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掉下去了[综] 作者:一己之愿

    &审神者掉下去了[综]——一己之愿(196)

    奴良鲤伴和山吹乙女的孩子刚刚半岁,取名为奴良陆生。

    上次九原杉来的时候陆生才出世不久,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已经能握着九原杉的手指含混不清地叫哥哥了。

    九原杉抱着小陆生坐在廊檐下,哄孩子的时候比大人都有耐心,逗得陆生咯咯直笑。

    要好好长大啊,陆生。

    小猫妖抱着小小的滑头鬼,许下祝福。

    第233章 番外 (八)

    《原本丸IF线》(前传)

    带着只会几个简单的灵术, 身体娇弱, 几乎没有武力值的审神者去时空战场, 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烛台切光忠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没有办法。

    我也会灵术啊, 你们的二代不过是个小孩都能到处执行任务,初代前辈不也跟我一样是女孩子,她难道就没有上过战场吗?三谷麻衣咬着唇,眼眶微微发红, 在你们眼里, 我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以前的主人,是不是?

    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们对她虽然足够恭敬, 照顾人也体贴, 但总有种说不出的隔阂感。三谷麻衣从前一直认为这是第二任审神者的虐待造成的, 她可以慢慢治愈他们,她愿意等。可后来她才从刀剑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个大概,事情根本不是那样。

    这些刀剑,尊敬爱戴他们的初代大人,时常心怀眷恋;又觉得亏欠了他们的二代,整日心心念念。那她算什么呢?提供灵力让他们怀念前主人的道具吗?

    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至今也无法消弭的距离感。

    面对发出质问的审神者, 烛台切光忠微微闭上眼,他知道审神者主要是在跟他发脾气。比起其他刀剑, 他莫名发呆的时间最长;比起其他烛台切光忠, 他跟审神者不够亲密;之前几次见九原杉的时候在神态举止上许是也露了些端倪少女觉得委屈也是正常的, 明明她对自己很亲切。

    这样,不就犯了跟当初一样的错,实在是不应该。

    主人,抱歉。烛台切光忠直接跪在了时空转换器前面的地面上,无暇顾及沾满尘土的出阵服,只深深弯下腰,额头贴上手背,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如您所愿,现在还请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我,我才不要这样。因为被可怜才勉强装出亲近她的样子,太可悲了,她不比别人差什么,她能证明这一点。

    三谷麻衣不听劝。不光是烛台切光忠,她最喜欢的一期一振、她自己锻出来的歌仙兼定、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今剑、蜂须贺虎彻、狮子王等刃也都劝她,但就是没用。

    审神者一意孤行,刀剑付丧神们只能听命。挑了实力最强的三日月宗近、小狐丸、一期一振、压切长谷部带队,又选了审神者自己锻的歌仙兼定照顾她,烛台切光忠不放心,也占了一个出阵名额。

    哼!三谷麻衣看了他们一眼就偏开头,却没对出阵部队的人选提出异议。

    少女毕竟是接手别人的本丸,和刀剑付丧神们真正熟悉之后难免生出和前任的比较之心,会有女孩子拈酸吃醋后娇气任性的举动,烛台切光忠都理解,可是三谷麻衣跟九原杉真的没什么可比性,就武力而言。

    初代大人虽然也上过战场,但却难免意外,最后碎了三振刀才在鹤丸国永的帮助下狼狈逃回,初代自那之后就再没要求跟着去战场。

    烛台切和其他同僚对视一眼,叹气都不敢发出声音,就怕少女又因此闹别扭。

    压切长谷部扶着自己腰间的本体,站在审神者身边,示意他安心。

    三日月宗近姿态安稳,只是笑了笑,主人长时间呆在本丸里,外出也只有万屋可以逛,确实会闷。审神者的活动空间比起承担着出阵、演练、远征、内番等等任务的刀剑付丧神来说,要狭小/逼仄的多,不少审神者都是因为受不了这种与世隔绝的单调生活才离职的。

    只是去低级战场转转的话,危险性不高,就当是去散心吧。

    三日月宗近的话让三谷麻衣的脸色缓和下来,就是啊,她也会闷的。有许多审神者会跟刀剑们并肩作战,她也可以。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坏事只要有发生的概率,它就会发生。

    低级战场上最要命的情况:在干掉几波低等级的敌人后,他们遇到检非违使了。

    七具和满练度刀剑付丧神同等战力的检非违使,而他们这一边,除了五振满练度的刀,还有一振低练度的歌仙兼定、一位娇弱的少女。

    但是,也不是没有硬拼的机会。

    烛台切光忠迅速把自己身上的御守拿出一个塞到歌仙兼定怀里,你带着主人先走,脱离战场后就立刻传送回本丸,快!

    歌仙兼定还没反应过来,太刀就已经奔了出去迎上敌人。

    五刃同伴十几年,默契十足,借着太刀较大的攻击范围,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拦住三具,一期一振和烛台切压制三具,压切长谷部则在独自负责一具的同时以高机动策应队友。

    歌仙兼定见他们拖住敌人,拉着审神者就跑,他知道轻重的。

    等,等等,身为主人,我,我才不要逃。三谷麻衣原本是想说的更有气势些的,但两三米高、身材庞大、杀意凛然的检非违使,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心里害怕,声音难免颤动不定,我应该,和大家并肩作战。

    少女的话音落下,灵术的光芒就打在了烛台切光忠和一期一振面前的的一具检非身上,让敌人身上多了道裂纹,也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烛台切光忠和一期一振一惊,在压切长谷部的帮助下花了好一番力气才重新把战线维持住,没让敌人冲破封锁。

    主人,请,请先离开。一期一振的声音里带着剧烈的喘息。

    这一次,歌仙兼定拉三谷麻衣的时候,少女没有再坚持。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留在这里只会让刀剑们束手束脚,根本帮不上忙。

    审神者一离开,刀剑付丧神们再无后顾之忧,花了大半天时间终于赢过了敌人。代价是全员重伤,小狐丸甚至被枪兵击碎过一次,靠着御守才保住性命。

    人没事就好。扶着小狐丸的三日月宗近倒是看得开,御守虽然珍贵,但这样才算物尽其用。何况他们本丸前两任主人都给他们留了御守,算是双保险。

    压切长谷部忍不住拧眉,我感应到主人还停留在这个时空中,我们快去找她,然后立刻回本丸。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而这支队伍不利夜战,不宜久留。

    三谷麻衣并不是在这种时候还不听劝故意留在这里不回本丸,而是她和歌仙兼定刚脱离检非违使的战场范围就碰到了时间溯行军。

    虽然敌人的等级不高,但只有歌仙兼定一刃也是独木难支,只能护着审神者和对方缠斗。

    三谷麻衣刚开始还能帮上忙,等灵力一点点耗尽,她就只能依靠歌仙了。

    少女此时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任性妄为,她不该因为小情绪就不听付丧神劝告,战场上烽烟四起,一片荒凉,随时都可能被杀死,一点也不好。

    即使有歌仙护着,少女也被砍伤了,伤口不大,却钻心的疼。三谷麻衣硬撑着,除了刚开始的痛呼,再不敢出声让打刀分心。

    幸而三日月他们及时赶到,三两下就解决了敌人,救下了审神者和快要倒下的歌仙兼定。

    这时候三谷麻衣才敢放纵忍了很久的眼泪掉下来,她成为审神者之前不过是个普通女孩,怎么能不怕?今日的表现已经很勇敢了。

    刀剑付丧神们也没有责怪她,一期一振在温声安慰少女,压切长谷部则弯下腰帮审神者检查手臂上的伤口,至少要先止血。

    然而这一看却让打刀吓了一跳,这么一会儿时间,伤口已然呈现出黑色,上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这一次,三谷麻衣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嘘,主人,乖一点。小狐丸迅速伸手捂住三谷麻衣的嘴,弄出太大动静会把敌人引过来的。

    三日月宗近也凑近看了一眼,这个是秽气,是被变异溯行军伤到的吗?只有那种玩意儿才会有污染刀剑付丧神和审神者的能力,之前大部分都被稽查队清理了,想不到还有漏网之鱼。

    先回去。太刀的声音斩钉截铁。

    回到本丸后,三谷麻衣一直在哭。她加入时之政的时间比较晚,不太清楚变异溯行军的事情,也不关心那些,但看着伤口上迅速扩散的黑色,只觉得整个手臂都没有知觉了。

    付丧神们很紧张地围在审神者身边,这种情况,药研也没办法,只能用终端报告政府发现了变异溯行军,请求派会净化的治疗师过来,又安排跑得快的乱去接应,现在只剩下等待。

    可那黑色蔓延的太快了,没一会儿就越过少女的手臂,继续向上蔓延,说不定都等不到治疗师过来就会整个吞掉审神者。

    灵力越稀薄,被污染吞噬的速度越快,何况审神者这会儿耗尽了身上的灵力,已经没有力量去阻挡秽气的蔓延。

    三谷麻衣眼睁睁看着黑气攀沿上来,哭声愈发恐慌尖锐。

    付丧神们也急的团团转,审神者待他们很好,他们都不希望她出事。

    一期一振紧紧握着三谷麻衣的另一只手,主人,如果,如果砍掉手臂可以保住性命

    他的话没说完,少女就拼命摇头,她才不要失去一条胳膊,一定赶得及的。政府很重视审神者的安危,有专门负责救治他们的治疗师,一定能赶上的。

    烛台切光忠也很担心焦虑,这件事,说到底和他脱不了关系。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摸出了自己身上的御守。

    试试这个,说不定有用的。太刀也不管那么多了,拉开御守的线把里面的珠子倒在少女的伤口上。

    比指肚还小的翠色灵力珠接触到皮肤就化作莹莹光茫,包裹住三谷麻衣手臂上的黑色,不但治愈了伤口,连秽气都变淡了许多,还被重新逼到了手肘之下,再不能越雷池一步。

    虽然没能完全治好,众人也松了口气,这样总算能争取一些时间。

    没过多久,时之政的治疗师赶到,完成了对三谷麻衣的净化治疗,还好奇地问起护住三谷麻衣的灵术出于何处。

    众刀剑付丧神沉默许久,他们其实都知道那东西是哪儿来的,但就是不想在三谷麻衣面前说出来,少女已经因为这个在闹别扭了。

    九原杉,我们三区稽查队的副官九原杉,这是他的灵力,你感觉不出来吗?少女其实是想好好说话的,但却忍不住心中的酸涩,反应过来后很快又低下头道歉:

    抱歉,我被吓到有点胡言乱语了,谢谢医师先生您救了我。

    那医师是个好脾气的,闻言只是笑了笑,这样啊,我试着去询问一下九原副官吧。他记得现在采用的净化灵力污染的方法就是那位大人改良的,是九原副官的话,也许会愿意透露这种术的术式,毕竟于救人有益,适合作为应急药品配备。

    医师离开了,审神者的伤也好了,广间里的氛围却很微妙。

    烛台切光忠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下去,主公,虽然我献给您东西理所应当,但那毕竟是九原殿留下的,他也算是帮了您,您不该未经过那位殿下本人的同意就透露关于他的消息。医师如果熟悉九原杉的灵力自己猜出来了是另一回事,但怎么也不该是他们随意张嘴。

    三谷麻衣原本也算是温柔宽和,但今天受了几次惊吓,差点被秽气吞噬,正心酸委屈的不行,再加上之前积累下来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你就知道你的九原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那你干脆去找他好了,干嘛还委屈自己留在我这里!

    少女一把推开高大的太刀,我讨厌你,咪酱你是个混蛋!

    审神者跑掉,她锻造出来的刀剑呼啦啦全都跟着走了。

    烛台切光忠苦笑:不能怪审神者们偏爱自己亲手锻造的刀剑不是?任何时候都无条件地站在主人那边,他们这些刀剑就做不到,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留下的刀剑付丧神们面面相觑,一期一振犹豫了一会儿,只把本体放在了手入室的修复池里,我去劝劝主人。

    烛台切光忠仰头看着屋顶没吭声,三日月宗近轻笑着点头,小姑娘吃醋闹别扭罢了,她一向喜欢你,多开导几句就好。

    等受伤的三日月宗近、小狐丸、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都进了手入室,其他刀剑付丧神们这才散开去干各自的活计,只是免不了要嘀咕几句今天的事情,言谈中骤然翻起了过往的尘埃。

    压切长谷部听到障子门外的窃窃私语,劝慰烛台切,别太在意,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烛台切光忠摇了摇头,也没把自己伤痕累累的本体放进修复池,只拿在手上摆弄着,我有我的错处,但主公的行为我依旧不能赞同。

    小狐丸想早点完成修复回去梳理毛发,现在整个付丧神都和本体一起泡在修复液里,闻言抬头瞄了烛台切一眼,你突然改口叫她主公,这就是疏远的意思,你因为她说了九原殿下的事情生气了?

    明明之前还叫主人的。主公这种称呼,更加正式恭敬,敬而远之。

    这样看来,即使到了今日,对于烛台切而言,孰轻?孰重?

    那她说你心不在这里的话,也是实话了。小狐丸捋着被修复液沾湿的发稍一锤定音。

    烛台切光忠愣住,半晌后才伸手捂住露出来的右眼,我真的太不帅气了。若能像鹤先生一样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达成目标果敢决绝,不惜一切也就罢了。偏生优柔寡断,总想着面面俱到,哪儿来的这般好事?

    明明想着绝对不重蹈覆辙的,但现在的我,不就是在重蹈覆辙吗?

    三日月宗近已经察觉到烛台切光忠有点不对劲儿,缓缓道:烛台切,不要急着勉强自己,主从之间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磨合,再多一些时间的话,总会好起来的。

    然而烛台切光忠却像是没太听进去,只轻声呢喃:也许,这座本丸需要的是一振新的烛台切光忠。时至今日,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么努力了,他还是放不下从前,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

    他可以看得开刀剑易主乃平常事,想得通人总要往前看,但他辜负的信任,欠下的情谊,都还没有偿还。

    他到底要怎么样,要怎么样才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轻松愉快的生活,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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