中的疑惑,解开多半,见赵队这会儿闲下来,问:运一次给多少钱?

    不一定。赵队瞥眼室内的李兰琴,像她才给两万。

    两万?

    顾寻和林亦然的目光碰撞了下,两万和一百万的差距,让他们对之前的推断有了一丝动摇。

    顾寻:运输方式,除口吞外,还有其他吗

    yd或肛门,无论哪种方式都很痛苦和危险,你们有案子和这方面有关?

    顾寻:嗯,不过目前我们只是怀疑,还没证据。

    口吞,东西在胃里,不吃不喝可以放四天,但要忍受胃蠕动,带来的恶心感和饥饿,而且有口臭,其他部位塞满异物,不能正常走路和跑步,你不确定的话,带我去看一眼便知,如果是真的,咱们联合来查。

    人已经死了。

    赵队:......

    有个叫周正的人,户籍云南,目前在南平县经营一家KTV,你们查过他吗?

    没有。

    走出缉毒大队,天色已黑,顾寻看眼时间开车回市局,警队门口,保安拦住顾寻的车,顾队,这有个学生找你。

    顾寻按下车窗,少年穿着南平五中的校服,身后背着黑色的书包,,闻声推了推眼镜,朝他看过去,上车。

    少年小跑到车边,拉开门进去,靠边坐下。

    林亦然回头看他,你是何亮?

    何亮双手搭膝盖上,没说话,点了点头。

    期末考试结束了?

    何亮又点头。

    你自己找来的?

    这次何亮不再点头,双手握成拳头,紧紧捏着,反问:我知道沈忆慈死了,我来是想知道,你们查得怎么样?

    林亦然淡淡道,刚有了点眉目,如果你愿意把你所知的事,告诉我们,可能快一些。

    何亮肩膀一动,叹了口气,双手拳头慢慢散开,她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了上大学,偷偷打工存钱的事,还是最近关西棠告诉我的,她对我从来报喜不报忧。他掏出手机,递给林亦然,你看她死的那天晚上,还骗我说在学校。

    林亦然接过手机,扫眼两人聊天记录,全是情侣间日常对话,手机重还何亮,你们约定好读同一所大学?

    嗯,我们约好去广州,即便不在一所学校,也在同个城市。何亮盯着手机屏幕,思绪却飘到他们约定去广州的那天,眼中藏不住的落寞。

    为什么选广州?

    因为离柏城远,她想离家远远的,永再不回来,她说她一辈子不会有乡情,南平是噩梦,远离才解脱。

    沈忆慈说这话那天是周日,他们牵手坐公园的长椅上,她偏头倚靠何亮肩膀,望向远方,清澈如水的眼眸充满希望和诗意。

    她为什么想离开家?林亦然打断何亮回忆。

    她父母为了要男孩,生了四个孩子,超生家里很穷,后来她父母外出打工,那期间有了她,好像她母亲不想生,她父亲执意要生,她出生之后,母亲要照顾小孩,没办法工作,靠他父亲一人赚钱,没办法养活一家,日子变得更拮据,她母亲把这一切归结她身上,所以从小就讨厌她,母亲的教育下哥哥姐姐们对她也不好。何亮苦笑了下,那样的家庭,恐怕换成谁都想离开,她母亲盼着她高中毕业,回村嫁人,收了彩礼好给她二哥结婚用,家里不可能供养她读大学,所以才去KTV打工。何亮一拳砸向座椅,怪我太穷,太渺小,什么都帮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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