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作者:萝卜蛋

    &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萝卜蛋(49)

    阿执小时候其实并不是特别乖巧懂事善良,他只是疯狂想得到元祁的宠爱,拼命表现。

    因为没有亲人嘛,可能就是太依赖元祁,太想受到关注了,有时候做事有点极端。

    所以受到极大的精神压力或者是伤害时,不管对方是谁,都会主动攻击,防止自己受到伤害。

    嗯,所以,就解释一下,阿执为什么第一次拿发簪刺谢陵眼睛,第二次刺他喉咙,算是一种求生自保的本能罢。

    第54章 我认输了

    元殊叹道:传闻非虚啊, 沈执果然是你的逆鳞,我不过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你就痛难自抑。如果沈执还受过其他更痛的伤害,你岂不是要当场杀人了?

    此话一出, 二人面前的桌面瞬间崩塌,谢陵周身的内力仿佛煮沸的开水,将殿内的陈设摧得一片狼藉, 他缓缓站起身来, 眸色前所未有的冷冽,上下唇一碰,森然吐出一句:元祁必死!

    哈哈哈,好极了, 看起来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元殊抚掌大笑,等笑够了才道:我父王同先皇后是有几分真情的, 宁王府的大门永远为沈执敞开,只要他愿意回来。

    永没有那一天!

    谢陵转身就走。

    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雨, 秋雨来得又急, 将满池的红莲打得花枝颤动, 寒风吹开了窗户,哐当哐当的响。

    昨天晚上,谢陵纠缠了他半宿,几乎把他弄死在了床上,原本肩胛就疼得厉害,如今手腕上也被勒出了一片青紫。

    白玉般的双手伤害累累, 有的地方还被指甲挖掉了一块,露出鲜红的肉,虽然早就涂了一层伤药,可仍旧是疼的。

    浑身上下更是不止一处疼,好像整个人都要碎掉了,原本就纤瘦的腰肢断成两截似的,稍微动一动,就抓心挠肺的疼。

    沈执抱膝缩在床上,下巴抵在膝头,时不时地抬眸望向门外,暗暗期许着今夜谢陵会来。

    可是等了半宿了,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要是换了往日,谢陵早就来了。

    也许,今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或者是累了,想休息一晚。

    可是,没了谢陵在身边,一个人要怎么安睡,沈执蜷缩成了更小的一团,将脸埋在臂弯里,耳边忽然轰隆一声,闪电划过天际炸响在耳畔,他吓得更狠了,想起小时候一个人蹲在漆黑的地宫里,就是这样瑟瑟发抖。

    期盼着元祁能过来看他一眼,或者是有人给他点一盏灯。明明此前谢陵还答应过,要同他和解,结果才一晚上的工夫,人就不知去向了。

    反而是晚间霜七过来送药,那么一大碗黑漆漆的东西,喝嘴里苦得连舌头都能吐出来,沈执趁他不注意,直接倒进了花盆里。

    谢陵冒着大雨而来,衣衫尽湿,脚下一挪,就将半掩着的房门推开,站在门槛处随手拍了拍衣襟上的水滞。

    谢陵?沈执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探着头往外头望,哑着声儿唤,谢陵,是你吗?

    是我。谢陵缓步行了过去,随手将湿透的衣衫解开,倾过身去,浅浅啄着沈执的额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想你。怀里的少年跟没了骨头似的,腻腻歪歪地往谢陵怀里蹭,委屈道: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去别人房里过夜了。

    我连房姬妾都没有,去谁房里过夜?谢陵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沈执的肩头,两行热泪忽然无声无息地滚了下来,阿执,你疼吗?

    嗯?沈执隐隐约约察觉到谢陵今晚有点不对劲儿,想了想,问他,你喝酒了?

    你别管,我问你,你疼么?

    沈执沉默了一会儿,从小到大都是疼过来的,从未有人关心过他疼不疼。

    元祁打他一向没有理由,想打就打,想踹就踹,藤条都连续抽断几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而沈执能做的事,往往都是跪下来求饶,或者蜷缩在地默默忍着。

    疼是很疼的,可跟当年失去谢陵一比,根本不算什么。

    他摇了摇头:谢陵,我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你也并非刀枪不入,金刚不坏,怎么可能不疼。谢陵极难过了,想起大夫说过,沈执的身体太虚了,要是不好好调养,恐怕熬不了几个年头了,他今年才十七岁啊,还没弱冠,怎么能死在自己这个病秧子前面,阿执,你能同我说说,你没遇见我的时候,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么?

    沈执咬紧牙关,想起谢陵逼问他的那些手段,浑身都颤抖起来,低着头,甚勉强道:真的没有,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别问了,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有些事情早就发生了,如今再提也没有任何意义。时光不可能倒流,有些伤害注定弥补不了。

    沈执其实早就原谅了世间的一切苦难,唯独不肯原谅的,一直都是他自己。他一直把自己困在愧疚和自责当中,无时无刻不饱受煎熬。

    总觉得是自己不好,是自己的错,也从未想过要害谢陵。

    很久之后,他才低声道:我没遇见你的时候,其实没有特别糟糕,但也没有很好。我命不好,出身皇室,不受宠爱。元祁对我对我没有任何怜惜,我就是他闲来无事养在身边的奴隶,他他对我不好。我曾经满眼满眼都是他,我很爱很爱他,非常依赖他,为了让他喜欢我,我我一错再错,回不了头了,手脏了。若是可以,我愿意放干净一身脏血,剃骨剜肉,我还给他。我不要欠他的。

    小圆圆,你不愿意说的事,我不逼你,但你记住一条,哥哥永远是你一个人的。哪怕天塌下来了,我也替你顶着,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遗臭万年,死生不悔,只求你我共赴。

    谢陵,我此生悲苦,自出生起就不受任何人的期待,好像从始至终就是个多余的存在。没有任何人需要我,也没有任何人喜欢我。我知道世界上没有理所应当的宠爱,但但我也罪不至死。沈执哽咽着,用脸蹭了蹭谢陵的颈窝,我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你,可就是希望你越晚知道越好,我怕你会因此厌弃我。我十七岁就跟你了,你能不能好好对我?我很怕很怕

    很怕活不到弱冠了,元祁不会放过他的。

    真的快要死了,快死了。可是谢陵还不知道他快死了。

    沈执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跟谢陵有个好的未来,思来想去,不想太耽误他。

    他允许谢陵为了自己难过一阵子,但是不允许他难过一辈子。

    也许自己死了,谢陵就能娶妻生子了,以后儿孙绕膝,替自己享受天伦之乐。没什么可奢求的了。

    以谢陵的聪明才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前途光明。根本没理由为了一个满口谎言的皇室弃子,放弃自己的一生。

    阿执,无惧生死,你我总在一起。我认输了,不想再折磨你了,彼此宽恕罢。谢陵将人抵在墙面,单手钳住他的下巴,轻轻啄着眼角那颗泪痣,跟哥哥成亲罢?

    成亲?

    是,下月沈墨轩和江姑娘大婚,我跟你去沈家拜见长辈,看看你曾经生

    活过的地方,等参加完婚礼,顺道儿去趟青州老宅,我们就在那里成亲罢。谢陵满脸认真道:我给你一个名分,你生是我的人,死也要葬身在谢家的墓地里,生生世世,你我永不分离。

    可是我背叛了皇室,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沈执低下头来,我不是你的弟弟,玉佩是元祁给我的。你弟弟可能可能就是元祁杀的。我我不知道要怎么给你弟弟偿命。只要我待在你身边一天,你就永不得安宁,你怎么会想着同我成亲?你你不怕谢家的列祖列宗怪罪吗?

    怕啊,那又怎样?活人的事同死去的人不相干,哪怕谢家祖宗们在地下恨我入骨,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地教训我吧。再说了,那是我欠初黎的,也是元祁欠我弟弟的,不关你的事。

    谢陵低声笑,谈何原谅,只不过是想放过自己了,什么家书家训通通抛之脑后,他要跟沈执成亲,跟他天长地久,情深意长,要跟他生同衾,死同穴,纠缠一辈子。

    阿执,忘记元祁罢,跟哥哥成亲没什么不好的。我会爱你,宠你,保护你,永远站在你的身后,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谢陵揉捏着他的耳垂,连声音都醉人,我帮你灭了元氏全族,用他们的血作为我迎娶你的聘礼。

    我何德何能,今生能遇见了你。谢陵,我此生绝不负你,死也不负!说到这里,沈执早就泣不成声了。谢陵愿意跟他成亲了,这也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真的听谢陵说出口,又觉得好不真实。特别害怕只是一场美梦。梦醒之后,他还是那个神憎鬼厌,永远站在阴暗里,偷偷向往光明的孩子。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无论多痛,多苦都能咬紧牙关忍住,甚至摆摆手,大声笑着说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可偏偏只要有人过来安慰一句,立马就能泪流满面。

    他亦是如此。自卑又怯弱。

    沈执估摸着这场鸿门宴,一定是元祁背后设计的,目的也挺好猜的,经过此事,最起码元瑾能够安然无恙的抽身了。

    唯一让他琢磨不透的是,元殊到底知不知道双生子这件事,若是知道,从何得知,若是不知,

    那天晚上也忒巧合了。

    翌日皇上就下旨传召沈执入宫,商谈宁王世子屡次遇刺一事。

    既是有这么正当的理由,沈执怎好推辞不去。

    直接从巡防营往宫里去,迎面同元殊碰了个正着。

    元殊呀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沈执一遭,笑道:沈公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这是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搞的?纵欲过度呗,被谢陵狠狠收拾了呗。

    沈执笑道:好巧啊,宁王世子做什么去?

    我出宫逍遥快活去,整日在行宫里呆得烦闷,不如在雁北自在。元殊顿了一下,又意有所指道:我还挺喜欢你的,有没有兴趣一同出宫,开个雅间,你我小酌几杯?

    沈执可是知道元殊这个人的,风流成性,视人命为草芥,但凡被他碰过的小倌儿,没有一个能活过明天。而且还喜欢扯别人的旗号出去逍遥快活,甚讨人厌。

    于是拒绝道: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了,告辞!

    说完,抬腿便走,元殊在他后面大笑了几声:你怕我做甚?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沈公子,雁北是个好地方,谢陵也知道的,有空来雁北做客,我等你啊!

    妈的,烦死了!狗日的鳖孙儿!

    沈执低声骂了一句,三步并两步踏上台阶,忍不住回眸一望,通往勤政殿的台阶是宫里最长的,用了汉白玉铺就而成,约莫五十来级,他年幼时,曾经被元瑾推下去过,小身子一下滚了十几阶,撞得头破血流,要不是被前来巡逻的夏司撞见,恐怕老早就能解脱了。

    多此一举!沈执又骂了一句,这回冲着夏司去的,见台阶上还满是水滞,想起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雨,元祁喜静,宫人也不敢拿扫帚清理,跪在台阶上用抹布擦,也不知道要擦到什么时候。

    他抬脚,感觉台阶处滑腻腻的,竟长了点青苔,地毯一遮,还真看不出来。一时仰天望了片刻,深呼口气缓步踏进殿里。

    里面是熟悉的龙涎香,明黄色的纱帘后面,隐隐约约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沈执垂首,在十步之外站定,拱手道:微臣见过皇上!

    耳边响起珠帘碰撞的声响,元祁缓步踏下台阶,见沈执垂首贴耳,倒是

    好乖觉的样子,略一思忖问他:肩胛还疼么?

    沈执面无表情道:臣不懂皇上的意思。

    元祁蹙眉:朕问你,肩胛还疼么?太医说阿瑾遇刺,中的那一箭险些击穿了骨头。你怎么样?

    沈执有些不明白元祁的意思,是可怜他,还是故意找他来看笑话的。别说是击穿了骨头,哪怕他被人千刀万剐了,同姓元的有何干系?

    平白无故又过来恶心人。

    臣无事,若皇上没别的吩咐,臣先退下了,戚将军还有要事要同臣商议。沈执说完,转身就走。

    回来!元祁怒起,伸手一攥沈执的手腕,往回狠拽,冷漠的瞳孔倏忽一凝,盯着上面一圈青紫愣了一下,谁做的?

    同皇上不相干,这是臣的私事。沈执将手臂抽了回来,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一点小伤而已,哪比得上地宫里的那三年。

    他想,元祁此人好生奇怪,当年把他当畜牲,用锁链把他困住,那么粗重的锁链,稍微磨一磨,手腕就鲜血淋漓,严重的时候,青筋都能看得见。

    元祁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也从未让人给他去枷。现如今就这么一点小伤,他倒是震惊了。

    元祁阴沉着脸,逼问道:谢陵做的?你现如今在谢府是个什么身份?他怎么你了?

    说话!他对你做了什么?!

    沈执盯着他看,一字不发,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面上不悲不喜,既没觉得屈辱,也没觉得痛快,很是平静。

    元祁最厌恶沈执这点,曾经无数次地试图将人打服帖,可往往只得片刻的乖顺,怎么打都打不怕,好像天生与他为敌。

    怒火即将喷发的一瞬间,沈执道:戚将军找臣还有事相商,若再耽搁下去,恐怕戚将军会不高兴。他不高兴,三十万大军就不高兴。皇上请三思啊!

    你在威胁朕?

    不敢,戚将军忠正不二,满朝文武皆知。臣只是他的部下,听命于他,无可厚非。

    元祁冷笑:沈执,你莫不是觉得朕管束不了你吧?你可是朕一手调教的孩子,你是什么心思,朕一清二楚。朕是你的皇兄,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你死。今日,你只要跪下来,求朕

    原谅你,朕就既往不咎。以前答应过你的事,一样都不会落下。

    沈执叹了口气,摇头道:你是真的不懂我,从始至终,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荣华富贵,金钱地位对我而言,就像是菩萨的金身,难道没了金身,菩萨就不是菩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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