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作者:萝卜蛋

    &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萝卜蛋(65)

    高兴。

    谢陵与他灵肉合一,若说从前是为了肉欲,眼下却极正经的,仿佛对待圣贤那般虔诚。半点令人羞耻的花样都没有,温柔到了极致。

    沈执甚至觉得是在完成一种仪式,千里奔赴青州,就为了赴一场晚了三年的盛宴。

    好在,谢陵一直没走,始终在原地等待。沈执无论多少次回头,总能看见谢陵站在那里微笑。

    我此生绝不负你谢陵!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谢陵笑了笑,二人贴得紧密无间,连一丝缝隙都没有,除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之外,便是两人越来越浓重的喘息声了,单手揉捏着沈执的耳垂,低声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也说了,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最起码,你我现在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礼成了,哪怕你未来后悔,我也不会放过你。奋力逃罢,逃一次,我追一次,最后一次,我舍弃一切随你远走高飞。

    沈执闷哼了一声,无论做过多少次,天生不是用来体验情事的地方,永远那么艰涩,勉勉强强能容纳,再厉害些整个人就要废了。

    他缓了缓气,恍恍惚惚地想,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原是要参加别人的喜宴,最终亲自当了新人。

    这种感觉好不真实,好像手一松,什么都没了。谢陵坐起身来,因为沈执的双腿紧紧圈着腰肢的缘故,一下将人带坐起来。

    谢陵本是无意之举,没曾想更加深入地了解沈执,两个人的喉咙里同时发出了闷哼声。

    如今人间正值十月金秋,天气也渐渐转凉,早晚要多加件衣裳了,外头秋风萧瑟,屋内桃色宜人,沈执更是挥汗如雨,待礼成之后,整个人湿漉漉的,长发早就散开,层层铺在后背,发梢柔顺地落在大红的被褥上。

    桌面上的烛火摇曳,沈执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平伸,越发显得皮肉白皙干净。

    可能是方才情事太过于激烈,身上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斑,双眸中蒙着一层浅浅的水雾,仿佛深山老林中的朦胧秋雨。鲜红的唇角边微微濡湿,隐隐约约露出那颗异常可爱的虎牙。

    沈执仿佛讨到了天大的便宜,眯了眯眼睛,浓郁的睫毛颤了一下,汗珠顺着睫毛滚落下来。

    嘴才一张,声音听起来异常沙哑:哥哥,我口渴了。

    嗯?口渴?谢陵抬眸瞥他,想了想,低笑道:下回把话说全了,否则我会误会的。

    说着,起身披了件衣裳,赤着脚下床倒水,然后折身回来,一手托着沈执的后腰,一手喂他喝水。

    嘶。沈执皱着眉头,喝了几口,咬唇道:腰好酸,快断成两截似的。

    哪有这么夸张?晚上也没做成什么样吧。

    谢陵嘲笑了他几句,将人圈在怀里揉腰,揉几下,再捏几下,一边安抚一边撩拨,沈执心尖一颤一颤的,感觉整个人浮在云端,晕晕乎乎的。

    像个木偶玩具一样任由谢陵摆布。揉了一阵,谢陵才叹道:若是宁王叛乱了,势必要开战的,朝廷文官人浮于事,武将却是不多的,尤其是年轻的武官。自古以来,有几个将军能功

    成身退的,十有八九要战死沙场。阿执,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沈执不解:你后悔什么了?

    我不该谋算你,不该让你入仕的。

    当初谢陵如何也猜不到沈执是此等身世,更加没能猜到沈执经历的种种。

    我此生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保家卫国是我的责任,守着哥哥才是我的理想。沈执如此道,早就把生死看得很淡了。

    此前总是自命不凡,觉得自己的命盘不该如此,也曾痛恨咒骂抱怨,可皆是无济于事。

    只希望未来顺遂,前途光明,不再有任何伤害。

    从江州传来消息,据说江居正强行将女儿带回兰陵去,结果江姑娘也是个宁折不弯的倔脾气,此生非沈墨轩不嫁。还要以死明志。

    自船上跳了下去,人没死,可断了双腿,大夫说今生今世再也站不起来了。沈墨轩闻讯大恸,连夜带人把江姑娘接回沈家。死生不弃。

    他们这些人中,好不容易有一对可以成双了,没曾想居然是这么个结局。沈墨轩为了照顾妻子,写了封奏折,自请调任回江州。

    沈执得知这个消息时,伏上桌前哭得泣不成声,信是沈夫人写的,洋洋洒洒三页家书,没有半字责怪埋怨,简单到只是陈述一件事情。

    只是到了末尾,沈夫人才写道:阿执,母亲一辈子没有女儿,原本将你当个女儿家养,还给你攒了一笔银钱,打算等你成家立业了再送给你。也不知日后能否再见。今日全数赠你,也不枉你我母子一场。

    到了最后,沈家还是原谅他了。

    打开箱子一瞧,满满一箱子的银钱,金叶子,金元宝,还有很多银票,这些可能是沈夫人攒了小半辈子的积蓄,搞不好还有她的嫁妆。

    就这么轻易地送给了一个曾经满口谎言的孩子。丝毫没有将此前的过错强加在沈执身上。

    负责送信的人还在外面候着,沈执不知道回什么才好,撕了写写了撕,最终只写了一句话:母亲保重。

    之后就将信传了出去,谢陵立在廊下,抬眸看他,手里也捏着封信,似乎是才从京城传来的。

    沈执擦了擦眼泪,缓步上前问道:霜七传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顾青

    辞有危险了,阿执。谢陵攥紧手里的信,脸色难看道:你我不能在此逗留了,必须赶紧回京。

    沈执大惊失色,立马猜到肯定是元祁趁他们离京,然后故意刁难了顾青辞。

    难道说,谢陵将霜七留在京城,就是为了保护顾青辞?

    刻不容缓,二人连夜走水路返京,一路上谢陵都心事重重的,沈执有心想宽慰几句,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来时轻缓,一路上还游山玩水,回时步履匆匆,连天加夜的赶路,沈执晕晕沉沉,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任凭谢陵如何给他喂汤喂水都没用,才灌进胃里,很快就全数吐了出来。

    沈执怕耽误谢陵的正事,让他不要管自己了,先行离去,结果谢陵不肯,只是吩咐了船夫行慢些。

    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谢陵也来不及休息,换了身官服入宫去了,沈执一路上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熬到了府上,半点精神也没了。

    勉强吩咐管家去顾家看看,扶着墙根回到了红莲香榭,往床上一扑,昏睡了半日,等再醒来时,连今夕是何年都分不清楚了。

    脑子里嗡嗡的,望着屋内黑漆漆的,估摸着时辰不早了,谢陵应该还没回来,若是回来了,肯定老早就过来了。

    沈执起身,摸索着去桌前点灯,之后换了身衣裳出了府门,一问管家才知,顾府真的出了大事。

    皇后娘娘召顾香入宫,说是留她当个女官,从那之后,再没出来过。

    顾青辞在京城也算是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没有任何门路,估计也是一次次地入宫讨说法,然后一次次地无功而返。

    沈执对这位皇后娘娘没什么深刻印象,既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知元祁当初为了拉拢势力,所以才封她为后。除此之外,半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不仅没有感情,连孩子都没有。元祁并非那种痴迷肉欲的皇帝,相反,他六根挺清净的。至今为止,膝下连一儿半女都没有。

    管家见沈执的脸色不太好看,从旁道:二爷,大人吩咐了,让您好生休息,眼下夜色深了,还是别出府了罢。

    沈执抬眸望天,晚风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正欲出门去,忽见霜七骑马赶来,一见沈执立马翻身下

    来。连句话都没说,抬腿就往府里进。

    管家揩了把额汗,打着圆场道:估摸着是有急事

    可即便有天大的急事,主子还在门口站着,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擦肩而过罢。

    沈执懒得同傻缺一般见识,等霜七折身出来,才将人拦下询问:我问你,谢陵哪儿去了?

    霜七被阻了去路,甚不悦地扬起了眉,略想了一下才道:在顾府,怎么,你也要去?

    沈执点头,霜七已然翻身上马,道了句:那你快来!别耽搁时间!

    待沈执到顾府时,天色已经黑透了,随手拦了个丫鬟,一问才知顾香被谢陵接回来了,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惊吓,人还在屋里躺着。

    沈执大松口气,顺着丫鬟手指的方向寻去,才穿过走廊,却见两道身影背对着他站着。

    谢陵抱着顾青辞,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抚,顾青辞缩在他怀里低泣。霜七在不远处守着,一见沈执来了,也不出声,轻抬了抬下巴。

    仅仅这么一瞬间,沈执心如刀绞,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分明此前两人还在青州,当着苍天大地,父母灵位三拜拜了,怎么回趟京城之后,突然就变了呢。

    抱过他的那一双手臂,为什么还能去抱别人?哄过他的那张嘴,怎么可以再哄别人呢?

    为什么不是别的什么人,一定要挑顾青辞!

    沈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一个人在街头乱晃,撞倒了东西也浑然不觉,被摊主骂骂咧咧地问候全家。

    他烦了,抬腿将人踹倒,撒腿就跑,一直跑到了城门口,扶着墙根站着,不知道要不要离开。

    霜七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攥住沈执的手腕,低声道:沈执,我什么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沈执有点纳闷。

    双生皇子,双生蛊,还有老爷子留下的家书,我通通都知道了!霜七将一封书信掏了出来,一字一顿道:这是我从大人的书房里偷的,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自己看!

    沈执低头,颤着手指将书信展开,入目便是一行黑字:元氏一族必将灭我谢氏满门。

    应验了,老爷子的话全部都应验了,你真的是天降灾星!你就是谢家的灾

    星!霜七赤红着眼睛,声音炸响在耳畔,谢家如今只剩下两位公子了,你放过他们吧,算我求求你了!

    沈执愣了愣:两位公子?

    是!原来顾青辞就是谢家的小公子,他没死,他还活着,大人早就把他认出来了!霜七激动道:大人好不容易才寻回了亲弟,你总不希望看见他们兄弟相残罢?顾青辞对你的心思,已经藏不住了!

    沈执,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大人强迫你的,也知道你身不由己!只要你离开京城,走得远远的,对你好,对大人也好,放过他们吧!

    沈执沉默良久:所以所有的人都各归各位了,就是没有我的位置,对吗?

    你觉得呢?你占了我们小公子那么多年的位置,还占了他的兄宠,难道还不够吗?霜七反问,想了想,又道:你是不是要钱?你要多少,我把自己毕生所有的积蓄都给你!

    到了最后,居然拿钱来侮辱他。

    他是出来卖了,还是怎么了。拿点钱就把他打发了?

    他是猫啊,还是狗啊,别人给点骨头就得跪下摇摇尾巴?

    当时在青州,他是跟鬼成亲了?

    沈执平静道:去你妈的。

    霜七:你说什么?

    去你妈的!沈执猛然一下掐住他的脖颈,狠狠往半空中一举,冷冷道:我跟谢陵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指手画脚了?我告诉你,我不玩了!

    手底下一用力,霜七脸色酱紫,鲜血汩汩往外冒,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沈执随手将人破布似的丢出去。大喘了口气,突然发觉自己控制不住地想伤人。

    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好像满是鲜血了。

    他好想杀人饮血,好想报复,好想杀光所有人。

    可是,他不能。

    再回到谢府时,天色已经黑透了,谢陵将顾家姐弟安抚好之后才回到府中,听管家说沈执也去了顾府,眉头不由一蹙。

    刚回到院子,转身又要出门去。

    沈执就在这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从外面买来的点心,还有一些卤味,笑得挺没心没肺的。

    哥哥,我见外头有卖吃食的,就随便买了一些,都是我喜欢吃的!你陪我

    吃!

    谢陵微微愣了一下,原本要同沈执坦白,想将顾青辞接回来了,眼下见他如此高兴,反而不好败了他的兴致,当即点头笑道:好啊,我让管家准备酒。

    我去拿!他不知道我爱喝哪种的!

    沈执自告奋勇去拿酒,之后躲在墙角,往里面加了点东西,擦了擦眼泪,又换上一副笑脸进了门。

    就跟往常一模一样,扑过去抱着谢陵笑道:我要你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阿执要黑化了

    原则上来说,后文吃盒饭的角色特别多,一个接一个下线

    第66章 死遁啦

    沈执亲自给谢陵倒酒, 笑着给他夹菜,状若无意地问道:顾家姐姐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我将她接出宫了, 已经派人在顾家周围守着,不会出什么事的。谢陵抬眸望着沈执,有些话就在唇齿之间, 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略想了想才道:阿执,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衣食住行你都包了,我想要什么, 你都满足我,不管是物质上, 还是身体上。沈执隐隐察觉到谢陵想说什么。

    他很害怕,特别怕谢陵率先作出选择, 如果他选择了让顾青辞回来, 自己这个身份就彻底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沈执会难过。

    如果谢陵不让顾青辞回来, 而是将错就错,继续让沈执顶着谢二的身份生活。沈执会愧疚。

    现如今连顾青辞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想来连朋友也做不得了。就像霜七说得那样,是他占了顾青辞的一切。

    沈执从前有多么憎恨元瑾,现如今就有多么憎恨自己。

    明明最厌恶鸠占鹊巢的奸恶之辈,偏偏自己也成为了这样的人。

    谢陵又道:阿执, 其实我

    你别说了,我明白,陪我吃顿饭吧。沈执打断他的话,望着满桌的饭菜,微笑道:舟车劳顿了这么久,终于能吃上一顿安生饭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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