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末世](GL) 作者:东园

    &命中注定[末世](GL)——东园(37)

    没有参与做饭的两个人洗了锅碗,日头正盛。进了六月份,就没有人还愿意傻愣愣地坐在院子中晒太阳了。收拾好之后,就各回各屋,睡午觉的睡午觉,闲聊的闲聊。

    天热了起来,可是林深好像是不怕热似的,和施怡然靠在一起躺在床上。

    人一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林深枕着一条手臂,看着屋顶,开口道:怡然,你说,如果我们当初选择了去基地城,现在会是怎样呢?

    是过着像现在这样精打细算、深耕易耨的日子,还是融进封闭的社会当中,服从命令讨生活呢?

    她想的有些远,却没想到施怡然回道:如果去了基地城,怕是我视力恢复之前,你都不会认我。

    语调有些幽怨,林深心里咯噔一下,这要是突然翻起旧账来,可有的她受了。不过,施怡然只是提了一下,忽然就换了话题:之前,之前碰见江照晨的时候,你说赵常曦她们已经

    嗯。林深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她把自己在服务区的小旅馆里面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施怡然,才补充道:我也只是猜测,也有可能是她们的包被抢了过来

    说着说着她也有些没了底气,就算江照晨他们没有下杀手,就凭赵常曦和冉玥的性格,她们在这样的世界里也活不下来。

    气氛忽的有些沉重。

    对于施怡然来说,赵常曦和冉玥不是她在末世当中偶遇的陌生人,那是她的同事,尽管交集不深,可是人也没有坏到骨子里去,也就是蠢了些。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难受。

    嗯,其实我有些好奇,林深绞尽脑汁想要转移施怡然的注意力,她组织着语言,开口道:说的难听一点,那个赵常曦吧,是真的很蠢我很好奇,为什么冉玥还一直跟着她?

    如果说是因为没有主见,那也太

    施怡然沉默了一下,她也是听来的八卦,说的时候声音有些不太自然:我在医院的时候,听一个同事说,赵常曦和冉玥交往之后,赵常曦的父亲救了冉玥的家人。她父亲是省医院的副院长,后来赵常曦毕业之后,她父亲曾经想把她安排进省医院,但是因为冉玥是万城人,最后两个人才来了我们医院

    至于救了哪个家人,怎么救的,又用了什么方式让赵常曦的父亲同意把她们两个人安排进万城市立医院,她们这些外人是无从知晓的。

    喜欢上一个人,就像是中了蛊一样,讲不出道理,讲不出为什么,就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在她们眼里,哪怕赵常曦一无是处,可是在冉玥看来,那可能是她认定了一生的恋人,坚持到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判断。

    只是,到底是不是这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有什么不得不坚持的理由,只有冉玥才知道。

    林深叹了一口气,闲聊起来的话题有些沉重,她有些后悔,但是如今话也不能收回来,她只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说道:算了,都是自己的命。

    所幸,她们还在一起。

    第55章 生活

    林深在那边哄着施怡然慢慢睡了过去, 而厨房这边,安陆正抱着孟书容的手臂睡的正香。

    两张弹簧床拼在一起,只铺着一层大褥子。孟书容躺在里侧, 任由旁边的安陆抱着自己的手臂。她侧过头去,看着小姑娘满足的睡颜,突然就想起来, 来这里第一天的那个晚上。

    睡在帐篷里面, 只有她和安陆, 本应该像是被蛋壳包住一样,封闭而安全。但是那天晚上, 她还是习惯性地深陷在梦魇的泥沼中。无数双大手拿捏住她,将她拖进深渊中。白天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她想象出来的,没有安陆,没有逃离,她还是在那一间酸臭的屋子里面,忍受着从早到晚的折磨。

    许是因为她做了噩梦, 睡得不算踏实,惊醒了安陆。当她被安陆晃醒的时候,就听见拉开睡袋伏趴过来的小姑娘轻轻缓缓说道:书容姐姐,晚上太黑了,我不敢一个人睡觉,可以牵着手睡吗?

    然后慢慢地, 距离越来越近, 牵手也变成了抱住手臂睡觉。

    安陆说的话, 她没有信。这么一个敢独自一个人开着车,走在这末世中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不敢一个人睡觉呢?安陆体贴她,可是她自己心中却一清二楚。

    冰冷的心慢慢地被捂化了,孟书容往旁边挪了挪,也闭上了眼睛。

    初夏的午后,山风带来了太阳的温度,吹的院子中的蕙兰晃了晃,晃醒了屋子中沉睡的人。

    阖在一起的眼帘慢慢掀开,安陆感受两人之间比往常更近的距离,心中腾的涌起一股莫名的燥意。以往,都是她抱着孟书容的手臂,睡醒之后总是见孟书容平躺在一边,或者是已经睁开了眼睛。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侧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不仅如此,孟书容的眉头比起以往更舒展了,安陆愣了会儿,才收回自己抱着孟书容手臂的双手,坐起来帮她掖了掖被角,听着她只是呓语一声,见人没醒,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施怡然正坐在水龙头边上的石头上,弯着腰洗着小盆里的杏子。听见声响,她抬起头来,见安陆出来了,开口道:睡醒了?

    安陆应了一声,随口问了一句:林深姐还在睡吗?

    嗯,施怡然继续洗着杏子,我没叫她,让她多睡一会儿。你要洗漱吗,我给你腾个地儿。

    说完,白皙的手就从水里抽了出来,施怡然端着小盆,站起身来走到了小棚子下面。

    洗了一把脸,吹着温热的山风,安陆也懒得擦了,直接走了过去,开口问道:怡然姐,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啊?

    上午施怡然和林深摘回来那么多的杏子,吃了饭之后一人吃了几个,就没有再多吃。现在施怡然摆弄起剩下的杏子来,她心里好奇了起来。

    施怡然笑了笑,把小盆中的水倒掉,回道:我选了些不算太熟的杏子,准备做杏脯,好保存一些。安陆,帮我拿一些盐来。

    安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她去拿盐的时候,施怡然用小盆接了些清水,刚好没过盆里的杏子。把盐放进盆中,让杏子在盐水中浸泡半个小时,杀一下青。

    用手机定上时,施怡然坐在棚子下的阴凉里,开口问道:安陆,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呢?

    我?早着呢,都要到12月份了。

    安陆也坐在那儿,躲着有些灼热的阳光。如果没有施怡然和林深带过来的手机,她怕是连现在是几月几号都算不明白。

    不过,施怡然突然问这个,想必是林深的生日快要到了。

    安陆脸上瞬间挂上了八卦的笑容来,显得有些贼兮兮的,怡然姐,是不是林深姐要过生日了?

    她声音压得低了一些,可是语调却上扬着,配上她弯了的眉眼,显得有些搞怪。

    被她说中了心事,施怡然的表情略微不自然了些,但是还是轻声道:嗯,快了,我想着到时候

    是不是要做蛋糕啊?!尽管条件不算太好,可是提到过生日,最不能缺的就是蛋糕啊,安陆有些兴奋,还没等施怡然说完,就开口道:过生日可不能马虎啊!

    蛋糕是做不成的,施怡然想的是,到时候蒸一盆发糕,好歹有那么个意思。她本来想着问一下安陆和孟书容的意见,毕竟材料是大家的。结果没想到,安陆直接想要做个蛋糕。

    我们没那没多材料,话被打断了,施怡然也不生气,她笑道:上次蒸馒头还剩下一些酵母,我想做点发糕,大家可以当主食吃。

    唔,不能做蛋糕,安陆还有些失望,但是她忽然开口道:到时候可以放一些杏子干进去!

    施怡然点点头:之后我把杏仁砸出来,炒一下。

    砸杏仁啊,这个简单,我来做!安陆拍拍胸脯,又忽然小声问道:怡然姐,林深姐什么时候生日啊?

    六月二十二号。

    还挺二的安陆嘟囔着,突然想起来人家女朋友还在自己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施怡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大家已经这么熟了,熟到互相依靠相依为命了,互相开个玩笑罢了。

    没一会儿,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施怡然在手机上按了按,这才把小盆中的盐水倒掉,又接了些清水洗着盆里的杏子。安陆已经坐在了土灶边,烧着水,施怡然则是趁机把一个个的杏子掰开,去了核,把杏子和杏核分开放在了两个盘子里。

    土灶上烧着的水开锅之后,又加了些冰糖进去,等把冰糖煮化了,施怡然才把被掰成两半的杏子扔了进去。没有煮太久,三五分钟,看着杏子差不多熟透了之后,她把锅搬了下来,搁在了一边的垒起来的小台子上面。拿起漏勺把杏子捞起来,架在锅上面控着水。

    林深起来之后,就看见两个人坐在院子中把杏核摆在硬纸板上。

    准备晒杏核吗?她嘟囔了一句,直接蹲在了施怡然身边,开口道:那可得晒好几天,而且,晚上最好收到屋子里面去。

    六月的天气比起之前更是多变,这要是半夜来一场山雨,这杏脯就别要了。

    施怡然点了点头,催她去洗脸,自己又忙着摆弄着杏核。等到锅上面的杏子差不多控好水之后,几个人又忙着把杏子摆在新拿过来的篦子上面。篦子是之前她们挑了一些小树枝,削了皮做成的。摆好之后,再盖一层纱布,就只等着在太阳下面晒干就好了。

    这水还挺好喝的。

    一切都做完了之后,林深从锅里舀了一勺煮杏子的水,端着个小碗,喝了一口。

    她感叹道:在西北的沙洲,杏皮水可是当地的特色饮料。咱们现在这个,算是杏皮杏肉一起煮过的水了,差不多,差不多。

    只是她们这一锅杏皮杏肉水里,少了那么点山楂、陈皮、甘草而已。

    听她这么说,安陆也来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道:确实很挺好喝的。

    好喝也不能多喝,施怡然走了过来,戳了戳林深的手臂,等一会儿晾凉之后,灌进瓶子里,放到冰箱去。

    林深捉住她的手,笑道:知道啦。

    两个人对视一眼,嘴角弯得都可以比得上月牙了。旖旎的气氛让旁边的安大灯泡觉得仿佛要被自己亮瞎了眼,她把盛着杏水的碗刷了之后,开口道:我去叫书容姐姐起床,让她也尝一尝。

    说完,一溜烟儿地钻进了屋子里。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进了屋子之后瞬间就放轻了。安陆轻手轻脚地踱到床边,就看见孟书容的姿势一变都没变,就像她出门之前那样,侧躺着,面朝着她的方向,睡得安稳。

    她突然就有些不忍心叫醒孟书容了,好不容易见她睡得这么好。可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书容姐姐?她拍了拍孟书容的手臂,轻声喊道:醒醒啦,该起床啦。

    她没叫两声,孟书容就慢慢地睁开了眼。刚睡醒,她好似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眼中朦朦胧胧的,看得安陆心中莫名一悸。她轻咳了一下,说道:书容姐姐,怡然姐煮了杏水,起来喝一点吧。

    嗯孟书容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安陆,这才撑着床坐了起来。

    安陆趁着她还没有下床,小声地把林深生日的事情告诉了孟书容,对方愣了下,就立刻说道:是得好好过。

    书容姐姐,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安陆立刻追问到。

    之间孟书容的眼神闪烁了下,轻声道:我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这次愣住的人换成了安陆。过去了,是前几天的生日,还是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她心里有些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提起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

    孟书容已经挪到了床边,察觉到旁边的小姑娘的情绪有些低落,牙尖压了压唇瓣,解释道:之前每天都很忙,我就没有提。

    况且,她就只能帮到大家一点,要力气没力气,要知识没知识,哪儿会好意思提出来要过生日呢?

    她说完,见安陆还是有些愣怔,自己兀自穿好鞋之后轻轻推了她一下:不是要去喝杏水吗?快走吧。

    第56章 生日

    林深生日之前, 她们下了一趟山,收了些麦子。拿着布条捆了几扎割下来的麦子之后,开着车又回了山上。和她们一起回去的, 除了半车麦子以外,还有一个从村里面找来的梿枷和两把木锨。

    没有网没有电视,看不到天气预报的她们, 也只能照着最简单的朝霞不出门, 晚霞行千里的法子, 来判断阴晴。

    林深生日的前一天,火伞高张, 几个人忙不迭地把之前晒好的麦子铺在了水泥路上,水泥路的另一头,林深坐在越野车里蓄势待发。

    其实找回来的梿枷就是来打麦子的,只可惜没人会用。安陆长在南方,就连上大学的时候,也选择了离家最近的一所大学, 别说会用了,见都没见过。林深倒是见过,但是她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也就知道个那是打麦子的工具,别的就一无所知了。

    万般无奈,她们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北方夏忙的时候, 没有脱粒机的农民, 往往会把麦子平铺在场上, 用碾盘来打麦。没有拖拉机或者牲口来拉碾盘的话,就会用上梿枷。不过,如果家里没有够大的地儿,村子还正好靠近公路时,不少人会选择直接把收下来是的麦子铺在路上,借着路过的车辆,来进行脱杆处理。

    因着安全问题,会有公路部门来管理这些事情,但是在稍微落后些的地方,这样的操作屡禁不止。

    而这次,林深她们就直接用上了。

    麦穗朝向两端,按着并排的两个车轱辘之间的距离摆在路面上,林深开着车来来回回地压着。中午吃了饭只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了。

    尽管学的是农民的法子,她们做起来却要快得多。以前铺在路面上的麦子,至少要压小半天,因为来回的车辆并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车来来回回的,就只为压麦子。吃了午饭来回压了一会儿,林深就把越野车开了回去。

    几个人一起把上面的麦秸捡了,堆在了院子里的小棚子下面。

    捡好了之后,林深把施怡然和孟书容赶进了院子里,她和安陆则是在外面的水泥路上,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木锨,开始扬麦子。顺着风向扬,麦粒还是会老老实实地落下来,可是麦糠却被山风吹走了,落在稍远一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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