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耻之徒(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有耻之徒(GL)——讨酒的叫花子(40)

    有点急事。沐青只道,并未过多解释。

    好在阿良并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说了两句就转到其它事情上,讲到今天下午各宗派闹架差点大打出手。

    起因也简单,无非就是大家意见不合,且缥缈峰那边故意隐瞒,原来早在安阳城出事之前,那边就出过事,只是缥缈峰把消息压下来了,之后也没出问题,就当是已经解决。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一线天早就听到风声,今儿遭到黑袍人他们的围攻,大家都损伤惨重,一来气就忍不住说了。

    但终归没有证据,相当于捕风捉影,往深了说就是找茬,毕竟这么大的事,如果真是缥缈峰一直瞒着不告知其它宗派,导致如今大家都慌忙应对,事态可就严重了。

    当时各大宗派都没表态,沉默以对,只是柳成义屁股歪,比较向着缥缈峰,就站出来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明着打圆场暗着内涵一线天血口喷人。

    一线天面子上过不去,当即就给柳成义难堪,让其下不了台阶,结果杨门主笑呵呵出来劝和,然而他立场也歪,明摆着偏向怀空大师。清虚看不过,就冷冷出言说了两句,总之就这么闹开了,

    柳成义还算能忍,全程当好人,被打脸都不在乎,那叫一个大义凛然。清虚当场冷脸,直接拂袖而去。

    阿良没怎么经历过是非,不太懂为何这些人会因为芝麻大点的事搞成这样,可心底里还是向着自家师叔的,于是就在沐青面前帮清虚说了几句好话。

    她在哪儿?沐青问。

    阿良说:才从玉华长老那里出来,现在应该在照顾师尊。

    今儿江林伤得不轻,三五天恐怕恢复不了。

    沐青后知后觉记起这事,决定先去看看江林。

    阿良话有点多,叨叨个不停,当瞧见她腰间挂着的白毛狐狸时,欲帮忙接过去,不过还没出声,白姝就像洞悉了他的想法似的,蓦地缩回灵袋中。阿良愣了愣,还是没开口。

    穿过走廊,拐个弯进门,沐青正要往江林房间去,不成想没走两步就遇到玉华,还险些撞上。

    玉华正抵着柱子把住通体小巧细长的水烟袋,听见声响便抬眼瞧过去,丹凤眼一掀,神情晦暗,朱唇含着烟嘴吸了口,轻飘飘散漫问道:走得这么急,做什么去了?

    第62章 亲昵

    夜晚的西院空荡, 周遭都没人, 也不知玉华在这里到底候了多久。言罢, 她睨了沐青一眼, 红唇微吐轻缓呼出一口缭绕的烟气, 似水的眸光霎时散了,像在意味深长地探视,要将沐青看个清楚透彻。

    沐青甫一瞧去就撞进这人深不见底的眼中,当捕捉到对方不掩饰的怀疑时, 无端端心头一紧, 不过面上沉静从容,淡淡回道:有点事。

    玉华把玩着玲珑的水烟袋底儿, 葱白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了点金色的水斗,不知是在细细品烟回味还是在思忖甚,好一会儿,才意味不明地说:是吗?

    嗯。沐青不多言,很是搪塞。

    灵袋中的白姝在这时探出脑袋,扒在袋口仰头瞥了下玉华, 在瞧见玉华面上的耐人寻味后, 她不由得缩了缩瞳孔,隐隐不悦。

    玉华自是看见了灵袋中的白毛狐狸, 但没多给眼神,她收回探究的视线, 执起水烟袋, 低头, 再深深吃烟,不再看沐青,而是继续问:什么事?

    这人一概不管闲事,从不主动过问太多,独独此次不同,明知沐青不愿多提还是执意要问,且有不罢休的意味。

    不知这是何意,沐青一怔,被问住了,但旋即还是淡然地说:现在不急,可以晚点再说。

    玉华缓缓吐烟气,雾白刹那间遮了面庞,挡住了她那姣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郁,她把着水烟袋没有出声,似在思索甚,不多时,眼神深远地看向墙角一隅。

    良久,这才模棱两可地嗯了声,回道:待会儿过来找我说事。

    她都没看沐青,也不需要对方应声,语罢,兀自吸水烟袋,都不瞅沐青他们一下。

    阿良那小子进门时话有一箩筐,眼下碰见这场景就哑声了,跟胆小的鹌鹑一般,识趣地当做听不到瞧不见,低头垂眼看向地面。

    其实这事本就是沐青不占理,白天被突袭搞得人心惶惶,乱成一团,如此危急的时刻她却一声不吭独立离开,这个时候才回来,确实不太妥当。

    沐青自然明白这个理,知晓玉华的本意,但没过多辩解,也不打算真将今晚的事告知,平静应了一声,折身去往二楼。

    。

    楼上的房间门紧闭,清虚在里面,受伤的江林正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虽都是皮外伤,可完全恢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这人背后有一道深长可怖的伤口,自个儿无法处理,还是清虚帮忙照料。

    沐青他们上来时,这才刚刚上完药,江林光滑细腻的腰背还裸着,没穿衣袍,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她与清虚俱是一惊。

    师尊,师伯来了!阿良在外头喊。

    江林一怔,没来由就脑袋空空,嘴皮子阖动,还没出声回话呢,坐在床边的清虚就突然按住她露在外面的肩头,低沉地说:别乱动。

    她顿了顿,下意识偏头瞧向对方。

    伏趴在床的姿势只能半遮半掩,坐在侧面一低眼就能瞧见那半抹被压着的圆白,清虚面色平淡地移开视线,两三下帮她把伤口处理完毕,将推叠在腰上的衣袍牵起来盖着。

    不过因着上药时江林疼得乱动,鸦青色的袍子往下缩了些,一小半衣袍已经缩到臀上,隐隐可以瞧见底下的挺翘浑圆。江林平时懒散放浪,不解风情就算了,还过得粗糙,全然不似那些温柔如水的女人,可现在解了衣衫趴床上,头发披散半露不露,身形线条柔美有致,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清虚刻意避开了触碰,只拉她腰上的半截袍子,而后又拉来薄被将其罩得严严实实,然后放沐青和阿良进来。

    沐青就是过来看看,见江林还挺话唠便知肯定没事,她问了下白天走后的情况,各宗派有何打算。

    下午与柳成义起了争执,清虚没甚好说的,都是江林在讲。江林也没偏向谁,都如实告知,目前的打算是留一部分人驻守安阳,另一部分人去天堑十三城探探,当然,各大宗派得加派人手过来,毕竟今天这一遭惨重,谁知道那些人还会做出些什么来。

    沐青没在这里待太久,大致了解一下就离开了,不过出去后没立马去见玉华,而是去找周大夫。

    事态发展到如今,周大夫无疑是最无辜的那个,他生前只是一介凡人,死后没做过坏事,现在被羁押关着,遭受了不少痛苦,魂体也在一天天变弱,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投胎都不能。

    因着太一门阻挠,沐青不能单独面见周大夫,随行的还有一个太一门的高阶弟子。

    周大夫被关在加了封印的法器内,经历了上次的回逆,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稍有动静就会惶惶受惊,还没见到来人是谁就先抬手遮面,畏惧地躲避。

    他不知道沐青就是自己曾经见过的白衣书生,畏畏缩缩的,生怕又会遭受什么苦楚。

    沐青就是过来看一下而已,见他这副狼狈又惴惴不安的模样,大抵早有预料,面色平静淡然,也没逼问什么,毕竟没甚可问的了。

    给周大夫渡送了些灵力,将其魂体修复,然后离开。

    待出了法器,她随口问:杨门主打算关押他到何时?

    高阶弟子登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惊讶须臾,实诚道:回沐宗师,这个还不清楚,应该快了。

    现下乱成这样,哪有精力顾及这么一个小小的亡魂,再者事情还没完全搞清楚,哪可能放周大夫。这弟子挺有眼力劲儿,机灵,知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一句话就敷衍过去。

    沐青不语,径自离开此处。

    腰间灵袋中的白姝回头望了眼,眸光深深,片刻又收回视线。

    回到西院那边,快到子时,沐青将白姝放在房间里,而后才去另一边找玉华。

    玉华早在房中等了很久,她去的时候还在抽水烟,房间门大敞着,窗户没关,晚风对流使得屋子里还有些冷。

    其实相对于江林她们而言,沐青与玉华的交情不深,平素只在委派任务方面有接触,连坐在一块儿饮茶都很少,是以玉华这个样,沐青倒有些不适应。

    好在玉华并没有过多为难,只简短问了几句,不像刚刚在楼下那样气势逼人。

    沐青记起她受了伤,于是聊表关切。

    玉华受伤是沐青没有预料到的,这人能坐在大长老的位子上,实力定然不低,可以肯定地说比清虚要高,然而偏生就是受伤了。

    不过伤得不重,玉华不怎么在意,不咸不淡说道:已经无碍,没什么事。

    沐青就没多言,两人兜弯子般聊了聊。

    最后,玉华将通体细长的水烟袋放一旁,敛起神色,终于拐到正题上,意味不明地问道:你那只狐狸怎么回事?

    白姝只身就能对付黑袍人和容月,众人有目共睹,这么强悍的实力已经引起大家的关注和疑心,只是迫于凤灵宗和沐青的地位,其他人不好直接表明而已。玉华早就看出白姝不止灵宠这么简单,事到如今不得不过问,灵宠的实力堪比主人,未免太怪异了些。

    沐青已然料到她会问这个,处变不惊地反问:怎么?

    搪塞的意味太重,玉华默然,只掀起眼皮看了看她。

    沐青不愿说实话,问也无用。

    玉华不慢不紧,最终还是没声了,复拿起水烟袋含在唇间,却没抽,许久,问:宗主知道吗?

    知晓一二,沐青说,过了这阵我会去找她。

    话说得很清楚,大意是自己会处理,旁人不必插手。

    玉华没再说话,连瞧都不瞧她一下,大概是不愿再谈。

    沐青走了,自始至终都处之泰然,未曾表现出一丝不对劲。

    瞥见她离去的背影,玉华不由自主用手指敲了敲水斗,若有所思地看着,直至对方彻底远去看不到身影了,她才收回目光,犹疑地望向黑乎乎的窗外。

    离去的沐青径直回房间,途径江林房间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声响时不自觉停下步子。

    江林房间的门关着,里头还亮着灯,似乎还有别的人在,说话声比较低,不像是阿良。沐青不由得拧眉,还没来得及思忖,忽而听见里面又传来压抑的轻呼闷哼,似乎在极力隐忍,但就是克制不住,听着有些痛苦,却不仅止于此。

    她顿了顿,随即放轻步子走开。

    回了自己房间,没有瞧见白姝的踪影,那孽障不知跑哪儿去了,沐青也不去找,兀自将油灯点上,静心打坐凝神。

    今晚在客栈的那些事已经扰乱了她的心神,夜深人静时分合该静静,她运转灵力在经脉中游走一周,而后渐渐沉寂心神。

    这一打坐静心就到了下半夜,台上的烛火烧了太久,露出的灯芯都快燃得差不多了,火光晃悠跳动,随时要灭掉的样子。

    沐青没有要睁眼起身去挑拨灯芯,依然阖着眼一动不动。

    烛火摇曳,霎时一暗,只需顷刻功夫就会熄灭,就在此时,一袭红衣猎猎的高挑身影出现,拿起油灯旁的竹片,轻轻拨弄了下灯芯。

    暗淡的烛火倏地一跳,重新变得旺盛,柔和的黄光溢满整间屋子,霎时亮堂了许多。

    沐青察觉到这人回来了,岿然不动,也不睁眼瞧瞧。

    不多时,对方行到旁边,就那么径自跪坐在她左侧,抬手环住她的腰肢,亲昵地凑过来,湿热的朱唇抵在她耳畔轻声道:师尊要打坐到几时,还不歇息么?

    第63章 造次

    一身红衣繁复华丽, 铺泄及地, 火色与雪白交相映衬,一个热烈一个纯澈, 截然相反。

    沐青无动于衷, 眼皮子都不曾颤动一下, 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早已习惯如此, 白姝倒是不意外她这般反应, 毕竟这世上最清白的仙君, 曾经与自己肌肤相亲享受床笫之欢时都那么正经克制,若非实在承受不住, 否则绝对不会有半点迷乱。

    沐青是凌风出尘的尊上, 不论以往还是现今,她都这么清冷脱世, 即便此刻被白姝从后面占有十足地抱着,依然从容不迫, 平静的心中好似没有一丝起伏。

    白姝曲叠起修长的双腿,没有穿鞋, 玉足赤着, 见这人没有半点回应, 便柔若无骨地伏趴在她身上,将瘦削的下巴抵在对方肩头。

    不愿说话, 师尊还在跟本殿置气?

    今夜在客栈中, 白姝在沐青身上讨了不少利, 那时沐青还没完全恢复, 整个人都还处在疲乏脱力的状态中,就让这为所欲为的孽障得逞了。

    白姝素来放肆,虽没真来,可终归还是偷香含珠了。

    清正如长宁仙君,自是容不得这孽徒造次,自打出了客栈就没给过正眼,对白姝夜出更是不闻不问。她始终合着眼,沉心打坐。

    夜半三更时分,周围静得针落有声,白姝侧头瞧着镇定自若的沐青,眸中染上两分暧昧不清的戏谑,而后将揽在对方腰间的手收紧,从侧面将自己整个人都完全趴在她怀中,与此同时将另一只手缓缓向上,搭在这人肩头,沿着颈肩曲线滑动,一点点移到白皙光洁的颈侧,指腹按在上面磨了磨。

    沐青身形一僵,可没表现出来。

    身后这孽徒到底是狐妖,天生就本性如此,惯会魅惑引诱的技俩,骨子里就是歪的。曾经厮磨纠缠到热汗涔涔时,这孽障就时常这么做,勾着磨着,不让人有半分好受。

    重新运转灵力在经脉中游走,沐青故意忽视掉这人的存在,当做感觉不到。

    这些反应都在意料之中,与以往没有半点差别,倒是让白姝怀念得很。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重生了一回,沐青还是这么自持克制,没有半点改变。白姝凑过去,将微热的唇挨在她颈窝中,见这人没反应,依旧那么淡然,便顺着光滑细腻的肌肤逐渐往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触碰的湿润感若有若无。

    沐青气息凝滞,还是有感觉的。

    白姝眸光流转,就这么趴在她身后,一只手抚着她的脖颈轻轻亲吮,缓慢上行到敏感的耳廓,半垂下眼皮,低声道:师尊理理阿姝

    暧热的气息教沐青指尖微颤,立时睁开眼。

    白姝却在此时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稍微偏转过去些,凑上来在唇角柔情挨了挨。

    这孽障做事既僭越又有分寸,前一刻还过分得很,下一刻就拐一个大弯,譬如此时。她实在太越距,挨了一下还不满足,紧接着微微用力钳住沐青,含。住这人的唇,先是浅尝辄止一番,而后就要深入撰取沐青的气息,既温柔又蛮横无理,很是得寸进尺。

    沐青压下灵力,立时抵开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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