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耻之徒(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有耻之徒(GL)——讨酒的叫花子(46)

    师徒俩以前都去过天堑十三城,当年大战在即那会儿,更是一直留守在那里,自是对那里了如指掌。

    其实不用沐青提醒,白姝也记得这些。

    白姝嘴角勾了勾,知晓这人肯定不会回应自己,只倾身靠得更紧些,几乎将整个人都趴在对方身上,说道:师尊忘了,我百年前去过那里。

    既然去过,定然比沐青更加了解,没甚可担心的。她再将手移到沐青脸侧,把自己贴上去挨了挨。

    不管她如何乱动,沐青都没太大的反应,只是脊背微微僵直,大概是不太自在。这孽障仗着夜黑看不见,身上只披了件外袍,且袍子没有完全拉拢,仅有一根布带束着,稍微一用力就会被扯开。

    从她挨过来的那一刻,沐青就感受到了,不过一直佯作不知晓。

    这孽障到底不安分规矩,忽然松开她,抓住了她的手。

    沐青一怔,可连挣都没挣一下,随即脱口问道:你去天堑十三城做什么?

    白姝捉住她的手指,捏着磨了磨,又攥在微热的手心里,好一会儿才回道:师尊是天堑十三城出来的人,要复活你,自然要去一趟。

    这孽障不说,沐青都快忘了,曾经自己也是天堑十三城的一员,只是后来因为某些事不得不离开,除了大战那会儿,期间再也没有回去过,连踏足沧北海都不曾。

    逆天改命,死而复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还得看时机,且凡事始终有定,沐青的始就在天堑十三城,犹如落叶归根,这是死了都断不掉的。白姝要救她,就得带着她破碎不堪的亡魂去天堑十三城一趟,将根找到,连动前尘过往,让沐青在那片土地上再生一次。

    又一次提到重生的事,沐青静默半晌,心头终究还是被触动。

    白姝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挨了下,竟有两分柔情。

    她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手指,却不小心触碰到白姝软热的唇,霎时像被烫了似的,惊得就要缩开手。然而不知是太迟缓还是触动太深,心里想着要拿开,但久久没有行动,而是就那样摸着那两片略带湿润的柔软。

    白姝稍稍侧头,让她用指腹磨着自己,在这人要缩开时,反过去追逐她的指尖。

    黑暗中看不见,感官便尤其清晰,沐青迟了一步,被白姝追上,指尖顿时传来湿热的感觉。

    她明显一滞,被白姝过分大胆越距的举动搞得很不自在,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两人相互之间太熟悉了,熟到这人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每一个触动她的点,让她无所遁形。

    即使瞧不见对方,沐青也能想象到此时此刻这人是什么样,一如她们在摇曳烛火下那般,白姝每次都会这样做,不会厌烦似的。

    白姝抓紧了她的手腕,不让有任何可以挣脱的机会。

    黑沉的环境太过压抑,将两人拉得更近,每一个举动都能相互感觉到。

    沐青剩下那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把外袍都捏皱了。

    白姝喉间轻轻吞咽了下,而后才放过她,但仍旧没有松开,低头温情亲了下她的手背,再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锁骨处的位置。

    师尊这孽徒意味不明地小声道,故意压着声音,身子还往前倾了些。

    这人的头发有几缕垂落,落在了沐青手上,轻轻拂过,如鸦羽般一扫而过。

    沐青抿抿唇,半晌,回道:嗯。

    白姝拉着她的手继续往下,一点一点很是缓慢。

    那根束在腰间的带子被拉开,松散的衣袍失去最后的束缚,倏地往两边滑落。白姝半跪在地,再往前挪了些,在动的时候,肩上的衣袍随之掉落,松垮落到手臂上搭着。

    因着没有灯火照明,沐青看不见这孽障此时的媚态,更无从瞧见对方眸中的深沉与汹涌,她的指尖还是湿的,被迫在白姝光滑的肌肤上划动。

    师尊明天也要小心些。白姝说道,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然后有些餍足地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黑夜会蚕食掉人的意志力,尤其是在幽闭的环境中,某些念想总会被放大许多,不合时宜又荒唐。

    飞舟之内不比陆地上的房子,过道更为狭窄些,房间一个挨着一个,每一处都住着修士,甚至左右两侧就是江林和清虚。

    这里结了结界,外面是听不见房间内的声响,可里面能听见外面的各种声音,甚至连有人走过都能听到,时不时就会传来谈话声。

    晃神间,沐青已经被白姝抵到床边靠着。

    飞舟内的房间不大,床亦比较低矮,两人齐齐半跪在木板上,稍微一抬胳膊就能撑在床边。

    白姝突然借着巧劲将沐青抱起来,放在自个儿腿上坐着,并拉了下沐青的脚踝,将其环在自己腰上。

    沐青的一只手还抚在她身上,一时之间被这人牵着走,当感知到对方可能要做什么,这才有点慌神。

    孰料白姝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似的,钳住她的腰肢,立时靠近了说道:不会做什么

    沐青又是一愣,旋即细细一揣摩这句话,不免耳根子发热。

    沐宗师清誉加身,惯来正经自持,不料今晚一再失态,张了张嘴,嗫嚅半晌,终究还是躲避一般说道:起来了,本君待会儿还要出去一趟。

    知晓她这是在找借口,白姝却没拆穿,只问道:要去找谁?

    沐青不自觉用背紧紧抵着床,思忖片刻,回道:清虚,要出去谈事。

    白姝将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抓得更紧些,再往下了一点,须臾,慵懒散漫地说道:她去隔壁房间了,还没出来。

    隔壁房间,自是江林的房间。

    沐青未能听出话里的深层含义,想也未想就说:晚一点就会出来。

    白姝却轻笑了下,可没做声,一会儿,放开沐青的手,将衣袍半拢起来。

    隔壁方才熄灯了。

    虽然在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可一旦将神识外放,瞬间就能感知到整个飞舟内的情况,自然也能发现隔壁的动静。

    这话的别样意味儿太明显,即便沐青再如何迟钝,稍微一想就能懂是何意,她忽而记起在西院时,从江林房间门口经过,无意听到的那个声音

    可这些年来,清虚与江林分明一直都不对盘。

    她默了会儿,没说话。

    白姝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抱住沐青的腰肢,让其靠自己更近些,不过也信守刚刚说过的话,真什么都没做,只规规矩矩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开口问道:师尊想我吗?

    语气极低,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一番话来得莫名其妙,突然就这么问了,转变得很快,像把适才的暧昧不清拨开了,露出了内里的真挚。

    沐青被弄得猝不及防,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三千多年,实在是太漫长了,对于沐青而言根本不算太久,毕竟她那时已经死了,没能经历到这段漫长难捱的岁月,可对白姝来说,那些年岁日夜,每一刻都是独自在熬着,生生等了这么久。

    一句问话,其实是在陈述,问沐青想不想,是在说自己罢了。

    沐青不知该怎么说,良久,道:白姝

    白姝嗯声。

    她嘴唇阖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改口说:把灯点上罢。

    第72章 抵达

    海潮一浪又一浪, 在空寂的夜色中声声入耳。

    白姝没有去点灯,也没有一句应答, 而是将唇凑了上去。

    这个举动打破了两人之间薄弱的壁垒,加重了黑暗中的暖热旖。旎。

    有风从窗口吹进来,一阵阵不停歇, 乍然有些冷。沐青无从反应, 受着,承接着,当白姝将细密温情的吻落到她下巴上, 再逐渐往下时,她迟疑了一瞬,许是在纠结到底该怎么做, 但终究还是没有动作。

    衣袍被拉开时, 她曲叠起腿,呈半跪的姿势坐在白姝身上,一会儿, 又搂抱住白姝过分纤细清瘦的腰肢。

    毕竟在飞舟之上,周遭还有其他修士,且明天就要抵达普罗山, 师徒俩还是没乱来,没那么放肆, 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只是这一夜两人都没怎么睡, 在黑夜之中纠缠不休, 相互慰藉, 直至外面的天有变亮的趋势了,这才算结束。

    她俩周身都变得汗腻腻的,尤其是沐青,跪坐在白姝腰间,鬓角和颈侧都有薄汗,气息有点不稳,她微低着头,垂眼定定看着白姝,似水眸光中波澜骤起,无声胜有声。

    白姝抓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放着,与之对视。

    彼时窗口有微光泄进,两人的身形隐约可见。

    沐青曲缩了下指节,又舒展开。

    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对视了许久,白姝忽然将她勾下来,倏地一翻转,将其压在身下。

    约莫一刻钟后,趁着天还没亮,两人依偎在一起歇息。

    天亮很快,不过闭个眼的功夫,外面就彻底亮了。

    白姝睡着睡着就变回了本体形态,窝在床铺一角卷着身子睡觉,再醒来时,沐青早就下床了,还出去端了一壶热茶和早饭。

    天一亮,昨夜种种皆是过往,师徒俩都默契不提及。

    江林得空过来了一趟,正正赶上师徒俩在喝茶,这人精气神不错,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专门来给沐青送丹药。

    到时候进了天堑十三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些丹药你都带在身上,别忘了。江林说道,而后拿起装药的长颈细瓷瓶,一样一样地介绍丹药的功用。

    江林的修为比沐青和清虚都要低,跟着一起来就是为了照料众人,她倒是挺尽职尽责,早早把丹药都备好,给每个人都发一份。

    沐青收下,道了声谢。

    江林叮嘱了两句,让抵达普罗山后万事小心。

    沐青应声,无意间抬头,瞥见江林颈侧靠近肩的位置有处青紫的痕迹,只是有衣服遮挡不容易被发现。

    她愣了愣,而后别开视线,佯作什么都没瞧见,一概不清楚。

    变回狐狸的白姝懒散趴在桌子上,亦瞥见了江林身上的痕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江林全然没察觉到不对劲,给了东西就先行离开,之后又去了其他人那里。

    沐青反而有些不自在,端起热腾腾的茶水喝了两口。白姝偏着脑袋看了看她,就这么将头枕在爪子上静静趴了会儿,不多时,突然跳进沐青怀中窝着。沐青顿了顿,低眼瞧了下,又再看看窗外,半晌,轻声道:就快到普罗山了,出去以后小心点。

    白姝没有甩了甩尾巴。

    飞舟行进速度很快,约莫半个时辰后就进入了一片浓重的灰色雾障之中,太一门的弟子在此之前已经麻利地将飞舟上所有的窗户和通风口关闭,并叮嘱大家别点灯,也别慌乱,静静在船舱中待着就行。

    沐青早在进入雾障之前,就带着白姝去到对面房间,与其他修士待在一块儿。

    她今天没再把白姝放在灵袋中,而是托在手上。

    随着飞舟逐渐深入到雾障之中,船舱内的光线愈发昏暗,直至全然黑了下来。

    有弟子不懂规矩,傻愣愣嘟囔了一句,这么黑,看都看不见,为何不点灯

    随之就招来自家师兄一顿训斥。

    不点灯自是有其缘由,哪会是随便定的规矩。前些年有修士组了一队飞舟前去天堑十三城查探,在过这片灰色雾障的时候点了灯,结果没多久连船带人全部烧得干干净净,那火烧得又快又旺盛,顷刻之间就将所有事物卷噬殆尽,怎么都灭不掉,硬是把飞舟烧成灰烬才罢休,最后只有那还没来得及点灯的一艘飞舟留下。

    这片雾障定然不是普通的雾气,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还未知,点灯无异于自找麻烦,还是安静待着为好。

    沐青与清虚两人坐在桌边,时刻警惕周遭的一切动静。

    清虚她们从来没到过此处,沐青作为从天堑十三城出来的人,自是更了解这里。

    这片雾障一直都存在,是天堑十三城第一代君主的灵宠死后幻化而成的,阻止外人轻易进入的外围屏障。浓厚的灰雾之中有不少护山精怪,而今天堑十三城已是死寂之地,这些精怪没了制约与束缚,早就无主了,实力也十分恐怖,真要对付起来实在棘手,还是不要惊动它们为好。

    沐青不着痕迹给飞舟加了一道禁制,合上眼,外放神识去感知周围的一切。

    那些藏在浓雾之中的精怪对飞舟已经虎视眈眈,可当她放出神识后,许是感觉到她这个拥有天堑十三城血脉的人的存在,所有精怪在瞬时间纷纷无声无息隐退。

    发现沐青正在做什么,白姝忽地将尾巴卷到她手上,因着不能说话,便以此做提醒。

    沐青睁开眼,只抬手抚了抚白毛狐狸的脊背,当做回应。

    飞舟之中的其他人并没有觉察到这些,一个个警惕非常,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雾障之中会突然蹿出来什么东西。

    且就在驶出一段距离后,飞舟突然撞到了甚,整个船体都为之晃动,众人登时戒备起来,甚至有人连神器都祭出来了。

    沐青仍旧淡然坐着,手下一转。

    下一刻,飞舟继续前行。

    方才撞到的是护山结界,所以才会如此,沐青将护山结界打开,自然能顺利通行。

    除了白姝,谁都不知情,全都严以待阵一触即发的样子。白姝一点都不在意,倦懒抵在沐青身上,时不时抬抬尾巴。

    怕出意外,飞舟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约莫两刻钟的功夫才飞出这片厚重的雾障,房间内逐渐变亮,大家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沐青面无表情地斟茶,兀自喝了口,用余光扫过所有人的脸,暗自观察揣摩。

    清虚不知何时站到了江林身旁,大有要护着周全的意思。

    沐青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随即又望向别处。

    飞出雾障,不远处就是普罗山,打开窗户就能瞧见。一名弟子有些按耐不住,先探出身子望了眼,可当瞧见那边的情况后,霎时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

    现今的古籍上,有许多关于普罗山和天堑十三城的记载,在所有的书中,普罗山都是世外之地般的存在,犹如桃花源,但眼下,那曾经被仙气萦绕的万丈高山被一团浓郁的黑气笼罩着,草木尽枯,了无生气,荒芜而可怖。

    方才进入雾障之前,天上还是一片澄明,有明媚阳光照射,而当出了雾障,就仿佛进入了一处完全独立的地方,天上黑压压的,阴沉沉到天都要塌下来似的,四处弥漫着颓败荒凉的气息,一股子寒肃的阴冷之气袭来,明明没有冰雪,却让人感觉置身于天寒地冻的数九天。

    那弟子惊诧不已,喃喃道:怎会如此

    其他人亦哗然感慨,早就听说普罗山如何如何,而今亲眼见到,心中的愕然简直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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