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吸我,我不甜{穿书} 作者:今州

    &别吸我,我不甜{穿书}——今州(53)

    明明很久很久以前,当仲亚分道扬镳时,他和白虎第一时间是毅然选择了这位父神啊。

    冰窗外的虚影听到了两个曾经极为器重的子神兼臣民的话,稍微回过了神来。

    他是地底仲魔拼尽全力化出的一道影子,本身就是戾气加仲的意志聚合而成,只有躲在天地一裂里才能得到魔气滋养聚而成形。灵吾山一行是长久等待以来的唯一机会,他亲自前往,成功把戾气混进戮古刀体内让他濒临暴走,可自己也受了极大损耗。

    他本该在天地一裂里继续等待,等三方守护神阵全部崩溃,等古魔觉醒,占据天地间所有心怀恶念的生命。等到他控制这世界,控制戮刀给他打开异世界的空间门

    找回那个背叛、为敌、离开他的故人,那么他的等待就结束了。

    可是他在天地一裂里忽然感应到熟悉的神识,他这就等不下去了。

    谁叫他只是执念化成的一道影子。

    我不是你们的父神,也不是你爹。虚影摇了摇头,也看了路刀一眼,默默地承认了:我只是一道影子。

    影子只会投射主人的意志,没有主就没有影,在我眼里,你和刚才地下几度骚动的魔同出一源。温浓按住放在怀里的匣子,追逐的方向也如出一辙。

    虚影漂浮在空中,眼睛逐渐空茫起来。他看了温浓的手许久,抬眼问他:你去过异界,异界如何?

    很好。温浓回答,那边比我们这个旧世界强得太多了。那里灵气枯竭,世界不是神明主导而是人类。他们虽然没有神力,却靠着头脑和双手创造了比这里鼎盛、丰富千万倍的宏伟世界,我在那里过得很舒服。

    路刀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

    那么好,你为何还要回来?

    我的逆鳞在这里,我不能失去。

    虚影沉默了一会,里头的人成双成对地站着,他孤零零地在外漂浮,越来越透明,很快就要消失不见。

    消失前他问温浓:异界里,诸神,如何?

    温浓看着他慢慢虚化消失,最后回答:安居乐业,所适皆安。

    虚影只想知道诸神里的头头,温浓回答了所有人。

    总而言之就是特别好,倍儿棒,没有你这个故步自封的老古董压着,更快活更自在了。

    虚影强弩之末,维持不住形态,慢慢消失在了空中。

    众人隐约听见他的声音:我进了地底,找遍了每一缕戾气,皆无他的痕迹。

    温浓缄默。

    天地之间,不尽的生灵都有戾气,诸神也不例外,轻重而已。

    唯独他没有。无一丝半毫的恶,至善至清,至光至臻虚影仰首望天穹,轻笑和自嘲消失在了空中:亚,你果真是毫无死穴的神,比我强得多。

    虚影嘲讽完,就如一口吐出的劣质二手烟那样,味道先是又冲又烈,但随后便消失得干净。

    空气中有了些灵流的波动,白摇敏锐地察觉到,低头看了一眼波动来源的地面,然后马上环住蓝霄退后,厉声道:少主!你们快看地下!小心点!

    路刀低头看下去,只见魔界疮痍百孔的地面又睁开了无数只眼睛。它们被压在还在发挥效用的守护阵下,此刻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安静地一眨不眨地眺望着天穹。

    路刀如今垂望,不再觉得眼睛瘆人。他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单箭头什么的,真是要命

    温浓看了那些眼睛一会,自顾自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路刀发了一会呆,忽然又直起腰来,目光炯炯地看向了温浓。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识海里突然就涌起了乱七八糟的联想。

    仲亚是一对兄弟神,化形之后就相伴着修炼过漫长的岁月,兄弟情变味后成了劫数,这很合理啊。话说问和那个烛龙未仰也是相似的啊,他俩是最初的两位龙神,相处模式还有轨迹简直就是仲亚的翻版,那未仰对温浓的态度果然也是

    温浓原本只是在梳理头绪,冷不丁听见路刀脑洞大开的识海想法,气得牙根痒痒。

    可以,这很路刀。

    旧爱新恨涌上心头,他抬起脚就踹了过去,怒道:有空胡思乱想不如敲核桃补脑子去!

    路刀诶诶两声,挨了踹也不躲不还手,委屈兮兮地瞄了一眼后边幸灾乐祸的朱雀,识海里又蹦出了其他的:烛龙那渣渣也就算了,四象的其他神对问好像也有点怪怪的啊。火鸡这个憨憨也就算了,那个白虎,还有那谁来着

    温浓已经哑口无言了,二话不说在手心里聚起个雪球,左右开弓教训起这蠢东西来。一砸一个准,一砸便白雪轻溅,看着力度不小,那雪球又绵软得造不成伤害。

    原本气氛还有点凝重压抑,结果这两人忽然奇奇怪怪地打起雪仗来,一个不停输出一个抱头鼠窜,又滑稽又奇葩。

    朱雀等人于是蹲到一旁观看这档家庭动作戏,长黎殿里到处是雪,只有朱雀周围的一块区域干净,全被他的离火阻隔开了。

    这哥几个聊天、交流情报:徒弟,刚才那个戮刀说什么同志,那是谁来着?

    蓝霄蹲着抱拳:回禀师父,那是在魔界负责管理水域的墨勺,修为甚高。之前我和白摇对付红招,就是他替我们拖住了那个长得特别像夫人的家伙。

    朱雀一听这俩人就咬牙切齿:烛龙那个混蛋,竟然敢、敢我饶不了他!

    当初在涅槃谷,他会傻不拉几地自开结界先是因为看见了烛龙。他那会还以为温浓弄错了,长易并没有陨化,这气息和千年以来一样,确确实实是长易不错。可他打死也想不到,那只是一具躯壳,壳子里不是那个阳光温热的长易,而被阴冷浑浊的烛龙未仰取而代之了。

    朱雀跟他们解释起角龙长易的身份,说清了烛龙抢占角龙的龙躯,哽咽起来:长易那傻瓜瓜,八成是之前溜出东海守护阵的范围才着了烛龙的道的。他只有一半神格,纵然有大哥的龙角助阵,可他也不能老是擅离职守啊。他老说没事,耗费了大量灵力镇住一时,然后再拖着虚弱的身体争分夺秒地跑出去,我劝过他,可他楞是不听,我都搞不懂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那边搓着雪球砸刀发泄的温浓听见了这些话,站住停在了原地。手心的雪化成水簌簌淌下,还没流干,他便抬起湿漉漉的手捂住眼睛,未尽的雪水从他脸上滑落,指尖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那短暂的二十年里,青龙被戮刀送进了异界,只剩下一点天地间的龙神虚影因执念滞留在天地一裂,执拗地守着退而回到器刀状态的戮刀。

    长易硬要跑出来,八成是感应到青龙不对。可东海离天地一裂那么远,他追得到吗?

    烛龙便是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幻境和邪术开始蚕食他的龙躯。

    当初海上异动,温浓和路刀过去,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闯进他怀里,最后是不是想说什么?可温浓那时什么都记不起来。

    如今好了,都想通了。

    想通了,这心窝子却堵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窝试试看今晚能不能再撸一章

    第76章 仙界

    仙界境内。

    无数剑影流星一样划过天际,炫酷地飞腾闪转了好几轮,凌厉地灭掉了空中那些模样怪异的魔兽。

    魔兽残骸和剑影同时下坠,那些剑影在收回途中不停合二为一,最后化无尽为一,剑身上灵光暴涨。

    地上的仙君运灵召回这柄神兵:无疆,归。

    无疆剑遂飞向他,剑气将地面震出一条裂缝,随即回到了东简手中,又立即指向了环伺周围的魔兽。

    有完没完啊魔兽来之不尽,这个包围圈不停缩小,其中一个普通仙修一边啜泣一边痛哭:魔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会豢养出这么多怪物还放出来?他们是不是想灭掉我们仙界?我我还不想死啊

    话音一落,其他的仙君仙姝也都哭了起来,场面很是混乱。

    东简一剑扫过去,血和光四碎,清出了一片区域。这位英俊非凡的仙界古灵正在游刃有余地当地面清理大师,但他没有放大招一举消灭所有,而是把度捏得刚刚好,显得救助身后的这些人是费了他老大力气的。

    各位同门,你们切莫灰心,拿起你们的灵武,不要弃疗!他战得正酣,故意喘重气,气喘吁吁地给他们打气:邪不压正,无论魔界在打什么主意,身为仙界一员,我东简誓与之对抗到底,也绝对会保护你们。如果这群魔兽要夺去你们的性命,那也必定是在我战死之后!

    身后的普通民众瞬间感动不已,仙姝们先燃起斗志,纷纷上前去助阵:东简师兄,我来助你!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虽然那些魔兽一眼看去数量令人头皮发麻,但只会横冲直撞的兽类到底不比仙修们强悍。在东简的领头下,这群之前打得毫无章法最后被围得丢盔弃甲的仙修们铆足了劲,共同进退齐心御敌,最后还真反剿灭了魔兽。

    仙修们战到脱力,呼哧呼哧地和东简道谢,劫后重生涕泗横流,好些人还想扑上去抱一抱东简以表感谢。

    东简佯装站不稳,往一边一滑,边喘气边挥手:你们快去周边最近的门派求宿,那里安全,我还需去其他地方,告辞,祝你们安全抵达。

    他转身就御剑飞走,留下一个飘逸的背影。地上人仰望感激,不住喊着他的名字,不管年纪修行几何,通通叫他一声师兄。

    这鸡贼帅哥今天继续怒刷了一波好感和累积威望,等飞出他们的视线范围,他的速度翻了个倍,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神采奕奕起来。他巡视着地上的情况,见没有人受困了也就没下去,直接飞回了他的据点。

    说是据点,其实就是个加了结界的草庐,他一踏进去就喊:阿偃!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卢偃跑出来挥手:东简你回来了!今天外面情况怎么样?

    东简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他:还好,魔兽数量没有离谱地增加,仙界众人只要别慌,都是可以应对的。

    卢偃两手拍他后背:那就好那就好,暧你没事最好了。这一波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呢,跟丧尸围城一样。也不知道魔界里头怎么样了,温浓那家伙

    东简抱紧他,哎呀了一声:阿偃,我好像有些脱力,灵脉行岔了

    卢偃马上忘记了兄弟,紧张万分地扶着他进门:没事吧?

    东简黏他身上装娇弱,演技日益精进。要不是屋子里还有个病号躺着,他能借着抓紧修行增强修为的说头拉着卢偃做上几回。

    想到这里东简有些忿忿,蔫蔫地瞅了病床上的魔界大长老一眼,贴着卢偃耳朵问:墨长老今天可有醒转?

    没卢偃扶着这大块头有些吃力,勉强把他扶到椅子边,卸货似地把人卸了下去。

    墨长老情况没好转啊,真愁人。卢偃过去看看他,唉,跟个咸鱼似的,直挺挺的一动不动,乐让仙君一见他就红眼圈,这伤得也忒重了。

    反复横跳仙魔两界,除了他也没谁了。东简歪头看不省人事的墨勺,不走正门出来,还惹得一身伤,他这不是背叛魔界回来投诚、或者被魔界驱赶出来,就是魔界本身出了大问题。看现在仙界里魔兽横行的情况,我更倾向后者。

    他忍不住黑一波路刀:那把破刀也是无能,镇不住魔界,还护不住自己的下属,没有个少主的样。

    卢偃越发忧心忡忡:真希望墨长老快点醒来,好歹说一下情况吧。他揪了揪头发,尼玛现在剧本又是脱纲的,这一切跟我以前知道的都乱套了。

    别急,再等等乐让,遇到情况还是得靠老情人。东简把他拉过来,喉结不住攒动,像我,就得靠道侣。

    眼见着就要亲上去了,这时外面的结界起了波动,一阵脱缰似的狂吠声在屋外头炸开,卢偃一下子激灵了,推开东简哒哒哒跑了出去,高兴地伸出了手:哇哈哈哈黑头也回来了!儿子过来给爹抱抱!

    东简舔舔嘴唇,连个边都没沾上,怀里也空空,又双叒叕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如狗,老公不如崽。

    自从卢偃把那头蠢兮兮的好动症天马拉回家后,他就上演了一出啥叫真香现场。起初卢偃是挺嫌弃天马的,嫌弃它拆家,叫起来又没完没了,聒噪得不行。乐让那么好脾气的驯兽师带了它一周也忍不住将它送了回来,说自己家里的各色宠物被天马骚扰得纷纷逃路,再不送回天马,他就成光杆司令了。

    东简和卢偃只好自己带它,起初还是各种鸡飞狗跳。可慢慢地相处下来,卢偃习惯了天马的二哈疯劲,天马也懂事了点,卢偃便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撸二哈的乐趣,每天都因天马而被逗得哈哈大笑,还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带崽,张口闭口就是儿子。

    东简内心很凄凉委屈,但他不说。要是告诉卢偃他吃一条蠢哈的醋,卢偃会嘲笑他一辈子的。他只会在不可描述时变本加厉地讨回来,什么姿势都尝过了,怎一个爽字能说清楚。

    天马嗷嗷呜呜地扒拉着卢偃,摇尾巴的频率快得能螺旋升天。

    结界外又走进一个青年,背上趴着个呼呼大睡冒出鼻涕泡的胖小孩。

    卢偃抱着天马笑着大喊:乐让仙君!

    乐让快步走过来,声音温和又有着急切:卢偃仙君,墨勺还好么?

    墨长老没变化来着,你不在的时候他还是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切如常。

    我去看他。乐让背着小胖蜃迈进屋子,放下蜃之后连忙去床边,从怀里摸索出一片璀璨的鳞片。

    东简惊奇地凑过来打量:你真找到了?

    乐让点点头,运灵注入那鳞片,驱动着悬浮在墨勺的额头上空。鳞片正面苍青背面银白,即便千年过去,鳞片上依然残余着神性。

    古之青龙的鳞片,你居然真的找到了。东简称奇,有了这宝物,墨长老就能从幻觉和毒魇里走出来了吧?

    理论上是的。乐让施法,眼睛熬出了血丝,这会真正露出了点笑意,青龙的神性可破除世间一切幻境,这枚鳞片是那位龙神在数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中受伤生剥下的,很好地保留了龙神的神性。有它,墨勺便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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