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姐姐说的后园角门外有货郎卖东西,让我找舅娘买东西玩儿。”

    珠儿依傅望超的支的招,打算避一避再回房服侍的,不意傅望舒一下子就抓住疑点并追查到她身上。

    看到珠儿,傅望舒什么都清楚了,喝令傅明慧把珠儿捆起来听候发落便急急奔上马车。

    分家后各奔各路,傅望舒对傅望超却从未掉以轻心,一直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也知他现在的住处。

    傅望超顺利带走沈梅君,寻思着若是瞒过傅望舒自是极好的,瞒不过傅望舒被他寻过来,也要尽快把人得手了,方不枉相思一场,顾不上找别的地方,直接将沈梅君带回了住处,他心中也认为傅望舒不知他的住处。

    沈梅君给闷棍敲晕过去,昏沉沉有知觉时,听得傅望超嘿嘿奸`笑着道:“大哥,待我得了沈梅君后,我看你还怎么得意,休妻抑或是不休妻都很为难吧?”

    无耻之尤!连兄长的妻子都不放过,沈梅君恨得要将傅望超剔骨剥皮,心中却知力量悬殊,只宜智取。

    怎么智取?虚与委蛇假意逢迎不行的,瞒不过傅望超那么精明的人。

    耳中传来傅望超悉悉索索脱衣裳的声音,沈梅君暗暗焦急,忽听得砰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被傅望超摔到地上。

    傅望超脱衣裳时衣袖带倒了桌子上傅太太立的杜碧萱的牌位,看到杜碧萱的牌位,傅望超想起是杜碧萱害的自己如此落魄,气不打一处来,东西摔到地上还不罢休,还上去补踩了几脚,骂道:“什么人死为大,我娘给你立的灵位,我偏不承认,巴巴的嫁进门来却不安生,还害了我的大好钱路,谁认你这个妻室。”

    他在骂杜碧萱!沈梅君灵机一动计上心头,霎地坐了起来跳下地,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泼口大骂道:“傅望超,你认不认帐我都和你拜过堂进了你傅家门了,你连我魂魄都不给安宁,也别想我给你好过,咱们到阎王爷面前评理去。”

    傅望超素日不信神鬼道道的,奈何沈梅君装得极像,狂言骄态十足十的杜碧萱,心中不免疑疑惑惑的,沈梅君要抢得先机,再不迟疑,一头朝他撞去,低首间把手指伸到嘴里狠狠咬破,再抬头时口角溢血十足的厉鬼模样,傅望超一阵惊怕,心下有三分信意,脚步一个不稳,不偏不倚踩上他自个甩的杜碧萱的牌位上,一个趔趄摔倒地上。

    此时夺路出门也是法子,只是一慌张便给傅望超看出来是装的了,男女力量悬殊,况傅望超有武功,便是出了屋门也快不过他,且拖得一拖,瑜哥儿回去拿银子傅明慧再使人陪着他去后角门,便能发现自己不见了,若通知了傅望舒,许一时半会救兵便来了。

    沈梅君不走,欲迷惑傅望超,故意装了淫`情`荡`态,一只金莲翘足踩上傅望超胸膛轻踮了踮,冲傅望超嫣然一笑,一手扯开大红上裳,露出里面翠绿抹胸,纤指自抚上雪白一痕嫩脯,娇滴滴道:“傅望超,你仔细瞧瞧我……”

    口中说着,身体轻晃,两个水晶吊翠坠子打秋千似摇摆,绰约风流万种千般,傅望超眼里看的是沈梅君如秋水般的眉眼,荡悠悠酥`麻如醉,沈梅君看他失神,机不可失,收回足蹲了下去捡起碎牌位,猛一下朝傅望超一只眼睛扎了下去。

    沈梅君的手被用力打开了。

    “犯不着为了他赔上自己。”傅望舒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拉起沈梅君,他的背后跟着冲进来的几个阎府护院一把制住傅望超。

    终于安全了,沈梅君软瘫到傅望舒挽扶着自己的臂湾里,双腿微微发颤站立不稳。

    “大哥,你还是来迟了一步。”被制住不能动弹的傅望超意识到自己上了沈梅君的当,脑筋一转得意地笑道:“大哥,沈梅君滋味不错,弟弟我有过那么多女人,加起来不及她一个,难怪你为了她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个不要脸的无赖死到临头还要挑泼一番,沈梅君听傅望超污言秽`语诬蔑,又气又恼要对驳,傅望舒微微一笑,将她紧拥入怀中紧紧箍住,滚烫的唇贴到她耳旁:“梅君,别听疯狗吠,今日分开四个时辰了,我很想你。”

    自己这时髻松发乱衣裳撩开情状很是可疑,他却半点疑忌都没有,沈梅君喉间酸涩,泪珠儿无声地落下。

    傅望超的死讯三天后从府衙传来,定的罪名是打杀杖死发妻杜碧萱,珠儿是帮凶也一并处了死刑。

    沈梅君听到傅望超的死讯幽然叹气,眉间并无喜色。

    到底是傅望舒的弟弟,若不是那么卑鄙无耻,他们也不忍赶尽杀绝。

    “之前他逼死老太太,连两老的丧事都不肯操办,丧心病狂,就不应该存他性命了。”傅望舒冷冷道。

    幸而沈梅君没出事,否则……想到傅望超临死还要挑唆他和沈梅君的感情一遭,他恨不能将傅望超凌迟处死,只是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还太便宜了。

    傅望超获死罪的原因傅明慧告诉傅明媛和傅明媚了,三姐妹没有向傅望舒求情,不过行刑那日,倒是去给他收尸掩埋了。

    傅望超的死讯傅望舒没有特意给林昭送讯,傅老太爷已去世,对于承宗祧傅望舒也不是很在意,私心里说,傅望超是他送上断头台的,他不想下一辈再有什么仇恨积怨的,林昭的儿子不认祖归宗他也不提起。

    ***

    林花谢了春红,一年一年过去,沈梅君肚子一毫动静没有,谢氏着急了,每日叨念不停,开始是让沈梅君去求医问诊,听大夫都断言沈梅君和傅望舒身体无恙,又想让沈梅君认养一个孩子招子女。

    沈侮君早先还在意,后来和傅望舒两情缱绻,傅望舒又看得极淡,也便渐渐淡了子嗣之心。

    桃红又是一年春,似乎眨眼间就五年过去,这一年沈梅君二十岁了,傅望舒也已二十四岁,沈梅君忽然间就害喜了,从害喜到产子一路平顺,连孕吐都极少,且又是龙凤双胞胎,把谢氏乐得整日笑得合不拢嘴。

    骆青意这几年因沈梅君没害喜一直操心着,暗里到处求神佛保佑,沈梅君慢慢也想开了,自己的爹自作多情自做主张休妻弃女之举与骆家人无关,虽是与骆展鹏避忌着没往来,与骆青意却真正的姐妹相亲了,骆谦仕途得意官至丞相,正如傅望舒所思的,也不必他徇私,有那个关系摆在那里,傅氏的生意便做得极顺风顺水。

    当然,傅氏的真正靠山是不显山露水的九五之尊。

    皇帝极欣赏骆展鹏的画,极喜欢阎石开的木雕,这些本与傅氏无关,可将他们引荐到皇帝面前的却是傅氏,只慧眼识珠这一点,皇帝便极赏识傅望舒。

    外人看来失意的只有沈训了,女儿女婿极有出息,却随了娘,不过,求仁得仁,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便无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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