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 作者:今夕故年

    &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今夕故年(32)

    不仅没得跑,还要被沉砚牢牢摁在床榻上。

    等着喝那闻起来就要命的苦药。

    然而这次是他理亏,没做好周全准备。

    看着沉砚那明明笑着,但分明又不太和善的神情,谢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试图自救:朕朕错了。

    沉砚不置可否地嗯了声,起身将放凉了些的药端到床榻边。

    那股子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

    谢容下意识想往床榻里缩,下一瞬他被沉砚淡淡的一道视线钉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不不过朕身子还不错,这小小感呃,着凉,不用吃药也能很快好的。

    沉砚充耳不闻,舀起一勺药,抵在谢容唇边。

    意味不明而喻。

    谢容无处可逃,看着那黑不拉几的药汁直犯怵。

    喝、喝吧,不喝待会儿沉砚要生气了。

    他咬了咬牙,壮士就义般喝了一口,旋即就被那苦涩到难以入喉的滋味呛得偏头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咳得眼泪都飙出来了,这药味一下子将他带回了小时候,那时候他身子差,总是生病,谢爷爷没钱买进口西药,便只能去买中药,一碗碗地煮给他喝。

    喝了好几年,才慢慢地调养好身体。

    也不知是药太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谢容咳着咳着眼底就飘起了泪花,泪汪汪地看着沉砚,委屈巴巴的,声音因为咳嗽显得有些沙哑:朕不想喝

    沉砚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半环着他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过这口气,才叹口气:我陪陛下喝。

    他端起药碗来,看样子是真打算喝一口。

    哪有没病的人乱喝药的啊!

    谢容着急地扯了扯他袖子,哑着嗓音道:你别乱喝呀!这是药啊!

    沉砚手稳,没理谢容的阻拦,端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黑褐色的药汁沾在沉砚唇畔,他伸出舌头轻轻舔掉,像寻常喝茶般,只是神情语气都温柔了下来,哄孩子一样:陛下喝什么,臣也喝什么。臣陪陛下喝完,喝完了再喂陛下吃冰糖蜜饯。

    谢容本来还想耍赖不喝药的,可看到沉砚真的喝了一口,又心虚地将装可怜的想法压了下去。

    他抽了抽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感冒发作得很快,方才他还觉得没什么,这会儿却觉得很难受了。

    鼻子难受,呼吸不顺畅。

    喉咙难受,堵着什么似的。

    连眼睛都难受,怎么眨眼都消不去那淡淡的水雾。

    谢容使劲眨了眨眼,看见面前沉砚的面容清晰了些,才道:朕不想要冰糖蜜饯,朕要吃橘子。

    这时候的橘子还没到最佳时候,吃着应当不甜。

    沉砚有些迟疑,不过在谢容的坚持下,他还是去替谢容剥了个橘子回来。

    看见橘子,谢容眼亮了亮,张口讨了一瓣橘子。

    橘子入口极酸,谢容眯了眯眼,脸上却泛起一丝满足。

    沉砚跟着尝了一口,纵然是他也冷不丁被酸得僵了僵脸颊。

    他咽下口里酸橘,仍觉牙齿发软,低头看谢容,谢容倒是吃得很满足。

    满足到甚至主动捧住了药碗,低头咕噜喝了好大一口药。

    看谢容被苦得眼睛都睁不开,沉砚赶紧往他嘴里又塞了瓣橘子,心神微动,轻声问:陛下怎么会喜欢吃橘子?

    谢容含着橘瓣,压着喉咙里的苦意,含糊不清道:因为橘子糖就是酸的

    他从小怕喝药,在医院里,别的小朋友打了针喝了药哭出来,大人都会拿着五颜六色的甜滋滋糖果来哄。

    只有谢容什么都没有。

    谢爷爷买不起花里花哨的糖果,只能从自家院子里的老橘树上摘个橘子喂他,哄他说这是橘子糖。

    老橘树结的果子又小又酸,小谢容泪汪汪地喊酸,想吃糖,谢爷爷叹着气,摸摸他的头,继续哄他:这就是糖小容容,有些糖就是酸的。

    自此,糖在谢容的印象里都是酸酸的滋味。

    可惜那颗橘子树在谢爷爷离开没多久,也跟着枯了,谢容用了很多法子都没能救回来。

    回忆涌上心头,谢容觉得眼底好不容易压下的热气又有翻腾的趋势,赶紧低头,没再说话,乖乖地喝几口药,抬头张嘴朝沉砚要橘子。

    艰难喝完药,他奄奄一息地躺在沉砚怀里,连吃了几片酸橘都缓不过气来。

    沉砚摸摸他的头,看见他唇边沾着药汁,低头想吻一口。

    谢容偏头躲过,捂住嘴,瓮声瓮气:你别亲,要把病气传染给你了。

    可能是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有有恃无恐知道有人会哄。

    谢容捂着嘴闷声说完,安静了片刻,忽然任性起来。

    他一把捉住沉砚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扁了扁嘴道:不给亲,但是朕喝药喝得胸口闷,你给朕揉揉。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谢容本以为没什么大碍的一场着凉感冒,绵延了五六日都没好透。

    他既痛苦,又美滋滋。

    痛苦是因为他每天都要喝药,一天早中晚三大碗,一点都不能少,由沉砚监督。

    美滋滋是因为他终于又可以光明正大地翘掉早朝,享受沉贵妃细致入微的贴心服务。

    沉砚连沐浴搓背都给他安排上了。

    他在痛苦地享受中,有人等了数日,终于坐不住了。

    这日刚喝完药,谢容惯常躺倒卖惨,正等着沉砚来哄,小太监来禀:陛下,定王爷来了。

    谢容懒怠之中迟钝地想了想

    啊,定王爷,是缺月。

    缺月

    谢容猛地坐起身来是暗恋沉砚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吃什么酸橘,吃醋溜松茸!

    (副cp正文里都不会具体写,番外康大家要不要叭)

    苏秉之x小宛儿,双月(he。火葬场。写的话另开。)

    大山里头

    松茸终于发现雪豹的尾巴秃了一块。

    他大惊失色,只以为雪豹打架打输了,抱着雪豹的尾巴尖紧张兮兮地观察许久,才反应过来

    前两天雪豹为了哄他,在这揪了一团绒毛给他当尾巴。

    如今那团小绒毛还被他视若珍宝地藏在小坑坑里

    松茸又感动又难过,他安静地蹭了一会大尾巴,哒哒哒地跑到了雪豹嘴边,躺下,朝雪豹露出香香软软的肚皮,发出邀请。

    豹豹,我今天可以给你吃一口呀。

    第36章

    谢容给两个新堂弟的封号分别是安和定。

    这意思十分明显。

    而那两兄弟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 反正从明面上看, 还算是安分。

    每次都有乖乖将谢容甩手丢过去的作业不是,是政事,好好处理完。

    虽还有些不太妥帖的, 不过也差强人意了。

    谢容对此还算满意。

    他努力扒拉着回忆。

    他和那两兄弟只寥寥见过几面。印象里,那两人都挺好看的, 尤其是缺月, 那张脸简直是令人惊艳性子也算可以, 谢容几次见他,他都乖乖巧巧的。

    梨园里出来的小美人儿总是格外惹人怜惜。

    不妙啊,沉砚好像就喜欢这样的。

    谢容每次作哭唧唧状使劲儿卖惨的时候,就是沉砚最纵容他的时候, 除了喝药这事不能商量,别的简直是有求必应。

    谢容心里究极警觉,他拽了拽沉砚的袖子:前几日胡太医送来的新香还有没有?

    屋里很快充满了清冽的冷香。

    谢容催着沉砚去燃了一大块胡太医调配的新香。

    然后估摸着缺月可能会站的位置, 让沉砚将小香炉挪了挪位, 摆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

    保准让缺月一进门就能猛吸一大口。

    这熏香大概就和现代的风油精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需燃一小块,便满室清凉,提神醒脑。

    绝对能让人头脑冷静, 也让那些不该生的念头统统都原地消失。

    这其实是谢容鼻塞胸闷不舒服, 胡太医特意调配来给他专用的,现在倒是有了别的用途。

    不过谢容平时用这香时,只需要一小块, 现在分量翻了几倍,冷香太浓烈了,他有些受不住,连连打了三四个喷嚏,打了个冷颤,觉得浑身发凉。

    谢容拿被子将自己卷成小肉卷,眼巴巴看着沉砚,哆哆嗦嗦地求抱:砚之快过来,朕有点冷。

    沉砚将香炉盖子掩上,擦净了手走过来,哭笑不得:陛下若是看他不爽快,随便用什么法子都能收拾他,就算现在拒见他,也无人敢置喙。怎么非要用这种让自己难受的法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床榻边侧身坐下,朝谢容伸手。

    感受到热烘烘的躯体靠近,谢容立刻钻进沉砚怀里,拉着沉砚的手搭在自己腰上,猫儿似的在他胸前蹭了两下,理不直气也壮:不行,朕得见,不见他就老惦念着得叫他死心。

    惦念着什么?

    沉砚本以为谢容是说缺月惦念皇位,但看谢容平时的态度和此时的语气,又觉得不太像,于是随口问道。

    谢容却又不说话了,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磨蹭半晌,抽了抽鼻子缓过气来,才又坐起身,端正了一下姿态,命人请缺月进来。

    缺月一进屋,清凌凌的熏香扑面而来。

    他险些被呛到闭气,目光呆滞了片刻,才匆忙行礼,手里还捧着个精致的锦盒:陛下。

    他面上是十五岁少年该有的胆怯和乖巧,分毫不差:陛下身子不适,臣弟日夜担忧。不知陛下现在可好些了?

    谢容的端正姿态只坚持了几息,就重新靠回了沉砚怀里。

    此时他大半个身子覆着薄被,微微垂头,手伸出被子,疏懒地把玩着沉砚环在他腰间的手,冷冷淡淡的,眼皮子都不抬,不咸不淡道:朕尚可。

    他眼角扫见沉砚转头,像是要往缺月那望去了,抿了抿唇。

    虽然觉得沉砚不会被别人吸引,但谢容还是莫名吃味,不想让沉砚太关注缺月。

    他将沉砚的手摊开,屈起小尾指,轻轻挠了挠沉砚的掌心。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微凉,触感像羽毛一样柔软。挠完了掌心,又慢吞吞地舒展了手指,和沉砚掌心相对,覆在上边,和沉砚比大小。

    嗯,轮廓上小了一圈。

    砚之的手真好看啊。

    沉砚被这只手撩得心里微动,挪了一半的视线又转了回来,停在谢容稍显苍白的脸颊上。

    他手指一收拢,就捉住谢容捣乱的手,顺势与之十指相扣,不轻不重地握了握,低声问道:喝不喝水?

    谢容与他牵了手,又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心满意足地不动了,美滋滋地弯了弯眉眼:不喝。

    帝相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被无视了个透彻的缺月:

    他握着锦盒的手猛然用力。

    缺月他王爷爹渣是渣,不肯带他们兄弟俩认祖归宗,钱财方面,倒是没亏待过他们母子三人。

    吃穿用度都是照好的送来。

    在他王爷爹死之前,他也算是不愁吃穿、被亲娘捧着兄长哄着的矜骄小少爷。

    虽说后来惊变突生,短短几日间他相继没了爹娘兄长,但没过多久,朝堂局势尘埃落定后,他就和苏秉之搭上了线。

    在苏秉之的暗中帮助下,顺利成了梨园背后的主人。

    尔后暗中掌管梨园,收集消息,韬光隐晦伺机而动,还有珏月悉心照顾着他日常。

    比不得以往,但真要说起来,也没受过太大的委屈。

    何曾被人这样彻头彻尾无视过!

    缺月想到来这里的目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旋即被那可怕的清冷熏香刺激得一个哆嗦。

    他忍不住看了眼飘着袅袅轻烟的小香炉是他鼻子有问题还是这两人喜欢玩这么刺激的?

    他屏住了呼吸,缓了好一瞬,才上前一步,将锦盒奉到谢容面前,鼓足勇气道:陛下这是臣弟亲手雕的玉,寓意福满安康,还望陛下能能收下。

    在梨园那等地方待久了,他对表情管理拿捏的很好。

    这副姿态活脱脱就是小少年在仰慕权高位重的兄长,胆怯着想接近又不敢接近,满目儒慕。

    或许能骗过谢容,但骗不过沉砚。

    沉砚终于转头瞥了缺月一眼,这一眼他便判定缺月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无害。

    因为这神情也太恰到好处了些,完美的叫人挑不出一丝破绽而这恰恰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谢容的手指。

    谢容会意,不太耐烦地瞥了眼锦盒:有心。

    他漠然道:还有事?

    每个字音里都充满着的没事快滚的潜台词。

    缺月神色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旋即恢复自然,他失落地低了头,讷讷道:没、没有

    他将锦盒放在桌上,再次行礼告辞,走到门边时又转过身来,犹豫着问:陛下这儿的熏香很是提神,臣弟斗胆,能不能求陛下赏一点

    他话说出来,似乎也觉得莽撞,忙不迭改口:臣弟鲁莽失言,陛下请当臣弟胡言乱语。

    效果这么好?

    谢容到没想太多,他见缺月从进来后几乎都没怎么看沉砚,只道是这熏香起了效果。

    于是龙心大悦,说话间态度就松了些:寻常熏香,你若要便命人自去取。

    缺月很快离开,只留下个锦盒。

    沉砚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思出什么,脸上微微一凉,谢容捧住他的脸,将他转过来,不满道:你看他做什么,看朕。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小皇帝最近几天格外黏他。

    沉砚莞尔,先命暗卫进来,连着锦盒一并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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