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屿(CP) 作者:回南雀

    &青梅屿(CP)——回南雀(32)

    手怎么了?他执起我的手,看着手背上的水泡,微微蹙起了眉。

    我想抽回手,可他不让。

    不小心烫到的我小声道。

    好不容易做一次饭,还烫到手,感觉好没用哦。

    这是不是也是扣分项啊?我不无担忧地想。

    我认识你不算久,却总见你受伤。他摩挲我的手指,你说说看,你为什么总是受伤?

    我一时语塞。这要我怎么说?

    因为我比较倒霉吗?

    你再这样,我要把你的防护等级提升到和秋秋一样了。他垂首轻轻将唇贴上我的手背,没有碰触到水泡,而是吻在了边上。

    触感分明是柔软的,烫人的,我却觉得那更像是一枚羽毛的搔弄,带着钻心的痒。

    和秋秋一样是怎么样的?

    他抬眼看过来,说话间,湿热的吐息伴随舌尖若有似无的碰触,让我既想抽回手,又舍不得抽回手。

    所有危险的、锋锐的物品,你都不能单独使用。做任何事,都要经过我的允许,得到我的同意。

    我:

    怎么办?我竟然有点心动,觉得他的提议好有吸引力。

    他看我不答,可能误会我被吓到了,直起身,将手里的烟按灭,笑着道:开玩笑的。进去吧,我给你找找看有没有烫伤膏。

    开玩笑的呀

    我被他牵着往屋里走,心里先是闪过一丝淡淡遗憾,接着又被自己给无语到了。

    余棉,你克制一点,不要这么恋爱脑!你脑子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不是更不行了吗?

    第42章 天生的可爱

    与丁白舟的会面定在南普街上一家饮品店内。许姨单独带着雁晚秋去见丁白舟,我和雁空山则在远处另一桌上远远看着。

    饮品店内生意还不错,多是女生或者情侣,我们靠窗坐着,各自点一杯饮料。要不是雁空山一直关注着雁晚秋那桌的动向,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倒很像是我们在约会。

    室外三十多度的气温,店里冷气吹着,喝一口冰冰凉的咸宁乐,生津止渴,舒爽到心里。

    听说我们学校军训很苦,你们那时候是怎么样的?我看雁空山这样紧张,便有心缓解气氛。

    然而雁空山好像并没有听到我说话,仍是目光沉沉注视着不远处的丁白舟他们,眼都不眨一下。

    我有点怕他突然冲过去暴打丁白舟,虽然看不到他头顶心情值,但我敢打包票他现在头顶一定是红色,特别特别红。

    他与丁白舟的仇怨永远不可能化解,雁新雨活着不可能,死了,更不可能了。

    阿山?

    抱歉。雁空山反应过来,收回视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你哪里是没有听清,你根本没在听嘛。

    我心里暗叹口气,又问了一遍:听说我们学校的军训很辛苦,真的吗?

    军训?雁空山想了想,用一种掂量的眼神看着我道,因人而异,你的话,大概会被扒掉一层皮吧。

    雁空山不是说大话的人,他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地狱级的严酷了。

    我倒抽一口气,有些恐惧地嘶了声,为即将到来的军训生涯胆战心惊。

    雁空山继续道:南校区附近有家川菜馆,我毕业这些年不知道还有没有开着,不过我入学前它就已经开了许多年了,是家老店。你要是吃不惯食堂的饭,可以叫他家的外卖,味道很好,价格也便宜。

    我点点头,将他的话一一记下。

    你们现在寝室应该都装上空调了。说着话,他又去看雁晚秋他们,我们那时候还没有,特别热

    我不由自主也看过去一眼。三个人数值都挺高的,看起来心情不错,丁白舟给雁晚秋买了好多玩具和衣服,正在拿出来一一展示。

    我收回视线,再看雁空山,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养了五年的孩子和仇人这样亲近,任何人都会在意难受吧。

    这样一想,之前我在医院的提议特别理想主义,看似为他着想,为雁晚秋着想,其实根本没有将两人的心情考虑进去。

    秋秋的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雁空山一怔,回过头:为什么突然提她?

    吸一口身前的饮料,我如实道:因为想更了解你。

    雁新雨是雁家这对舅甥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很好奇是怎样的女性养大了雁空山,又生下了雁晚秋。

    我姐他略作思考,给了一个颇为微妙的评价,很要强。这是别人对她的评价。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褒义词,他听起来有点无奈,有点冷漠。

    要强不好吗?

    当今社会,这个词代表着刺头、倔强、处处要比男人强。她不允许任何人看低她,更不觉得自己需要依附男人而活。雁空山哂笑道,一开始丁白舟追求她,说她独立自主,很有主见,正是自己寻觅的另一半。我姐信了。结果到分手时,丁白舟又说她太强势太有主见,让他当男人当得很憋屈。

    所以他为了展现自己的男子气,就去依附别的女人吃软饭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渣,丁白舟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直到丁白舟去了国外,我才知道他们分手了,而那时候我姐已经怀了秋秋。

    雁空山点的是一杯薄荷气泡水,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玻璃外壁凝出了一颗颗饱满的水珠,他食指轻轻一点,水珠便纷纷滑落,沾湿了他的手指。

    我不建议她生下孩子,综合来说,那样太累太辛苦,我不想让她牺牲自己去成就另一个生命。可她说她想生,只是她想生,无关丁白舟,也无关我。说到这里,雁空山又笑了,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笑,你看,她是不是很要强。

    街上人来人往,不少女孩子看到我和雁空山坐一桌都要愣一下多看两眼,可能也很奇怪为什么两个男人会一起喝饮料。

    人们对性别天然便有一种刻板印象,觉得男人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女人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我很少听到有人说男人要强。我说,好像男人天生就该强壮,女人天生就该柔弱。可不是这样,我就不强壮,孙蕊也不柔弱。

    柔弱不应该是女性的主要特质,不该是她们的标签,强壮也不该是男人的。

    因为这样评价她的人,都想要她柔弱。雁空山自嘲道,连我有时候都不能免俗,希望她能多依靠我一些,多信任我一点。

    姐姐那么辛苦,当弟弟的要是毫无感觉,那也太糟糕了。

    我倒不觉得雁空山是落俗,他只是个心疼姐姐的正常弟弟。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生活方式,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我斟酌着话语,认真道,我想,姐姐不是处处都要比男人强,而是她本来就很强。她是个天生的强者。

    雁空山闻言眉梢微挑,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哪句话触动了他,但他看起来心情的确有所改善。这很好。

    那你呢?

    什么?我有些疑惑。

    你天生就这么可爱吗?

    刚刚话题还那样严肃,他突然来这么一下让我毫无防备,既震撼又茫然,还有点害羞。

    我低下头咬住吸管,嘴里含糊道:应该是吧。

    心里的小麻雀被夸得飘飘然,走路都打飘。

    我其实不觉得自己可爱,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只要不说我小,别的都行。

    坐了一个多小时,雁空山都要有些坐不下去了,丁白舟那边终于有了新动静。

    丁白舟带着大包小包礼物直接走了,而许姨则牵着雁晚秋往我们这边走来。

    阿山,我想去姨婆家住两天。雁晚秋坐到雁空山身上,去喝他面前的气泡水,喝了一口脸都皱起来,强忍着咽了下去,之后就把杯子推得远远的,再也不碰了。

    雁空山看向许姨:丁白舟呢?

    他送我们。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他想和秋秋再相处两天。

    说是去她家住两天,其实就是更方便丁白舟与雁晚秋见面而已。

    雁空山下颚紧绷着,脸色不是很好。

    他低头问雁晚秋:你想继续和他玩吗?

    雁晚秋抬起头,脸上丝毫没有勉强,清脆地答了一声:想。

    雁空山眉心紧蹙,看得出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片刻后,他做出让步:先回去拿两件衣服吧。

    许姨道:不用,我那边有一些,而且丁白舟也买了不少,今天洗一下明天就能穿。

    雁空山沉默下来,没再说什么。

    棉棉,你那杯什么味道呀?

    我抽出吸管,让雁晚秋直接喝杯子里的。

    她尝了下,品评道:你的也很怪,但比阿山的那杯好喝。

    大概五分钟后,丁白舟的车到了,雁晚秋同我们挥手告别,高高兴兴坐着车走了。

    我看了眼雁空山,有些担心他:我们也走吧?

    雁空山叫来服务员买单,发现单已经被丁白舟买掉了,瞬间脸色更差。

    他掏出一张纸币丢在桌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不愿接受丁白舟的任何一点好意。

    我来不及和错愕的服务员解释,连忙追着雁空山而去。

    所幸他没有走的很快,我在门外就追上了他。

    他在前面走,我就跟在后头。到停车场时,要上车了,他猛地好像意识到什么,急急转身,看到我好好跟在身后,又有些怔愣。

    抱歉。他说。

    没事。我冲他笑笑。

    回到家里,雁空山说自己有点累,去了上楼休息。

    我知道他现在只想独处整理心情,就没跟去打扰他。

    晚上我做了些简单的炒面,卖相不怎样,胜在味道还行。见雁空山迟迟不下来,就想上楼叫他。

    房间里拉着窗帘,显得很暗,冷气打得非常足。

    雁空山蜷在床上,被子盖到头顶。

    阿山,起来吃饭了。我坐到他身边,轻轻扯了扯被子。

    他被我扯掉了被子,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拖向他。

    阿山!我惊呼着,不确定他是醒了,还是没醒无意识的举动。

    他将脸埋进我的腹部,手臂收紧,也不知是要闷死自己还是要勒死我。

    我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气,刚要出声制止,他的环抱却渐渐松开了,不过还是埋着脸不见人。

    我心情不好。

    看出来了。

    他声音闷闷的:心情不好,作为男朋友要怎么做?

    好像粘人的大狗哦。这样想着,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质不算软,硬硬的,有点扎手。

    我做了面你要不要吃?我笑道。

    他一下收紧手臂,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忙改口:不是,说笑的!你抬头嘛,你不抬头我怎么让你开心?

    雁空山闻言动了动,半撑起身子。

    可能是被我刚才摸的,也可能是睡觉睡的,他头发有些乱糟糟的。

    他不在意地抄了把头发,冲我露出英俊的五官,眉眼带着些慵懒。

    这次我是不是有加分?室内光线昏暗,我笑着弯下腰,轻轻吻上他的唇。

    半晌,雁空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拖长的嗯,像是回答,又像喟叹。

    第43章 他依然不信爱情(指路微博)

    老房子的施工即将收尾,等雁晚秋回来,我就要住回自己家,接着再过几天便要和这座岛说再见了。

    我感到焦虑,对报到,对分离,也是对转正。

    期限近在眼前,雁空山却从不谈论相关话题,实在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看他样子应该是满意的,不然也不会每天都和我亲,可看不到心情值又让我十分没底气,怕自己有所误会。

    哎,昨天应该忍一下不要亲的,这样起码能看到他到底对我是什么想法。

    要不今天就不亲了吧?

    我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出来一看雁空山并不在房里,整个二楼都遍寻不到。

    我有预感他可能是在外头抽烟,趿着拖鞋下去找他,但让我意外的是,他没在抽烟,他在整理雁晚秋的相册。

    他盘腿坐在那张大地毯上,周围散落着几本大小不一的相册本。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有雁晚秋装上假肢蹒跚学步的,也有她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吃得满脸都是酱料的拍得虽然是雁晚秋,却也能看出拍摄者对她浓浓的爱护之情。

    雁空山这会儿怕是比我还焦虑。

    我抬头看了眼雁空山,他专注翻阅着手下相册,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

    你说,她会不会就这样不回来了?他的指尖停留在一张两人合照上。

    那似乎是雁晚秋掌镜的一张照片,镜头里的脸将画面挤得满满的,小女孩笑得一脸灿烂,雁空山则只是略显无奈地看着镜头,但眼里笑意很浓。

    不会的,秋秋不是那样的孩子。虽然能够更了解他,知道他并非无坚不摧,知道他也有脆弱的一面也很好,可我并不想看他继续难过下去。

    我一把将相册合上,放到一边,随后把游戏手柄硬塞进雁空山手里。

    我们玩游戏吧?

    雁空山低头看看手柄,又看了看我,没有拒绝。

    好

    我点开马里奥和他一起玩起来。他全程都很安静,一副肉体虽然在这里但灵魂早已魂游天外的样子,倒显得我咋咋呼呼的有点吵。

    马里奥这个游戏,如果两个人玩,一个人控制水管工,另一个人就是他的帽子。帽子是无法控制方向的,只能飞出去飞回来,用来攻击和附身。理论上来讲,玩帽子那个人不过脑子连续按同一个键出去回来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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