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就亲你哦 作者:夜雨幽澜

    &不听话就亲你哦——夜雨幽澜(32)

    江念身体不好, 磕碰这么一遭,也不知道磕到了哪, 鼻子直流血,脸色惨白惨白的说不出话来,沈柯见他这样,忙喊了人。

    这么大动静,楼道里的小护士们三三两两的跑过来,把俩人扶进了病房里,一阵子的忙活,没一会工夫,又来了几个医生给他们做检查。

    这家医院沈家和江家都有股份,摔了的俩人都是小祖宗,小护士们慌张的不行,一会护士长就来了,在病房外边问话,到底怎么回事?看过了吗?俩孩子伤着骨头了吗?

    有人回道:查着呢,看着问题不大,不知道头部撞着没。

    护士长又问:另一个呢?小张,你去看看江家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安排了人,护士长着急地训了声:你们怎么这么不注意,病人上下楼都没人陪着,哎。

    外边又念叨了几声,沈柯在病床上隐隐听着有个小护士怯怯道:江家那个孩子说地面上有好多个影子,估计是精神上受了刺激,看重影了,先前先前不就有过吗?要不要喊林医生过来?

    闻言,沈柯愣了愣,江念先前就说地面有影子的,不会头真的撞傻了吧。

    他没顾上多想,就见着了沈宴。

    沈宴大概是来的路上听着点什么,脸色不大好看,和几个医生交涉了一番,听着说沈柯没事,才到了沈柯近前。

    沈宴神情缓了缓,问他:疼不疼?

    沈柯活动下胳膊,老老实实说:疼。

    沈宴给他后边放了个靠枕,沉着脸训他:疼还不长记性,你跟江念瞎掺和什么呢。

    他嘴上说的厉害,还是担心沈柯的,小心地抓着沈柯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仔细地看他的额角,那块撞的厉害,估计要肿好些天了。

    沈柯的外套脱了,袖子往上折了好几折,手肘磕的麻,慢悠悠垂着,一点力气使不上,他脑袋晕晕乎乎的,有点不舒服,干脆重量都压在后背的靠枕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

    索性他身上的外伤都不是大事,冬天衣服穿得厚,没伤到骨头,酸疼几天是难免的,医生给开了点药膏,让天天抹,至于头部有没有磕出事来,已经拍了片了,目前还看不出来,等着出结果呢。

    沈柯伤口都处理过了,沈宴和医生要了药膏,小心给他额角涂了一层,药膏凉凉的,沈柯不自在地躲了躲,问沈宴,江念江念怎么样了?

    沈柯问的犹豫,要不是他用劲过猛,江念也摔不下去,沈柯良心上总是不安的。

    沈宴给他抹药膏的手指一顿,语气不怎么好了,他没事,跟你一样,都是皮外伤。

    沈柯放了心,老老实实由着沈宴给他抹药。

    过了会,沈柯头还是懵懵的,有点难受,沈宴不放心,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在床上躺一会,他去帮沈柯拿脑部检查的结果。

    沈柯乖乖应了声,手指抓着被子看地面,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地面一晃一晃的,眼睛晕沉。

    他怔了怔,再晃晃眼,就又没事了。

    沈柯和江念的病房是正对面,他躺床上怎么也不踏实,就想去看看江念。这事到底是因为他,怎么着,他也该看看的。

    病房外边吵吵嚷嚷,都是从江念的房间那边传出来的,几个小护士在和江家人说话,似乎在讨论江念的病情。

    沈柯听了几句,走到自己门边上,朝着对面望过去,这么一眼,他又露了怯,对面房间里有那个苏姓女人,江念的后妈。

    江念是这家医院的常客,金窝窝里供着的祖宗,他病房外边围着一堆人,嘘寒问暖的,询问病情的,一个个无视了医院不许大声喧哗的指示牌,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关心里边那个人似的。

    喧嚷了一会,就有人制止了,他们这才止了声。

    气氛安静下来,沈柯听着那个苏姓女人着急地问医生注意事项,声音殷殷切切的,不像是作假。

    他手指抓着门框,只觉得眼睛又开始晃了,晃的他站不稳,他竟然莫名的想着,给人当后妈,到了女人这个份上,也该是挺不容易了。

    沈柯在门框这处站了好久,到底是没去看江念,他窝回床上,抱着杯热水好一会,却见江念跑过来看他了。

    江念比沈柯伤的轻,当时沈柯胳膊抱着他,大面的磕碰都是默默帮他挡了的,只是江念身体弱,鼻血糊在脸上,就看着吓人了。

    江念有点怕沈柯,局促不安地站了会,小声问他:柯柯,你是不是吓着了,我没事的,是我身体不好,和你没关系的。

    江念干巴巴地解释,倒是让沈柯心里踏实了点,沈柯神色缓了缓,说:你没事就好,我当时不是故意推你的。

    我知道的。江念忙回了声,

    沈柯有些窘迫,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有时候他觉得江念挺可怜的,他知道迁怒江念不对,可他不想见江念,也不想见那个给江念做了后妈的女人。

    俩人沉默了好一会,沈柯闷闷说:你快回去吧,一会你家人要担心了。

    江念有些失落,磨蹭着不肯走,鼓起勇气坐到沈柯的床边上,小声说:那边人太多了,我想在这里待一会。

    他说到这个份上,沈柯就不好赶他走了,只是俩人也不说话,气氛挺尴尬的。

    江念晃悠着腿,突然皱眉说:还是有好多影子,柯柯,你看不见吗?

    沈柯看了眼地面,屋子里亮堂堂的,影子也是灯光下微弱的一晃,几乎不可见的。

    沈柯困惑地摇摇头,江念就不说话了,只是手指紧张地抓着床单,好像有点害怕。

    我有时候病了眼睛就重影,估计是我自己的问题。江念笑了笑,自顾说了声。

    沈柯哦了声,只觉得奇怪。

    没一会工夫,那个苏姓女人找过来了,嘴里喊着:念念,你又到处乱走,林医生过来了,你跟阿姨过去,让林医生给你看看。

    女人手里拿着热水壶,温柔地责怪一声,就要拽江念走。

    江念直直盯着地面呢,他情绪紧紧绷着,下意识就挣开了女人,手一推,女人手里的水壶就落到了沈柯床上,泼了一床。

    女人慌了神,忙去看江念有没有烫着。

    那壶热水直落落的,全倒在沈柯腿上了,沈柯小腿湿了一片,烫的红了,他抽抽气,不知所措地看了眼苏姓的女人,女人却只顾着江念呢,对他这边毫无所觉。

    他小腿上本来就磕着了好几处,青肿的厉害,现在又烫着了,密麻麻的疼都没什么知觉。

    沈柯下意识就抬了眼,看着女人忙前忙后关切着江念,他僵直着身体,看的一瞬不瞬的,眼睛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嫉妒说不上,气愤也不是,就是空落落的,酸涩的厉害,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好一会,慢吞吞地收了目光,按下了床铃。

    等外边的小护士进来了,女人才注意到自己烫着了沈柯,她大抵是尴尬的,温声道了个歉。

    沈柯垂着眼睛摇摇头,说自己没事,让护士帮自己看下伤口。

    女人看帮不上什么忙,嘱咐了护士几声,觉得给钱也不合适,就干等着护士帮沈柯在那处理。

    沈柯不愿意见她,就说让她去忙别的,不用管,女人这会子就又想起来林医生还等着江念呢,赶忙催了催江念。

    江念不肯走,磨蹭着看沈柯。

    沈柯眼睫颤颤,蝴蝶似的动了动,他把头埋得低低的,说:你去看病吧,我想休息休息。

    江念依依不舍的,到底是听了沈柯的话,不情愿地走了。

    他活蹦乱跳完好的很,身体娇娇贵贵,出点事就是兴师动众的,楼梯那处没怎么磕着碰着,女人的热水壶也没烫着他,他病房外边全是拢着陪着的人,生怕他出点事,人和人,从来都不是一样的。

    从来都不是。

    沈柯眼睛又晃了晃,莫名的心悸了下,再睁眼,就觉得世界不一样了,病房里灯光不太亮了,地面上一晃一晃的,好多影子。

    他合上眼睛又睁开,再看,还是那个样子,病房地面暗沉,窗台上的小花也不明艳,他头疼的厉害,看着地面像是有好多影子似的,晃的眼睛疼。

    沈柯闭着眼睛平稳了好一会,摸着手机给沈宴打了个电话。

    沈宴,你怎么还不回来。他语气都打着颤,茫然无措的紧,他想着,他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头磕坏了?

    柯柯。沈宴攥着沈柯的报告,刚问出结果,他心里一紧,忙往回走,边走边和沈柯说话,怎么了?

    沈柯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自己生病了,可他明明好好的。他看了看地面,地面晃晃的,还是有好多影子一样。

    他死死捏着被角,委委屈屈说:我头晕,你快点回来。

    沈宴不敢挂电话,尽量平和的跟沈柯说着话,一路跑回他病房的。

    沈柯见了沈宴,眼眶都红了,他唇色都失了血色似的,茫然地说:沈宴,地面在晃,我看到有好多影子,我不是把头磕坏了。

    沈宴猛得一咯噔,他刚刚问过医生的,结果上说沈柯的头部没事,都是外伤。

    沈宴不大确定,给林医生拨了电话。林医生是看着沈柯长大的,每回病了都是林医生帮沈柯看,还是自己人放心些。

    俩人坐在床头上等,沈柯抓着沈宴的胳膊不让他动,沈宴安抚着沈柯,和他说了好些话。沈柯都不回应,沉默了好一会,才闷声声说:病房太暗了,你把灯都打开。

    沈宴顿了顿,回了声:好。把灯都打开了。

    林医生和沈奶奶是一块过来的,林医生看了眼亮堂堂的病房,脸色变了变,问沈柯情况。

    沈柯老老实实说:我眼睛黑黑的,觉得地上有影子。他手还是抓着沈宴的,好像有沈宴在,就安定了。

    沈奶奶急了,问他:我听说你摔了下,是不是吓着了?

    沈柯迟疑地摇头。

    沈宴私心里觉得不对劲,忙去看林医生,林医生面色没什么变化,让沈宴和沈奶奶出去等。

    沈宴要起身,沈柯惊慌了一瞬,死死抓着他,不想让他走,林医生安抚了几声,沈柯才松了手。

    林医生拿着器具帮沈柯做了个基本检查,折腾了一会子,最后给他打了一针。

    这一针也不知道是什么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柯就觉得地面没那么晃了。

    沈柯好奇地问:林叔叔,我是怎么了?我听江念也说地上有影子。

    没大事,有点轻微脑震荡,看东西有重影。林医生摸摸他头,嘱咐说,大概是摔了下,受了刺激,一会我给你开点药,按时吃几天就好了。

    沈柯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又问:我、我以后还会这样吗?

    林医生愣了,挤出个笑模样来,这不是大事,打一针就好了,别瞎想。

    沈柯狐疑了一瞬,抬眼看林医生,林医生面色不变,笑了声:你这孩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柯想了想,还有点后怕,那种世界都变了色调的感觉太可怕了,他微微弯了下唇,轻声说:还好没事。

    林医生看了他好一会,摘下口罩说:是啊,不会有事的。

    第44章 眉眼间

    林医生给沈柯开好药, 又嘱咐了几声,说近些天让他保持心情安定,不要受过多的刺激。

    脑震荡也不是大事, 静养一周两周的就没事了, 沈柯听林医生说不严重, 稳了稳心神,好一会才安定下来。

    等林医生走了, 沈柯忙把沈宴叫进来, 他还是有点怕的, 没来由的心悸。

    沈宴把门锁上,窝床上和沈柯在一块坐着, 见他心神不宁的, 就安慰说:我问过林医生了, 柯柯,没事的。

    沈柯小声嗯了声, 伸手抱住了沈宴的腰, 沈宴,你给陈叔打个电话,让他把我抽屉里的平安锁扔了吧, 钥匙在床头柜第二格的盒子里。

    平白无故的,扔那个干嘛?沈宴有心想问。

    没等他多想,沈柯下巴硌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闷闷说:扔那个旧的,别扔错了。

    要是平时, 沈柯这样的依恋,沈宴该欣喜的不行了, 现在却只觉得难受。他直觉有事,方才没注意,江念出了事,那个女人肯定在的,沈柯应该是见过那个女人了。

    沈宴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沈柯见他不说话,气哼哼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不高兴道:沈宴,你听没听到呀?

    沈宴抓着他手握了握,回抱住他,慢慢说,听到了,我一会就给陈叔打电话过去。

    沈柯满意了,也不动,就这么让沈宴抱着。沈宴看他一眼,压下心思,扯出一个笑模样来,哄着说,柯柯,扔了就扔了,等以后了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不喜欢的东西,不值得的,都不要了。

    沈柯被这个以后取悦到了,勾着唇角,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

    沈柯在沈宴怀里呆了会就不自在了,翻脸不认人的把人推开,使唤沈宴给自己剥个橙子。

    橙子是一些和沈家来往的人看望沈奶奶时送的,又大又饱满,沈柯吃橙子挑嘴,不要切开吃,非要那种一点点剥皮的。

    沈宴以前嫌麻烦,每回沈柯说要吃橙子,沈宴都不大愿意给他剥,磨磨蹭蹭,总要寻摸点好处,或者忽悠沈柯说橙子太酸不好吃,哄着他买一堆别的水果回家。

    这回沈宴倒是没吭声,认命地剥着橙子皮,一句抱怨都没有。

    病房里暖气足,沈柯掀开被子,活动了下两条腿,沈宴眼尖地注意到他小腿那截裤腿挽着,缠着纱布。

    先前可没有这处伤的。

    沈宴忙问:怎么回事?

    刚刚不小心被别人烫了下,包扎好啦,不疼。沈柯说的挺平淡,掰开一瓣沈宴剥好的橙子尝了尝,挺甜的。

    他一直喜欢甜口的。

    谁这么不小心?我帮你拿报告的时候,有人来过?沈宴不依不挠的追着问,沈柯好好的在这待着,总不会是照顾他的护士们烫着他的。

    沈柯垂垂眼睛,不愿意说。

    沈宴想着沈柯要扔平安锁的举动,心里就猜了个七八分,指着江念的病房,问了声:那个女人?

    嗯,她过来找江念。沈柯见瞒不过,就说了,语气平平静静的,绞着手指,手里水壶没拿稳,一时不小心。

    沈宴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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