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信息素上位 作者:陛下不上朝

    &我靠信息素上位——陛下不上朝(53)

    不用。又是简短的一声。

    娄恒讲了很多句,林昼都只回了几个字,他终于发现林昼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

    阿昼,身体不舒服?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是天太热了。

    热得他心烦。

    林昼重新看向剧本。

    《在云端》现在的戏份进行到边崖和顾别的分离,林昼要拍的是顾别独自一人在国外生活的场景。

    一整天林昼拍戏的时候,他都拼命压抑烦躁,但只要一离开戏份,那股躁意就又来了。

    下午拍完戏,林昼看着宁纵,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蓦地站起身,走到刘传羽面前。

    刘导,可以让我看看之前拍的内容吗?

    以前他从不看自己拍的戏份,是为了不想看到他和宁纵在屏幕上亲密的场景,但现在,他忽然想知道。

    在两人拍戏的时候,在宁纵的面前,他是什么样子?《在云端》里,顾别在为边崖一点点沉沦。

    那他呢?看着和他对戏的哥哥,他是什么样子?

    宁纵看了林昼一眼,他明白林昼的意思,他下颌微绷,没有说话。

    刘传羽同意了,带林昼去剪辑室。林昼坐在剪辑室里,刘传羽离开,只留他一人留在这里。

    灯光变暗,林昼置身在昏昏沉沉的光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他看得那么仔细,要把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望进眼底。

    顾别和边崖相识。

    边崖试探顾别,一个试探意味的吻。

    黑夜里,边崖第一次触碰到了顾别,两人皆是悸动。

    边崖把顾别抵在镜子前,毫无顾忌地吻他。

    两人的第一次争吵。

    分别前夕,边崖和顾别真正地融合。

    感情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强烈。

    林昼看着顾别的心动,看着顾别的动摇,也看着顾别的一次次沉沦。

    声音和画面铺天盖地朝林昼压来,却在抵达的那一刻,轰然破碎,最后,所有飘散的光点都汇聚成了另一个场景。

    电影仍在放着,这明明只是一场还未拍完的电影,林昼看到的应该是顾别和边崖的一生。

    但林昼死死盯着屏幕,他恍惚看到了。

    屏幕上,正上演着他和宁纵的人生。

    林昼看到了两人十年间的争锋相对,寸步不让。

    他也看到了宁纵回国,两人起初进组,形同陌生人的相处。

    这时,林昼呼吸微滞。

    然后,林昼看到了他态度的一点点软化,他看着他原本一身的刺,为他哥化成了柔和的骨。

    他更看着,他现在仰望着他哥的神情,掺杂了那些他看不分明的复杂情绪。

    此时,林昼胸膛翻涌着连他也不清楚的躁动,他努力想让这些情绪赶出脑海,情绪太过复杂,几乎要吞噬了他。

    他竭力想做到,不问、不答、不思、不想,可是过去十年的种种仍旧一幕幕向他压来。

    越是深想,越是不敢去想。

    宁纵对于他,像是一场注定会焚城的长火,或许,种子从一开始就已悄无声息地埋下。

    他是城墙,宁纵是无声燎原的火,城墙再高,火势却见风愈烈,直到今天。

    每一处缝隙都是宁纵存在的影子。

    就算最后成了灰,灰烬也和火星至死不休。

    蓦地,林昼身子后倾,他有些无力地跌落在那里,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冷白又寂静。

    像是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林昼并不知道,从他进组的那一瞬开始,命运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地拨乱原有的人生轨迹。

    在这场未知的情感里,人人都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当个局外人。却不知道,有人早已步步为营,有人至此伴随着一生的悸动。

    林昼忽然有种错觉,他和顾别一样,都无路可逃了。

    第52章

    林昼在剪辑室里坐了很久才离开,他怔怔地往前走,外头已是漆黑的夜。

    他没有发现,他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夜色勾勒出那人的身影,月色淌过眉角,沉寂静默。

    宁纵。

    林昼在剪辑室里坐了多久,宁纵就在外面待了多久,现在林昼走了出来,他就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他没有和林昼说话,因为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林昼面前,林昼的心会更乱。

    林昼一直没有察觉到宁纵跟着他,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拉成了寂静的影子,一前一后。

    却仿佛连着一条隐形的线,相偎相依。

    林昼今晚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里全是他和他哥相处的片段,他哥的冷漠,他哥的转身,他哥的轻笑,他哥的沉默

    一幕幕反复在他脑海回荡。

    第二天,林昼惊醒,望向窗外,才发现天亮了。或许是天热的原因,他额上覆了一层冷汗。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才起身去吃早饭。

    林昼来到片场,他认真看着剧本,今天要拍的戏份,是顾别从国外回来,和边崖时隔三年的重逢。

    这场戏是转折点,刘传羽提前交代过,让他细细感受顾别的情感。

    林昼缓慢地长出了一口气。

    《在云端》快拍完了,这是他拍的第一部电影,他想给这部电影一个完美的收场。

    任何会影响到他心思的事情,他都要暂且挪后。

    林昼想清楚了,就觉得那些烦躁好像散了些。

    他望着宁纵,心情也变得平静。这场戏不用清场,现场除了导演,工作人员也在。

    刘传羽给林昼和宁纵讲戏的时候,灯光师把灯光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化妆师给两人补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刘传羽开口:A。

    顾别站在那里,边崖定定地看着这个离开他三年的少年。

    三年的分别,把顾别骨子里隐藏的所有锋芒,全都完完全全地展露。

    顾别18岁来到他家,从无所依靠的青涩少年,成长为现在这个骄傲完美的人。

    边崖轻轻地笑了。

    边崖看着顾别的时候,顾别也在打量着边崖,眼角酸涩。

    顾别知道,他这身皮囊下是空的,因为这三年里,他身边始终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他的爱人。

    顾别忽然抬步,一步步朝边崖走来。站定在边崖面前,他启唇,声音却很哑。

    抬头。

    边崖身子一震,他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他看着顾别,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边崖敛下心思,望向顾别的眼神,毫不遮掩。

    寂静中,顾别又开了口,风里他的声线微颤:名字。

    边崖极轻地牵唇:边崖。

    和初见时相同的场景和话,似乎什么都没变,但又似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顾别贪恋地打量着边崖,这一次,他的嗓音带涩。

    我们多久没见了?

    闻言,边崖薄唇抿得很紧,他克制着吐出几个字。

    三年。

    顾别的视线一刻不移,他的心跳再一次变得纷乱。

    从认识边崖以来,他尝到了最苦的涩,也尝到了如蜜的甜。

    即便这场情感始终在钢丝上行走,时刻步履维艰,也好过水中捞月,空落一场大梦。

    似初见那样,他们对视,靠近彼此,顾别用力地抱着边崖,在他耳侧开口。

    我回来了。

    寂静了几秒,顾别重复说了一遍,声线有些颤抖。

    我回来了。

    蓦地,边崖更深地拥紧顾别,抱得那么用力,他偏头道了一句,哑着嗓子。

    欢迎回家。

    顾别和边崖的相遇,起初就像是云端里轻袅袅的雾,一步步试探,一步步靠近,情感难辨,未来不明。

    可他们却心甘情愿地,踏入这场冷暖涩甜未知的云端之上。

    幸好,生命不负深情,初见的悸动,却清晰如昨,这场宿命般的爱情,会经年亘长。

    卡!

    刘传羽喊了卡,宁纵却没收回手,他的手臂近乎执拗地在林昼脊背上深深箍紧,林昼也任由他抱着。

    片场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面面相觑。

    经过这几个月的拍摄,大家都交到了一些朋友,但是拍戏结束,就意味着大家要各自奔波,奔赴不一样的人生。

    同时,也意味着分别。

    有些人或许还会记着曾经的朋友,但有些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经意就会消散在时间里。

    他们看着相拥的林昼和宁纵,心思涌动。群演们相处一段日子,都会相处出感情,林昼和宁纵是《在云端》的主演,这两人的感情肯定更深。

    他们能理解,但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宁纵林昼好像和他们有些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宁纵无视别人的目光,他又抱了林昼好一会,才压抑着放开手,视线落在林昼身上。

    他声音微沉:你拍得很好。

    这几个月来,林昼的进步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但林昼成长得越迅速,也越意味着,这场戏已经慢慢接近尾声,离杀青宴不远了。

    意味着离他告白的日子越来越近。

    宁纵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他不知道林昼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心里难免会有微微的忐忑。

    所以,今天他第一次不顾别人的看法,用这种不似看弟弟的眼神看着林昼。

    林昼望进宁纵的眼底,他知道剧本的走向,还剩下几场戏,《在云端》这部电影就全部拍摄完成。

    他哥拍完了电影,之后会去哪里?

    林昼知道《在云端》最后的结局,边崖和顾别在一起了。可是,林昼却不知道他和他哥的结局。

    之后,那他和宁纵呢?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那些一直藏在林昼心底的问题,好像在一瞬间全部铺展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去剖析自己的心,去正视这些问题。

    林昼紧抿着唇,忽然觉得这天好像更闷热了。

    时间流逝,一晃而过,今天,林昼和宁纵要拍一场床戏,也是《在云端》的最后一场戏。

    窗户敞开了一条缝,即便如此,蝉鸣依旧透过缝隙,喧闹地挤了进来。

    刘传羽没有给他们讲戏,他只看着林昼,说了一句:林昼,这场戏你做自己就可以。

    林昼喃喃道:做自己?

    刘传羽叹了一声:林昼,你已经是顾别了。

    宁纵也已经成为了边崖。

    或许他们和角色还有细微的差别,但他们对彼此的情感,已经和角色浑然混合,密不可分。

    林昼抬头,视线掠过他们的脸,刘传羽神情复杂,岳风的了然,还有宁纵的隐忍。

    好像人人都知道了什么,却人人都没有去挑破这最后一层纸。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那他就做他自己,等会要和他拍床戏的人是他哥,要用他们本来的姿态来对待彼此。

    他一遍遍在心里强调,对,就是这么简单。

    A。

    蓦地,林昼的脊背重重摔到床上,脊背抵着冰冷的床。下一秒,截然不同的热就覆了上来。

    宁纵只看了林昼一眼,就俯身,疯狂地掠夺着他唇间的空气。

    不是在演戏,是用对待爱人的姿态,占有着林昼。

    他的力道很重,呼吸却更重,林昼差点以为,他要被碾碎在这炽烈的呼吸里。

    林昼用手穿过宁纵的头发,宁纵察觉到林昼的动作,下一秒,他的手更重地摩挲过林昼紧绷的腰。

    宁纵第一次近乎蛮横地抓着林昼的下颌,眼角都泛着隐隐的炽红。

    藏匿的浓烈情感,仿佛能把一切都烧成灰烬,灰烬却复燃,两人在其中往往复复。

    林昼的手扣着宁纵的肩胛骨,指甲无意识划过,宁纵却恍若未察地继续攻城略地。

    最后,宁纵伏在林昼耳侧,他剧烈地喘息着,垂眸,又倾下身来。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下下,极尽温柔地轻触着林昼的唇,一边吻,一边望着林昼。

    林昼身子一僵,刚才宁纵给了他暴风骤雨的热烈,现在却给了他极致的温柔。

    宁纵直起身,两人对视,他们眼睛里都带着沉沉的欲望。

    空气有些闷热,像是不见深处的梦,两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

    卡!

    象征着这场床戏结束。

    但宁纵却没走,仍覆在林昼身上,他压抑着喘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昼,仿佛还在戏里。

    林昼也恍若未察,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定定看着宁纵。

    刘传羽和岳风对视了一眼,看清了对方眼里的无奈。过了一会,岳风心情复杂地说道。

    宁纵,林昼,结束了。

    ――结束了。

    如梦初醒。

    宁纵深深地看了林昼一眼,那一眼翻涌着很多深沉不明的情绪,他扯过被子,把被子往林昼身上一盖。

    然后,他才翻身下床,把衣服披在身上,只是动作有些僵硬。

    这一次,刘传羽和岳风什么都没说,他们都知道宁纵和林昼入戏太深,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走出来。

    不过,或许这本来就不是入戏,只是人生如戏而已。

    房间里只剩下林昼宁纵两人,空气归于寂静。

    林昼抬起手,把手横在眼睛上,刻意把光闭塞在他感官之外,仿佛这么做,他就能暂停时间的流逝。

    不用去面对接下来所有的事情。

    然而,那些声音还是一点点钻进他的耳间。

    昏昏暗暗中,林昼听见了宁纵缓步朝窗台走过去的声音。

    他听见了垂坠的窗帘被拉开的声音,他听到了窗户被一扇扇打开的声音,然后,林昼听到了宁纵朝他走来的脚步声。

    他哥坐在了床沿,他感受到了床微微下陷的弧度。

    林昼眼皮微微一颤,但他仍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始终没有睁开眼。

    宁纵也没有催他,空气安静得过分,谁都没有打破这片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林昼察觉到一双微冷的手覆在他的腕间,他哥极轻地捏了一下,然后,握着他的手腕,温柔地往上提。

    林昼睁开眼,视线望了过去。

    林昼看见宁纵俯下身,他的脸沉在光影里,清冷的眉眼,料峭又温柔的眉骨,一如既往的好看。

    宁纵唤了一声,声音轻哑。

    阿昼。

    这一瞬,窗帘在微微地浮动,风声把蝉鸣悠悠地送了进来,炽热的阳光敞入,晃眼得能照亮所有的黯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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