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二小姐的宠妻(GL) 作者:醉风林

    &红玫瑰·二小姐的宠妻(GL)——醉风林(10

    柳思翊在马路对面,正缓缓移过来,望着他,赌上自己的命,她也要救凌阡毓。跟疯子没有道理可讲,没有感情可说。

    离姐姐...不知是想念还是激动过度,凌商天的目光被她吸引了。

    不远处,有一辆运输车正慢慢驶来,柳思翊注意力都在凌阡毓身上,好似对周围的声音都隔绝了,货车发出急切的鸣笛声。

    思翊!车!车!凌阡毓疯了似地叫喊,所有人惊住。

    那是一条下坡路,卡车司机一时走神没发现路中间有人,他连忙按喇叭急刹,车因为惯性停不下来,当柳思翊听到声音时,车与她咫尺之距,危险就这么逼近,她想起了被绑架的那天。

    思翊!思翊!耳畔响起凌阡毓的声音,就像最后一眼,她寻到了爱人的目光,露出了笑意。

    电光火石之间,忽然冲过来一个身影,将她用力往后一推,自己却被卷进了车轱辘下。

    第114章 唏嘘结局

    急刹的声音划破长空, 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喊,凌商天膝盖以下被碾得血肉模糊。车轮上还沾着殷红的皮肉, 身体就像被压断一般,只剩下裤管连着,皮骨、血肉烂成一团, 惨不忍睹。

    柳思翊的轮椅被推开的刹那, 时间仿佛按下了暂缓键, 她看见了凌商天行动如风, 以惊人的速度和反应力, 舍命救下自己。

    啊啊啊啊~~凌商天的惨叫像极了哭泣,他无助地看向柳思翊,泪水从眼角划过。

    身体被撕裂了,被车轮截断的双腿已经化为一滩烂肉, 无法动弹。

    疼,从身体各处钻到心底, 灌入全身每个细胞。无法形容这种疼痛, 就像被万箭穿心, 五马分尸, 千军踩踏般,疼得无法呼吸, 几近失去意识。

    他感觉身体在渐渐变冷, 变得僵硬, 被碾烂的地方变得麻木。

    柳思翊望着他, 久久缓不过神, 她扶着轮椅的手有些颤抖,只是愣愣地望着惨不忍睹的凌商天,说不出话。

    小天!最先冲过来的是李欣瑶,她顶着后背的疼痛走近一看,被凌商天的惨状惊到,她捂嘴别过脸,鼻间瞬间酸涩,不忍再多看一眼。

    她慌乱地摸口袋想报警叫救护车,可怎么都找不到手机。

    余心欢轻按她的手,沉音说:我来吧。她很冷静,仿佛见多了人间惨剧,又或许是带着些怨气,对于凌商天这样,她心中没有半点恻隐之心。

    肇事司机早已吓得瘫在一边,不敢动。

    小天~李欣瑶忍着难受上前,想要扶他,可是这身体近乎成了半截,她如何能扶?

    大伯母~凌商天泪水汹涌,绝望的瞳孔里透着哀伤,他缓缓抬起手,李欣瑶忙握住,轻拍道:不怕啊,大伯母叫了救护车,医生来了就没事了。

    对不起...大伯母,对不...起。凌商天面色惨白,好像提着一口气在说话,李欣瑶不知道他怎么还能开得了口,只是看见他这样实在于心不忍,她不怪凌商天伤了自己,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只有凌商天小时候一个人折着纸飞机,孤独地玩魔方的身影。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这群孩子要闹到这种地步?李欣瑶攥着凌商天的手,悲痛地说不出话。

    轮椅从路牙边缓缓驶过来,柳思翊恢复心神后,终于鼓足勇气出现在凌商天的视线内。

    他有些激动,憋足气只为了等待这一刻。

    他试图用双肘顶起身体,看见柳思翊安然无恙,竟露出了笑意。可随后他又悲痛欲绝,一脸歉疚,对不起...离姐姐,欠你的...这条腿,今天还你...

    终于说出这句话了,每天在心里说了几百遍,直到今天才有机会。

    柳思翊深深闭上双眼,眉头紧蹙,缓缓说道:你这是何必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人终究害到自己,可又为自己不顾性命,柳思翊知道只有本能才会让他这么快地冲出来,可是她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他使计陷害别人,害的自己瘫在轮椅上,可现在他又为了救自己这样?她到底该恨还是该感恩?

    她都做不到,恨不了,更加无法言谢,矛盾的情绪强烈撞击她的心房,她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理智上觉得他罪有应得,感性上却无法再怨恨。

    一切始于她,又终于她。怪谁呢?老天就是这么爱玩弄人,为了让她放下对凌商天的怨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此刻,她连多看一眼凌商天都做不到,更加无法直视他期待绝望又充满悔恨的眼睛。

    我...我...凌商天感觉自己已经处于一种极度缺氧状态,意识开始模糊,明明是白天,眼前却一片黑暗。

    他再次感觉到了骨肉碎裂之疼,身体好像被割得四分五裂,被虐得体无完肤。这就是报应,他一直不愿意对自己承认是他害了柳思翊,极端情绪下的日积月累,愧疚悔恨怨念致使他衍生出了第二种人格。

    那重人格驱使他绑架了海芋和蓝楹,他计划废掉柳思翊最在乎三个人的双腿,去陪她。至于最后,他也会自废双腿去忏悔,去道歉。

    这些天他一直在双重人格折磨下,状态时好时坏。多数时候他是凌商天,偶尔纠结痛苦过于情绪化时,神的人格才会出来。

    在柳思翊唤出五仔的那一刻,他是凌商天,身体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本能地冲出去,豁掉了性命,救了她。

    这是老天对他最好的成全,也是最圆满的结局。

    除了疼,他内心更多的是解脱,他这辈子都没像此刻这么开心过。终于,他也为离姐姐做了一次有意义的事。

    身体虽然很疼很疼,可心却更疼,因为他尝到了柳思翊被钢筋刺穿时的绝望和痛苦,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我知道...你很疼...我也...好疼...对不起...凌商天头歪着,渐渐耷拉,李欣瑶捧着他,轻声唤道:小天?小天?

    呵...我...叫...五...仔...姐姐,你...叫什么呢?凌商天自言自语,气若游丝,眼皮渐渐合上。

    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看见了与柳思翊的初遇时光。

    直到失去意识后,他嘴角仍然留着微笑的弧度。

    凌阡毓在余心欢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来,看到凌商天皮骨分离,血肉碾烂的惨状,忙别过脸。

    她抚着受伤的额头,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恨意渐渐消退,这一刻,她心软了。

    经历了重重打击后,柳思翊情绪恢复了平静,她的视线被凌阡毓的头破血流占满了。

    阡毓~给我看看伤口。她向凌阡毓靠去。

    额头那块伤口的血快凝固了,凌阡毓放下手,安慰道:没事没事,就撞了一下,等会去医院处理一下就行。

    柳思翊伸出手,凌阡毓忙蹲在轮椅旁,让她能够触碰到自己,主动把伤口展示给她看,你看,真的没事,血已经不流了,手上的血是刚开始弄的,没那么吓人的。

    她极力解释,柳思翊却湿了眼眶,是心疼也是一种压抑情绪的宣泄,她抱住凌阡毓,泪水静静地落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凌阡毓就像她捧在手心里的宝,一直呵护着保护着,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可今天她却没能保护好她。

    柳思翊恨自己的身体,在这种时候,还是站不起来。

    如果她还和以前一样,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偏偏,她一个人的事,让所有人跟着折腾受伤。

    说到底,凌商天也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原始罪人就是她。

    她又怎么怪得到别人头上,她是凌商天犯罪的源泉,也是刺激他变得极端的导火索。

    她险些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最好的朋友。

    朋友...柳思翊忽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海芋和蓝楹还没有问出下落!

    阡毓,海芋和蓝楹还没有下落。她紧张地重复了一遍,紧绷的神经片刻不敢松弛,凌阡毓轻抚她肩头,路上我联系了沐宛,她已经安排了直升机协助辛队长,相信她们,好不好?

    柳思翊连连点头:对,当时我出事也是辛队长找到的,她可以的,沐宛那么在乎蓝楹,也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她竭力地安慰自己,可心里的担忧和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少。

    李欣瑶蹲在凌商天身边,默然不语,后背的痛感很强,她也不敢轻易动。

    余心欢上前扶她,欣瑶,起来吧。

    嗯~为了不被担心,她勉强支起身体,但稍一用力就会牵动后背的伤,她没能稳住自己,双腿一软,跌在了余心欢怀里。

    后背疼得厉害吗?刚刚...余心欢不忍回想,只要想起刚刚触目惊心的一幕,就觉得心口疼,心跳也随之加速,像惊魂未定一样,久久不能平息。

    李欣瑶咬肌紧了紧,控制好呼吸节奏,让表情渐渐放松,忍痛间挤出笑意:没事,骨头没断就行,别担心。她试图自己站直,与余心欢保持肢体距离,总觉得这样依偎着不太好。

    她不想要这种情况下的怜悯和心疼,冲出去的那一刻,没有多想,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不能让心欢受伤。

    现在要面对冲动的结果,她自己承受就好,她不希望余心欢因为内疚做出疼惜的行为来。

    那不是她想要的亲近。

    你都这样了,可以靠着我的。余心欢伸出手肘,想给她扶着。

    李欣瑶依然摇头,不用。她眼眸垂下,甚至没有多看余心欢一眼。

    她不知道此刻的余心欢心里有多难过,那棍子打在李欣瑶身上,就像砸在自己心头。李欣瑶奋不顾身地一冲,好像把余心欢堵在心头的执念冲散了,她除了心痛和害怕,没有其他感受。

    这起特大车祸上了新闻热点,所幸没人死亡,所有伤者都被送到了医院。

    于氏兄弟和凌商天分别送进了手术室。凌阡毓和李欣瑶都受伤不重,经过处理只要定期上药复查就可。几人守在凌商天的手术室外,静静等候。

    不多会,主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伤者的腿是保不住了,现在需要截肢至大腿,否则伤口感染会有生命危险,哪位是家属,请先签字吧。

    这么说,他以后只剩下半边身体...说完这句话,李欣瑶难过不已,喉咙处有些哽咽。

    凌阡毓心情复杂,不是滋味。多讽刺,这个人害得思翊到现在还坐在轮椅上,他还伤了大伯母,绑了自己好朋友,上一刻还要自己的命,下一刻却是为了救思翊的命变成这样。

    现在她要以家属身份,为他的手术签字,真是可笑至极。

    我是她姐姐,我签吧。凌阡毓望着手术同意书,准备落笔签字。

    你不配签字。

    走廊那头,传来尖锐的女声。凌商音双眸含笑,一步一步走来。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如今的她眼眸深邃,透着从未有过的阴冷。

    她的浓妆凌厉却不张扬,魅而不俗,曾经清新甜美的气场不复存在。她走近凌阡毓,轻嗤一声,我才是他亲妹妹,我来签。说罢从凌阡毓手中夺过笔,在同意书下方挥笔签字。

    手术室外,气氛冷到冰点,凌商音望着凌阡毓,嘴角挂起幽冷的笑意:二姐,我之前跟你合作就拜托过你,让你放过我爸和我哥,可是你怎么做的?现在他们一个在警局,一个在手术室生死未卜,你何必要赶尽杀绝?一个三房还不够你泄愤的吗?

    凌阡毓表情微变,冷冷答道:我赶尽杀绝?小音你搞清楚,是你哥哥要杀我,是你爸要害爷爷,三房犯罪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是,从理论上来说,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可从情意上来看,难道不是你把凌家弄得四分五裂,惨绝人寰吗?三叔一家子都进去了,我爸进去了,哥哥被废掉了双腿,一只手也被你弄的不好使了,叫我说,他不如死在里面算了。

    小音!你说什么呢?李欣瑶忍不住呵斥了她一句,这种话实在叫人心寒。

    凌商音看向李欣瑶,敛了些锐气,大伯母,我们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性情淡泊,不争不抢,为什么这次只偏心二姐,还要帮她夺位?

    小音~

    算了,你不用回答。凌商音轻笑:你原本就与二伯母关系好,偏心二姐也能理解,何况大哥又喜欢红姐,终究是亲疏有别,不能比。

    李欣瑶竟无法辩驳,她偏心不偏心自己知道,她和余家姐妹的关系,又哪里是外人能够懂的。

    大伯母的心只偏爱给善意之人,三房配吗?你扪心自问,你爸爸你哥哥配吗?小音,这个家从什么时候开始分裂的,你知道的吧?我从没想过害谁,是他们一直在对我们二房下手,我爸妈怎么死的?思翊为什么坐在轮椅上,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小武为什么会死,你也知道真相,今天我差点死在你哥哥手里,大伯母也被伤了,你又凭什么跑来责怪我?责怪大伯母偏心?凌阡毓字字珠玑,说得凌商音有些无言以对。

    道理她都明白,只是无法过心里这道关,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到底该怪谁?这些日子经历的惨痛和失去太多了,她给自己催眠这是一场梦,可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柳思翊望着凌商音,知道她陷入了无法面对现实的情绪中,凌商音变了,张小武离开的那一刻起。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翻到了几张珍贵的照片,她为了纪念小武,特地拍下的,一直没有机会交给凌商音。

    商音,你看看这个。她翻开一张照片把手机递了过去。

    凌商音漫不经心地接过,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眼眶顿时红了。那歪歪扭扭的丑字一看就是张小武写的,为此她没少嘲笑他,上面写着她的例假日期。

    她记得喝过最甜的东西,就是他递过来的红糖水,那么温暖。

    深埋心底的痛和记忆再次被勾起,凌商音捧着柳思翊的手机,情绪崩塌。

    小武哥...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张小武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抚平的痛,再也回不来,她再也不会开心了。

    商音,蓝楹和海芋还不知下落,如果你哥哥出事,她们也生死难料,没人希望凌商天死,但我们也同样不希望再有人受伤,你、阡毓、商北,你们也不要再斗了好吗?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让小武也安息,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开心。

    凌商音紧咬下唇,将手机塞回柳思翊手中,独自走到手术室门边徘徊了一会,又走了回来,这么反复几次,才让情绪慢慢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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