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 作者:鹤安

    &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鹤安(19)

    施昼被施斐这一句说的耳上泛了红。

    施斐叹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听一次小五喊我哥哥了。

    施昼知晓施斐在想什么小心思,都不带理人的。

    施斐又叹:可能这辈子都听不着了。

    施昼不想理他。

    在施斐府中用完膳后,天色已暗了,宫灯已经挂起,施昼也该回宫了。

    他临走的时候,像施斐要礼:三哥给阿昼的礼在哪啊?

    施昼蹲在施斐轮椅旁,仰着头问。

    施斐掐了下人的脸:作了幅画,在书房放着,等会儿再给你。他顿了顿又道:不准卖了。

    三皇子画技高超,一幅画千金难求。

    施昼要是卖了,可就賺翻了。

    怎么会?书房哪?拿完我就要回宫了。施昼边道边起身。

    施斐压着人肩,不让人起来:阿昼连声谢谢哥哥也不愿说吗?

    施昼吸了口气,三哥,谢谢三哥。

    施斐低声看着他道:不是三哥,是哥哥。

    施昼受不了他,张口喊了一通:哥哥,谢谢哥哥,哥哥满意了吗?哥哥你快放手吧。

    再不放手,宫禁时间就要到了。

    施斐低咳了一声,松手了:就在书桌上,去罢。

    起身就走的施昼,没有看见他背后的施斐享受般的双眸微阖。

    宫灯仅照着了施斐一半身子,另一半隐在暗中。

    他心善的三哥,在轻声道:不满意。

    怎会满意?

    我要的哥哥并非是屋檐的风雪下,而是在屋内的烛火摇曳下。

    施昼此时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见。

    他的三哥支在轮椅的扶手上,撑着头看他,整张脸都露在宫灯的光亮下,见着他转过头,温温润润地笑了下。

    施昼也冲他笑了下,做着口型:明日我就卖了。

    施斐好似低头笑了下,不信的模样。

    有一说一,价值千金的东西,再炒炒价,价格可再翻几倍。

    血賺。

    施昼在书房将画打开,是穿着红色朝服的他,背景是施斐房间,估摸着是那日穿着施斐朝服的他。

    好了,不能卖了。

    还不能给人看。

    这幅画,施昼自己看着都觉着画中人像艳丽的妖。

    血亏。

    施昼叹声。

    而后卷起画就回宫了。

    翌日,施昼上完早朝,正准备前往上书房听学,心里还在想着方才混乱一通的朝堂。

    原因是卫将军道,西边边疆处涪陵等地人心仍是不稳,隐隐有爆发动乱的趋势。

    而后又争执不休,一方说是蛮族确是想要进攻我朝,不然流言怎么会这么久都未散,反而愈发严重。

    然后开始了主战主和的论辩。

    皇帝是有先见的,殿试的论题的确出的奇妙无比,大部分人的站位与施昼想象的相差不多。

    另一方又说,这是有心人的布局,想让我朝人心不稳,人人自危!

    然后开始了该不该立太子以安抚人心,立又得立谁?

    没想多久,就被人拦下了。

    皇帝的贴身太监向五殿下行了礼道:皇上让奴喊殿下去御书房见他。

    这位新太监作风似是严谨,婉拒了施昼塞给人的金叶子。

    施昼本以为自己探不了这个口风了。

    谁知那太监又开口:殿下,皇上面色如往常无二般,殿下不需担心。

    施昼听了又想给人塞金叶子。

    那太监再次推回去:殿下,奴能有今日的风光,全是因着殿下的善心,奴是不会收的。

    施昼听了莫名其妙,没想起来什么时候帮过人,还是想塞金叶子。

    太监第三次推回去:先前皇上身旁的公公是奴的师傅。

    施昼懂了,他上次跟皇帝提了一嘴,那太监把自己徒儿提点上来安安心心的出宫罢。

    施昼把金叶子塞回兜里。

    进了御书房后。

    皇帝让他站着磨了一会儿墨,才问道:今日有些消息,蛮族的确在大规模操//练兵将。

    施昼面色一沉:他们真想与我朝开战?

    蛮族今年也颗粒无收,近几年的秋冬也愈发的冷了,瞧着朕脚下这块地,就像饿了多日的疯狗瞧着肉。皇帝沉声道:也不知这疯狗还能忍耐多久?

    施昼接道:军中得提前做好准备,我朝西北处此时也正处不稳,最好先安抚人心。

    皇帝突然沉默了一会儿。

    施昼感受到皇帝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然后听见皇帝道:你想立太子?

    施昼猛地跪下来:儿臣并无这个想法。

    真是祸从口出。

    安抚人心为何要立太子,因为宫中太子之位空缺多年,百姓虽然知道皇帝有着几位皇子,但这太子一日不立,民间就会认为朝廷没有继位之人,我朝根基不稳,蛮族若是入侵,根基不稳的朝廷又如何相扛?

    皇帝又是沉默了半响,才让施昼起身:无妨。

    皇帝问:不立太子,你觉着要如何安抚人心?

    施昼分析道:西北缺粮,这才是百姓不安的最大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攻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报备的时候,编编说必须要有,我就随手挑了一个,跪下.jpg

    众所周知,正攻是可以换的(bushi

    还有五千字,渣作者继续了

    第25章 厌恶

    皇帝赞道:不错。

    施昼道:让百姓不饿肚子,才是根本,上年西北大旱导致的粮缺,但同时南方又是奇异的丰收,可把南方的粮食匀点送去西北,暂缓人心。

    再谈,西北常年大旱,为何不兴修水利,将仅有的水流利用起来。施昼再简单说了几句:安抚好百姓,才好开战,赢面也才最大。

    皇帝沉声道:可,开战后呢?

    施昼对战争一事未有多少熟悉,只推道:儿臣不知。

    皇帝叹了声:你成日与卫家两兄弟混在一起,要学的不仅仅是卫家流传下来的红缨枪,而是他们对战场的透彻。

    皇帝问:可懂?

    施昼对皇帝如此清楚他的行踪暗自心惊,面上却应下:儿臣明白。

    皇帝挥了挥袖:你且下去罢,十日后交一篇策论给朕,从开战前至开战后的,不懂的可前去询问你楚先生或者去问卫将军。

    施昼不敢置信,怔怔着礼都没行就下去了。

    施昼:???

    什么策论?什么开战前开战后?也就这十日的时间还有些良心。

    能不能做个人?!

    施昼是当真对战争一事没多少了解,他上辈子生活在和平年代,这辈子被养在深宫的繁华中,两辈子都离战争仿若天隔般的远。

    他上书房也没去了,径直回了宫,想去找些文献看看。

    楚青痕一推门,就瞧见满书房乱扔的书,他躬身行礼:殿下在找些什么?

    施昼让他过来:先生也快过来帮本殿寻寻。

    楚青痕走过去,他没有弯下身,而是将施昼拉了起来,他轻轻梳理了下施昼凌乱的青丝,为人整理了衣着,道:殿下是皇子,应注意仪表。

    动作是恭敬且疏离的,没让施昼感到一丝冒犯。

    施昼退后一步,与楚青痕拉开距离:多谢先生,本殿知晓了。

    楚青痕又问:殿下在寻何书?

    施昼吸了口气,让自己静了静心:先生可知晓有无详细描述战场或者战争的书籍或者战时献策的策论?

    楚青痕道:臣曾研究过一段时间,还为此专门做了整理,殿下可前去臣家中观看,或是待明日臣拿过来。

    施昼知晓自己要学的东西不少,十天时间虽多也紧迫,耽误不得,直接道:上完今日的课,下学了便走罢。

    楚青痕点头应了。

    书房乱成这般,自然不可能再待,施昼让下人过来收拾,去了空着的偏殿处。

    待下学,出宫后,施昼就坐上了楚青痕的马车。

    一进去就是一股清淡墨香与茶香夹杂在一起的味道,与楚青痕身上的味道有些差异,施昼没有特地闻过,只隐隐记着是淡若无味的冷香。

    清寒似松雪。

    施昼饮了口茶,果然,楚青痕这的茶才是极好的。

    他们逐渐远离了闹市,驶向安静的有着众多府邸的一区。

    楚青痕的府邸并不大,他刚进京考取功名不久,能买处这个面积的宅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府中的下人并不多,很是安静。

    主院的空地里栽着树白梅,映着星点的雪,盛是好看。

    书房也是有整理的井井有条。

    楚青痕道:放不下这么多书籍,又弄了个暗间塞了进去,殿下莫惊慌。

    他说罢,抬手按下了墙边的某块砖石。

    施昼面前的墙便无声向内转,露出黑黝黝的一个巷道。

    若不是楚青痕提了一口,施昼当真会被吓到。

    楚青痕拿了个烛台,道:里边就亮了。

    施昼有些不敢进去。

    楚青痕见他愣着,只得道:殿下若是害怕,就牵着臣的衣袖罢。

    施昼吸了口气,去牵他的衣袖:走罢。

    楚青痕提着烛台率先走进去。

    施昼牵着人衣袖,跟在后面。

    楚青痕说的不假,一开始黑的只看得见那盏星点油灯的光,到了后头,宽敞起来的同时,周围墙上也镶了烛台。

    楚青痕垂眸,一盏一盏点亮。

    施昼就像个小尾巴,呆呆的跟着人,看着人点了一盏又一盏。

    分两个暗室,书多的离谱。

    可以说是一处小型的书阁,四面墙上都靠着高大的书架,还有几箱箱子估计也装着书,正中央是一处书桌。

    直到楚青痕看了眼施昼还拉着他衣袖的手。

    施昼才恍然把手收回,咳了几声道:先生这些书都看过吗?为何看起来如此之新?

    楚青痕道:是近些日子来了京城后去书铺买的,都是先前在家中看过的。

    施昼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佩服的情绪油然而生。

    那外面书房里的书?施昼问。

    楚青痕回道:是臣近些日子要看的。

    施昼沉默了。

    人与人的差距。

    楚青痕带人来到一处书架前,道:前三层都是,殿下挑些带走罢。

    施昼看着满架的书和陌生的书名,最后道:先生帮本殿挑罢。

    等再出来的时候,施昼抱着满怀书,楚青痕要拿着烛台还要看路,索性就没帮施昼。

    等出了书房后,就让奴仆搬运到了马车上。

    施昼满载回宫。

    也幸得他现下与卫炙关系不错,若是向几个月前那般的生疏,施昼还不知如何是好。

    翌日下学后,施昼就捧着书到将军府里了。

    卫炙重复道:策论?从开战前到开战后的?

    施昼点点头。

    卫炙看着他:殿下难不成真想用这些死书读懂战场?

    施昼迟疑的点点头:现下也只能这般了。

    卫炙随手从他怀里抽了几本书,看了眼书名,道:尚可。

    施昼笑道:那就多谢卫将军了。

    他们没去书房,卫炙只让人将沙盘搬到了厅内,卫瑾在一旁看着。

    卫瑾挑眉道:这么大阵仗?

    他听施昼说了一点,现下倚着柱子看好戏。

    施昼对这种幸灾乐祸的损友回击:夫子布置的策论你完成了吗?没有就赶紧去。

    卫瑾摇首笑笑:不急,乐子还没看够。

    施昼气的想踹他,在人哥哥面前只得强忍下。

    卫炙将沙盘复原后,低声道:殿下。

    施昼应了声,赶紧过去了。

    卫瑾也上前了几步,怎么着他也不会走的,私心里并不想让施昼与其他人独处这么久。

    卫炙也是有私心的,他也不知为何,就这般开口了:既然殿下不想看见家弟在此,来人,请公子去书房。

    他道完时,还在专注的看着手下的沙盘,一眼都没分给其他人。

    施昼也乐的看卫瑾吃瘪,笑着看卫瑾被迫离开了。

    蛮族主骑射,且人高马壮,武力强的令人震撼,我朝在这不可硬扛,但弱点也是相对的,他们缺粮,缺兵器,缺人,与之相反,这又全是我朝的优点。卫炙缓声道。

    西北虽粮食紧缺,但我朝除之各地,粮食富有充足,可提前运往西北,安抚了人心后再做军粮。卫炙顿了顿:蛮族的弓弩技术厉害,但箭头却并不锋利,他们造武器的技术极其低下,因此可在士兵防御上下重功夫,而我朝刀剑出名,武器上的不对等可做一番压制,就看户部肯不肯出钱了。

    卫炙又话锋一转:若是一直僵持不下,就陪他们耗,我朝物资充沛,人口尚多,打久战的优势较大。

    施昼借口:那蛮族在最初开战时一定会进行猛攻,势必想着在短时间内将我们打下。

    卫炙赞道:不错

    两人就着沙盘模拟分析,等到用膳的时间,才堪堪停下。

    卫炙教的也并不费劲儿,很多时候一点就通,虽然尚多想法有着些许稚嫩,但也算比旁人聪慧了。

    施昼在将军府用了晚膳后,就赶着宫禁前回宫了。

    又在书房内记下些心得,看了会儿在楚青痕那拿回来的书。

    施昼想了下,决定日后书里不懂的就去问楚青痕,然后每日下学就去将军府与卫炙就着沙盘讨论。

    又过几日,因这件事他对楚青痕与卫炙又熟稔许多,对着楚青痕这位冷清的仙人他都敢不要脸的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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