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作者:萝卜蛋

    &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萝卜蛋(41)

    道催命符。

    首先,沈执本来就不是宁王的暗探,宁王世子怎会容许他在外打着宁王的旗号招摇过市。经此一事,怕是将谢陵拉下水,旁人只会觉得谢家同宁王府还有勾结。

    其次,元祁升他为四品中郎将,往后沈执便在戚将军手下做事,若想再往上爬,势必将戚将军先拉下来。戚将军是谢陵的长辈,沈执怎能下此毒手?

    最后,谢陵岂不是要误会自己心居叵测,同元殊早就有所勾结?所以,这其实就是局中局,自己设局自己跳,原本以为抢占了先机,没曾想更厉害的在后面等着!

    仅仅这么一瞬间,沈执那点小得意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抬眸小心翼翼地望着谢陵,见他阴沉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又觉得手心发麻,很久之后,才低声道:我没得选,当时脑子一热,就这么做了。我我是想救顾青辞,然后顺手坑良王一道。

    你本可以躲开此局,据我所知,良王为难的人是顾青辞,而非你。谢陵语气平静,而且顾青辞也在帮你,见我来了,他立马躺下了,还求我救他,把错都往良王头顶扣,你且想想,日后皇上会不会放过顾青辞。而且,顾青辞在户部尚书的手底下做事,倘若户部尚书向良王投诚了,顾青辞一无贵人扶持,二无父兄保驾护航,三无家室背景,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真的没想太多,我把他当朋友。沈执微微有些懊恼,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到底年轻了,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好如实交代:从小到大,我都没什么朋友,所以,我不想见死不救。

    谢陵点头道:有情有义,正直善良。

    沈执觉得他在说反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感觉后背又隐隐作痛起来,思索良久才道:我需要怎么做,哥哥才能相信我?

    你说呢?谢陵也不为难他,凑近沈执耳畔,轻声道:我总不能责怪你的善良,你身上有伤,我也不为难你,自己选一个方式,让我开心,这事我就替你圆上,怎么样?

    沈执脸红扑扑的,心脏狂跳,一瞬间明白了谢陵的意思。于是咬了咬下唇,细弱蚊蝇道:那样那样,可以么?

    可

    以。谢陵欣然接受,眸色深沉,唇边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少见你这么主动,我心甚慰。

    沈执:

    他咬着牙,跪起身来,颤抖着手指去解谢陵的束腰,谢陵按住他的手背,缓缓摇了摇头:算了,你身上有伤,下次罢。我替你请两天假,你好好在府里休息,哪里也别去。回头我找大夫给你开点药膳,不许拒绝。

    沈执点头,闷闷吐了句:元家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也这么觉得,谢陵顺手摸了摸他的头,耳语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个江山该易主了。

    待收拾完沈执之后,谢陵缓步出了红莲香榭,微风一吹,怒火渐渐散退,霜七捧着一摞密函过来,低声道:大人,这是属下刚刚截获的,请大人过目!

    谢陵接过手,随意翻看两眼,淡淡道:知道了,拿去烧掉。再去打探一番,今夜宁王世子在何处寻欢作乐,我去会一会。

    霜七不解道:大人,从雁北三番五次传密函过来,可见沈执同宁王府的关系非比寻常,光是属下截获的就不少了,倘若沈执背地里用了其他方法传消息出去,恐怕大人要腹背受敌了。何不快刀斩乱麻,杀了沈执以绝后患!

    谢陵道:你今日话太多了!

    大人!属下一心全为大人着想!沈执此人绝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霜七又道:他今年才十七岁,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能在皇上眼皮底下死里逃生?若其中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谁会相信?

    我信,谢陵语气甚淡,我信他,此事与他无关,休要多言,再有下回,你自行了断罢,谢府不留以下犯上的奴才!

    待出了府门,遥见外头立着道纤瘦的身影,谢陵微一蹙眉,离得近了,才瞧见来人是谁。

    顾青辞似乎在外等了很久,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想来没有谢陵的吩咐,即便身为户部侍郎,也不敢轻易踏足谢府。

    此人倒也真实的傻,在外头一直站着,也不知道找人进去通传一声,若非谢陵出府有事,怕是压根撞不见顾青辞。

    谢陵道:顾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听闻户部尚书找了你一整天,你若

    有空派人递个消息去衙门。

    顾青辞一惊,转身见谢陵站在台阶上,神色阴郁,似乎还憋着火气,忙诚惶诚恐地拱手道:下官知晓了,已经派人递了消息去,只是只是沈兄今日为了救我而身负重伤,下官斗胆,想进府看他一眼,不知中书令大人可否应允?

    谢陵微微蹙眉,甚不喜沈执同其他人牵扯不清,尤其是生得俊秀的公子,况且,今日沈执原本可以躲过一劫,若非去救顾青辞,怎会落入宁王世子布好的局?

    但也谈不上厌恶顾青辞,见他官服衣摆上沾了些灰尘和水珠,料想他从巡防营出来之后,连府都没回,直接就过来了。若是连沈执一面都未见到,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

    于是便道:进去吧,下回让人进去通传一声即可。阿执说你是他唯一的朋友,本官希望顾大人能担得起朋友二字,有些事情不需要本官多言了罢?

    自然,下官不才,但情义二字还是懂得的,既然沈兄拿下官当朋友,下官定然不负沈兄的真情!

    谢陵淡淡应了一声,乘马车去了。

    沈执肩胛处的伤势并不算太重,跟他以前所受的伤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因此不觉得有什么,谢陵临走前让管家送了一些茶点,让他自己先吃着。

    忽闻顾青辞来了,忙要下床相迎,顾青辞忙三步并两步地上前,将人拦住,话还未说口,先哽咽道:沈兄,真的对不起,是我没用,害你受伤了,还疼不疼?大夫怎么说?要不要紧?伤到骨头了吗?

    沈执笑道:你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你哪一个啊?真是的,不就是被刨了一爪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把眼泪收起来,让人看了笑话!

    顾青辞低头擦了擦眼角,仍旧有些鼻音:沈兄,我长这么大,除了长姐之外,只有你对我好。你虽然嘴上说没事,但肯定是很疼的,约莫要留疤了。

    哎呀,你别哭啊,我真的不会哄人啊!

    沈执哭笑不得,人生第一次交到朋友,居然蠢到不知道怎么哄,如果是个小姑娘嘛,抱起来哄哄就行了,大老爷们怎么哄啊,谢陵平时哄他的法子,就跟哄孩子差

    不多的,于是学着谢陵的样子,掐了掐顾青辞的脸。

    好了好了,留疤就留疤呗,我本来就是武将,以后少不了要血战沙场的,疤痕对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我从小受到大,已经习惯了,不觉得疼。你就不一样啦,长得细皮白肉的,万一刨到你身上,小命都该没了,顾姐姐得多心疼你啊?

    顾青辞面色囧红,两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耳垂都红得滴血,支支吾吾道:中书令大人也也心疼你啊。

    沈执哈哈大笑:小书呆子一样,我哥哥对我的心疼,跟顾姐姐对你的心疼,大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因为,姐姐对弟弟跟哥哥对弟弟,就是不一样,你没有哥哥,所以你不知道,当然,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

    沈执稍微活动活动筋骨,感觉伤口火辣辣的,心想幸好谢陵刚才没碰他,否则身上就不止一处疼了,估摸着谢陵回头肯定要找元殊的事,自己无法干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啥都不懂,当个听话懂事的小男宠就好,瞎操心容易早死。

    况且,像谢陵那种人,根本就不是啥好唬弄的人,沈执平时在他面前,就跟个透明人似的,自己啥心思啥想法,谢陵一猜一个准,谢陵啥心思啥想法,沈执甚少猜得清。

    只有一种情况下,沈执一猜就中,那就是在床上,谢陵又是那种手段百出的行家,自己乖顺一点能少吃很多苦头。

    第49章 是我薄他

    顾青辞叹道:我若是也有哥哥就好了, 这样有人再欺负我的时候,就有人替我出头了。实不相瞒,今日见中书令大人那般维护沈兄,当真令人羡慕。

    沈执道:说你呆, 你真呆啊,天底下不是所有哥哥都配称作为哥哥的,有的人怕是连畜牲都不如。虎毒不食子呢, 他却是不知的。

    比如元祁, 别说是替自己出头了,哪怕死在元祁的面前,估计他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地抬腿就走。甚至还要觉得晦气。

    自己也是命硬,居然能在元祁手下活到十七岁, 倘若换作顾青辞,十有八九半年都撑不过就要英年早逝了。

    顾青辞不解其意, 还以为沈执说的人是谢陵,遂道:可我觉得中书令大人待你很好啊, 虽说我来京城也听说过沈兄的一些事迹, 但接触下来我发现沈兄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你很好, 非常好,值得别人待你好,我亦是如此的,愿坦诚待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我谢谢你啊,很少有人愿意对我好,沈执眸色黯然, 攥紧了拳头,若活得自在,三年五年足矣,若活得不自在,修成大罗金仙也是枉然。实不相瞒,我年少时同我哥很不对付,他指东,我偏说西,虽不说相看两厌,但也蹉跎了大好年华。有些东西一旦逝去,再想挽回难如登天。是我薄他,唯有一身筋骨供他驱使,一身皮肉任他作践。

    我其实心里明白的,无论我说什么,还是做什么,我哥哥都不会再信我了。若我乖顺一点,日子就好过一点,有名有份有兄宠,活得风光恣意。若哪天他不要我了,我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说到此处,沈执龇牙咧嘴地耸了耸肩,又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对他再无任何要求。

    不是这样的,沈兄!不是这样的!顾青辞霍然站起身来,攥紧沈执的双手,神色急切窘迫,大声道:不是这样的!没有任何人要你死啊,沈兄!你要是在谢大人身边待不下去了,我可以,我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

    沈执一愣:你可以保护我?你认真的吗?他上下打量着顾青辞瘦弱的小身板,十分怀疑。

    我认真的!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可以!沈兄,不不不,沈执,你听我一言,其实我我也,我也是,那个,我同你是一类人!就是那样的,你明白的!

    沈执一头雾水:啊?什么意思?什么一类人?我不太明白啊,喂?你抓得我手好痛,松一松呗?

    顾青辞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一下子倒出这么多,见沈执眼角的泪痣红艳艳的,喉结微微颤了一下,忽然面红耳赤地转身就跑。

    哎,顾兄!沈执大惊失色,往窜下床,你跑错方向了!!!回来!

    噗通。

    救命,我不会游泳啊,救命啊!

    沈执单手扶额:你还是先保护你自己吧!

    夜沉如水,长安街边的画舫里人声鼎沸,一条湖泊点满了荷灯,管弦丝竹声清脆悦耳。

    谢陵一手挑开珠帘,只见两道相互纠缠的身影落在屏风上,满屋子的烛火,破碎的呻吟声不绝于耳。虽未亲眼目睹,但也知里面战况。

    青楼小倌儿多是以色侍人的货色,身段和魅惑人的手段更是一等一的,在床上扭得跟水蛇似的,一截截往上窜。满屋子都是粘腻的气味和噼里啪啦的水滴声。

    他眉头略蹙,抬手轻扣房门。

    唔,公子,好似有人进来了。甜腻的声音响起,声线虽娇,但听得出来是个男人,啊,额,公子轻一些,奴家的腰要断了,啊!公子!!!

    元殊起身,随手将人推开,飞快地拢上衣衫,一挥衣袖,挡在门口的屏风翻倒,整间画舫立马空旷起来。先前说话的小倌儿才欢爱过,身上不着寸缕,正欲失声尖叫。

    嘴才张开,半个字都未发出,就倒了鲜血,竟然是一剑封喉。鲜血登时流了一地。

    终于把中书令大人给盼来了,此处杂乱,大人请随我过来。元殊起身,甚客气地将人往里间引,谢陵未言,缓步跟了进去。

    二人对立而坐,元殊衣衫松垮,才行过事,脸色还透着一片异样的潮红,似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还笑着替谢陵斟茶:想请中书令大人出来一叙,实在太难了,不得不以此为法,借着出来寻欢作乐的幌子,才得见大人。

    谢陵并不拆穿他风流的本质,

    也不怜悯方才死去的无辜小倌儿,二人私下见面之事,必得极其隐秘。他没空同元殊饶舌,开门见山道:宁王世子千方百计地引本官出来,该不是让本官欣赏一副活春宫罢。

    元殊笑道:这个是副赠品,就当补偿雪狼冲撞令弟之过。可不是任何人都有机会看见我同人风流,尤其是像大人这么俊的,容易引人垂涎。

    谢陵不喜元殊的玩世不恭,更不喜这种草菅人命之事,直言不讳道:此次世子入京,明着是皇上体恤,给世子挑选世子妃,实际上是留世子当一枚质子,世子是希望能借本官之手,摆脱眼下的困局?

    中书令大人好生聪慧,正因如此,我才向大人投诚来了。元殊又笑,早先听闻良王同令弟不合,今日一事,良王受罚,令弟高升,简直皆大欢喜!便是我向大人投诚的第一块敲门砖,请大人笑纳。

    谢陵冷笑:本官竟不知元氏一族的投诚,都是这般投法,世子打得一手好算盘,借良王之手,挑拨了本官同皇上的关系,日后还想借谁之手为非作歹?

    元殊微微一笑,曲指敲着桌面,侧耳去听外头的鼓乐声,很快又正色道:谢大人不必试探了,沈执不是宁王府的人。

    谢陵道:本官要如何信你?

    元殊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沈执人在你手,要杀要剐不就是中书令大人一句话的事情?实话同你说了罢,我父王早就听闻,京城有他的眼线,一直非常震怒,明明宁王府对皇上衷心不二,如何被扣了乱党的污名?还命我无论如何,这次来京必须将沈执拿下。

    但是,元殊抬了抬茶杯,微微一笑,我发现沈执此人很有意思,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有意思,我对他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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