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重生后我穿进了逃生游戏(GL) 作者:糜陛

    &末日重生后我穿进了逃生游戏(GL)——糜陛

    直播间洋溢着一股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欢乐气氛。人们总是有慕强心理,你林儒锐多厉害一人啊,无情无感无伤通关物理超度强势碾压,倾慕的同时却也难以克制由心蔓延的恐惧。

    可这样的林儒锐也会被为难,盯着露出半截的钥匙却不敢拿,神色慎重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突然就多出点人间烟火味。令人感觉十分真实。

    林儒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反正我现在用不着。额角青筋跳了两跳,最终,她冷酷地为自己挽尊。

    她转身朝城门口走去,唐初踩着高跟鞋嗒嗒跟上来:你要是反悔,随时可以来拿。

    别走那么快嘛,生气啦?唐初往她手里塞进什么东西,好嘛,还给你。

    林儒锐摊开手一看,却是一颗白兔奶糖。她没吃也没丢,只是把奶糖塞进兜里。

    进城需要登记,卫兵例行公事问她们从哪儿来,当林儒锐回答雪松林的时候,卫兵的脸色却蓦然变了。

    怎么?林儒锐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异样:不能进吗?

    卫兵摇头,在本子上匆匆写了几个字后便将人放了进去。林儒锐走出几十米,站定回头,卫兵却还在一直盯着她们的背影,目光中饱含着某种忌惮而诡谲的神秘。

    当林儒锐回头时,他骤然惊醒过来,连忙闪避着目光,似乎很畏惧与之对视。

    看来雪松林对他们的意义非同寻常。林儒锐心想。

    走在冤苦城内能,看出此地曾经的繁荣,辽阔宽广的道路以城中央的紫藤花广场为圆心向四周辐射。如今却已然凋败残落。

    道路两边堆满生活垃圾,开张的肉铺挂着零仃的肉条,绿蝇环绕,花店挂上闭门歇业的牌子,鞋铺里坐着似睡似醒的老翁,在半明半晦的光线中显得死气沉沉。

    林儒锐走进一家旅店,拿出从商场里兑换来的金币,考虑到孕妇需要她丈夫照顾,统共只要了九间房。

    经济萧条,老板娘难得做这么大一单生意,满脸笑容:食物也要吗?

    林儒锐点点头:准备点。

    老板娘端上来两扎啤酒,正跑进柜台后筹备食物,忽然间一个矮小男人匆匆跑进旅店,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老板娘脸色顷刻就变了,走到二人面前:对不住,二位客人,旅店不能接待两位和两位的同伴了。

    为什么?唐初用手指勾起一缕头发,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这记性太差劲了,原来之前就有商队下了单子,房间都定完了

    老板娘神色闪躲,把金币如数奉还,甚至还多添了几枚:实在对不起,请二位去别家入住、啊!!

    一柄匕首倏然穿过她的指缝,刺破装金币的袋子扎进桌面。两个女孩中更冷漠的那个眼睫微抬,从纤长的睫羽下露出一双寒气四溢的琥珀眸子:说实话,我们离开。撒谎,我就杀了你。

    矮小男人怒道:你居然威胁人?!他一伸手想抓向林儒锐的肩膀,手肘却一阵剧痛,整个肩臂被反扭一圈,被揪着油腻打结的长发面色扭曲地按在了桌上。匕首被倏然拔出,又猛地擦着他鼻尖扎透桌子。

    林儒锐:嗯?

    我说!我说!老板娘高声告饶:雪松林!被诅咒的雪松林!你们从雪松林来,你们也是被女巫诅咒的人,谁收留你们都会被牵连的!

    林儒锐继续追问,两人却什么也不肯说了。就算矮小男人的肩膀快被活生生扭断,老板娘跪下来朝她磕头,却依旧不肯再多发一言。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林儒锐放开了钳制,和唐初走出旅店。

    林儒锐,你怎么看?唐初问。

    林儒锐想了想:冤苦城里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他们来说比失去手臂还要可怕。这是一个重要线索。可以沿着这个线索追查,问出关于那本书的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唐初红唇微扬,正要说什么,迎面走来了一个面色愁苦的男人,站定在她们面前。

    他年纪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衣衫破旧,面黄肌瘦但并不羸弱,雄伟的骨架支撑着一身精瘦的肌肉,两只胳膊格外粗壮。这些细节体现出他的职业体征,这是一个铁匠。

    两位是从被诅咒的雪松林来吗?城里的人绝不会收留来自雪松林的客人。铁匠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来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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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铁匠叫卢卡斯,他家就在打铁铺子后,一栋远离人群的独栋院落。院子里空空落落,一堆柴,一个堆放杂物的棚子,一口空井。看得出这户人家的拮据,但经过精细打整的院子却显得很洁净。

    那边的房间是空着的,你们和你们的同伴可以随便住。卢卡斯指着羊棚后方的一排房子说道。

    谢谢。林儒锐扭头打量着周围的地形环境,我能请问一下,为什么他们对雪松林来的人这么排斥吗?

    雪松林是块荒地,埋葬女巫和流浪者的尸体。卢卡斯把上衣扎进裤腰里,拿起斧头大力劈柴,脊背上肌肉隆动,他的声音也低沉浑厚如雷鸣,他们嫌弃晦气,自然不欢迎你们。

    林儒锐察觉出卢卡斯隐瞒了某些事。真相绝非如此简单。

    房前的布帘被挑开,一道靓丽的身影抱着盆子走进天光下,细声细气地叫道:父亲。她一扭头,看见林儒锐和唐初两人,脸上露出微讶的表情,家里来客人了?请进屋坐吧。

    这是一个褐色卷发的美人,身材高挑,鼻梁两边分布几点淡色的雀斑。她是卢卡斯的女儿司特妮,性格温和但十分好客。端上两杯羊奶来招待客人。

    唐初更为细心,她打量一圈屋子后,抿了口羊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司特妮,你的母亲外出了吗?

    司特妮闻言,笑容一黯:她去世了。

    为什么?冷淡的语调透出对真相的执着,却也显得太没同情心了一点。唐初捅了林儒锐一肘子,连忙打补丁,她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你们稍微打听一下也能知道的。这件事闹得很大。司特妮勉强牵起嘴角,我母亲伊丽莎白,是冤苦城内的第一女巫。

    第一女巫?

    即第一位被当做女巫处死的人。她被这个城市里最有权力的人红衣主教菲利普以淫.荡罪告上法庭,说我母亲,说我母亲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他指责我母亲妄图勾引他,诱惑他背弃诸神。

    这是极罪大恶极的事,连法庭都避讳直接说出她的罪名。法官尤利乌斯指责她是撒旦的情人,人们羞辱她是千年来冤苦城第一荡.妇,有小孩说亲眼看见她与魔鬼交.媾接着,他们残忍地处死了她。

    尽管司特妮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她的表情却称得上平静。

    迎上二人异样的眼神,她苦笑一声,或许你们会觉得我这么冷静不正常。但母亲被处死时,我只有一岁,对这件事感触不大。自从那之后,父亲就和城民产生了隔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收留你们。和那些人作对的事,父亲都喜欢干。

    司特妮,你在家吗?外面传来一个活泼的女声,伴随着咩咩羊叫和嗷嗷羸弱的幼犬吠叫。林唐二人跟在司特妮身后走出去,就见一个编著麻花辫的娇小女孩抱着一只陶罐,立在院中翘首四盼,一只奶.水丰沛的母羊慢慢嚼着她的裙边。

    给你,今天的羊奶!赛琳娜将陶罐塞进司特妮手中,笑容暖阳般灿烂。

    你又来了,都说不用每天都送奶啦。司特妮嗔怪,在这等着,我去拿钱。

    不用,不用。赛琳娜连忙挥手,可司特妮已经转身回屋去了。她便和站在原地的林儒锐二人攀谈起来。

    聊天过程中,林儒锐得知她是和司特妮一同长大的好朋友,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全家依靠卖羊奶维持生计。

    嗷!

    又是一声吠叫,母羊身后躲了只怯生生的小狗,露出半只羞涩的耳朵。

    巴迪!赛琳娜把它抱进怀里,不可以没礼貌噢!

    唐初微笑:这是你养的小狗吗?真可爱。

    赛琳娜还没说什么,林儒锐却在这时淡淡道:是狼。看它尾巴,是下垂的。狗尾都上扬,只有狼的尾巴才下垂。

    没错,巴迪就是狼。赛琳娜毫不介怀,亲了亲小狼的额头,上次兽潮时一只母狼翻进城内偷吃我家的羊,偷偷在羊棚里生了一窝崽子,只有巴迪活了下来。我要把巴迪养大,以后兽潮再来我和奶奶就不用害怕啦。虽然卢卡斯叔叔说狼都是养不熟的野畜生,小巴迪又弱又胆小但我相信,巴迪一定会保护我的!

    她笑眯眯的,又亲了口小狼的耳朵:对吧,巴迪?

    小狼嗷呜叫了两声,似是回应。

    林儒锐心下微动,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近年来兽潮很严重吗?

    是的。赛琳娜放下巴迪,叹了口气:大家说这是因为女巫。她低声吐出最后一个词,语调神秘,仿佛那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忌。

    我隔壁有个姐姐,她一出生就带着微笑。高兴也微笑,愤怒也微笑,痛苦也微笑,大家从未见过她放下的嘴角的样子。神父说她一定是女巫转世,把她吊死在了桥边。

    为什么?唐初感到不可理喻,仅仅因为她总是面带笑容?

    对!您也觉得太不可理喻了吗?赛琳娜仿佛找到知音,激动道:他们将一个老妇人开膛破肚,因为她衣不蔽体。可这是因为那位老妪家中太贫穷了,根本没有办法吃饱!又哪里有衣服穿呢?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枉顾人命,气死我啦!要是让我看见,我就让巴迪咬死那些坏蛋!

    林儒锐对中世纪女巫审判的蛮横和残忍有所耳闻,但真正身处于这个时代,才无比切身地感受到其畸形。

    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赛琳娜往屋中看了一眼,再度压低声音,司特妮才是最可怜的。她的母亲是第一女巫,你们知道教会是怎样对付伊丽莎白的吗?我奶奶告诉我,伊丽莎白在清醒状态下,被人活生生剥掉了整张人皮

    话音刚落,司特妮掀开帘子从屋内走出。赛琳娜因为嘴碎显得十分心虚,接过铜币,对林儒锐二人比了个嘘声手势,忙不迭小跑离开了。

    司特妮的手艺很不错,烤出来的土豆撒上黑胡椒,有种别样的焦香。卢卡斯虽然是个沉默的男人,但仅仅是不爱说话而已。有善于挑起气氛的唐初在,加上司特妮的温和回应,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还套出了不少信息。

    金乌西坠,夜色渐浓。唐初往外看了眼,嘀咕道:孙毅他们应该到了吧?锐哥哥,要不要出去接一接?

    啪。

    一只杯子摔在地上。

    地面隐隐震颤起来,烛光摇晃,房梁上的灰尘簌簌扑落。卢卡斯双手扶住桌子,大叫:司特妮,躲起来!

    怎么回事?唐初一个不稳,往旁边一倒,却恰好落进旁边人的怀里。

    兽潮来了。林儒锐扶住她柔软的肩头,黧黑眉宇冷然蹙起,脸色现出些慎重。她遇过这玩意儿所以知道有多难对付,谨慎的性格也令她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说着说着她话音一顿,沉默片刻,咬牙道:拿开。

    你在说什么?唐初一脸无辜。

    林儒锐推开她,唐初还不忘在腹肌上掐了一把。真的是掐,她掐那么重,肯定留印了,林儒锐简直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毛病!

    她拿起外套大步朝外走去。其余玩家需要接济,不然兽潮就能导致他们全灭。夜色下灯火憧憧,仿佛白天没看见的人全涌现出来,男人们举着火把高声疾呼,侍卫队带着长剑盾牌登顶城门,妇人则带着孩童和贵重家当往广场上迁移,无人不焦乱无人不惶急。

    林儒锐顺着绳梯利索地攀上城墙,往下探清楚墙高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要遭,天际线尽头出现黑色的洪流,大地震颤,空气紧绷,这种规模的兽潮瞬间就能跃过城墙!

    这群白痴遇袭这么多次,就不知道加高墙门吗?!

    分发武器的士兵大概把她也当做了守卫军的一员,分给她一把生锈的长矛,被林儒锐随手丢弃,反手抽出背后钢刀。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透露出的十足嫌弃让唐初忍不住笑了出来。林儒锐或许面无表情,但她观察她这么久,却能从她每个细微的表情读出她的真实情绪。

    唐初不懂为什么大家总说林儒锐冷酷难懂,在她眼里的林儒锐一点也不酷,好懂得很。

    你笑什么?林儒锐对这个老是占自己便宜的女人没好气。

    没什么。唐初坐在城沿之上,手指缠起一缕海藻弯曲的秀发,红唇微微一勾:我在想林儒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呀?

    林儒锐不想回答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她很少去讨厌或者喜欢什么人,那太消耗精力,她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了战斗、生存和历练上,没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她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讨厌唐初。唐初还给了她奶糖。

    可唐初的声音轻轻的,她说:但是我讨厌自己。

    兽潮渐渐迫近,声势如洪,又如一场毁天灭地的灾劫。

    唐初坐在灌满天地的肃杀的风里,蓝风铃的香气随着野风送进林儒锐的鼻端。她在如洪的兽吼中低语什么,林儒锐却很神奇地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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