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大佬,尾巴藏好 作者:喝豆奶的狼

    &兔子大佬,尾巴藏好——喝豆奶的狼(62)

    然而下一刻,她的目光下移,看见了两人相握的手。

    一股怪异感从心里油然而生,她甚至忘了自己要去喊季泽睡觉,只是呆呆地站在床尾,一言不发。

    季泽因为熬了一夜,五感似乎变得异常迟钝。

    直到孟雨疏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人醒了。

    抓着沈初的手被突然放开,季泽蜷了蜷手指,起身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去,去睡一会儿吧,孟雨疏把毛毯递给季泽,像是没有看到刚才那可以算得上是不太正常的一幕,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回家做好了送来。

    季泽接过毛毯,有些愣神。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像是早恋被抓包的学生,季泽心里极其缓慢的涌上除了担心和心疼以外的其他情绪。

    他大意了,竟然拉着沈初的手快要睡着。

    要不我送你你回学校吧?孟雨疏看着季泽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有点担心,小初的姥姥一会儿过来照顾他。

    我季泽垂眸看了看沈初。虽然理性上告诉他他应该为了避嫌早点离开,可是感性上,他就是不想走,我就在这。

    两人隔着一米远,季泽接受着孟雨疏探究的目光,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蹲身拿起床下的塑料盆,绕过孟雨疏取了毛巾去水房洗漱。

    孟雨疏走到床边,握了握沈初的手。

    床单因为季泽长时间的趴卧而形成了一块浅浅的印记。孟雨疏把手放在上面,依稀还能感受到少年的留下来的体温。

    有什么事情就要在她心里呼之欲出,却被一声轻唤生生打断。

    妈。

    孟雨疏猝然抬头,对上沈初半阖着的眼睛。一直蓄在眸中的泪水瞬间滑落脸颊,她的声音因为太过开心而微微发抖:哎。

    季泽呢?沈初动了动眼皮,环视了一下四周,他半梦半醒时分明感觉到了季泽在他身侧,可是醒过来却不见人影。

    刚才孟雨疏心底的那份呼之欲出,在沈初急切的神情作用下,直接破土而出。

    她想问,却碍着沈初的病情不敢问。

    在短暂的走神之后,孟雨疏回过神来:他去洗漱了。

    沈初轻轻嗯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麻药的劲还没全过去,他困得很,总是想睡觉。

    孟雨疏在床边站了几秒,目光在沈初的脸上来回游走。

    她突然间觉得有些难受,心底的愧疚像涛天巨浪,翻涌着将她淹没。

    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喜欢女孩儿的正常男孩子。

    在看到季泽牵住沈初的时候,也只觉得是季泽单方面的问题。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这分明就是双箭头,而且两人之间似乎早就已经说开了。

    她是沈初的母亲,问题出在自己孩子身上才更让人担心。

    自己竟然对这件事情毫无察觉。

    是不是因为家庭的不健全,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孟雨疏胸口阻塞,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病房外走廊脚步声近,孟雨疏几步走了出去,堵在门边。

    季泽眉眼湿润,下巴上还挂着水珠。

    他端着一盆清水,准备回病房加点热水给沈初擦一擦脸。

    他成绩好,没他我还在年级垫底。

    是只狗,叫土狗。

    没乱来,我真喜欢他,会跟他过一辈子。

    沈初曾经的话像一幕幕幻灯片似的,在孟雨疏脑海中回放。

    多久之前的事了,沈初还跟她提到过。

    怎么会这样呢?孟雨疏看着季泽,自言自语道,他最讨厌狼了啊。

    季泽站在病房门外,听见孟雨疏的喃喃自语,心上一惊。

    怎么行呢?孟雨疏扶着门框,像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们都是男孩子啊

    水盆里的水猛地一晃,水波打在盆边激起一片水花。

    季泽只觉得心跳加速,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一切骤变只在他出去洗把脸的功夫,他内心的小问号跟吹泡泡似的,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孟雨疏这是知道了?可是怎么会突然就知道了?沈初醒了吗?是他说的吗?可是为什么沈初突然要说这个?

    然而问题很多,却敌不过一个清晰的认知让人疼得心上滴血。

    孟雨疏她,不同意。

    快高考了,孟雨疏接过季泽手上的水盆。她垂着头,声音低低的,你快回学校吧。

    季泽站在门外,看着孟雨疏紧皱的眉,把自己的手臂缓缓放下。

    没有被戳穿的时候他尚且可以厚着脸皮赖在沈初身边。

    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走。

    阿姨季泽想问问沈初是不是醒了。

    回去吧,孟雨疏把病房的门关上。她像是不忍心,在彻底关闭之前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快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高估了我的码字速度,今天感觉完结不了了orz

    78、服个软

    沈初早上醒后, 断断续续睡到了晚上。

    像是本能反应一般, 每次醒后都要问上一句季泽呢?

    孟雨疏胡乱地用借口搪塞他, 一路骗到了夜幕四合。

    沈初晕晕沉沉醒醒睡睡,脑子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是窗外的天色却提醒着他, 一天过去了。

    他一天都没有见到季泽。

    季泽呢?麻药的劲过去了大半, 沈初可以察觉到腹部细细密密的疼。

    总是问他做什么?孟雨疏低头给沈初捏着小腿。

    沈初沉默片刻,试探性的问道:他走了吗?

    走了,回学校了。孟雨疏道。

    自己还在病床上躺着, 季泽不可能回学校的。

    你让他走的?沈初声音里透着虚弱。

    他自己不能走吗?孟雨疏不高兴了。

    沈初没有接话, 他眼睛睁睁合合和数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妈, 你是不是知道了?

    孟雨疏手上动作一停, 不说话也不抬头。

    沈初有些急了:你跟他说什么了?

    孟雨疏按住沈初:你乱动什么?!

    沈初呼吸急促:我手机呢?

    孟雨疏看着自家儿子这副紧张样子, 心里难受极了:他是男孩子。

    沈初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知道。

    这不行!孟雨疏揪起被子。

    没有什么不行的,沈初闭上眼睛,我跟他早就好上了。

    孟雨疏又急又气, 在床边直掉眼泪。

    你要是想发脾气就冲我来,沈初仗着自己被捅了一刀,出柜出得态度强硬,不容拒绝, 但是你别对着季泽发脾气,他玻璃心得很,被说了几句就能自己憋屈着难受好久。

    一段话被沈初说的断断续续,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只剩下喘气的劲了。

    我也没怎么说他啊,孟雨疏觉得自己挺无辜,至于这么护着吗?

    妈,沈初抿了抿唇,他特别好。

    孟雨疏皱了皱眉:我可没同意。

    我想复习一年,沈初自顾自地说着,看看能不能跟他考一个大学。

    孟雨疏顿了顿:哪个大学?

    沈初又摇摇头:算了,考一个城市的就好。 哪个城市?孟雨疏又问。

    不知道,沈初说,但是跟着季泽,总不会错的。

    光于高空万里落入泥沼,追光者就算一无所获,也不至于满身脏污。

    我很喜欢他,沈初看着窗外越发浓重的夜,轻声道,真的很喜欢。

    季泽回到学校后就扎进了寝室不出来,方恒问他怎么回事,季泽也不说话。

    他突然明白过来沈初为什么开始注重课本基础的复习,甚至英语还背起了单词。还有说什么不要告诉彼此报考的大学,不拖他的后腿,全是因为沈初根本没打算参加今年的高考。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受伤住院,干脆就预先放弃,开始着手准备明年的考试。

    而这一切的一切,季泽全都不知道。

    他还在傻乎乎地盘算着要怎么旁敲侧击地打探到沈初的报考学校,然后再根据它的地理位置选出自己要上的大学。

    他把沈初规划进自己的未来,却殊不知那个人已经把自己剔除在外。

    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沈初还瞒了他多少?

    季泽浑浑噩噩了一天,他家大兔子单纯可爱的滤镜在他心里碎了个稀巴烂。

    直到晚上七八点钟,他接到了沈初的电话。

    季泽。沈初的声音没有力气,轻轻的,像是叹息。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季泽瞬间握紧了手机:你醒了。

    你过来。沈初道。

    季泽有些为难,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沈初知不知道孟雨疏的事,而自己又该不该说出来。

    没事,沈初似乎知道季泽心中所想,你过来。

    季泽想着要生沈初的气,想着等沈初醒过来之后不去理他。

    可是现在沈初真的醒了,只是叫了声季泽的名字,他就按耐不住想要直接飞到他的身边,好好跟他说一说话。

    孟雨疏不在病房,季泽大步走到床边。他握住沈初微微抬起来的手,俯身吻在他的额上。

    眼睛这么红,沈初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浅淡的笑,累不累?

    季泽摸上沈初的眸子,指尖去碰那扇浓密的睫毛。他看着那双漆黑的瞳,只觉得一天一夜的疲惫瞬间消散于无形。

    嗯。季泽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他想笑一笑不让沈初担心,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方恒他们知道吗?沈初又问。

    不知道。季泽说。

    沈初猜也是,方恒如果知道的话,早就冲到医院来看他了。

    还有三十多天就高考了,最好也不要打扰别人了。

    你生气了。沈初握着季泽的手还插着输液管,他稍稍用了些力气攥着他的手指,就立刻被季泽拿开安抚。

    小心回血。季泽垂着眸子,手掌轻轻盖住那片白色的胶布。

    你一生气,话就少,沈初抬手,想去碰季泽的脸,你就是生气了。

    季泽双手小心翼翼拢住沈初的手:你别乱动。

    你别生气,沈初眨了眨眼睛,放软了话语,像是撒娇一样,轻声道,我错了。

    季泽:

    这似乎是沈初第一次跟季泽服软,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没占。

    季泽把沈初的手臂放平,轻轻嗯了一声。

    瞒了他这么久,轻飘飘的一句我错了就可以完事了吗?不存在的。

    沈初也知道自己一两句话不大可能解决问题。因此他又动了动闲不下来的手臂,牵着季泽的五指,放在自己唇下亲了亲指尖:你说你生气的话,亲一亲就好了。

    季泽立刻否认:我没说过。

    他记得自己说的是我生气了很严重哄不好之类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沈初提醒他道,那天停电了的晚自习。

    他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的时候,季泽强行牵着他的手,就连撑伞也不放开。

    我高兴的时候才会说话。

    你哪天不说话了,是不是就是不高兴了?

    我不高兴的时候,你哄一哄我,我就高兴了。

    怎么哄?

    我很好哄的。

    比如?

    比如被亲一口。

    我没说,季泽坐在床边,不耐其烦地把沈初的手臂重新安置好,这是你猜的。

    沈初的手指挠着季泽的手心,低低叫了一声泽哥。

    季泽手指微顿,强行梗着脖子道:这招没用

    哥沈初又喊了一声。

    狼崽子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弱。

    哥哥。沈初攥住季泽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我以后不敢了。

    季泽: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你他妈就想搞死我。季泽俯下身,重重吻在沈初的唇上,要不是看你肚子上开了个窟窿,我早就揍你了。

    沈初被季泽往他牙上撞的这个吻给亲笑了。他笑得胸腔起伏,带动腹部跟着疼了起来。

    你乱动什么?季泽上一秒还凶神恶煞地要吃人,下一秒就按着沈初的肩膀,心疼得眉头蹙得老高,好好躺着。

    沈初睡了一天,现在也不困。他抓着季泽的手指,一点点爬进手掌心。

    回答我一个问题,季泽收起脸上的笑,俯下身子把说话的声音放低许多,那把刀是谁的?

    沈初对上季泽看透一切的眼神,勾了勾唇角:我的。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内,季泽并不惊讶。

    你在哪买的刀?留下指纹了吗?监控能拍到吗?会被查出来吗?

    季泽突突突问了一串问题,似有还要继续问下去的趋势。沈初握住他的手掌,及时打断。

    放心,查不到的,沈初不急不慢道,刀是我在邻市的路边摊上买的,指纹也擦干净了,监控只能拍到是刘彬先动的手,我和他靠近后根本拍不清楚是谁拔的刀。刘彬看见我拔刀直接就抢了过去,捅我也是顺着我捏着刀刃的力道捅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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