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你的信息素 作者:月华涟

    &沉迷你的信息素——月华涟(19)

    当时,阮云溪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傅晟也是如现在这般抓着他的手,等他醒来,还给他看被鸟啄伤的手。

    说是送鸟蛋的时候,被鸟妈妈发现了,结果鸟妈妈就追着他咬,要不是他身强力壮眼疾手快,可能这只手已经废了。

    现在,阮云溪想起这件事仍旧很好笑。

    少年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这声笑声惊醒了傅晟,他猛地抬头,坐在了床边,一双凤目灼灼的盯着床上的阮云溪:你醒了?怎么样了?

    阮云溪看着傅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头沉沉的,支离破碎的记忆飘忽不定,依稀只记得篮球场上压制而来的各种信息素,以及浑身的疼痛。剩下的事情,一概不太记得:刚刚有发生什么事吗?

    阮云溪不太笃定自己有没有暴露性征,但是铺天的信息素席卷而来,周身的刺痛顷刻入骨,在毫无理智的情况下,一切都不好说。

    傅晟沉沉的看着阮云溪,在阮云溪脸色越来越苍白,以为自己暴露了性征的时候,摇了摇头:也没发生什么,就是一个劲的抓着我,要我亲你。

    阮云溪惊异的看着傅晟,不知道傅晟说的是真是假,心里一阵阵的发慌,紧紧的抿着唇线,握着被子的手缩紧,骨节有些泛白。

    看着阮云溪慌张不已的模样,傅晟轻轻的笑了笑,看你这慌张的小模样,看来身体是没什么大事了!

    阮云溪听出了傅晟话里的调侃,在庆幸自己没有暴露性征的同时,扭头横了他一眼。

    我家大宝贝瞪人真好看,生病瞪人也好看。

    傅晟吊儿郎当的笑了会儿,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表情,郑重道:那也得去医院,必须去。

    阮云溪不能去医院,他最是清楚自己的情况,包括现在表面看上去已经恢复如常,可是身体里的热浪却仍在翻滚,而且脊椎火辣辣的疼,不出所料的话,在白色的衬衣之下,沿着腺体蔓延到腰椎的地方早已是一片红肿了。

    林启明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他尊贵的贵客。他能否挣钱养家,全靠这些金主爸爸了。

    欸,夏女士。您儿子好着呢,您不用三天给我打一次电话了。

    我老婆都特么以为我出轨了。

    林启明在心里叫苦不迭。

    阮少爷体征一切正常,没有Alpha的暴力倾向、反复无常、强烈性.欲等等不良反应,甚至连倾向都没有。您放心,阮少爷好的很,积极向上乐观坚强。

    林启明脸不红心不跳的鬼话连篇。但其实他也没说错,阮云溪是个Omega,当然没有Alpha的性征特点了,不过强烈性.欲这点倒是假的。

    但他总不能和夏女士说:您儿子的**比Alpha都强烈,您禁欲内敛的儿子其实是个行走的发情Omega吧!

    他觉得他说完这些话,他的金饭碗也就砸了。从替阮云溪瞒天过海的那一天起,他的脑袋就系在了裤腰带上。

    电话那头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傅家的娃娃呢?他好吗?

    林启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从高中开始,傅晟就不来他这做心理辅导了。不来也挺好,省得每回来,林启明都觉得他是在跟狮子打交道。而且狮子还完全无视他,不是在他催眠的时候睡觉,就是在他心理辅导的时候打哈欠。

    挂了夏女士的电话,林启明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敢回家了。

    门被轻轻敲了敲,林启明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五点。这个时间都快下班了,按理说不会有人再来看病了:请进。

    阮云溪与傅晟走了进来,前者对林启明微微颔首,后者则看了一眼周围,凤目中闪过一丝嫌恶。

    阮云溪打了声招呼:林医生,我有些不舒服,麻烦你帮我看一下。

    傅晟死活要带阮云溪去医院。阮云溪是不会去医院的,打死都不会去的,但又拗不过傅晟,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来了林启明这。

    林启明看见这个场景,一个头两个大。不停的给阮云溪使眼色,想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傅晟也知道阮云溪的秘密了?还是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要不不来,一来就来两位大佬。

    阮云溪明白林启明的意思,扭头朝傅晟说道:你先出去吧,有林医生在,我没事。

    傅晟拧眉,环顾了一圈屋内。昏暗的灯光,舒适的躺椅、松软的薄被、病弱的阮云溪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绷直身体,恨不得化为空气的林启明脸上。

    林启明讪讪的笑了笑,他这么一笑,傅晟眉拧的更紧了,怎么看怎么猥琐:不行,我为什么要出去,我要留下。

    别闹,医生给我看病,你留下干什么。

    我留下看你。

    林启明觉得自己好尴尬,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桌底,讪讪的笑道:那个,傅少爷,您还是出去吧。

    林启明在阮云溪看不到的地方,朝傅晟指了指头顶,示意他这屋有摄像头。他这里是正规医疗场所,特别正经,绝对不会出现有违医生职业道德的事。

    傅晟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临出门时,扭头又不放心的说道:我就在屋外,有!任!何!事!立!刻!叫!我!

    林启明擦汗:

    等傅晟出去,林启明转眸看向阮云溪的时候,阮云溪已经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林启明:

    我现在拆摄像头还来的及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是禁欲的阮主席,纵欲的阮主席正在赶来。

    第27章 :阮主席,用强

    林启明挠头, 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是个医生,不重性别, 放到平时他也不必这么拘谨。可阮云溪不一样, 从成为阮家的家庭医生以来,阮云溪就是一个在任何人面前都衣着规整一丝不苟的少年。成为了Omega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天再热校服衬衣也规规矩矩的系到最上面的一颗,甚至在腺体难耐的时候,还会穿上校服外套。

    而且,真不是林启明小题大做、故作矜持。

    外面还有一位大佬呢, 那就是个野人啊。别看傅晟年纪小, 还是个高中生, 但真疯起来,宛若修罗降世、暴戾凶残,六亲不认都有可能。

    阮云溪诧异的看着挤在窗边一个劲搓手的林启明:林医生, 你干嘛呢?过来啊。

    欸, 我就不过去了吧。

    不过来,怎么看我腺体?

    林启明一愣, 心里咯噔一声,急切的扭过了头:你腺体怎么了?

    难道说时间到了?

    林启明也不考虑那么多了,大步走了过来,阮云溪坐在躺椅上,解开了第一道纽扣,只露出发梢后脊椎上一小块皮肤。林启明看了一眼,吸了一口凉气。

    少年脖颈后一片红肿, 猩红的线条沿着脊椎延伸向下,宛若世界树的枝杈,枝枝蔓蔓交错纵横,延着血管顺着脊椎往下攀爬,镌刻出脊骨的轮廓,雕镂出肌肤的纹理,想必早已在后背形成了一副妖冶诡谲的画卷,如纹身般深刺肌肤,融进血肉。

    画面魅惑妖艳,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在人前化出真身,勾魂摄魄直.搞.黄龙。

    可林启明却无任何非分之想、亵渎之意,反而冷汗早已流遍了整个后背,每一条神经都在隐隐发寒。

    很严重,是吗?阮云溪平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的琐事。

    林启明的手有些抖,他身为医生最是清楚阮云溪这样意味着什么。如果说从阮云溪分化成Omega开始,他就化身为了一个沙漏,随着时间的推进,沙子顺着小口不断地往下流逝,沙子越来越少,他的身体状况也就越来越恶劣,强烈的**会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神核,折磨着他的身体。

    而此时此刻,沙漏已快接近尾声,仅剩的沙子支撑着沙漏勉强维持着运转,若这微不足道的沙子彻底流尽,阮云溪也将陷入无尽的沉沦。

    沙漏尚且还有补救之法,只要有人将他翻转过来,它就可以重新开始工作,从而周而复始,也能有始有终。

    而阮云溪没有。

    若在沙子流尽之时,仍旧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当最后一粒沙子坠下,他这个沙漏也将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林启明不愿再看不敢再想,扭过了头,从药柜里取出两支高效抑制剂。

    现在高效抑制剂已经对阮云溪起不到多大作用了,只能勉强维持、强迫控制,但是用总比不用好,能缓解一时也是一时啊:阮少爷,您真的已经没有时间了。

    阮云溪望着窗外璀璨的霓虹,星星点点的光模糊重叠,坠在他的眼底,割裂他的目光,一半是明一半是暗。

    片刻后,他淡淡的说:我知道。

    林启明踌躇了一会儿,他知道有一种方式可以救阮云溪。

    林启明是阮家与傅家的家庭医生,他受命蒸馏过阮云溪与傅晟的信息素,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的信息素竟然高度契合,甚至是罕见的100%契合。

    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阮云溪分化成了异类Omega,傅晟分化成了超顶级Alpha,原本应该是相互救赎的两人,却也成为了彼此的梦魇。若他们不能克制好自己的信息素,他们必将相互纠缠,不停索取,也将相互折磨,不死不休。

    林启明的话在嘴边辗转了两圈半,还是吐了出来:阮少爷,或许你可以考虑接受傅晟的标记,他的信息素可以救你。还是说,你害怕他体内狂暴的基因...

    不是。阮云溪毫不迟疑的打断了林启明的话,他不是那个人,他是傅晟,只是傅晟。

    傅晟在屋外不安的踱步,一会儿趴了门上偷瞄,一会儿靠在墙上偷听。可奈何林启明这里装修的逼格太高、保密措施做的太好,门是实打实的高级指纹防盗门,墙是实心坚硬的厚重墙壁,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

    傅晟倒不是担心阮云溪与林启明之间会发生什么,虽然也担心了一点,但更多担心的是阮云溪的身体状况。不过好在林启明这里医疗设施齐全、医疗质量也很高,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走到了一排柜子面前。柜子里有各种精致的试管、高级的手术刀、以及名贵的书籍,很显然这柜子里的东西是林启明为了吸引顾客,砸了血本的。大致掠过几排后,傅晟将目光聚焦在了最后一个柜子中,里面是各种束缚AO的工具。

    近年来,ABO之间的矛盾愈发的激烈,AO之间的冲突更是到了临界点。虽然大部分的ABO能安守本分、勤勤恳恳的生活,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但有光明就有黑暗,在一些阴暗的角落里,滋生的罪恶从未止歇。他们在浮尘中沉沦,在**中堕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新旧交替从未停止。

    而这些令人沉沦、唤起**的工具,傅晟很熟悉,熟悉到深恨痛觉。

    在他小时候,傅清正经常用,只不过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用在傅晟最亲最爱的那个人身上。

    在傅晟很小的时候,傅清正还是一个正常的父亲。

    他会每天接傅晟下学,将傅晟放在自己的肩头,给傅晟当大马,他们追随着夕阳的脚步往家里走,余晖拉长了他们的倒影,好似连通了去往快乐城堡的阶梯。他还会陪着傅晟去游乐场、打枪、钓鱼、坐过山车..而他最爱最亲的母亲雪莲含笑的跟在他们父子身边,给傅清正擦汗,给傅晟递冰糕。

    那是傅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可所有的美好都毁在了那个雨夜。他还记得那天的雨大的像是银河泛滥,原本应该来接他的傅清正没有来,而雪莲也没有来。他一路冒雨跑回了家,却只看到遍地的鲜血。

    在鲜血中纠缠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狂暴的傅清正,一个便是傅晟最爱最亲的妈妈雪莲。

    时至今日,他仍旧难以描绘那个画面给他带来的震撼,以及雪莲绝望的眼神与无助的呻.吟。

    夜风习习涌进了窗口,吹散了傅晟深恨痛觉的噩梦。

    屋内,阮云溪阑目,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林启明的话不断地徘徊在他的耳边:或许可以考虑让傅晟标记他,或许可以考虑让傅晟标记他..

    阮云溪不是没有想过,他可以选择和傅晟说出真相,让傅晟帮他保守秘密,这样他也就不用再经受信息素的折磨。虽然有沉沦在傅晟信息素中的风险,虽然他不确定傅晟对他的感情是真是假,但是他既然能锻炼自己抵抗Alpha们的信息素,也可以试的锻炼自己抵抗傅晟的龙舌兰。这样,哪怕傅晟以后发现对他的感情是假的,他也能洒脱的转身,潇洒的离去。

    可是,阮云溪总是会想起傅晟失去家人的那个雨夜。

    小小的少年像一片阴翳般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浑身上下全是血,雨水倾盆砸在他的身上,却无论如何都冲不干净他身上的鲜血,那刺眼的红好似和他融为了一体,镌刻进了他的血肉里,消融在他的灵魂里。

    自己打着伞跑到他的面前,他颓唐的抬起了头,脸上的泪水蜿蜒成殇。

    那是阮云溪第一次见傅晟哭,也是最后一次。

    小小的傅晟抱住自己,嗓音残破如风箱,泪水混着血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下,他俯在自己耳边,一遍一遍的说: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

    阮云溪不想让傅晟痛苦,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发情难受的样子,不想让他和自己一样生活在炼狱中。阮云溪长时间抑制体内的信息素,用抑制剂、用以毒攻毒的方式逼迫脆弱的腺体一次一次的将**沉淀、将渴望撕裂。

    所以,他最是清楚他一旦真正发情,会是什么样子,又会有多痛苦。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任何人跟着他一样痛苦,更不想让傅晟再回忆起那无边绝望的噩梦..

    林启明收拾掉打完的抑制剂,回头说道:阮少爷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接受傅晟标记,我劝你最好无限的远离他。他是你的药,也是你的毒,如果不能一饮入喉,请果断戒掉。

    阮云溪敛眸,沉思了很久,点了点头:叫他进来吧。

    林启明惋惜的看了阮云溪一眼,沮丧的打开了门。

    傅晟正在门外,在门开的一瞬间,便望向了阮云溪。

    少年坐在躺椅上,挺直着脊背,肌骨分明的手缓缓的系着扣子。

    傅晟怒气冲冲的看向了林启明,林启明被傅晟凛冽的眼神激了一下,拼命地摇头,满脸都写着:雨我无瓜,雨我无瓜..然后,像阵旋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并且相当周到的为屋内的两人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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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迷你的信息素——月华涟(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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