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都想喊我爹 作者:鸟惊庭树

    &神兽都想喊我爹——鸟惊庭树(32)

    斥离刚说完,冷不防被无常拍了一下肩膀,斥离回头,就看到无常皱着眉,轻轻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斥离看懂后,乖乖的闭嘴了,因为他也发现了,戈雁声好像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戈雁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抽出最早的一册开始看。在一页页的纸上,记满了白若尘前几世的功过。戈雁声翻到了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东望山有泽兽者,一名曰白泽,能言语,王者有德,明照幽远则至。昔黄帝巡狩至东海,此兽有言,为时除害。【注】

    名曰,白泽。

    戈雁声看着那个文件上的字,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似乎生怕自己读错或是看错一个字。

    斥离也是今天才知道,白若尘竟然就是白泽。

    他为拯救苍生而死。戈雁声抬头,阴狠的看着斥离,伏羲说你下笔有分寸。斥离,可他这一辈子,无父无母!穷困半生!这就是你笔下的分寸吗!!

    这个温柔的人类,被戈雁声小心的放在心尖尖上最软的地方,这些人这些人怎么敢这么对他!他们怎么敢!

    无常坚定地挡在了斥离前面,冷静的说:他今生所遇皆是良人,一生为人正直坦荡,余生皆无病无灾,每一笔钱都来得光明正大,所爱之人亦肯为他横刀立马战天下,生同裘死同穴。戈雁声,你告诉我,这还不够完满吗!?

    斥离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但我是知道的。无常掷地有声,含着金汤匙出生就幸福了?那么多政治联姻的不幸你没看到,那么多分崩离析的家庭关系你也没看到!他的一生都是我安排的,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白若尘,比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幸福!

    那么他入职万魂斋,也是你安排的吗?戈雁声咄咄逼人的直视着无常的异瞳,由于愤怒,吞噬在他的周身缠绕着,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小电光,说话!

    无常似乎是喝多断片了一般,他费劲的想了半天,有些嗫嚅的说:我我不记得了。

    斥离看着戈雁声这暴躁的样子,直接把追魂索放了出来,漆黑的锁链相互摩擦着,把无常护在里面。

    戈雁声不依不饶的瞪着无常:你仔细想好了再说!

    斥离见势不对,赶忙跳了出来:凶什么!你这么吓唬他他能想起来什么啊!

    不是我无常看着档案上的白字黑字红印章,斩钉截铁的告诉戈雁声,这章不是我盖的!我不可能把章盖偏,有人篡改了我的记忆!

    话音刚落,浓烈的煞气扑天而起,在吞噬的嘶鸣中,混元斧被召唤了出来,戈雁声拿着斧子,冷冰冰的看了无常一眼,转身就走。

    看着消失在大殿里的戈雁声,感受着刚刚突如其来的威压,斥离还有些后怕,他收起了追魂索:戈雁声突然发什么疯?几千年前救了他的恩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不高兴吗?

    无常看着戈雁声离去的地方,也有些后怕:混元斧都放出来了,他要干嘛去?

    坏了!斥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直接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无常!快跟我走!立刻去万魂斋!戈雁声这个疯子,可能要对小白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戈雁声生平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把白泽卷进了人神大战里。如今既然有人故意让你把白泽安插到万魂斋里,必定是在谋划着什么!戈雁声为了不让白若尘再一次卷进来,你说他会干嘛??

    无常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让白若尘走。但制衡者是戈雁声身上的一道枷锁,他无权辞退制衡者,所以要么,戈雁声必须让白若尘主动辞职,要么戈雁声会让白若尘,再也做不了这个制衡者!

    万魂斋里,白若尘扫完了地,轻轻的弹了一下鮯鮯鱼的鱼缸,那小东西很给面子的叫了一声哥哥,白若尘这才满意的表示:哥哥我下班啦,你在这儿乖乖睡觉吧!

    然后就被一阵巨大的风几乎吹起来,白若尘回头一看,戈雁声拿着混元斧站在他的身后,白若尘纳闷的问:事情办完了?这么快,我还没回去呢。

    戈雁声什么都没说,只是提着斧子,一步一步的朝着白若尘走了过来。

    老板?

    白若尘!!斥离的追魂索直接缠到了戈雁声身上,他大喊了一声,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出自《渊鉴类函》

    这里解释一下,戈雁声在数千年前是不爱白泽的,那个时候仅仅是一种朦胧的袍泽之情,白泽也不爱这个小斧头,仅仅是因为白泽善良,不愿意看小斧头一直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下去。

    这俩崽子是在这一辈子,才开了窍,才想着好好地在一起的。所以没有那些个出轨啊替身啊啥的,表想多,这俩真的就是正儿八经想谈个恋爱而已。

    第64章 强扭的瓜

    白若尘直接被过强的煞气掀翻到了地上,无常赶忙跑过来扶起他:快走!

    这是怎么回事??白若尘连摔疼的屁股都顾不上揉,戈雁声他发的哪门子疯?斥离已经跟戈雁声缠斗到一块了,但白若尘清清楚楚的记得,斥离是戈雁声为数不多的朋友。

    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总之你快走!无常担心的看着战场,没怎么犹豫,也加入了进去。

    白若尘现在完全在状态外,他不明白为什么斥离和无常都要赶自己走,但是跟戈雁声在一起呆了十几个月,白若尘知道,戈雁声一定不会害自己。所以傻乎乎的白若尘朝着戈雁声大喊了一句:雁声?我需要走吗?

    你还问他??斥离的追魂索被戈雁声狠狠地抽到了一边,他大声骂了白若尘一句,戈雁声现在这架势,是想要你的命!白若尘你还不快跑!

    斥离都快气疯了,这厮听不懂话吗?没看到戈雁声浑身的杀气都是冲着他去的吗??

    听到白若尘这句话,戈雁声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坚定的看着白若尘:别走,你等着我

    于是白若尘,就真的乖乖的站在那儿不动了。

    一串剧烈的震动把斥离和无常都震了出去,白若尘也踉跄着坐到了地上,帽子都被掀飞了。柜台上的绿萝被震翻了,灰黑色的泥土撒的哪儿都是。白若尘条件反射的挡住了眼睛,等他把手再拿下来的时候,尘埃已经落定了。

    戈雁声抓着斥离的肩膀把他怼在墙上:五千年前的那种感觉,我不想再尝一次。五千年前我护不了他,五千年后,我若还是这么无能。斥离,我会在自责里煎熬一生!!!

    斥离被摁在墙上,狠狠地咳出了一口血沫子:你你可以不伤害他,你只要按照流程上报天庭,九重天自会派给你新的制衡者去换掉白若尘。别伤害他戈雁声,你心里有他的,你爱他!!相信我如果你这么做的话,你一定会后悔!

    我等不了戈雁声阴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仿佛这个爱字,真的能带给他一丝慰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些程序走下来,至少一年,斥离别说一年,甚至是一秒,我都不想让白若尘再呆在这个阴谋的旋涡里了。

    白若尘完全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他迷茫的看着提着巨斧向自己走来的戈雁声,还是不谙世事的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放松的白若尘从头至尾,都全无保留的相信着这个手持利刃的男人。

    戈雁声望着面前这个小小的人类,他的帽子被吹飞了,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土印子,衣服上也沾满了花盆里的土块,但偏偏从里到外,都是温柔又干净的。他甚至还能放平声音劝慰戈雁声:别生气雁声,发生了什么?

    戈雁声单膝跪下,他直视着白若尘的双眼,右手握着的那把斧子砸在地上,坚定又冰冷:出了一些不好的事若尘,从你来到万魂斋,到认识我,这一切都是敌人别有用心的安排。你后悔认识我吗?这样暴躁、脾气大、喜欢赖床还不爱干活的我。

    白若尘笑着说:想什么呢,从来都不后悔啊,我甚至很感激他让我见到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爱上你。

    戈雁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忽视心中那股汹涌的热流,他没发现,他握着斧子的右手,已经在微微颤抖了:我也是,我很庆幸能遇见这样的你。但现在,我将不得不推开你。两眉之间是阴阳眼,天道挑选每一个制衡者的唯一条件,就是必须拥有阴阳眼。

    戈雁声的双眼憋得通红:我会在你的灵魂上留下伤痕,废掉你的阴阳眼,只有这样,我们的契约才可以立刻解除。只有这样你才能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白若尘的嘴唇几度颤抖,最后开口问:那样的话,是不是

    不会疼。戈雁声理所当然的打断了白若尘的话,我下手很快,不会疼,一下就好了。

    白若尘却摇了摇头,他眼睛里都是悲戚:那样的话,是不是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只要你以灵魂状态出现,我是不是再也感觉不到你,也看不到你了?

    是,你不仅仅将再也看不到我,我还会抹去你所有相关的记忆,你将重新变回那个,干净纯粹的白若尘。

    但这句话戈雁声怎么舍得说出来呢?他把白若尘妥帖的融在自己的心里,这孩子难受的时候,戈雁声的心也在疼啊

    戈雁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右手颤颤巍巍的抬了起来,对准了白若尘眉间的位置,白若尘第一次知道,混元斧的斧刃,竟然这么的冰冷。

    戈雁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左手抚上了白若尘的脸颊,他沿着下巴,摩挲到鼻梁,似乎要把这张脸的每一个毛孔,都牢牢地刻在记忆深处。

    最后,戈雁声的手在额角那个圆圆的疤痕上停下了,他温柔的搓着那一块有些粗糙的皮肤,似乎怕弄疼白若尘。隔了许久,戈雁声才有些颤抖的问白若尘:恨我吗?

    白若尘突然就笑了,他呼出的白气在混元斧的斧刃上留下了一小层白霜,但很快,就被蒸发了。他一直眉眼弯弯的笑着,小小的卧蚕把眼睛都挤没了,两滴泪水从眼尾滴了下来,正好砸在戈雁声握着斧头的那只右手上。

    那滴眼泪的温度,灼热到,戈雁声几乎拿不住自己的本体。他的右手剧烈的抖了一下,他实在是害怕现在的自己会伤到白若尘,只能让斧子稍稍离远了一些。

    他执着又顽固的问了第二遍:白若尘,你恨我吗?

    白若尘却突然前倾抱住了戈雁声的脸,戈雁声吓得立刻把斧子挪到了一边。

    白若尘看着拿远了一些的斧子,温柔的笑了,这样一个处处小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呢?白若尘看着戈雁声脸上的挣扎,缓缓地吻了上去。

    在唇还没有贴到一起的时候,白若尘轻声说道:戈雁声,我爱你。

    当啷混元斧狠狠地掉到了地上,戈雁声在吻上的那一刻,终于放下了斧子,他狠狠地抱住白若尘,似乎就想这么把他融到骨子里。

    是啊,他怎么忍心伤害这么一个深爱他的人呢

    斥离和无常看到这儿,俱是松了一口气成了,没他俩啥事了,麻溜儿的回家吧。

    我是白泽?白若尘现在正坐在椅子上,他的手刚刚被划到了,戈雁声正在给他上药。

    是,你别乱动。戈雁声拿着一个蘸了医用酒精的棉签,小心的把伤口周围的灰尘擦干净。

    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白若尘疼的抽了一下手。

    疼了?戈雁声立刻高度紧张,他把白若尘的爪子又拿了回来,小心的吹了吹,我慢点给你弄,刚刚那么英勇无畏,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疼呢。

    白若尘眉毛一挑,眼睛瞪得老大:怪谁??

    戈雁声把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大手一挥,把棉签扔了,贴了个创可贴上去,然后把白若尘摁到了怀里:怪我,都怪我,对不起

    白若尘把脑袋顶在戈雁声的怀里拱了拱:下次你可不能再这样了。说好了的,有什么事都要一起扛,当年白泽独自担下了所有,你不也难受吗

    戈雁声呼撸了一把怀里的脑袋:放心,不会了。对了,宝贝,咱俩这算是确认关系了吧?

    白若尘的脸轰的一下就红透了:我我我宝贝什么的真的不合适啊我都、我都二十多了

    那我还五六千岁了呢,怎么着,你打算喊我啥啊?说到这儿,戈雁声突然对一件事感兴趣了,哎,你们人类一般都怎么称呼伴侣啊?

    白若尘装聋,把自己缩在椅子里,表示自己啥都没听到。

    戈雁声自打确认了关系之后,那是更加死皮不要脸了,他直接把白若尘束在怀里,耍流氓一般表示:刚亲我的时候那么刚,现在装什么纯情小白莲啊?快快快,哥等着呢。

    戈雁声几千岁的人了,见证了历史的兴衰,又怎么会不知道人类如何称呼伴侣呢,无非是想欺负欺负白若尘,想听他亲口叫一声老公,满足一下某人的恶趣味而已。

    快叫。戈雁声把白若尘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龇着牙,磨刀霍霍的看着白若尘。

    白若尘耳朵红的都能透光了,小耳廓里的血管都能看到,戈雁声老鼻子不要脸了,直接捏了上去:快点,叫一声我听听~

    尾音的那个波浪线,差点没把白若尘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吓起来。于是他只能乖乖就范,叫了一声:老祖宗

    戈雁声:我是不是忒惯着你了:)

    戈雁声低头,跟笑的贼兮兮的白若尘对视了一下:最后一次机会,快好好叫一声老公。

    白若尘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哎,老婆乖哦。

    戈雁声危险的眯了眯眼,这哪能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己家的小男朋友这么不听话,那以后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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