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都想喊我爹 作者:鸟惊庭树

    &神兽都想喊我爹——鸟惊庭树(15)

    戈雁声回身痞痞的笑了:咋的了?心疼啦?你这爹当的挺合格的。

    白若尘叹了口气:我早晚要死的,这些小家伙才能长长久久的陪着你,你把他们都得罪光了,以后漫长的岁月谁陪你?

    戈雁声的心尖上蓦的一疼,他本来就是个吊儿郎当的脾气,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几千年来也这么顽强的过来了,除了那个硬生生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的傻子,他戈雁声从来都没被人这么看重过。

    他身上煞气重,跟天地同根同源,论辈分比所有神仙都大,能力霸道又强横,这就注定了他的孤单,似乎根本没人在乎他是否需要人陪,他们只知道他是煞星,他很强,且拽。

    原来被人惦念是这种感觉吗?

    戈雁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强行满不在乎的表示: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退休了我不能再招人吗?轮得着你瞎操心。

    好了,老师的故事给你们讲完了,大家可以乖乖睡觉了。女老师去给张天昊掖了掖被角,然后把自己床头的小夜灯熄了。

    应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的个子还不算太高,因此还住在这边。他在左边第二列床位上,下铺。而在第五列的那一溜床位上,有一个里面睡的是李清梦。应宽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呼吸急促了几分。

    女老师还没有睡熟,她在窸窸窣窣的调整着自己的睡姿,折腾被子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分外清晰。应宽闭着眼,认真的在心里读着秒数,一直等到一个小时后,女老师轻轻地打起了呼,应宽瞬间睁开了眼。

    他轻轻地把自己蜷了起来,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然后慢慢的从床上滑了下去。应宽没有穿鞋,他害怕那样动静太大,于是他就这么赤着脚,轻轻地走向了第五列的床位。

    应宽像是一直瘦弱的小猫,踩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但是右手却紧紧地握着一个锋利的金属物,像极了猫咪肉垫下的利爪。

    他慢慢的挪动着,悄无声息,终于,他停了下来到了。

    李清梦是上铺,应宽抬头看了看,她面朝里安静的睡着,怀里还抱着那个扁扁的大熊。

    应宽咽了咽口水,他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把里面湿漉漉的汗渍擦掉,然后抬手,握住了上下铺之间的梯子。

    小姑娘安静的睡着,小熊就软软的靠在她的胸口,她很白,甚至有点太白了,嘴唇上几乎看不出来血色。屋里不知道哪来的光源,投在她的脸上,让长长的睫毛扫出了一个扇形的小阴影。

    慢慢的,一个更大的阴影盖住了她,应宽慢慢的爬到了她的床上,他跪在床侧,腿有点哆嗦,但还是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金属片那是一个被折断了的机翼,切口处平整且锋利。

    突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梦话,应宽瞬间被吓得一个哆嗦,他看着面前熟睡的小女孩,颤抖的把金属片对准了李清梦的脖子。

    应宽今年才九岁,三年级,他连怎么杀鸡都不知道,更别说怎么杀人了。他脑海中关于杀人灭口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女老师自己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所以应宽知道,脖子的这个部位,是致命的。

    他试探性的把金属片往下放了放,但颤抖的手让他根本使不上力气,应宽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再往前跪一跪。

    他把空着的左手摁到了被子上,打算以此作为支撑往前跪一下,可等他把手摁到被子上的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汗毛瞬间就立起来了因为被子是湿的。

    不是小朋友尿床的那种湿,而是那种黏糊糊的感觉,甚至还有些粘手。应宽像一台老旧的机器一般,缓缓地、一格一格的低下了头。但屋子里的光实在是太暗了,被子又比较花,应宽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小心的把被子边缘掀开了一点,瞬间,就像是谁打翻了牛奶杯一样,粘稠的液体争先恐后的从被子底下漫了出来,顺着床沿滴了下去。

    浓重的腥气灌了应宽一脖子,可他反射弧好像比较长,还没反应过来要害怕,抬眼就看到李清梦压在被子下的手手腕上有一道深深地划痕,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

    应宽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李清梦的伤早就好了,根本不可能变成这样,他无意识的想看看李清梦的脸,结果正撞上了她的视线。

    李清梦原本是背对着应宽的,这会儿她的脖子不自然的扭曲着,硬是在身体没有动的情况下,把脑袋拧成了正对着应宽的样子。她瞳孔涣散,整张脸白的死气沉沉,但她仿佛十分高兴,看着应宽,不自然的就笑了出来:哥哥

    应宽白着脸,飞速的向后退去,想从床上下来,可他实在是吓坏了,判断系统直接失灵,以至于退的太快,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紧接着就摔了下去。

    应宽紧紧地挤着眼,已经做好摔在地上的准备了,可拿着机翼的那只手却突然被拽住了,他颤抖着睁眼,就看到李清梦趴在床边,伸出哪知血淋淋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应宽。

    黏糊糊的血液直接滴到了应宽的脸上,浇了他一头一脸,应宽吓得不轻,手里的碎机翼直接掉了下去,李清梦睁着无神的大眼看着地上的碎片,咧嘴一笑: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清梦了啊

    应宽看着这惊悚的一幕,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戈雁声:(霸总脸)原来被人惦念是这种感觉吗?呵,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31章 原形

    应宽是被冻醒的,他本来就没穿鞋,秋夜里的温度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算不上友好。他睁开眼,就看到张天昊拿了几柄拖把扫帚什么的,把卫生间的门牢牢地堵死了。应宽浑身上下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他晕晕乎乎的问:大晚上你把门堵住了,有小朋友想上厕所怎么办?

    他刚问完这句话,立刻就清醒了,李天昊的腿不是早就残废了吗,那现在站着堵门的又是谁?

    哥哥哥哥怎么能不要清梦呢?清梦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哥哥啊一个悠悠的声音从应宽头上响了起来,应宽抬起头来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李清梦的怀里。

    应宽连滚带爬的从李清梦怀里逃了出来,他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看着面前血糊糊的李清梦:张天昊是怎么回事?

    对于应宽的抗拒,李清梦一点都不吃惊,她抬起了还在冒血的右手,毫不在意的舔起了上面的血污,漫不经心的说:张天昊早就死了,哥哥,现在这个,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说完,她优雅的抬了抬手,张天昊立刻像疯了一样跑了过来,然后跪到了地上,近乎贪婪的舔食着李清梦手上的血迹。

    应宽看着李清梦手臂上遍布的血迹,终于忍不住了,他回头,狼狈的吐了起来。李清梦托着脸,看着脏兮兮的应宽,愉悦的笑了。

    你!你把张天昊怎么样了?应宽擦了擦嘴上的污渍,质问着李清梦。

    李清梦一听这话,委屈极了: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只关心张天昊,都不关心我的吗!他天天欺负我,我杀了他有什么错?

    你撒谎!应宽气急了,别口口声声我我我的,你根本就不是李清梦!她那么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别人!

    把这句话从头到尾的捋一遍,也能看出来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讽刺,但李清梦好像找到了什么奇怪的笑点,她发出了一阵尖利的笑声,然后认真的告诉应宽:张天昊这条人命,还真就是你的好妹妹求我杀的。

    张天昊只是病了,医生都说了他只是病了!应宽看着趴在李清梦身边的张天昊,通体窜上一股恶寒。

    张天昊听应宽这么说,平静的扭过了头,他手上还沾着李清梦的血,看张天昊的意思,这点东西他也不想浪费,他伸出了舌头,但这一次,舌头的尖端分出来了两个小小的分叉,在空气里灵活的伸缩了一下,像极了蛇。

    在这个小卫生间里站着的,撇去那俩不是人的东西不谈,应宽只有八岁,他现在早就吓坏了,刚刚趁着月夜杀人的狠劲早就不见了,他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墙角小声地哭着。

    兴许是他的哭声太大,吵到了什么,那面破了的镜子里,又一次传出来了声响,只不过这次,里面的东西十分用力,如果说戈雁声和白若尘听到的是叩击的话,这次的就是锤击了。

    一阵阵的声响从镜子里传了出来,把镜面都敲得抖了起来,镜子几乎要从墙上掉下来。应宽听到了动静,不哭了,抬头看向那面镜子。

    脾气还挺大。李清梦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土,她只是个小萝莉,现在头发散着,身上还满是血污,看起来阴森森的。

    她站到了镜子跟前,给张天昊打了一个手势,张天昊立刻把缩在地上的应宽拽了起来。李清梦轻轻敲了敲镜子,对应宽说:那个小丫头想杀了张天昊,就把我唤了出来,用自己的命做代价,让我在不招惹你的前提下,杀了张天昊。应宽呐,你有一个好妹妹

    说着,李清梦直接拉住了应宽的头发,把他拽到了镜子前:你不是想要妹妹吗,来,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妹妹!

    只见平日里被擦得锃亮的镜子,现在布满了一层血迹,橘红色的手掌印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整个镜子,像是给里面的世界加了一个恐怖的滤镜。

    里面的样子还是这个小小的破旧卫生间,就连张天昊刚刚卡到门后的拖把都是一模一样的,但偏偏,李清梦的动作跟镜子里不同。现实里的李清梦拽着应宽的头发,又凶又狠。

    但镜子里的李清梦可就不一样了,她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正拼命地拍击着镜子,无声的呐喊着,哭的撕心裂肺。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妹妹应宽的头被狠狠地摁在了镜子上,我很善良的,我既然答应她不会动你,就一定说到做到,不仅如此,你想见你妹妹我也允许了,你看,我对你多好啊。可你竟然想杀了我,没良心的人类!

    说罢,狠狠地把应宽掼到了地上,应宽一个踉跄,手上划出来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张天昊看到人血的一瞬间,眸子猛地一缩,一双冰冷的竖瞳紧紧地盯着应宽。

    应宽哆哆嗦嗦的摇着头,手脚并用的往后面退着,李清梦无所谓的表示:啊,我答应那个傻丫头不会动你了,这也不算是我动的手,对吧?

    话音刚落,张天昊眼中闪着饥/渴的光芒,近乎痴狂的扑了过去,应宽本能的抬起手挡了一下,瞬间,刺目的白光从他的右手上闪现了出来

    戈雁声轻描淡写的挡住了张天昊的手,那样子,云淡风轻又漫不经心,浑身上下的气场都流露着一股浓浓的嘚瑟,白若尘站在他身后,中肯的评价了一句:注意一下外面的天气老板,装/逼容易遭雷劈。

    应宽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呆滞的,那表情像极了星期一早上以为自己没写作业,结果翻开练习册,上面写的比标准答案还要好的样子。

    张天昊一双手被格挡住了,很是生气,冰冷的竖瞳飞速的扩张了一下,然后手上的指甲猛然变长,狠狠的向戈雁声挠去。

    嘶,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跟泼妇吵架一样,打不过就上爪子挠是吧?戈雁声直接开了吞噬,把那十个参差不齐的指甲啃了个干净,白若尘,干活了,镜子里的人,把她弄出来。

    李清梦看到这儿已经完全明白了,她可是强行占据了别人的躯壳,要是真让白若尘把正主放出来那还得了。

    也不知道这东西干了什么,她的手指飞快的变长,骨头生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皮肤没跟上,于是森森的指骨直接从皮肤下钻了出来,上面的指甲像极了弯弯的匕首,朝着白若尘就呼了过去。

    她的外壳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小姑娘,因为从来没喝过母/乳还天天被人欺负,难免比普通孩子瘦小一些,可偏偏长了一双奇长的双手,那双爪子甚至都垂到了地上,边缘还耷拉了一些破碎的皮屑。

    看起来恶心又可怖。

    白若尘从门后面拉出一把扫帚,管她是个什么东西,铆足了劲一棍子呼过去,竟然直接把李清梦扇飞了,白若尘自己也惊了,他掂了掂手里的扫帚:我力气这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  某报社:震惊!戈大爷竟然有啃指甲的习惯!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第32章 镜子

    李清梦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身子这么不争气,轻的都不够看的。她刚要爬起来,一柄宽阔的大斧直接被扔了过来,正正好好的砸到了她的手上。

    一阵刺耳的嘶吼传了过来。戈雁声不耐烦地捂住了耳朵:物肖主人?一个两个的爪子都这么不老实。

    李清梦崩溃的坐在地上哭嚎着,地上躺了两只白骨森然的断手,白若尘看了一眼,竟发现,尼玛地上的断手它还在动啊!!

    那两只手像极了视力不好的虫子,在地上方向全无的蠕动着,时不时地挠对方一爪子,留下了一道道凌乱的血痕,像极了两只血糊糊的蜘蛛。李清梦也顾不上嚎了,手忙脚乱的想把手接回来。

    白若尘看的头皮发炸,果断的回头看了一眼镜子果然,里面关的这个憔悴的小姑娘可爱多了。

    白若尘冲真正的李清梦点了点头:你躲开一点。然后他往后退了退,把扫帚上的木棍卸了下来拿在手里,接着又往手心里呸了两下,大喝了一声,最后像一个撑杆跳运动员一样,豪迈的捶向了那面镜子。

    只听咚的一声,木棍狠狠地砸向了镜子,但镜子连油皮都没破,反倒是白若尘,他被强大的反作用力狠狠地怼了出去,结实的木棍照着他柔软的肚子来了一下,差点没把他捅漏气。

    白若尘虚弱的软在地上,像一只病歪歪的虾,他疼得死死地抱住怀里的棍子,姿势暧昧,眼中还泪光隐隐:这镜子特么是钻石磨得吧谁家镜子这么硬,现在的福利院待遇都这么好了吗

    镜子里的李清梦看着软在地上的白若尘,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心疼和焦急之中还带着一点嫌弃。

    戈雁声自身实力在那放着,一会的功夫而已,已经拿符篆把张天昊裹得像是一只阳澄湖大闸蟹,每个关节都被捆的妥妥当当的。

    你这样不行。戈雁声结束自己的捆绑paly之后,拍了拍手开始指导自己下属的工作,这个镜子就是一层封印,你必须要找到钥匙才搞的开,这你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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