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淡笑的看着乘着夜色溜进宫的火银月和鲁千寻,笑道:“坐吧,琅邪此刻大概正忙着研究那些归还的城池,所以暂时不会打扰我们。”
    “看来栎早已经部署好一切了。”火银月目光看了一眼内室,随后看向一脸从容的夜帝,看来皇上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没有你们过来,所有的计划都是空谈。”夜帝了然一笑,随即将随身的一块玉佩放到火银月的手中,“这是皇家的信物,那些潜入在东韶皇宫的人肯定会识得,取得他们的联系后,找到大王爷帜荛,和他达成协议,等玄浩从那些城池退兵之后,皇宫中必定要派出大部分人去守卫城池,到时候联络宫里宫外的人马,等待时机,一旦签定了停战协议之后,立刻让帜荛发起宫变,而东韶外部的小国则由玄浩出面,从三面发动战争,一切的物资都会由七夜王朝供给,他们只需要拿下东韶即可。”
    “是,栎果真已经部署好一切,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之外。”火银月钦佩的目光看向自信的夜帝,虽然被困,可按照目前的形式看来,夜帝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一切小心,注意安全。”交代完毕后,夜帝对着火银月和鲁千寻叮嘱几声,这才走回内室,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带着阿九远离这一切了。
    边关大营。
    玄浩看着手中的信笺,对着东韶使者冷然的道:“利用我家主子来获取战争的胜利,卑鄙。”
    “大将军何出此言,正所谓胜者外王,败者为寇,今日东韶虽然手法不太光明,可如果今日的局面换过来,想必大将军也会如此做吧。”使者暗笑着开口,看来皇上的决策果真正确,玄浩那阴郁的脸色看来,即使不情愿,却也不能不顾及七夜前任帝王的安全。
    “你该庆幸两过交战不杀来使,否则你今天必定不能活着走出去。”冰冷的目光里是一代将军的威严和孤傲,玄浩轻蔑的睨了一眼使者,冷声的警告道:“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如果我家主子有任何的闪失,七夜的十万大军随时准备的踏入东韶的疆土。”
    “大将军放心,只要大将军答应将攻占的领地退回来,东韶是不会亏待另主和夫人的。”震慑与玄浩的肃杀之气,使者挺了挺腰杆,镇定的回答。
    “城池之事,等本将回禀了皇上再做定夺,退下吧。”玄浩冷笑的挥着手,等着使者退下后,才对着部下命令道:“随即将这个消息散布到东韶周遍的小国去,暗自联络他们的皇帝,七夜王朝为报羞辱之仇,会暗中支持他们颠覆东韶王朝,所得的领土,七夜不会占取一丝一毫。”
    “是,属下立刻就去。”大帐下,五六名铁甲的将军立刻领兵退了下去。
    玄浩随即再次的看向手中的信笺,皇上的计策果真高明,如果一味的攻占东韶,不但要劳民伤财不说,而且攻克东韶之后,治理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可如今皇上有了如此一计,东韶被周遍的小国侵占后,七夜王朝不但可以维持现有的国力,而且这些小国每年都会向着朝廷进贡。七夜不但可以达到瓦解东韶的目的,而且不用再费一兵一卒,甚至可以在日后得到进贡的补偿。
    同年十月,七夜王朝下了圣旨,将侵占东韶的城池悉数的归还东韶,一时间,明间议论纷纷,责备东韶的皇帝卑鄙,为打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扣押七夜的前任皇帝和大腹便便的夫人。
    同时感慨七夜王朝皇帝的圣明和仁厚,为了自己的亲人,不惜将数多个城池归还,已换取哥哥和嫂子的安全。
    东韶皇宫。
    玄浩冷冷的看向琅邪,沉声道:“城池已经归还,和约也在次,皇上还是将我家主子和夫人带来吧。”
    “好,既然玄浩将军如此的守信,朕更不会失信与天下。”琅邪一时间意气风发,眉眼中皆是笑容。对着身后的太监挥手道:“快去将夜公子和阿九夫人请过来。”
    片刻之后,夜帝揽着阿九缓缓的走来,被囚禁数月,却丝毫不减王者的气势和威严。
    “臣玄浩失职,让主子受苦了。”玄浩动容的看向阔别快一年已久的夜帝,沉声的喊了一声,随即单膝跪地,行了大礼。
    一瞬间,玄浩身后的士兵皆向着曾经的主子跪拜,齐声道:“让主子受苦了。”
    “玄浩,起来。”松开阿九,夜帝快步的走过去,一手扶起玄浩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辛苦你了。”
    “玄浩万死不辞。”一瞬间,这个威武一方的铁血将军嗓音有些沙哑,赤红的目光里饱满诚挚的色彩。
    “皇上,既然已经签定下了和约,那夜栎和阿九就此别过了。”转过身,夜帝再次的将阿九揽到身边,对着一旁依旧沉浸在喜悦中的琅邪冷然一笑,携着阿九跃上马背,随着玄浩的大军快速的向着七夜的边关赶去。
    一时间,马蹄声急,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远处的城楼急弛而去,只余下夕阳下,那薄暮的光辉,和随风扬起的阵阵灰尘。
    “皇兄,阿九。”城楼上,看着远远行来的一行人,夜彻快步的迎了过去,一年不到的时间,却如同相隔了一生。
    “三皇弟。”夜帝扶着阿九对夜彻朗然笑着,随后对着阿九道:“这就是当今的皇上,我的三弟,当初在皇宫里,你隔三岔五就会吵上一架的三王爷。”
    阿九昂起头,努力的压抑下眼中的泪水,当初那个风流倜傥的三王爷,如今却已经黄袍在身,威严下是身为一朝帝王的高贵和威严。
    “阿九,你不记得我了吗?”握着夜帝的手,夜彻痴痴的看着阿九,为什么她会失去记忆?甚至那么残忍的连同当初他们仅有的回忆都忘记了。
    “皇上。”阿九咧嘴笑了起来,她似乎还没有告诉皇上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你真的忘记了。”有些感慨,有些伤感,夜彻幽幽的叹息一声,她真的不记得了。
    “三皇弟,阿九真的失去了记忆。”夜帝安抚的拍了拍夜彻的肩膀,随后道:“你不该来这里的,宫里那么多的政事。”
    “皇兄,如今你已经找到阿九了,是不是该接回你的担子了。”说到次,夜彻就如同当初一般,没好气的瞪向夜帝,开始抱怨起来:“每天有那么多的奏章,母后更是在后宫里安插了那么的女人,烦死了,皇兄,我已经替你将你那些妃子都打发走了,你可以带着阿九光明正大的回答皇宫去了。”
    “不要,栎说过要带着我畅游大江南北的。”阿九想也不想的拒绝,再回皇宫,然后她再被那些妃子给压的死死的,她才不要那么傻了,天大地大,有的是无穷的乐趣,才不要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皇兄,你不会真的打算一直让我做牛做马的处理朝政吧?”夜彻垮下脸来,可怜兮兮的看向夜帝。
    “栎,我肚子有点痛。”阿九诡异一笑,忽然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
    “阿九?”一时间不知道是真是假,夜帝快速的搀扶着阿九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审视着她痛的纠结在一起的面容。
    阿九悄然的有手指点在痛穴上,瞬间而来的痛苦,让阿九呀的一声叫出声来,拉着夜帝的胳膊,痛的道:“栎,真的好痛,大概刚刚骑马的时候动了胎气。”
    “阿九忍一下,我抱你带床上去。”看着阿九痛的苍白的面容,夜帝也惊慌了,快速的将阿九横抱起,快速的向着屋子跑去。
    “宣御医。”夜彻担忧的嚷了起来,追随着夜帝的步伐跑了过去。
    “不用担心,只是动了胎气,休养一天就好了了。”御医把完脉后,一边对着站在身侧两个同样焦虑万分的主子开口,一边快速的开好了药方,“臣现在就去煎药过来,给夫人安胎。”
    “好,我随你一起去,三皇弟,你陪阿九待一会儿。”夜帝深思的目光看向一旁焦虑的夜彻,体贴的将时间留给他们。
    “阿九,你过的好吗?”夜彻轻柔的坐在床边,眷恋的目光看着睡下的阿九,一别一年了,如今她已经快要为人母,也是他的大嫂,虽然知道他和阿九是不可能的,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在每个午夜梦回,想起阿九的笑容,想起她不分尊卑的和自己争执着。
    夜彻释怀的苦笑起来,颤抖着手轻柔的抚摩着阿九的面容,她还是一点都没变,如同他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模样,单纯的样子,如同误入尘世间的精灵。
    穷其一生,夜彻明白,他再也找不到同阿九一样美丽的女人,她的美,早已经刻进了心扉,任凭时间如何的流淌,都无法消退。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个皇宫里,曾经有一个灵动的小宫女,半是嘲讽的喊着他三王爷,会一手叉在腰上,和他大吼大叫着,会倔强的流着泪水,却依然坚强的站直的身子,永远不会低头。
    “阿九,请一定要幸福。”哽咽的昂起头,夜彻轻轻的将阿九的手放在胸前,这里永远是为了她而跳动着,纵然是她已经是大哥的妻子,是他的大嫂。
    暗夜,漆黑的看不见人影。
    阿九缓缓的睁开眼睛,摸了摸依旧有些湿润的脸颊,三王爷的话清晰的回荡在耳边,三王爷一定会幸福的,会找到一个深爱他的女人。
    似乎察觉到身边的呼吸,夜帝警觉的睁看眼,看着泪流满面的阿九,柔声道:“阿九,怎么了?做噩梦了?”
    “栎,我们逃走吧。”阿九擦了擦眼泪,对着夜帝一脸认真的开口。
    “逃走?”夜帝不解的看着阿九。
    “恩,我总感觉皇上会被皇位丢给你,所以我们还是先逃走的好,否则要是让皇上先逃了,那么我们就惨了,想不回宫都不行了。”阿九严肃的开口,她太了解三王爷了,他哪有那么好的坐个安分的皇上。
    “看来阿九虽然失去了记忆,却还是对三皇弟了解的透彻。”夜帝随即明白的一笑,快速的下了床,对着阿九道:“阿九不说我还没有察觉,三皇帝晚上的表现确实有点怪异。”
    半个时辰后,一张雪白的信笺放在了桌上,一辆马车载在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女子向着远方急弛而去。
    另一旁,夜彻快速的将写好的信笺放在了桌上,既然皇兄已经回来了,他没有道理继续坐在皇位上,那可是属于皇兄的责任,算计一笑,夜彻快速的打开门。
    “玄浩,你们做什么?”门打开的瞬间,夜彻错愕的看着一大群将士守卫在四周。
    “皇上,你也要逃?”脸部难堪的抽搐着,玄浩目光呆滞的落在夜彻搭在肩膀上的包袱上。
    “什么叫也?”夜彻呆呆的重复一句,忽然感觉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皇上你自己看吧。”玄浩哭笑不得将手中的信笺递到夜彻手里。
    暗夜写,夜彻的脸色愈加的阴沉,对着璀璨的星空,挫败的大吼着:“皇兄,你怎么可以带着阿九先跑了。”
    同年十一月,东韶被囚禁的大王爷帜荛带着手中残余的人马发动了政变,琅邪随即快速的调集军队回防。
    宫中的政变还不曾平复,东韶周边的几个小国,同一时间发起了战乱,精锐的军队攻击向还不曾恢复战斗力的东韶大军。
    一时间,琅邪四面楚歌,宫内宫外都遭受到重创,寥寥无几的人马,防的里东边,却防不了西面。
    次年一月,东韶终于在国力不支下,惨遭灭国,被四个小国瓜分。
    琅邪机关算尽,七夜不曾动用一兵一卒,东韶却依旧遭受了灭亡。
    一月,梅花盛开的屋子里,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安的来回走着,听着屋子里一声高与一声的尖叫声,峻朗的面容紧紧的纠结在一起。
    忽然远处一阵马蹄声快速的传了过来。
    “栎,阿九怎么样了?”火银月听到到屋子里的尖叫声,瞬间苍白了脸色,不安的拉着夜帝的胳膊问道。
    “我不知道,已经这么久了,那两个浑小子怎么还不出来?”夜帝愤怒的低吼着,阿九叫一声,夜帝就感觉自己的心被刀扎了一下。
    马蹄声再次的响起,夜彻对着身后的侍卫摆摆手,快马加鞭的向着站在梅花树下的两个男人赶过来。
    “阿九怎么样了?”同火银月一样苍白了脸,夜彻一脸纠结的看着屋子,垂在身下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该死的,不要生了。”听着拔高的尖叫声,夜帝忍不住的拔腿要冲进屋子去。
    “大哥。”
    “栎。”
    火银月和夜彻僵直着脸,快速的拉过夜帝的胳膊,可惜站在地上的修长的双腿,还在不停的颤抖着,阿九这么叫的这么痛苦?
    三个男人,面对千军万马,丝毫不改颜色,可如今,却一个个面色苍白,神色焦虑的站在雪地里,互相搀扶着,惟恐一个不留神,自己就支撑不住的倒下去。
    突然,一声嘹亮的婴孩哭声,清晰的传了过来,三个男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感觉心又恢复了跳动,终于好了。
    又一声婴孩的哭声传来,第二个婴孩成功的出世了。
    “我进去看看阿九。”夜帝终于回过神,快步的向着屋子跑去,身后跟着同样不甘落后的夜彻和火银月。
    “栎。”阿九兴奋的晃着手,指着身边的孩子对着夜帝大笑着。“银月哥哥,三弟你也来了。”
    “阿九,有没有怎么样?”夜帝温柔的抚开阿九散落在脸上的发丝,小心翼翼的检查着阿九。
    “栎,你都不看看孩子吗?”阿九暖暖一笑,快速的将身边的孩子送到夜帝手里。
    “丑死了。”夜帝快速的将手的孩子扔到夜彻身边,他只要阿九平安就好了。
    “栎。”阿九抱怨一声,再次的将身边另外一个孩子送到夜帝手里,哪有父亲嫌孩子丑的。
    “和刚刚那个一样丑。”毫不犹豫,夜帝再次将手中的婴孩扔到了火银月手里,依旧一脸担忧的注视着阿九。
    气愤的翘起嘴巴,阿九睨了一眼夜帝,忽然狡黠一笑,神色严肃的开口道:“栎,我刚刚在痛的时候,忽然有些记忆开始恢复了。”
    “什么?”夜帝呆滞的看着阿九,她恢复记忆了。
    一旁夜彻和火银月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同样震惊的看向阿九。
    “你想起什么了。”三个男人异口同的问道。
    沉默着,阿九忽然开口道:“栎,我记得我穿了大红的嫁衣,可掀开盖头的是银月哥哥,银月哥哥,我嫁的人是不是你?”
    “阿九,给我忘记掉。”一声咆哮声响起,夜帝挫败的大吼着,她什么不记得,偏偏记得和银月成亲的那一段。
    “银月哥哥,他欺负你娘子我。”阿九的抱怨声响起。
    一时间,这个普通的农家小屋,鸡飞狗跳,伴着婴孩的哭声,伴着男子的吼叫声,甜蜜的传的很远很远。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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