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有个心尖宠(重生) 作者:凤九幽

    &镇北王有个心尖宠(重生)——凤九幽(155)

    时光无声,岁月静好,如若这样的幸福是所有人的日常,如果世间再无战争,再无纷乱,该有多好。

    第136章 分离 你是我的,未经我允许,不可以死。

    新婚时光很是甜蜜, 不管霍琰还是顾停,都难得有这般空闲,这样心思, 随心所欲的放纵自己一把, 可惜人生中事, 十有□□不太如意。

    战报, 在这个时候来了。

    霍琰第一反应是看外边天气, 九月刚刚打头, 还不到冷的时候,怎么可能?

    战报却没有开玩笑, 白狄扰边,势如破竹,已经破了东北一个城。

    先是太子,再是二皇子和建平帝本人, 突然皇家人死绝, 改朝换代,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登基, 新朝看起来万象更新,一片大好,实则并不稳当。

    建平帝再狗,再国库空私库空, 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皇帝, 有根基在, 信任不会一下子抽空,可宋秋时不一样, 就算江暮云用尽心机,把他推到建平帝面前, 让建平帝自己认了他,扶持他,又推他在机缘巧合之下上位,过程看起来平顺,实则隐患万千。

    比如身世,你说他是亲王之子他就是?这种事最容易做文章,最容易攻击,你说他仁政善谋,体恤臣属,吹谁不会?肚子里有没有货,心眼多不多,几次朝会,几次朝政大事试探,大臣们心里就有数了。

    大臣们喜欢什么样的皇帝?当然不能暴虐,头顶坐着昏君,大家一起倒霉,备不住哪天命就丢了,太厉害的明君也不行,斗不过,权利沾不到手,好处拿不到,明君治下的臣属日子不一定好过,大家最喜欢有点小心眼又拗不过大臣,哄一哄吓一吓就能听话的。

    太平时期怎样都好,谁也没意见,看不大出来,特殊时期,这就是大大的弱势了。

    新朝不稳,如履薄冰,没有忠心臣属,无人帮扶,一人一个心思,就是一盘散沙,像不像一块香喷喷的大肥肉,谁不会想咬一口?北狄蠢蠢欲动,白狄已经开始行动,而这个行动的原因只怕和之前江暮云故意勾人家有关。

    怎么,就允许你借他们力量欺负镇北王,召镇北王入京,不准人家来真格的,真刀实枪的干一场?

    一样的战报出现在不一样的地方,京城人吓的不轻,小心思一天一个样,姑藏王这边,兄弟俩反应就和霍琰一样了。

    孟桢眼睛圆睁:这也太快了吧,九月刚要打头呢!

    虽早晚有些冷,身子弱的人白天也开始加衣服了,可离敌人惯常扰边的时间还远着呢!

    顾停有些忧心:只怕小打小闹背后,隐有真正的杀局。

    若形势不变,今年大战,可能就会从这里开始了。

    霍琰握着他的手:早打晚打都没关系,总是要打的。

    之前这么多年能守住,今年也会一样!

    孟策想了想,看孟桢:我们回去吧。

    孟桢怔了一瞬:可是

    孟策揉了揉他的头,眼眸温柔:总是要回去的。

    也是,总要回家的孟桢乖乖拉住孟策的手,看向顾停,那我们就走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去姑藏看我,我还没有带你好好玩过呢

    顾停也很遗憾:本想这次你离开,我和霍琰送你回去,顺便在你家玩几天,谁知看来只能这次战后,再找机会了。

    嗯!

    兄弟俩仍然行动果断,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很快马就有牵过来了,孟策用披风把孟桢裹得严严实实,抱他上马,冲霍琰点了点头:保重。

    很多时候,战争并不是一条边境线的问题,敌人诡诈,又总有暗处小人想混水摸鱼,真假情报满天乱飞,独善其身不一定是好事,守望相助,方才能赢得最后胜利。

    战争无情,没有人绝对安全,都是镇守一方的藩王,大家都懂,多的话没必要说。

    顾停和霍琰送走两兄弟,就收到了叶芃贞的信,她去找庭晔了,叫他们不用担心,会随机应变,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什么样的事,也会常常来信互通有无。

    霍琰:书册给过去了?

    顾停点点头:嗯。

    设计了背后人一把后,庭晔这边迎来短暂的安静空档,十分安全,他就把书册给了过去,庭晔照着祖训还真解出了密码,悄悄摸到山间,也真发现了端倪,确定了宝藏的存在,可是不能挖,想动它们,需得想更详备的计划,现在突然发生战事,就更不能挖了。

    庭晔本身带着秘密,平时尚且危机四伏,一旦大形势有乱,想要明目张胆抓他的人更多,他收到了顾停的信却不回来,就是不想给王府带来更多的麻烦

    你舅舅不会有事,霍琰按住顾停的头,将脸转向自己,相信他,也相信我,嗯?

    顾停深呼一口气,笑了:嗯,我们都会好好的。

    京城又一次来了信,这次不是圣旨,是求助信,没有半点姿态,写的情真意切,颇为感人。

    霍琰看着圣旨,侧脸融在光线暗影,眉藏剑锋,眸隐墨色,久久久久,都没有说话。

    顾停看着他的脸,慢慢的,眉心微蹙,露出了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心。

    霍琰看向他,笑了,走过来捧住他的脸:这么看着我作甚?我只是一个王爷,只能护得住九原,也没有更多的怜悯心,因为没有用,我不可能护得住所有的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顾停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住了他,紧紧的。

    霍琰现在只是个王爷,只能护一城人,若能更近一步呢,是不是就可以护住所有人了?

    权利不是个好东西,会禁锢人,会改变人,可权利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有才华的人发挥更多的光和热有些人,真的值得。

    最新战报一张张飞来,形势每况愈下,白狄势如破竹,又攻下了大夏东北边境一座城池,再往前,可就要直逼京城了!

    京城朝会一片愁云惨淡,大臣们个个眼底青黑,新帝也不遑多让。

    宋时秋穿着明黄朝服,捏着龙椅的手微紧,视线往下,声音尽量平稳温朗:战况如此,众卿说如何是好?

    朝上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宋时秋指甲紧紧扣在龙头侧里:可有哪位将军愿为国效力,带兵前往对敌?

    大殿更为安静。

    宋时秋叹了口气:是朕的错,若朕始终不知自己身世,不认祖归宗,这位置给有能人来做,大夏大抵不会这么艰难吧。

    底下瞬间哗啦啪跪了一片。

    白狄入侵,引起灾祸,是他人之过,皇上何错之有?

    外族狼子野心,大夏艰难,正需众志成城,皇上还要带领臣下扛过,切不可灰心啊!

    吾皇万岁,得上天护佑,必福泽绵长,江山稳固!

    开玩笑,建平帝父子死绝,留下这万里江山,要不是有个宋时秋在,还能抓个壮丁,当时就会大乱!朝廷什么状况,大家心里都有数,经不起波澜,能稳一点,谁想打仗呢?外忧内患一起来,日子还怎么过?

    皇上可以弱一点,但不能怂,不能退,如果连新帝都失去了,江山无主,就再无胜算可能了!

    宋时秋看着底下大臣们黑压压头顶,满意了。他就是知道形势不利,才敢这么说,很多时候,示弱比逞强容易多了,这么多年,他不都这么过来的?

    既如此,不若朕御驾亲征?

    皇上不可!万万不可!

    龙体为重,怎可轻易涉险!

    求皇上收回成命!

    宋时秋捻了捻手指,唇角勾出弧度,就算朕是废物,你们也不敢让朕有闪失,那还不快想办法,拿自己的命去填,难道想亡国吗!

    大臣们彼此看一眼,渐渐有人开始说话了。

    东西大营兵力已出,完全抵挡不了,朝中确无得用将才

    张家世代武将,宗子张夺虽去世,族中也不是没有子弟,只是这些人一直都是自行学习,从未上过战场

    确是不妥

    没人,有人也经验不足,派谁出去?怎么搞?让别人搞自己吗?

    镇北军兵精善战,若镇北王愿意相帮,此局可破。

    可这不是废话吗!镇北王要是愿意来,他们还在这商量个什么劲?不就是上头这位不愿意请,也请不来么?

    但这话不能不说,情况咱们都清楚,新帝你就不能努努力么!

    朝堂再次陷入沉默。

    江暮云出列圆场:原本镇北王是最合适人选,只是七年前想必诸位还记得烈阳谷一战,三万英魂命丧,尸横遍野,先帝当时情报不足,回应的也不大妥当,镇北王心中有结,怕是不会心无旁骛前来。

    如今战况同当时何等相似?也是白狄犯边,尚未及冠的霍琰千里驰援,可惜解得了京城危机,顾不上九原,北狄趁机而入镇北王府损失惨重。

    朝臣齐齐沉默后,有人小声道:镇北王就算心中有怨,也是对先帝,同今上没半分干系

    又有人说:镇北王不方便,姑藏王那边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下?

    可是听闻小王爷上次回离京吃了些苦头,姑藏王发了好大的脾气,怕是心中也有怨气

    总之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商量了半天仍然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只能先退朝。可经此一出,没有人会想躲麻烦,独善其身了,再这样下去,皇上都不想干了,京城要怎么办?真的要沦陷么?

    不想干活也得干啊。

    回到内殿,宋时秋再一次摔了头上的冠。

    抢功时个个能干,生怕朕看不到,真正该办事了,有多远躲多远,恨不得朕是瞎子看不到他,没办法必须出来了,话还很会说,什么叫镇北王有心结也是对着先帝?是要朕去求么?要朕这个天子三拜九叩的去求一个藩王么!霍琰要是能给朕面子,朕登基时便会来了!

    苟过去是苟过去了,也逼的大臣们知道想办法了,可那股气压着不爽,总是要散一散。

    当时下圣旨过去召霍琰进京,朝里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知道,可圣旨被人撕了,传旨太监被扔出了九原城,他这个天子不要面子的么?这才过去多久,这些人就失忆了似的,想让他再丢人,倒是想得美!

    江暮云捡起金冠,轻轻放到案上:皇上莫气,臣倒以为,以镇北王心性,不会看着不管。

    宋时秋气平了一些,哼了一声:你倒了解他。

    江暮云:事实如此,前番京城里发生的事,皇上不也事事知悉?

    宋时秋的确知道,所以该知道的情报,他全都清楚,他不但清楚霍琰的性格,选择,也知道顾停为人,以及某些人若有似无的遗憾。

    朕倒忘了,你对镇北王妃知之甚深,时时想起,自然了解更为通透。

    这话带着酸,江暮云合适的反应应该是技巧性哄人,往日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今日,他突然有些不耐烦,目冷声淡:皇上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非要对过往如此纠缠么?

    宋时秋指甲掐进掌心,脸上却笑了:抱歉,是朕失言,你的心意朕最清楚不过,以后不会如此了。

    江暮云心里有些乱:也是形势紧张,我心中有些焦急,有些失态皇上放心,这一次,我必会助你扛过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和七年前一样,战事从白狄开始,来势汹汹,北狄蠢蠢欲动,好像随时准备想撕下一块肉来,九原边境气氛紧绷,街上都没那么热闹了。

    少了哪一座城池,都不再是完整的大夏,白狄若过了最后一道屏障,打到京城,长驱直入,那中原腹地就躲不过战火了。既然伸了手,吃了肉,为什么不吃饱?拿下京城,难道会放过九原?别人过来就是为了侵略,不会有善心。

    皇室无用,死便死了,百姓何辜?

    霍琰表情一天天紧绷,在较场训练也越来越凶。

    太王妃长长叹气:琰哥儿是不是又不爱说话,吃的也少了?

    顾停眉心微蹙,担心的点了点头。

    太王妃拍了拍他的手:不怕,让他自己想,主意总得自己定,被别人推着架着往上走的,越到后面越会犹豫,不如自己下定决心他会想明白的。

    顾停:嗯。

    太王妃去年初见还有些乌发,今年已经全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操心他有些于心不忍。

    老人家自己倒看的很开:也不用担心我,各人有各人命数,一个国要有主事君主,一个家也要有扛事的人,我做姑娘时就要强,还挺喜欢的,并不觉得苦,我喜欢看咱们九原街上的百姓,脸上都带着笑,眼底有光,感觉有奔头,人老了总要走,可年轻人都是希望,他们能长好,心正,路总会越走越宽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老头,都快九十了,身体硬朗着呢,还能教训玄孙不许胆小,人家都不怕,都不服老,我这点岁数才哪到哪,怕什么?

    她把茶杯塞到顾停手里:放心,祖母还要陪你们几十年呢,你尽管在前头办事,万事有祖母。

    顾停轻声应了,长辈的切切叮嘱,仿佛让岁月都柔了下来。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日。

    霍琰拿出铠甲,让人备马。

    顾停:要走了?

    霍琰:你早猜到了?

    顾停笑了下,接过他手中软铠,帮他穿上:成亲那晚我说的话,还记得么?

    霍琰看着他,眼神深邃:你说从此以后,王府是我们两个人的家,我想去哪里都可以,想做什么事就去做,这里

    顾停:这里我替你守着,所有你在意的人,在意的东西,都不会有事。

    霍琰指尖轻动,紧紧抱住了他:抱歉,说要好好保护你,我却做不到。

    怎会做不到?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顾停挠了挠他手心,我还要顶着镇北王头名作威作福呢。

    霍琰双臂收紧,声音艰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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