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声音不受控制的走高:“为爱不要尊严?为爱低到尘埃里?屁话,都谁他妈的扯淡!”

    他眼里的火苗好似随着我这一长串痛斥,“噗嗤”一下熄灭了,换成了幽远的意味不明。

    我慢慢抬起手,手指欺近他的脸,指甲刚刚触到,他整个身体,明显的一缩。

    太阳穴跳得厉害,我的指尖落在上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震动,血管与肌肉的震动。

    哈哈哈……这样就被镇住了?

    我是不是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张狂的大笑,可是霍楚杰并不是我的对手。

    指尖沿着眉骨,按压着蹙紧的眉心,又滑到鼻梁,他的气息喷洒在掌心,又痒又麻又熟悉,我一点玩笑的心思也没有。

    指尖落在唇上,缓缓摩挲,干干的皮屑磨着皮肤,我莞尔一笑:“怎么了,哑巴了?”

    他抿着唇,腮帮子咬得死紧,我指尖下,亦可以感觉他咬牙的动作。

    “你是不知道我爱你呢?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前者是我太悲哀,后者是你过于卑微。”

    “霍楚杰,你一向自诩爷们,怎么行事一点不爷们呢?”

    “你为我挡了那辆车,我答应霍妈和自己,我会好好爱你的。我以为你做过什么我可以不在乎的,可是我高估自己了,我受不了别的女人在我眼皮底下耍手段,我还没有那么好的情操和度量。”

    “别说了!是我的错!”

    霍楚杰倏然拽下我的手,闷声吼道,每个字里面似乎都含着与他脸上相似的晦涩。

    紧抿的唇线再一次打开,这一回,他的声音平复下来,带着诚挚:“那两件事,的确是我错了,对不起。”

    凝重的晦涩与歉疚,一点点传给我:“我不该受王晓的威胁,不该……”

    我愤慨的情绪刚刚得到安抚,他却接着说:“可我不会后悔,不会后悔雇了车撞向你,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在你前面冲出去,因为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

    他的目光灼热又浓烈,许多感情参杂其中:“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会全心全意的对我。只有这样,你才会狠下心忘记那个人。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好。”

    一瞬间不知道什么东西蒙住我的眼,我极力忍耐着,才没有失声尖叫,头脑嗡嗡直响,那日的画面冲进来。所有的气血似乎都往脑门冲来,车的急刹声,撞在人身体上的碰撞声,身体落地的碎裂声,以及,心碎的声音。

    我看见自己的手颤抖的朝他指着,我听到自己颤抖的问出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他脸上是破釜沉舟的孤勇,倔强一如往昔,那些怒气与晦涩统统淡下去,执拗,我那么熟悉的执拗。

    我瞪大眼睛,却等不来他的回答,那紧抿的唇,吝啬于给我一个解释。

    我猛然吸一口气,用力过大,喉咙与肺部疼得要死,我咬紧牙关,问出口:“霍楚杰,那起车祸,是你自导自演的?”

    指甲陷进肉里,温热的血液黏上皮肤,我总算知道了,什么是疼得想死!

    这一刻,我恨不得掐死他的脖子,不让他吐出一个字。

    然而他却露出魔鬼般的森森白牙,一字一顿,肯定的说:“是的。”

    他拽过我的手,搂着我抖得厉害的身体,迟疑了一会,问:“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癫狂的笑起来:“哈哈哈……是知道了,你亲口告诉我的。”

    尖利瘆人的笑,犹如神经病人般疯癫,我从来不知道,我也会发出这样的笑。

    悲凉无助到骨子里。

    我持续不断的笑声中,对面的黑曜石逐渐张大,惊疑、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不是说王晓……”

    “哈哈哈……”

    我笑得更大声,如此乌龙,如此戏剧性的场景,竟然也发生在我身上。

    所谓做了亏心事,总归是底气不足的吧。

    你霍楚杰再如何强健,也不还是自己说漏了嘴,而我夏栀子,却只觉得悲凉,漫天的悲凉。

    笑的全身抽搐,我哆嗦着指指床头柜的抽屉:“那里面,黄色的牛皮袋子,是王晓给我的,你可以打开看看。”

    长手长脚的男人稍一侧身,就拉开了抽屉,几秒而已,就打开了封口。

    几张照片滑落在床上,静静地躺在那儿。

    我酝酿了那么久,最终决定不看的东西,就这样置于眼前。

    霍楚杰狂乱的翻看,我趁势往旁边挪动,被却他紧拽住,动弹不得。

    熟悉的男人,一个是路西白,我指着另一个问:“这人是谁?那个司机?”

    霍楚杰突然抬眼,黑脸逐渐漫上惨白,赤条条的惨白,尤其刺眼。

    而我,却看到了默认,忍不住又笑了:“你不打自招!”

    “我不该骗你,可是我不后悔,我只有那样一个机会!”

    眼皮直跳,心脏早就紊乱,我看不清眼前的人,听不懂他的话。

    我只听得见自己尖刻的叫喊:“你这个疯子,作践自己就是你的手段?你以为你很高明吗,我瞧不起你!”

    拽着我肩头的五指一松一捏,他一用力,把我拉到怀里,捧起我的脸:“夏栀子,如果我不那样决绝,你会心甘情愿呆在我身边?”

    霍楚杰刻意压着嗓音,最后那个反问扬起,与我而言,却如魔音灌耳,震得耳膜发疼。

    他眼里的光全数定格在我眼睛里,他食指那个厚茧擦过我唇角,我头疼欲裂,多一秒也不想看见他的脸。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腾一下推开他:“霍楚杰,你怎么可以那样做!你怎么可以!”

    我甩开他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他拉住,我猛力一抽,胳膊上的大手纹丝不动。

    空出的那只手去开锁,我冷漠的说:“放开我,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感受到身后的人一顿,接着手指一根根松开,我昂着头,走了出去。

    悲凉质问

    jq之五十五

    刚一出门,撞见我爹娘,我娘一脸惊异,我看了她一眼,闷头下楼梯。

    我娘与霍楚杰的交谈絮絮叨叨,我加快了步子,只想远离那把嗓音。

    走到一楼玄关处,正要打开大门,我娘跟过来:“夏栀子,你这是干嘛去?”

    我懒得回头,也懒得说话,用力拧开门锁,径自走出去。

    虽然太阳当空挂,冷风却扑面而来,呼啦灌进脖子里,刺骨的冰寒。

    我家院门是低矮的旧式木门,有高高的门槛,我还没迈出脚,身后传来急促又沉闷的脚步。

    我突然回头,冷冷望过去,霍楚杰一愣,踉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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