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Alpha为何那样?(穿越) 作者:三千风雪

    &这个Alpha为何那样?(穿越)——三千风雪

    保姆担忧道:你呀,学习不要太辛苦啦,考什么大学都可以的呀,这次在考试的时候晕过去,把太太和先生吓死了

    段移的记忆似乎不连贯,后知后觉的响起:对了我好像是考试的时候晕过去的

    我睡过去很久了吗?我最近总是很想睡觉。段移小声地开口。

    小段妈:睡了整整三天呢,医生来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说是太累了哎呀看起来很年轻的母亲眼里满含着泪水,哽咽几番,尽量用正常的声音开口,声线却还是颤抖的:我们宝宝长大了,辛苦了

    段移心口被挖掉的那一块越来越痛,小段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擦干:下次不要这样吓妈妈了好吗?

    段移点点头,保姆道:太太,我下去给施施弄点儿吃的,你也早点儿休息,都好几个晚上没睡了

    段移这才注意到平时很重视保养的小段妈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他心里很不好意思:妈,你去睡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像是想起什么,他问了一句:我在家里,有人来看过我吗?

    小段妈:小舒和你的同学来看过你

    段移:哦

    他总觉得应该还有什么人来。

    但是拼命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反而从心里腾空而起一股巨大的哀伤,让他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段妈扶着他躺在床上,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外面的天色昏暗,房间里被暗黄的灯光衬地更加安静,小段妈的手轻轻地拍打着被子:还想睡吗?

    段移睡了整整三天,现在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于是老实的摇摇头,他开口:你去睡会儿吧,我一个人看会书。

    保姆也在一旁劝,小段妈招架不住两人的劝说,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等保姆跟小段妈都走了之后,段移这才体会到一点孤单。

    以及那股毫无由来委屈充满了胸腔,段移把自己砸在床上,翻滚了两圈,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为什么不来看我?

    很快,他又感到奇怪:谁来看我?

    我都这样了,睡了好几天了,为什么醒来没看到他。

    没看到谁?

    段移张开五指,觉得胸口堵得慌。

    一侧身,眼泪就毫无预兆的滚落下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用手擦了好几次都没能止住,反而想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他无法克制的抱着被子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少年断断续续的哭声似乎在回忆什么,哽咽难鸣,声声力竭。

    哭到累了之后,声音渐小,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时,外面的雨小了一些。

    段移的脑袋依旧是浑浑噩噩的,医生早上来检查过一趟,说他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没有任何问题。

    中午的时候,段移就闹着要去学校。

    他也不知道去学校干嘛,反正就必呆在家里好。

    在学校好像就能见到谁一样?

    段班!

    下午一点左右,段移回到了学校。

    平头是今天的值日生,包干区刚刚打扫完,站在走廊上就看到了段移,挥手打招呼。

    蒋望舒听见声音连忙从教室里出来,段移背着书包有气无力的坐在位置上。

    郝珊珊凑过来道:你好点儿了吧,前几天吓死我们了。

    蒋望舒:你们家医生怎么说的,是不是还说你没什么问题?

    方丈、小胖、方芸跟书呆都凑上来关心了几句。

    段移一一回答,然后在人群中看了眼,忽然开口:我们班今天有人请假吗?

    蒋望舒:没有啊,人都在,除了你,怎么了?

    段移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古怪,然后用自己也说不清楚什么感觉的声音开口:没什么。

    预备铃响起,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段移把书包往凳子上一挂,下意识就看向了右边靠窗的位置,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蒋望舒转过头:这节物理课,估计要讲试卷,你试卷带了吗,没的话跟我拼一下你看什么啊?

    他挑眉,看见段移对着一个空桌椅看了半天。

    那是在段移身边的,靠着窗的位置。

    段移随口问了一句:这里没人的吗?

    蒋望舒笑了一声:你睡几天脑子睡昏了啊?那儿一直没人啊。

    段移却觉得不是这样,他总觉得这里应该坐过一个人的,不管是谁总之,这里肯定是有人的。

    空荡荡的桌椅给他的违和感太强烈了。

    物理老师北哥站在讲台上,段移的视线才挪了回来。

    蒋望舒,你跟段移试卷拼一下,你试卷给我。这是要拿例卷的意思。

    段移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是你的试卷给北哥?

    蒋望舒试卷递给北哥:一直都是我给啊?

    不是啊

    段移心里有个声音提醒他。

    以前不是的啊

    蒋望舒的物理没有那么好,班里一定有一个物理比他更好的学生。

    可是,是谁?

    蒋望舒道:方芸这回没考好,哭两次了都。

    北哥正在安抚大家,同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这次还行啊,我们班有个考到了市第五,蒋望舒,站起来给大家瞧瞧。

    蒋望舒被北哥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平时挺厚脸皮,这个时候知道尴尬的笑了。

    段移开口:没有考市第一的吗?我们班之前不是有第一吗?

    杭城市第一,省排名也是第一,二中就出了这么一个,当时他记得还在公告栏大字报表扬了

    段移分明记得自己跟谁去看过,但这些记忆就像风一样,一飘而过,像是出现在身边的,也像是自己做梦梦见的

    却不料北哥笑了一声:第一?段移你还挺有想法的,要不然你努努力,你去考第一?

    郝珊珊小声道:段班,我们二中什么时候考过第一啊,第一都是一中的学生包揽啊,还有隔壁市的那学校

    段移却不依不饶:不会啊接着看到众人笃定的神情,开始怀疑自己:我记错了吗?

    蒋望舒用手摸了摸段移的额头:是不是睡糊涂了,还没醒过来?

    段移晃了晃脑袋,眼神又落在窗边的座位上,久久不能回神。

    晚自习的时候雨势小了一点,台风的影响还是挺强烈的,广播里播放了几遍,要求各班同学下了课不准去操场上瞎晃,立刻回宿舍。

    段移一天都心不在焉,只要有空就忍不住侧过头看窗边空出来的桌椅,看多了之后,引起了老班的注意。

    晚自习下课,老班临走时开口:晚上打扫卫生的同学把窗边那个空出来的桌子搬到后面去,免得影响人走路。

    说完,她自己心里也觉得古怪:那个桌椅什么时候在窗边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

    段移却对此举产生了强烈的反应,跟鬼身上一样,坚决不允许任何人把空桌椅给抬到后面去。

    平头跟方丈面面相觑,最后放弃了跟段移抬杠,背上书包道:段班,那你早点回去,等会儿雨越下越大了。

    然后平头从书包里摸出一把多的雨伞:你打我伞回去吧,一会儿还给我就行。

    蒋望舒道了声谢,转过头:走呗段宝,你还要在这个座位上坐多久啊。

    段移这才依依不舍起来:反正你们谁都不准搬。

    蒋望舒笑道:行啊,你一人坐两个呗,走,下楼,我请你去超市吃小鱼干。

    他勾着段移的肩膀,蒋望舒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怎么感觉好久没跟你一起回宿舍了?

    段移正有此意,可是他的记忆告诉他,他跟蒋望舒好像一直都是一起结伴回宿舍的。

    他们俩住在一个宿舍,又是同桌,还是死党,不跟他一起回宿舍,还能跟谁一起回去?

    蒋望舒打开伞,跟段移并肩而行。

    这么大的雨,段移瞬间就不想走了,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背我走。

    然后转过头,看到蒋望舒诧异的脸,段移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心里一股强烈的感觉告诉他:这句话不是对着蒋望舒说的。

    蒋望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行吧,背也行,我六年级以后就没背过你了,怎么今晚上要求这么奇怪?

    段移愣愣地举着伞站在大雨中,蒋望舒已经半蹲下来,催促段移:快点儿啊快点儿啊,不然回去晚了就没有热水洗澡了

    蒋望舒转过头:段移?

    段移

    段移?

    段移!

    蒋望舒的声音似乎变了。

    段移听见自己耳朵里响起一个冷淡干净的男孩声音。

    段移。他说话还有点儿刻薄:猪,快点上来。

    蒋望舒站起身,拍了一下发呆中的段移:段

    段移忽然把伞塞给蒋望舒,低下头不声不响的就冲进了大雨中。

    蒋望舒被他整的一脸懵逼,然后反应过来看到这熊孩子跑的连个背影都没了,脱口而出:卧槽!

    哎宝!你打伞啊姑奶奶!段移

    段移都不知道自己往哪儿跑的。

    感觉自己身上脸上全都是雨,他被浇了个透心凉。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到了平头的宿舍门口,他的胸口因为喘息起伏的厉害。

    平头刚洗完澡,洗浴室门打开,宿舍里烟雾腾绕,他就穿个大裤衩,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段移。

    我去!平头吓了一跳,连忙把门打开,胡乱的套了一件短袖:是不是来还伞的?

    台风天在晚上变得更加恐怖,把宿舍楼下的白桦树刮得哗哗响。

    平头看了眼浑身湿透的段移,吓死了,顺手就把干净的毛巾裹在了段移的脑袋上,讪讪开口:段班,你找我有事啊?

    段移还没平复下来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也不知道找谁,反正本能让他停在了平头的宿舍门口。

    段移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平头看,平头被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挠挠头正想说什么,就见段移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擦!平头这回是吓坏了。

    段移的眼泪就没有个过渡,直接砸到了地上。

    他自己好像也意识到这样做不好,于是不停的用手臂擦脸,企图把自己断了线似的泪珠子都给擦干净。

    可是越擦越多,越哭越伤心,段移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人家宿舍门口哭。

    但是他太难过了,这份心情从醒来的时候一直围绕到现在,到了这里,简直完全爆发出来。

    他有预感,他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他甚至不知道丢的是什么东西。

    只是段移本能的觉得他应该很难过,很痛苦,事实上他的心情也确实如此。

    平头结结巴巴:那个、那个、段班你、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啊这次一模不是考得挺好的吗都有五百多分了,好多委员长没做出来的小题你都答对了

    平头其实心里还想补充一句:也不知道段移报的什么补习班,进步起来简直神速,好像跟有人天天辅导他似的。

    而且很多解题思路都让人眼前一亮,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

    可段移身边学习成绩最好的就是蒋望舒,他们班第一,蒋望舒都做不出来的题,还能有谁做出来?

    平头宽慰道:我知道大家的压力都挺大的,那啥,要不然你让蒋望舒给你补习一下,你俩关系不是最好吗,他这次考班里第一,咱们学校第一次出了一个考到七百一十分以上的学生来着

    不是。段移忽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但是抽抽搭搭,因为哭得太伤情的缘故,说得分外可怜:不是、不是不是的

    平头没惹哭过女孩子,不知道女生哭起来他什么心情,但是现在也差不多了。

    反正是吓死了,杵在原地不敢动。

    他都搞不懂自己哪里惹段移伤心了,急的手忙脚乱,不假思索地开口:不是不是第一,对!蒋望舒不是第一行吗!他第二,他第二!

    平头另外两个室友说:要不然,你让段移进来先换下衣服,他外套都湿了,外面还挺冷的。

    虽然已经快到五月了,但是外面的天气依旧是变化莫测的。

    有时候低到七八度,有时候又高到三十多度。

    平头想起段移之前还在教室晕倒,这会儿怕他感冒,就把他带到了宿舍里面。

    段移站在宿舍里还是没能止住自己的哭声。

    一面觉得丢人,一面觉得反正人都丢了,再哭又怕什么。

    他昨晚哭到现在,有好几次了,眼睛哭的有点儿痛,眼眶也红了一圈。

    段移记得自己不是爱哭的人,更别说这种莫名其妙的想哭的感觉。

    他察觉到自己的反常,但是却无法阻止这反常。

    他觉得这个世界忽然奇奇怪怪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悲伤,他只觉得世界很大,自己很小。

    平头给段移倒了一杯热水,招呼他坐在床上。

    这床没人,你先坐这儿吧。

    段移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床上,那是平头对面的床,干干净净,没有被子,也没有放杂物,好像从来没有人住过。

    可段移在白炽灯下,仿佛又能看到一个身形模糊的少年,撑着下巴,小虎牙若隐若现,冷漠又可爱,有一道没一道的写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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