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渊等你 作者:青色羽翼

    &我在深渊等你——青色羽翼(17)

    这时一位小孩子的家长拉着孩子对大熊说:孩子太调皮,谢谢你陪他玩。

    不客气。大熊玩偶人道。

    简淮转过身,撕开包装纸,吃起了棒棒糖。他身后,大熊玩偶人静静地看着简淮。

    郎浩言今天带儿子去商场玩,儿子郎闹闹要爸爸抓娃娃,郎浩言抓了三十次才成功抓到一个有缝补痕迹的小黄鸭玩偶,郎闹闹要求爸爸将玩偶给自己,郎浩言却没有同意,一路捂着儿子的嘴回到离商场不远的家中。

    到家后,郎闹闹哭着跑到正在做家务的妈妈身边告状:爸爸欺负我,呜呜呜

    闹闹妈妈叹气道: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告诉你带孩子多玩一会儿吗?

    我有点累了。郎浩言道。

    你手里拿着什么?闹闹妈妈问道。

    我的小黄鸭,哇见妈妈问起玩偶,郎闹闹哭得愈发伤心,说好的给他抓的玩偶。

    你和儿子抢什么玩具啊!闹闹妈妈问道。

    我累了,去睡觉。郎浩言直勾勾地看着闹闹妈妈,眼珠一动不动,像死鱼的眼睛一样。

    闹闹妈妈吓了一跳,直觉告诉她不要惹丈夫,忙对儿子道:别哭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小孩子忘性大,听到好吃的就忘了哭,擦干眼泪跟妈妈进厨房。

    郎浩言走进卧室,床头趴着一只田园奶牛猫,见到郎浩言后不急不缓地优雅起身,慢慢走到郎浩言身边。

    郎浩言伸出手去触碰猫柔顺的毛发,奶牛猫抬起头嗅了嗅主人的手指,忽地惨叫一声,跳下床跑出卧室。

    郎浩言没追出去,他脱下外套,抱着小黄鸭玩偶到头就睡。

    奶牛猫跑到厨房,惊魂未定地在女主人脚下蹭来蹭去。

    这猫今天好亲人。闹闹妈妈给儿子塞了点零食,抱起猫摸着它的毛。

    奶牛猫今天乖得吓人,一直往闹闹妈妈怀里钻,连郎闹闹揪它的尾巴也不介意。客厅里的大金鱼以往是这只猫的储备粮,奶牛猫见到金鱼就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金鱼。今天闹闹妈妈抱着它在鱼缸前乱晃,猫也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郎浩言也没出房门。闹闹妈妈去卧室看了眼,为丈夫量了下体温,见他体温正常,以为他太累了,就没叫他吃饭。

    晚上九点,闹闹妈妈为了不打扰丈夫,也为了安抚闹个不停的儿子,没有回主卧,在次卧哄着儿子睡觉。

    没过一会儿,她也跟着睡着了。大约十点半,猫叫得不行,吵醒了闹闹妈妈。

    猫已经做过绝育了,怎么半夜叫得这么厉害?闹闹妈妈穿拖鞋走出房门,看到厨房好像有个人,灯关着,屋子很暗,她看不清是谁。

    老公?她喊了一声。

    厨房中传来咀嚼声,和一滴一滴滴水的声音,猫叫声停止了。

    老公你是饿了吗?我给你弄点菜。闹闹妈妈打开厨房的灯。

    灯光有些刺眼,闹闹妈妈抬手挡了下眼睛,透过指缝看到郎浩言手中拎着客厅鱼缸中那条有着彩色尾巴的大金鱼,嘴角边满是鳞片,奶牛猫倒在他脚边,不知死活。

    郎闹闹睡觉很死,今晚却一直在做恶梦,一会儿听到猫叫,一会儿又听到妈妈在哭。

    他揉着眼睛爬起来,口中喊着妈妈,跌跌撞撞地下床摸向厕所。

    郎闹闹打开房门,看到爸爸将妈妈压在地上,郎闹闹手指缝张得大大的,口中说着我什么也没看到,眼睛还偷偷往父母那里瞧。

    闹闹,快跑啊!闹闹妈妈满脸是血,见到儿子从房间里走出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虚弱的她竟是将突然变得力大无穷的丈夫推开,抓起一旁的装饰品大花瓶砸在丈夫脑袋上,随后抱起儿子向房门冲。

    房门是反锁的,闹闹妈妈手脚发抖,开门时慢了一点,被倒在地上的郎浩言一把抓住了脚踝。

    啊啊啊啊!闹闹妈妈一边尖叫一边狂踹郎浩言的脚,她绝望地大喊,救命啊!

    原本倒在地上的田园猫喵嗷一声扑过来,对着郎浩言的手狠狠地挠了一爪子。

    郎浩言疼得松开手,闹闹妈妈终于打开门,带着儿子跑出去,猫也灵巧地跟出去。它的后腿有点瘸,但丝毫没有影响它逃跑的速度。

    他们家住的是高层,闹闹妈妈慌张地跑进电梯,郎浩言没有跟进电梯。她慌乱中没有带手机,只能用电梯中的报警电话打给物业,万幸有人接听电话,闹闹妈妈利用有限的时间喊道:我老公忽然疯了,求你帮我打报警电话,救命啊!

    她满脸是血,就算是家暴值得重视,小区物业听到她的呼救连忙叫来保安赶往他们居住的楼层。

    电梯降到一楼,闹闹妈妈带着孩子拼命向物业跑,没过一会郎浩言就追了上来。他力大无穷,奔跑速度也变得非常快,没几步就追上了闹闹妈妈。

    好在小区的几个保安赶来,他们上前阻止郎浩言,却被郎浩言抢过保安的橡胶保安棍,他力气太大了,保安们的武器不行,根本无法制服他。

    郎闹闹不知所措地大哭起来,闹闹妈妈见几个保安被发疯的丈夫几拳打倒,只能赤脚继续跑。

    她已经感觉不到脚底钻心的疼痛了,丈夫在后面追赶的脚步越来越近,闹闹妈妈只好放下孩子,对他喊了一句:快往商场跑,那里应该还有警卫。

    说罢她便留下来与郎浩言纠缠起来,没过多久,就被郎浩言打中头部丢在路旁。

    商场晚上十点关门,工作人员还要再忙碌一会,时长风刚整理完,打算带简淮回家休息时,对讲机又响了,还有一点工作没完成。

    时长风让简淮在车边等他,便又上楼忙碌。

    简淮靠着时长风的车闭眼等待,这一天接触的人很多,他精神有点疲惫。

    远远地传来猫叫声和小孩子的哭声,简淮耳力比一般人好,他听到一个略熟悉的童音在哭喊爸爸不要打我。

    简淮握了下拳头,咬咬牙,还是向声源处跑了过去。

    他速度极快,宛若月光下的黑豹,几个起落间便来到数百米外,只见路边绿化带中,一个小孩子全身是伤,哭喊着向外爬,身后有个大人在追赶,好在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在跳来跳去,挡住大人的路。

    大人的速度常人难以想象,他一胳膊打在猫肚子上,猫惨叫着落入绿化带中。

    眼见郎浩言就要追上郎闹闹,简淮冲过来,一拳重重地打在郎浩言脸上。

    他竟是打中了郎浩言,简淮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我们是一样的,你为什么要攻击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郎浩言捂着脸对简淮道。

    你为什么能看到我?简淮冷静地问道。

    郎浩言阴笑一下:你真以为你能打赢我吗?

    说罢他扑向简淮,简淮不避不闪,抬腿就是一个横扫迎向郎浩言。

    然而简淮扑了空,郎浩言竟然变得像无数普通人一样,穿过了简淮。

    简淮的力道扑空,他勉强稳住身躯,见郎浩言执着地要攻击那个受伤的孩子,而他却碰不到对方。

    为什么一开始能够打到他,现在却不行?简淮百思不得其解,郎浩言却已经抓住了郎闹闹,狠狠一巴掌抽过去。

    这一巴掌若是打在小孩子身上,只怕会打出脑震荡。简淮管不了其他,情急之下自后方踢在郎浩言腰上,这一次又打中了。

    呸!郎浩言吐了口血,忘了交出身体支配权了。

    爸爸,爸爸不要打我郎闹闹绝望地哭着。

    爸爸?简淮看向郎浩言,飞快思考着。

    对方声称与简淮是一样的,像是也是来自异世界的,却不被世界屏蔽,又能够攻击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小孩子还对其口称爸爸。

    简淮住院这一年多听过不少怪谈,像灵魂附身这样的故事医院也有很多。

    他立刻联想到,这具身体原本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小孩子的爸爸,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异世界灵魂附体了!

    所以当异世界灵魂支配这个身躯的时候,他的维度与简淮相同,简淮能够攻击到对方;可当他让出身体的支配权时,简淮就又碰不到他了。

    这样一来,对方完全可以做出攻击的动作后立刻解除对身体的控制,身体因为惯性还会继续攻击下去。

    就算简淮能够抓住攻击的瞬间,被打伤的也只会是身体的主人,小孩的爸爸,里面的灵魂未必会受伤。

    该怎么办?

    简淮看着郎浩言不折不挠地向小孩扑去,忽然感觉到腰间一物在发烫,他伸手探去,摸到了遗留品A088,那把匕首。

    匕首能够唤醒人内心的恐惧,是精神攻击类的物品。简淮只要握着这把匕首,匕首就与他一同被世界拒绝,无法伤害到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

    简淮握住匕首,伸长手臂,向郎浩言走过去。

    郎浩言也知道简淮不会让他继续攻击郎闹闹,干脆直面简淮,见他手上拿着刀,露出恶意的笑容。

    郎浩言张开双手,挑衅道:来呀,朋友,试试能不能打到我。

    他是灵魂,随时可以逃走,他想让简淮亲手杀死郎浩言的身体,这样简淮就不得不与他们成为朋友了。

    简淮的手轻轻抬起,他的动作好像很慢,又好像很快,他一刀划过郎浩言的手臂,郎浩言痛苦地喊起来,他捂住手臂道:哈哈哈哈哈,你也只能伤到这个身体而已。

    谁说我伤到这个人的了?简淮手指微挑,银色的匕首在他手掌上宛若蝴蝶般舞动。

    咦?郎浩言的手臂完好无损,可他为什么这么疼?是附身在这具身上的灵魂在疼啊!

    看来可行。简淮轻轻地笑了。

    银色的光芒划过夜空,简淮紧握匕首划过郎浩言的颈部,郎浩言的身体没有丝毫伤痕,他体内的灵魂艰难地控制身体看向简淮,张张嘴:你

    话音未落,他便重重仰面倒下。

    简淮转了转匕首,轻声道:谢了,简博翰。

    他收起匕首,看了眼还活着的郎闹闹,悄无声息地离开。

    过了一会儿,闹闹妈妈在警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赶过来,看到儿子身上虽然有不少伤,但还活着。同样一瘸一拐的奶牛猫步履蹒跚地走过来,脑袋在郎闹闹身上蹭了蹭。

    小朋友,你没事吧?警察替没有力气的闹闹妈妈抱起小男孩。

    郎闹闹眼睛直直的,他不断地摸着自己右侧的眉毛,在眉毛的中心一下又一下地划着。

    这里很疼吗?警察检查郎闹闹的额头和眼睛,没有受伤。

    不是,郎闹闹焦急地摸眉毛,用沙哑的声音说,这里,大哥哥!

    第19章

    B市光明派出所中,郎浩言面对警察的询问目瞪口呆:这都是我干的?

    他将自己家的鱼生吃了,猫的后腿骨折、身上多处外伤,妻子鼻骨骨折、轻度脑震荡,小区四名保安四肢软组织挫伤,儿子郎闹闹的伤最轻,但皮外伤也不少,现在包扎好伤口正被派出所民警照顾着。

    我真的不记得了,郎浩言解释道,我只记得白天带着儿子去商场玩,好像最后是在抓娃娃,剩下什么也不记得,睁开眼睛我就在派出所了!

    正说着话呢,郎浩言的鼻子开始流血,民警递给他纸巾,他忙捂住鼻子,不小心碰到颧骨,疼得要命。

    我这是被谁打了?好疼啊。郎浩言轻碰了下脸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几位民警也是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按照规定,就算郎浩言的妻子和小区保安不起诉他,这种恶意斗殴事件,郎浩言也是要被拘留一段时间的。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照顾郎闹闹了,民警只能联系郎浩言的父母,他们夫妻的父母都在外地,第二天才能赶到;而郎浩言也请了自己做律师的朋友来保释他,但也要等到第二天上班才能办手续。

    这一晚郎浩言与郎闹闹只能在派出所过夜,民警做完笔录,正要将郎浩言送去暂时拘留时,时长风带着几个人来到派出所内。

    您好,我们是国家安全部门特殊事件处理中心,时长风道,郎浩言案现已移交给我们,请将案件相关资料给我们,市公安局不需要备案。

    这派出所民警接过时长风递交的审批文件,见上面确实有市公安局主要领导的签字盖章。

    保险起见,民警还特意连夜致电领导确认,得到肯定答案后,便将小区录像、医院伤情诊断报告、涉案人员笔录等相关资料整理好交给时长风。

    时长风表示,此次案件属于保密案件,请参与案件的民警全部签下保密协议,确保这件事不会外泄。

    办好手续后,时长风便将郎浩言父子带到零组的基地中。几人上车时,派出所外,一只流浪猫静静地看着他们,流浪猫的眼睛在夜间闪着幽绿的光芒。

    他们走后,几个知情民警好奇地猜测

    一个普通的家庭纠纷案件,怎么上升到保密案件了?

    说不定涉毒案件,一个有经验的民警猜测道,你们看,郎浩言与妻儿关系非常好,妻子和孩子的口供也证实这一点。受伤的几个保安也说郎浩言是个文雅的人,从来不与人口角,更不要提打架斗殴,还家暴妻儿,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与平常差距太大。这种情况,不是平时伪装太好,就是物质滥用,突然服用了过量的致幻剂,造成行为失常。

    哦,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缉毒组那边保密性确实比较强,说不定涉及一个大案子呢。

    就是,所以我们要紧守保密原则,绝对不能说出去。

    三个小时前,时长风忙完商场的工作下楼,在车边没看到简淮,心里有些焦急。简淮的手机无法联网,不能拨打,只能玩一点简单的单机游戏。普通人也看不到简淮,一旦他自己想离开,零组根本无法用人海战术寻找简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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