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兄终成受(重生 修真) 作者:余梦丹华

    &人渣师兄终成受(重生 修真)——余梦丹华

    哪不一样?

    陆清远犹豫了片刻,赶紧笑呵呵地转移话题,凑近示好,我明天挑几个好的送过来好吗?或者我派人去寻小花,让她回来侍奉师兄好不好?

    师兄脸色一沉,搭在陆清远肩上的手缩回来,别过脸忿然道:我知道了,你哪是心疼我,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我原以为是我没做好什么,惹你不高兴,这几天都躲着我,原来竟是这样。行,是我一厢情愿,搅了你们的好事,我何必再惹不痛快。

    话甫落,师兄推开陆清远,意欲转身离去。陆清远一把拉住他抱回怀里,凑到耳边讨好道:师兄别生气,是我错了好不好,我错了。

    饶是再气定神闲,沈孟庄此刻也沉不住气了。本来只是想看戏,结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看着眼前搂搂抱抱的二人,一脸的不满,不悦道: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待两人皆转过头看向自己,他坚决道:我不去!

    师兄并未将沈孟庄的拒绝放在眼里,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陆清远,问道:他是你买来的,你有决定权对吧?

    陆清远看了看二人,点头嗯了一声。

    好。

    师兄轻拂衣袖,转过身看向沈孟庄,居高临下的眼神,依稀可见昔年久负盛名的苍玄大弟子之威。

    这些天我没求过你什么,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看着办吧。

    沈孟庄与师兄对视片刻,只觉得迎面泼来一盆冷水。他看着眼前这个人,依旧倨傲,依旧意气风发。仿佛从未丢失,从未被取代。

    他看着,恍惚间,只觉得无地自容。在真正的沈孟庄眼里,他只是一个窃贼,在沾沾自喜之后,还一败涂地地弄丢了所有。

    此刻,他不仅是一个偷窃者,还是一个失败者。

    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和感觉,让沈孟庄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面对沈师兄的刁难,都无法坦然地拒绝。

    或许,在内心深处,他是有愧的。

    方才的坚定,此时全部熄灭。沈孟庄躲过沈师兄的目光,看向陆清远。也许,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期盼陆清远对他有一点点的袒护,一点点就好。

    或许是他看向陆清远的眼神过于炙热和殷切,以至于陆清远在抬头扫了他一眼后,就深深低下头不再看他。

    三人沉默了许久,谁都在等一个答案。

    最终,陆清远低着头,缓缓开口:莫庄你以后不用再来这里了。

    沈孟庄只觉得心脏被重重打了一拳,说不出话来的沉闷。

    他方才居然痴心妄想着,陆清远对一个莫庄的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偏袒,能够抗衡对一个沈孟庄的倾心。

    这份情真意切,用生命、用身体、用灵魂、用数十年岁月筑成的、坚不可摧的情真意切。此刻,他不知是喜是悲。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陆清远与师兄已经双双离开。

    沈孟庄再也站不稳,扶着墙壁撑住身子。心脏却仿佛被打碎了一般,碎片在活生生割他的血肉。

    没有喜,没有任何一丁点值得雀跃的欣喜。

    只有,悲上加悲。

    雀宫闱的日子显然并不好过。

    沈孟庄在听到师兄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会被刁难。

    果然如他所料,自进来第一天起,他就根本没歇过。端茶倒水、扫地擦桌。一个人干了十几个人的活,偏偏师兄还闲得慌故意在鸡蛋里挑骨头。

    沈孟庄不禁怨怼,沈师兄和陆清远不愧是对家,折腾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不过也因他是普通人,只有在苦力活上死劲折腾。若他还有内力,此刻干的恐怕就是拼命的事。

    思量至此,沈孟庄倒也没那么愤慨了。横竖就是苦了点累了点,至少性命无虞。沈师兄生前再不喜欢陆清远,对待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若真知道了全部的事,没在第一眼见到他就把他杀了,怎么说也够宽容了。

    沈孟庄无奈地摇摇头,自我安抚了一番,心里的怒气怨气平息了不少。已经够可以了,没必要再怨天尤人了,再小肚鸡肠像什么样子。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在面对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尤其是自己累得跟狗一样,偏偏那人还白衣芳华一尘不染,坐在桌前好整以暇地颐指气使。

    说不来气是假的。

    哐当一声,一碗汤狠狠地往桌上一放,汤汁溢到桌面,蜿蜿蜒蜒流到沈师兄的衣袖上。然而沈孟庄并未看到,他的手因为端着刚出锅的热汤,已经烫得通红。气不打一处来,甩下碗愤然道:爱吃吃不吃拉倒!

    就在他正欲离去时,突然迎面砸来一个碗。方才的热汤全部泼在他脑袋上,瓷碗正中脑门。又疼又烫,半边脸已经烫红。

    沈孟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火辣的刺痛,仿佛有一根烧得通红的铁块烙在脸皮上。

    他看着沈师兄盯着自己,嘴角嘲讽的笑意激得他全身都气得发抖。方才安慰自己的那番话碎成了粉末,他大步上前,朝那人掀起桌子。

    碗筷劈头盖脸砸到沈师兄身上,方才洁净素雅的白衣,此刻全是油渍。菜叶还粘在脸上,油水顺着脸颊滴下来。鼻尖充斥着油腥味,令人作呕。

    沈师兄同样气得发抖,朝沈孟庄恶狠狠道:跪下!

    沈孟庄不甘示弱,挺直了腰板回道:我上跪天地神明,下跪父母师长,凭何跪你?

    好。

    沈师兄眼角猩红,双手紧紧握拳。

    说得好,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跪,来人。

    门外登时冲进来一群虎背熊腰的仆人,将沈孟庄团团围住。逼身而来的危险,令他下意识后退两步。

    他听见沈师兄勾起嘴角,语气冰冷道:让他跪下。

    那群人闻声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沈孟庄没有内力,只能肉搏。更何况莫庄还是少年人的身子骨,根本打不过那群壮汉。稍一分神,他就被人从身后勒住,双手双脚也被人趁机抓住,不知是谁朝他膝盖后狠狠地踹了一脚,疼得他腿一软,登时跪在地上。

    不过他很快就撑起来,但还未坚持片刻就又被踹上一脚,连续踹了十几下,他再也站不起来,重重地跪在地上。

    未等沈孟庄疼过劲来,一盆热水便放在他眼前。他看着团团升腾的热气,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抬头看向居高而立的沈师兄,那个眼神,仿佛在看一只狼狈的落水狗。

    就在他迟疑之际,头顶便落下一个声音,冷声道:按进去。

    那群仆人抓着沈孟庄的手不留余力地往热水里按,沈孟庄拼命挣扎。他的手触到那团热气,肌肤都要灼烧起来。几乎是不需要多想,他便能感受到双手按进去后的痛苦。

    放开我!给我滚开!

    沈孟庄开始用牙咬抓他胳膊的人,即便他嘴里满是鲜血,那人都不曾松开一丝一毫。

    沈师兄负手而立,俯视沈孟庄不堪的模样,讥笑道:放开你?可以,你给我磕头道歉,我就放了你。

    你做梦!

    沈孟庄仰起头直视他,眼神是不可撼动的坚决。

    沈师兄冷哼一声,挑眉看向那盆热水。那群人立刻会意,毫不留情地抓着沈孟庄的双手使劲按进去。

    滚烫的热水如熔浆几乎就要将手掌融化,沈孟庄紧咬嘴唇强忍喉间痛苦的喊叫,他不想像一条丧家之犬鬼哭狼嚎。

    想通了么?

    沈师兄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见沈孟庄仍不肯低头,朝水盆瞥了一眼。身旁那人随即往盆里再倒入新鲜的热水。

    沈孟庄疼得大叫了一声,随后紧紧咬住嘴唇,嘴角流出鲜血,下唇被咬掉一块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他无法压制自己的狼狈,正如无法减轻双手的痛苦。

    手背上的皮肉松松垮垮,滚烫的热水源源不断地灌入盆里,直接砸在他手上,如烧红的铁径直插.进手背,贯穿手掌。

    谁来救救他?哪怕一个人也好,谁都好

    沈孟庄深深低着头,嘴角的血和脸上的泪滴滴答答掉在地上,掉进盆里。他几乎疼得昏死过去,而就在他不省人事时,手上的疼痛突然成倍放大,疼得他登时清醒过来。

    为了防止他晕过去,在这盆热水里,特地加了盐。

    谁来救救他,拜托谁来,是谁都没关系。谁来都好,有没有人能来救他?

    沈孟庄近乎绝望地低声抽噎,在这世上,与他有关的人都死了,没有人了。不,那不是与他有关,是与沈孟庄有关,他不是沈孟庄。他抢了沈孟庄的师友,那些不是他的朋友,他在这里,没有朋友。

    原来比肉.体的疼痛更痛苦的是灵魂的漂泊。

    他脑中闪过所有人的名字,原来,都不属于他。

    原来在这里,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从来都不作为自己活着,他是替代品,是偷窃者,是在风中凋零的花,是在阴沟里腐烂的果实。

    而更让他绝望的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陆清远。

    若陆清远前来,不用说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向着他吧。他忽而就开始祈祷,千万不要让陆清远出现,千万不要让他看到陆清远在亲眼目睹自己的狼狈和惨状后,还无动于衷地站到沈师兄身边,眉开眼笑地哄着那个人。

    他不要看到,千万不要让他看到。

    他虔诚地希望陆清远不要出现,却又隐隐不受控制地期待陆清远能够出现。万一呢?万一陆清远有一点点不忍呢?

    万一、万一的话

    他紧紧抓着那点微弱的万一,在剧烈的疼痛,和血泪交织中,最终低了头。

    加了盐的热水,似在将他的血肉一条一条地撕裂。他几乎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气,脑中幻想了无数次陆清远能够来当一次他的救世主,在他苟延残喘的时候抱起他。

    以对一个莫庄的一点点偏袒,冲撞对一个沈孟庄的全部倾心。

    好么陆清远,你怎么还不来?

    沈孟庄终于是疼到神志不清,张着嘴木然地求饶: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是他想多了。

    救世主,来迟了一步。

    脑袋昏昏沉沉,沈孟庄缓缓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昏暗。一个人影渐渐清朗,他看到陆清远满脸写着焦急与担忧,眼神是真挚的关切。忽而鼻尖一酸,眼眶微热,眼泪如泉涌。

    他抬起胳膊压在眼睛上,哽咽道:你怎么才来啊

    陆清远拨开他的手臂,动作轻柔地擦拭他眼角的泪,脸上真的有他期待的不忍,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去见冷师姐了,不在这里,我若是知道

    话到嘴边,似是说不下去,陆清远眉头紧蹙,轻声道:以后不会了,你的手受伤就别去干活了,师兄那边我去说。

    沈孟庄抬起双手,看着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掌,沉默了许久。

    陆清远怕他想不开,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安慰道:我找了最好的大夫给你用最好的药,不会留疤的,你别担心。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派人服侍你。这样好吗?

    沈孟庄依旧沉默,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就很想起身抱住陆清远,但是他忍住了。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陆清远再陪了他一会儿,最后替他捏了捏被子,叮嘱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从偏舍出来,陆清远惴惴不安地快步赶回正殿。目光尽头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丁点烛火。

    他心下一沉,师兄又生气了。

    这段时间,师兄每次与他置气,都会自己先睡不等他。连一盏灯都不给他留,他不仅不能有怨言,还要千方百计地哄着师兄。天知道,师兄生气起来有多难哄。

    若在以前,陆清远丝毫不觉得累。只要能让沈孟庄高兴,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但是如今,每次哄师兄,他都觉得无比疲惫,前所未有的累。

    陆清远站在门外,静默了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壮士赴死般地轻轻推门进去。

    第160章 恩怨纠葛

    手上的伤恢复得还算快, 陆清远得空便来给沈孟庄上药。虽然待不了很久, 但能近近地看一眼,在如今而言,已经足够了。

    沈孟庄自嘲地笑了一声, 不知何时,他竟变得如此容易心满意足了。

    睡了一觉醒来, 沈孟庄头疼欲裂, 手肘撑着起身, 正欲下床倒点水喝。大门突然被推开,抬头一看,心脏都猛跳了一下。

    来人正是沈师兄,迈进门槛后, 轻轻关上门。昂首大步朝床边走来,瞥了一眼沈孟庄的手,嘴角一扬,笑容十分自信坦然:恢复得不错。

    沈孟庄深吸一口气,冷静回应:大夫说还需三五日,我这样干不了什么, 你若是等不及, 直接砍了算了。

    沈师兄冷哼一声, 负手而立, 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沈孟庄,讥讽道:别装了,事到如今还能不动声色, 是我低估你了。

    此话一出,沈孟庄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沉沉落地,并没有死之将至的惊惧,他本来也不怕死,反而更多的是尘埃落地的轻松。

    既然都知道,也没什么好躲避的了。

    沈孟庄耸耸肩,泰然自若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的。我如今没有了内力,普通人一个,小九也没有认出我。你即便杀了我,他也不会与你为难。所以,你要怎么做?

    杀你?

    沈师兄嗤之以鼻,俯身掐出沈孟庄的腮帮,指尖用力,似要掐断骨头。

    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不过是伤了你的手,你却害我魂飞魄散。若不是我得故人相救,如今又岂能回来?夺舍之仇,你我不共戴天。除此之外,更让我深恶痛绝的是

    沈师兄的手指不断发力,力道之大,掐得沈孟庄的下巴两侧登时呈现淤青。沈孟庄仰头看着眼前因为仇恨而扭曲的脸,双眼发红,如蓄势待发的猛兽。他听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用我的身体和他苟且,简直恶心至极。

    沈孟庄被迫仰起脑袋与他对视,忽而轻笑一声,看着他坦然道:所以,你现在靠我和他的感情,用你的身体讨好他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们俩,到底谁更恶心?

    一时的口舌之快如愿让沈师兄不痛快,也同样让自己不痛快。一拳不偏不倚揍到脸上,沈孟庄往后一仰,脑袋撞到床杆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嘴角渗出血迹。

    他不甘示弱地用拳头回应,顾不上双手的伤,一只手拽住沈师兄的衣襟,另一只手狠狠地揍上去,两个人都疼得五官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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