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醒来后我成了病弱美人 作者:月照懒人

    &诈死醒来后我成了病弱美人——月照懒人(51

    圣子气得差点没去诅咒那些痛骂君卿的人,但是处于风暴中心的当事仍却十分平静。

    月烨已经忍不住动手处理了好些骂得凶最不堪入耳的人,而君卿的态度令他感到有些心疼。

    虽然不生气代表君卿不会被那些人所影响,但他还是受不了自己最崇拜的人被这样诋毁。

    这一夜,君卿却是忽然遣退了月烨,而后独自一人在庭院中摆起了酒席。

    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君卿道:你来了。

    明亮的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显现。

    是我,多日不见,你可有想起我来?那人淡淡道。

    君卿转了下头,他的眼睛还未修复,一双眼眸无神的瞥向空中。

    他抓起酒壶就往桌上的玉杯里倒酒,很快那酒水便装不下要往外溢出,就在这时一只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往上一提,酒水恰好满上。

    君卿默了一阵,而后道:我以为,再见面之时,你会恨不得打我一顿。

    是了,眼前之人赫然便是于长情。

    于长情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君卿的面容,他的眼神近乎贪婪:是的所以我等到气消之后才来见你。

    两个人的谈话中都心照不宣的略过了受封仪式当晚他们见面的那一次,只当现在是分别许久的第一次重逢。

    于长情一直没有放手,君卿忍不住动了动手腕,却被对方抓的跟紧。

    忽然落入一个怀抱中,君卿表情一怔,他感受到于长情抱住了他。

    下意识的挣了一下,头顶却传来于长情淡淡的叹息:别动,让我抱会你

    君卿:再不喝,这酒便冷了。

    这一句回答,既不是顺从,也不是否认。

    于长情听了也是一愣,他放开手,再次打量了一下君卿,而后做出了一个并不太确定的言论:

    你变了

    君卿此时的样子,比起先前更有人味了一些。

    而他的这副模样,令于长情隐隐回忆起仙尊陨落之前的日子,那时候君卿已隐隐有软化模样,让他绝得自己不是毫无机会。

    想到这里,于长情自嘲一笑他在想些什么,不是早已知晓面前这人是个冷心冷情的家伙了么?

    君卿看着于长情的表情,虽然看不到,但他还是能够听到声音,对方那转瞬的短促笑声令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因为那个笑声听起来既疲惫,又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

    顿了顿,君卿将酒杯往前一推:喝酒么。

    于长情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刚喝完,君卿便又给他倒了一杯,于长情看了忍不住笑道:你这是想灌醉我么?

    君卿看他一眼,直白道:我不想喝酒。因为不好喝。

    于长情摇摇头:还是这般不解风情。

    一壶酒全都进了他的肚子里,于长情面上显出两份微醺神色,这种淡淡的醉意感觉还不错,所以他也不急着去运转灵气把这醉意驱走。

    而趁着这醉意,他能够说出一些平日说不出口的话来。

    你应当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吧。他道。

    君卿点了下头。

    于长情面上流露一点兴味:这么说是你故意的喽?

    第68章 请君入瓮

    听到他这句话, 君卿微微歪了下头, 从口中吐出两个字道:你猜。

    于长情:

    他默默的移开眼去,这次他直接主动将桌上的酒壶给夺到手中, 也不用酒杯,直接对着壶嘴便是一大口下肚。

    于长情并不想承认, 方才那一眼让他心跳的飞快。

    这个人总是能够用最微小的动作来牵动他的心脏。

    君卿看了眼那被于长情夺走的酒壶, 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最终又什么也没说。

    月上柳梢头, 一壶温酒也见了底。

    于长情运转体内灵息,将那点醉意驱走,他看了眼君卿,似是想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无声的离去。

    在于长情离开后没多久, 这间小院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监星宫的圣子踏着月色,缓缓进入了这间僻静的地方。

    圣子的面上带着一丝凝重和不易觉察的紧张, 虽然深知面前的人是一个盲眼之人,但他仍不愿在脸上露怯丝毫, 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涩:看来国师早已知道今夜有人会来探访。

    君卿不语,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那一枚空的玉杯。

    圣子眼底出现一抹恼意, 他走到桌前, 语气转为威胁:孤身一人在此, 国师不怕我对您做出什么不敬之事么?

    君卿心道, 你便是真的心有想法, 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考虑到自己之后还要利用不, 同这位圣子有合作,他便不直说出来激怒对方,只是道:哦。

    圣子:

    忽然觉得好火大是怎么回事?

    君卿放下玉杯站起身,那圣子顿时猛地往后拉开一段距离,似是早已暗中对他戒备至极,随即圣子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面颊不由飘红,衬得一张如玉的小脸增添几丝说不出的明意。

    如果月烨在这里,肯定已经忍不住在心中骂:哪来的不要脸的家伙勾引尊上!

    眼前一派好颜色,只可惜对着一个瞎子,君卿斟酌着话语,缓缓道:不知监星宫圣子来我这是有何贵干?

    圣子道:你少跟我装蒜,难道不是先前你暗示我今日来你这里么?

    他忆起先前在庆祝击退天狼国的国宴上,君卿看了自己一眼,而后便有几个字传到了他的脑内。

    他辗转反侧数日总算解出了那几个字的意思,又纠结良久,才决定来见这一面。

    君卿一直是他的心结。

    他是监星宫的圣子,生来地位尊贵,甚至凌驾于皇帝之上,可是君卿却让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挫败感。

    就好像面前是一团棉花,他再怎么施力也不过是白费功夫,而且这团棉花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他按趴下。

    既然你心里清楚,那我便长话短说了。君卿自是不知面前之人纠结的心绪,直入主题道:你们监星宫之内,应当供着一件神器,我想要借用它一段时间。

    圣子的面色一下变得极为凝重:你是从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君卿只淡淡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便可。

    这些消息自然都是有福为他提供的,有福现在身份特殊,又身怀龙子,还有着宴澎于的恩宠,想要巴结他的人可以说是永远不缺,他身在大宴的权力中心,是最方便接触各种机密的人。

    只是这样看起来风光,风险却也存在着,若是有一天宴澎于对他失去了兴趣,那么有福便瞬间会从万丈高台上坠落。

    明知这一点,有福却甘之如饴。

    圣子面色变幻数次,终是咬牙道:是又如何?我监星宫时代守护圣器,岂是你一句话便要借得的!说着便要拂袖而去。

    君卿道:若我说,如果不借我的话不出十日这京都便有可能毁为废墟呢?

    他这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将圣子震在了原地。

    抬起的脚落回地面,圣子猛然转头厉声道:你知道什么?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君卿垂眼:十日后,便是月食之日。

    月食那又如何?圣子自不是那些愚昧的人,只将月食当做天狗作祟。

    月食那日,会有异魔来袭,那只魔无比强大,你必须在那天到来前将这周围方圆百里的人尽数驱散,否则将会死伤无数。

    随着君卿的话语,圣子面色越来越沉,他死死盯着君卿的脸想要从他面上寻找出一丝诓骗的痕迹。

    结果自然是失败。

    圣子素来自傲,但却是将监星宫的使命牢记于心,监星宫时代守护大宴百姓,若是君卿所说都为真而他却什么都没做,那才叫人恨不得以死谢罪了。

    圣器事关重大,我还需要思考几日。圣子最终道。

    嗯。

    看着面前人平静的模样,圣子又觉得胸口闷着一股气,他扫了一眼,看到桌上放着个酒壶,恰好嗓中有几分干渴,便拿了起来。

    然而这刚一拿起来,他便发觉这重量不太对空的?

    圣子不喜喝酒,但明明已经在这里候着客人了,结果准备的酒水都是空的,不免叫人心头窝火,他摇了摇酒壶,恶狠狠的瞪了君卿一眼,又重重将酒壶给放到了桌山,酒壶底因为他的力道崩出了一条细细的裂缝来。

    君卿听着那人重重离开的脚步,等到圣子气息彻底消失,这才转向某处:你还不走?打算听到什么时候?

    隐匿在暗处的于长情一惊,万分没想到君卿竟然能够发现自己的气息他的实力不是还未完全恢复么?

    于长情心绪一转,并未直接站出来,而是仍旧维持隐藏的状态,此时又有一阵窸窣声响,接着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尊上我

    月烨额角带着几滴冷汗,紧抿着唇站了出来。

    君卿静静看了他一会,忽然道:月烨,你跟了我许久,也是时候自有了。

    听到他这句话,月烨面色顿时灰白,他跪倒在地上,膝盖碰撞在石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尊上,是月烨错了,月烨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请您不要不要我

    一片沉默,于长情在暗处表情不屑他一眼便能看出那月烨是在卖惨,都身为金丹修士了肉身强度堪比精铁,那两片小小的石砖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是想要装出凄惨模样来骗得君卿心软罢了。

    于长情心中冷笑,一时间有些手痒,他早看月烨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不爽了,不如便趁此次机会将他赶走?

    若是能够落在自己手里,他还好同这人好好算一番总账。

    正这般想着,忽然耳边听到君卿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虽然轻微,却如同一声雷击,敲在了两个人身上。

    月烨,你为何这般崇敬我?君卿轻声道。

    月烨犹豫了一下,他膝行几步,跪在君卿的面前,手臂微微抬起几分又放下,似是想要触碰面前人却又不敢的样子:尊上当年救了月烨,改变了月烨的人生,从那时起月烨便想过,要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尊上

    他顿了顿,慢慢抬起眼,那一双总是含着情的眼中,此刻带着深深的欲/望与眷恋:我一直觉得我便是为了尊上才存在于这世间的,若是离开了尊上月烨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但是我沉睡的那些年你不还活的好好的么?君卿反问。

    寂静。

    院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在君卿出口的这一刻凝滞了,于长情嘴角微抽在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当年仙尊噎人的风采。

    是的,在当年仙尊可不像那些话本中所写的那般清风朗月,不,仙尊确实没有做过什么不义的事情,最多是威胁那些修真世家上缴一些保护费,时不时去别的地方转一转搜刮一些物资什么的

    当年于长情最常见的场面便是,那些老不死试图同仙尊打感情牌,或者用人情大义来压他,这时候君卿常常便睁着一双眼睛语气毫无波澜道:但你之前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貌似被他这一句话给压得险些当场岔气走火入魔的人也不在少数。

    于长情看着月烨那僵硬的模样,忽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嘴角也不自觉勾了起来。

    月烨觉得自己的舌头似乎变成了石头,他张着口张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还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动作,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君卿。

    面前的人当真是尊上么?尊上那般温柔高洁的人当真会说出这样的话么?

    或许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吧?

    然而君卿似乎就是要在今日执意打破月烨的幻想,他缓缓站了起来,道:我发现,你好像一直对我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其实我一直想说当年的那件事情,对我来说不过是随手的一件小事,你并不需要将它这样沉重的放在心里。

    月烨嘴唇嚅嗫,蚊吟一般的字词从他口中破碎蹦出:但是,若当年你不救我

    在场的都是修士,自然听清他在说什么。

    君卿眼睫低垂,遮住眼中神色:嗯若是我说当年救你的,实际上并不是我呢?

    月烨面上一片空白。

    君卿抬眼,定定的看着他:或许你一直不知道,但今日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当年救你的人从来都是我的哥哥君瑾。

    君、君瑾?月烨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同君卿二字相似的名字。

    君卿道:我不善用剑,甚至不善战斗,我所会的不过是些阵法符咒,你跟了我这么久,应当早就发现了吧?

    你所崇拜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

    或者说,你崇拜的那个仙尊,一直都不过是你从搜集来的那些仙尊轶事中所拼凑出来,用来满足自己的形象。

    够了!闭嘴!月烨终是忍受不住君卿一句又一句的诘问,他抬起头,一张秀美的脸蛋已经扭曲狰狞如同恶鬼:我崇拜的从来都是仙尊!!

    君卿笑了一下:那么,你崇拜的是哪个仙尊呢?

    当年我同哥哥,向来是一起掌权的。

    滴答。

    有细微的汗珠打在地上的声音。

    月烨鬓角的发丝有些凌乱,混合着汗水让他显出了几分狼狈与落魄,他的眼眶通红,表情木讷。

    我我所崇拜的仙尊是

    他闭了下眼,在眼眶凝结的眼泪终于溢了出来: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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