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作者:不问三九

    &燎原——不问三九(27)

    汤索言问他是不是劲使足了也就敢碰碰手, 这还真是。汤索言躺那儿, 陶晓东无论如何不敢干别的。

    汤索言刚才这一搂,俩人紧挨着说了几句话, 这一下算是搂瓷实了。

    之前摸手揉胳膊, 虽说比着正常朋友看也是过了,但要是真装起来, 道貌岸然地装装不拘小节的友情互动也不是不行。

    然而今天这一搂, 后腰上一拍, 那层透明纸直接揭下来,谁也别装。

    汤索言洗漱完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俩人对视上,陶晓东刚让人搂了, 现在也不言哥了, 面上心上都美。

    汤索言过去坐在餐桌边, 俩人一起吃早餐。陶晓东拎来的粥和油条,打开一盒粥放汤索言那边,问了句:中午你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汤索言撕了块油条吃了,回了句。

    陶晓东失笑:你会做?

    汤索言说会。他吃了陶晓东那么多顿饭,今天给回一顿也应该。陶晓东跟他一起喝粥,听这意思白天他俩不打算出去了。

    陶晓东穿的厚卫衣牛仔裤, 汤索言问他:热不热?我给你找套睡衣?

    我穿你的啊?陶晓东问。

    新的。汤索言喝了口粥,垂着眼说,你要想穿我的也行。

    陶晓东现在听他说话句句都像故意的,也不搭腔,真让他搭上去感觉场面就控制不住了。两个三十好几的单身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法听。

    周末上午汤索言得健身,陶晓东玩了几分钟就不玩了,他没想出汗,出了汗没法洗澡。在这儿待着是待着的,洗个澡就不对劲了,好像他刻意在撩。

    汤索言健身他就坐旁边地板上看,看他肌肉随着运动绷起,看他的力量感,看他出汗。

    我说你身材那么好呢。陶晓东看得挺来劲,靠着玻璃门,抓过来一个抱枕放怀里,我还想你们当大夫的,天天上班大部分时间都坐着,你怎么那么多肌肉。

    汤索言抬头看他,下巴上正好落下一滴汗,陶晓东的视线随着那滴汗一起落在地上。

    工作需要。汤索言笑着说了句。

    他说话有点喘,不厉害。陶晓东屈着一条腿,穿着汤索言的短袖和运动裤,坐得怪豪迈的,汤索言没空搭理他,他难得有个机会像这样看着汤索言看个爽。从上到下来回看,看看带着汗的脖颈,再从肩膀看到窄窄的中段,再到两条腿。连脚腕他都盯着看了会儿,动作时筋随着绷起,骨节分明。

    看完咂摸咂摸,心里不知道惦记着什么,脑子里转出几十里地了。

    汤索言抽空看了看他,陶晓东都没注意到,还沉在自己那点心思里。

    想什么?汤索言问他。

    那不能说。陶晓东低着头嗤嗤地笑,搂着怀里的抱枕,你玩你的。

    你要这么说我就知道了。汤索言放下东西,站那看着他,调整了几次呼吸,而后的汗蜿蜒洇进领口。

    陶晓东抬头看他,有点背光,他抬手遮了下,竟然敢问:那你说来我听听?

    汤索言没说,只是轻笑一声,呼了口气离开了阳台:那你抱枕拿开我看看?

    陶晓东先是愣了下,然后笑着靠了一声,不敢跟人呛,还是怂。

    上次电话里汤索言说他要洗澡,说陶晓东可以上来坐着听。

    这次陶晓东真坐着听了一回。

    洗澡这事听着很勾耳朵,你就再不注意,那点水声也接连不断往你耳朵里钻。水停了你下意识就会跟着想它是不是被什么挡住了,想到这儿就免不了得再往下想想动作。水声要彻底没了,还得想这是洗完了?还是涂洗发水?还是浴液?

    水声再猛一下砸下来,整条神经就都跟着刺了一下。

    洗完澡刚才运动穿的那身就直接放进了洗衣机,汤索言出来的时候又换成了睡衣。陶晓东坐沙发上听完了洗澡全程,这一上午对他来说太刺激了。

    汤索言给自己倒了杯水,给陶晓东也倒了一杯。他站着喝水,陶晓东坐着喝。

    刚洗过澡,汤索言身上带着清爽的潮气,手背上还能看见几滴擦漏下的水珠。

    刚你电话响了。陶晓东清了清嗓子,说。

    谁?汤索言去茶几边拿手机。

    我没看。陶晓东心说我哪有心思看。

    汤索言看了一眼,放下手机没管。

    给你做饭。汤索言问他,有没有忌口?

    问起这个问题陶晓东脑子里条件反射第一个出来的就是不吃姜。他笑了笑,摇头说:我不挑,也不忌口,做什么吃什么。

    汤索言说行。

    说了是给他做饭,汤索言就什么都不让他伸手,连厨房都不让他进。陶晓东想帮着洗个菜什么的,让汤索言撵出去了。

    后来实在没事做,只能坐在餐桌边玩手机。

    陶淮南发语音给他:哥帮我给汤医生带好。

    陶晓东说:知道了。

    夏远问他今天在不在店里,要去找他。

    陶晓东回他:别去,我今天不过去。

    夏远:干啥去了?那明天?

    陶晓东:明天也不去。

    夏远直接发了条语音:你躲我啊?

    陶晓东无奈了:我躲你干什么,你哪来这么多戏?

    夏远:你是不因为上次吃饭的事儿还生我气呢,那我也不知道你跟那位汤医生这么铁,我要知道我不早拦着了么?

    陶晓东快把那茬忘干净了,赶紧说:你可快打住吧,我这有事儿呢。

    汤索言那边做饭,开着烟机听不见陶晓东这边的对话。

    敲门声他也听不见。

    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陶晓东喊了声言哥。

    汤索言回头看他,问他怎么了。

    陶晓东指了指门口方向:有人敲门。

    俩人看着彼此的眼睛,估计想的都是一件事。几秒钟的相对无言之后,汤索言抽了张纸擦手:我去开。

    上次他来这儿的状况还在眼前,陶晓东甚至有点想上房间了。他身上穿的都是汤索言的衣服,汤索言直接穿的睡衣,这一看好像他俩住一块了。

    陶晓东又叫了声言哥,小声问:要不我进去待会儿吧?

    汤索言平静地说不用。

    陶晓东都准备好迎接审判了,感觉是场硬仗。然而汤索言开了门之后,陶晓东听见他叫了声:爸妈?

    陶晓东先是松了口气,而后这口气又猛地提了上来。

    爸妈?

    怎么过来了?汤索言给他们拿了鞋,主动说,我有朋友在,别吓一跳。

    有朋友在啊?汤母笑呵呵的,那有什么吓一跳的。

    一抬头没防备看见个人,你们万一吓一跳,给他也吓一跳。汤索言说。

    陶晓东已经走过来打招呼了,笑着叫叔叔阿姨。

    汤索言比较熟的那几个朋友他们差不多都见过,这位脸生。俩老人反应也快,挺热情地问好。

    我是晓东,叔叔阿姨叫我晓东就行。陶晓东站在一边说。

    他穿的汤索言衣服,人当爸妈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汤母说了句:孩子长得真精神。

    哟,做饭呢?汤父往厨房看了一眼,问。

    汤索言说:嗯,煲个汤,你们吃了没?

    汤母说没,上午他俩来这边逛逛,正好来他这转一圈。本来还想着给他做饭的,这么一看也用不着她们了。

    用,汤索言笑着拉她去厨房,你来了我就不担心露怯了,正好帮帮我。

    临上厨房之前汤索言回头跟他爸说:爸你泡壶茶喝。

    陶晓东说:我来。

    让我爸来,尝尝我爸泡的茶。汤索言走过去在他旁边小声说了句,别拘谨,跟我爸聊会儿。

    陶晓东心说只要来的不是那位,我跟谁都能聊。

    他什么时候怕过聊天啊,跟谁都能聊得明明白白的。

    陶晓东他爸坐在沙发上,陶晓东从茶几底下拿了个小皮墩,坐在茶几对面,看着老头泡茶。

    汤索言长得就像他爸,鼻子嘴巴尤其像。

    晓东做什么的?等水开的工夫,汤父问他。

    我是做纹身的,陶晓东说完浅笑着摇了摇头,上不得台面。

    怎么上不得?老头挑起眉,说,我确实没怎么接触过,不太了解。不过工作就是工作,都是凭本事生活,哪有什么台面不台面的,别这么想。

    是,都是工作。陶晓东点了点头,从茶几底下拿了茶叶递过去,有些时候会有人觉得这不是个好营生,有偏见,难免的。

    老头嗨了声:你管他们呢,谁比谁高贵哪去了。

    陶晓东笑着应:叔叔太开明了。

    说起来我也在电视上看过一小段,你们那也是艺术,难着呢。汤父洗茶泡茶的动作慢慢的,很稳。陶晓东看着他,能看到一点熟悉的汤索言的神态。

    抬高了。陶晓东说,像您说的,都是工作。

    当着教授面就别谈自己那东西艺不艺术了,说到底不是一个领域的东西,谈了对方也听不明白。

    跟索言怎么认识的?汤父给他倒了杯茶,神情挺和蔼。

    陶晓东扶着杯,说得挺实在:我弟弟是盲人,汤医生给治病。

    一听这个,汤父哟了声:治好了?

    没,治不好。陶晓东说。

    汤父遗憾地叹了口气,而后说:眼睛看不见的孩子,心里都看得更清楚。

    陶晓东笑着嗯了声:确实聪明,心里什么事儿都明白。

    汤索言进去没几分钟就把厨房交给他妈了,过来沙发这边坐下,听着他们聊天。

    莫名其妙一起吃了顿饭,这比唐宁还让人防备不着。两位教授吃过饭就走了,招呼陶晓东有空去家里坐。

    他们说要走的时候陶晓东要下楼开车送,被他们挡回来了。

    汤索言拽了他胳膊一把:不用,回来吧。

    门一关,陶晓东看着汤索言,俩人现在看着对方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陶晓东说:咱俩自己这还没明白呢,家长我都见过了。

    估计他俩也吓一跳,没想到我这能有人。汤索言搭着他的后背一起回客厅,开门一看,家里有个帅小伙。

    还穿你衣服。陶晓东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叔叔阿姨现在都不知道想哪去了。

    想不到那么多,顶多想我有新朋友了。汤索言说。

    那不一样么?陶晓东反问。

    不然你还以为纯情到哪去了?汤索言把他推到沙发处让他坐,准新朋友,和新朋友,你当还有多大区别。

    第36章

    这一天过得很刺激。

    陶晓东一早来汤索言这儿, 小半天经历的事都挺考验人。下午过得还算平静, 汤索言放了个电影,俩人一起看完, 看完都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

    之后各自躺了一边沙发, 陶晓东在躺椅那头, 汤索言在长条沙发这边,都睡了会儿。汤索言这段时间太累了, 缺觉, 睡得很熟。

    陶晓东中间醒了一次,伸手把落地帘拉上了, 给汤索言挡一点光。

    这样一起待着什么都不做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挺不容易, 俩人都忙, 这种时间也就赶上个好周末才能有。除了上次汤索言生日陶晓东喝了酒那天,就再没有过这么平平静静一起待一天的时候了。

    这样待着是很拉近关系的,你和他全天待在一起,甚至衣服都不换, 你看的就是这个人原原本本的样子。他在家是什么样的, 睡觉是什么样的, 就是这样的人,看过了就了解了。

    汤索言这是有意让陶晓东看他,了解他的生活。

    现在陶晓东接触的,已经越来越贴近最真实的他,这跟两人当初一起做活动时的汤索言还是有差距的。汤索言在不熟悉的人眼里虽然温和,可也有距离。现在距离没了, 陶晓东手伸过去就能摸到他的脸。

    汤索言醒了天都有点擦黑了,也是冬天本来也黑得早,落地帘这么一遮,显得更暗。陶晓东坐在沙发上屈着一条腿看手机,跟人聊事情。

    汤索言眯着眼看了眼茶几上的电子小表,出了个声。

    醒了啊?陶晓东看过来,冲他笑了下。

    汤索言说嗯,又闭上眼睛,躺那醒盹儿。

    躺了能有十分钟,半睡半醒的。陶晓东一直在跟人说着话,手指在屏幕上敲。

    之前就有个节目导演托老猫找过陶晓东,想做一档纹身相关的综艺,要几个固定的评委。这种节目你没地位你坐那点评谁听你的。这个节目陶晓东推了,小众圈子往大众媒体上搬,拿来做综艺,在他看来是个笑话。节目做出来不管是成了还是没成,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做凉了,观众一看这都什么东西,这也能拿来上节目?本来就受偏见的行业只会更让人踩。要是真做成了,你起的是个什么导向,现在小孩儿不缺钱,主意也正,看了节目脑子一热跟风弄个纹身,后果都不考虑,身上有个纹身以后有些行业直接就对你关了门。

    陶晓东当时看完企划直接就给否了,不管签约费多少他都没打算去。

    今天跟他发消息的是陶晓东一位老朋友,接了这个活,本来是想出去给自己打个广告,但最近家里突然有事生活乱成一团,实在没精力搞这个。可之前应都应了,合同也都签过了,节目眼看着要开录了,你现在直接撤了就得赔违约金。

    这朋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陶晓东,他要是能替的话节目组那边没二话。陶晓东有地位有能力有人捧,做评委席够格,也足够替他。

    平时那些小事陶晓东都能帮就帮,这真有事求到头上了,陶晓东不可能看着。可这事他真不想干,他在这个行当里确实不是什么低调的人,也挺能出头,但也不是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陶晓东给提了几个人,让他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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